一夜未眠精神有些恍惚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舅舅開車來到了我家
不同于我媽進門后二話不說先踹了我一腳，第一次體驗到浮空是什么感覺，身體摔在了地上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差點把昨天的晚飯吐出來
指著我說“秋水你真是長本事了，之前聽你媽說你吸煙喝酒還以為你只是叛逆點，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大”
我媽從房間出來看到后跑過來把我扶了起來又對我舅說
“孩子還小不懂事是交友不慎才這樣的我已經打過他了”
“秋水你以后就混吧，遲早有一天把自己混進去就舒服了”
舅舅指著我說又對我媽說
“姐你也是，把他慣成什么了”
我媽沒說話，舅舅撇了撇嘴說
“走吧，審訊那邊我交待過來不會太為難，你按實說就可以了”
坐上車腦子很亂一路上都在想等會怎么說，沒一會就到了公安機關
進去后出來了二個警察，上下打量了下我說
“你就是秋水？”
我回是后接著說
“直系親屬一起進來旁聽”
我舅也想一起進去卻被攔住了讓在外面等待說是只能進去一個
我媽從進來一直在旁邊給那二個審訊警察說我還小不懂事等等，希望爭取寬大處理
后面我換了身衣服，味道很難聞有股腳臭味
審訊的警察讓我走他們前面指引我到了審訊室
里面的燈光很刺眼，緩了一下才看清有一個審訊椅側邊靠墻有把椅子，正前方墻壁上掛著公安的標志側邊有一個攝像頭，下面是可以坐二個人的桌子上有臺電腦
我坐到了審訊椅上手腳被銬了起來，我媽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審訊開始，先是給我看了一份文件大致內容就是讓我實話實說還我的基本人權等等
兩位審訊警察一個用電腦做著口供記錄，一個開始問我問題
剛開始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后
審訊警察開始質疑說
“據李同所說當晚是你主動提出沒有煙吸了，并要求李同與你一同盜竊”
我震驚了有些激動的說“明明是他提出的，他在栽害于我”
“你不要激動，還沒有給你定罪說就是你指使的”
“老板說的柜臺里的四萬塊你拿了嗎”
我沒猶豫說“我一直沒去柜臺那邊，并不知道里面有四萬塊錢”
后面又問了我些問題我如實回答后，讓我在口供上簽字
整個審訊過程差不多二個小時，在這期間母親在一旁看著我不停的擦眼淚本來以為終于結束可以回家了
正欲要走審訊警察說“家屬可以先走，我們有權對你進行24小時拘留，請你配合”
內心有些五味雜，轉頭一想就24小時也沒什么就對我媽說
“你先走吧”
后來，我媽跟著我舅回去了審訊警察把我帶到了拘留室
剛進去里面彌漫著和身上衣服一樣的腳臭味，有差不多七個隔間每個隔間前面是一塊巨大的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圍繞著兩面墻壁，寬正好夠躺下一個人高到膝蓋的平臺，還挺熱鬧每個房間都有四五個人
進去后才發現那是塊玻璃只能從外面看到里面，里面卻看不到外面
找到墻角坐下后開始打量整個隔間，有一個空調還有一個顯示時間和室內溫度的面板，一面墻壁上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頂上掛著異常發亮的燈光
我第一個注意到的是一個染著黃色頭發年紀比我稍小的青年，他好像是受不了這里環境一直在哭
這時坐在旁邊體態發福大概四十歲的中年人男人和我搭話說
“小伙，犯什么事進來的”
我沒理他一直看著面前的雙面鏡
他似來了興趣不斷問我是哪里人，上沒上學等等
我不厭其煩的和他說“和你沒關系吧”
他感無趣沒再找我說話繼續摳他腳上的死皮
看著他手里的動作心想
他媽的我感覺我這件衣服就是他穿過的，對他的厭惡感爆滿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
看著墻上的電子表度日余年，進來之前想象的24小時會很快過去，真當進來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這樣發著呆希望時間可以過的快點時就到了下午六點
管理人員開始發放晚飯因為審訊錯過了午飯現在的我異常饑餓
玻璃門打開一個個子稍矮的警察手里提著一袋白饅頭大小差不多和我拳頭大
吆喝著一人二個
我慢了半拍才過去拿，分完饅頭那警察說需要喝水和上廁所的打報告后就走了
正準備回原本的位置坐著，轉頭才看到一個小胖子已經鳩占鵲巢先一步坐在了我原本的位置上，他一臉無所謂的看著我
無奈只好坐他旁邊，吃著剛發的饅頭竟感覺有些美味，就是有些少了
很快吃完后，重復之前的動作看著面前的玻璃發呆
那小胖子用胳膊撞了撞我說
“哥們聽你口音應該是本地的吧，說說發啥事進來的唄，反正怎么都無聊”
不是這里面的人都這么八卦嗎？我心想
思路一番騙他說“打架進來的，你吶？”
“打架呀那你挺nb，我是因為敲車窗了拿了點東西進來的，但沒關系哥們不滿十五昨天這時候進來的一會就走了”
我有些震驚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似乎已經把這種事當作家常便飯了
他看出我震驚接著說“這有啥？咱這地干這事的多的是，都是留守兒童抓到了錢都花了家里賠也賠不起，年齡小不夠判最多就關一晚上就當回家了”
言出驚人真的震碎我的三觀但后面又聊了些，他說他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一直是他奶奶照顧他，老人家年紀大腿腳和眼神都不好，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爸，鄰居們都說他爸在外面欠了賬被收帳的打死了，他小學上完就不上了年紀太小出門打工也沒人要，就一直在干這個他奶奶一直以為他在外地打工
說完后外面有人喊“建種”小胖子應“到”，對我打了個離開的手勢后
就被帶了出去，沒再回來希望他以后也不要再回來了
小胖子走后差不多就到睡覺時間了
沒關燈閉上眼白光依然可以透過眼皮，只能一只胳膊擋著，一只胳膊當作枕頭
我蜷縮在墻角夜里很冷，平面也很硬怎么躺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