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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襄陽舊事

在方洛塵多次詢問之下,楊過終于緩緩開口,講述了襄陽城那段悲壯的歷史,以及那段歲月背后,不為人知的秘密……

約莫在襄陽古城即將陷落的前兩載光景,郭靖與黃蓉終是洞察到大宋王朝如同風(fēng)中之燭,搖曳欲滅。

他們深知,僅憑一己之力,難以逆天改命,挽回這傾頹之局。

于是,二人毅然決然,著手籌備身后之事,以期為后世留下一線生機。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那“倚天屠龍”之計。

黃蓉先遣小師妹程英秘密攜帶秘籍《九陰真經(jīng)》、《降龍十八掌》、兵法《武穆遺書》,以及東邪黃藥師與北丐洪七公之武學(xué)精髓,遠赴桃花島,將其深埋于桃花陣最為隱秘之處,以待后人領(lǐng)取。

程英不負(fù)所托,完成任務(wù)后,復(fù)返襄陽,親手將藏書地圖交予黃蓉。

隨后,她遵從黃蓉之命,重返桃花島,化身那孤島上的守經(jīng)人。

黃蓉并囑咐到時候,有人前來取秘籍之時,必須先考量對方品行與志向,再決定是否放行。

然而,世事難料,黃蓉未曾料到,元朝的氣運竟如此綿長,直至程英那紅顏守經(jīng)人化作島上一具白骨,亦未見有英雄踏浪而來,探尋密藏。

在此期間,楊過得知此計,特地趕來襄陽,將自己的玄鐵劍贈予郭襄。

郭靖與黃蓉,則以此劍,加之楊過與小龍女昔日所留之君子劍、淑女劍,遍訪能工巧匠,終鑄成倚天劍與屠龍刀。

刀劍內(nèi)藏秘籍地圖,分別授予郭破虜與郭襄,寄望二人能承繼先輩遺志,以待時局之變。

同時,他們亦將《九陰真經(jīng)》等秘籍副本,托付于楊過,并委托他照應(yīng)丐幫。

畢竟屆時襄陽城破,郭靖黃蓉隕命,丐幫定然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

在這亂世之中,唯有楊過,既有超凡武藝,又有悲天憫人之心,足以擔(dān)當(dāng)此重任。

郭靖與黃蓉深知,楊過若留于襄陽,不過徒增傷亡,大宋氣數(shù)已盡,不如讓他帶著希望,遠走高飛,以待將來,或許能引領(lǐng)武林,卷土重來,重振河山。

至于他們自身,為何不離不棄,堅守襄陽?

只因他們已是這座城池的靈魂和脊梁,是百姓心中的最后防線。

倘若他們也選擇逃離,那么襄陽,這南宋王朝最后的屏障,必將如沙堡般,瞬間崩塌,萬千生靈,將陷于水深火熱之中。

是以,他們選擇留下,以血肉之軀,捍衛(wèi)這片土地,直至最后一息。

后續(xù)風(fēng)云變幻,諸多波折接踵而至。

首要一樁,便是那蒙古大汗忽必烈,施展權(quán)謀,策反了郭靖與黃蓉之婿耶律齊。

忽必烈拋出了一枚耶律齊難以抗拒的誘惑,允諾為其父兄平反,追贈顯赫封號。

想當(dāng)年,耶律齊之父兄是被蒙古攝政皇后乃馬真氏以“莫須有”罪名賜死,與忽必烈本無仇怨,而今他的此舉,對耶律家來說卻是有大恩。

加之契丹與蒙古同源同流,他豈能因一己之身,致使父兄之名永蒙塵垢,背負(fù)不忠不孝之罵名?

一邊是祖宗榮耀,一邊是今生摯愛,他該怎么選擇?

耶律齊心中無比痛苦,幾經(jīng)掙扎,終是跪倒在郭靖與黃蓉面前,重重磕下三個響頭。

隨后狠心與郭芙訣別,毅然轉(zhuǎn)身,踏出襄陽城門,投身元軍之中。

再后來,他屢建奇功,直至官拜中書左丞相,位高權(quán)重,顯赫一時。

郭芙雖明理丈夫之苦衷,但立場相悖,心中無奈何以言表?

此番打擊,令她心緒難平,加之連年征戰(zhàn),身心俱疲,隱患暗生,不久便如花凋零,香消玉殞。

她與耶律齊育有一女,原名耶律念,后因耶律齊之變故,改姓為郭,正是那日在古墓前,出手救助方洛塵的蒼顏老嫗。

至于郭破虜與郭襄,二人謹(jǐn)遵父命,攜刀劍遠離襄陽。

然郭破虜行蹤未遠,便被敵軍窺伺。他在襄陽城中專修兵法,武功較為生疏,所以未能突圍,不幸罹難,屠龍刀亦落入元人之手。

郭襄則帶著倚天劍,遁入四川,假借修佛之名,創(chuàng)立了峨眉一派。

實則,她暗中聯(lián)結(jié)四方英雄,招攬兵馬,誓要解襄陽之圍,救父母于水火。

然世事無常,那次戰(zhàn)役,敵軍攻勢如潮,待她匆匆趕回襄陽,只見滿目瘡痍,城池已成廢墟。

方洛塵聞此,淚如泉涌,抬眼望向楊過,滿心疑惑地問道:

“師父,襄陽城破的那天,您在哪里呢?”

楊過抬眼望向蒼穹,神色悲涼,緩緩說道:

“那日,我也在襄陽?!?

彼時,楊過雖深知大局已定,回天乏術(shù),亦明了即便自己孤身赴難,亦難改乾坤。

然記起往日情分,楊過終究沒法坐視不管。

他誓要力挽狂瀾,救郭靖、黃蓉于危難之中,為大宋殘存火種。

城破之日,天昏地暗,風(fēng)云變色,鬼哭神嚎。

楊過馭神雕,穿越烽煙,直抵襄陽。

他欲攜郭靖、黃蓉遠走高飛,奈何二人已抱定必死之心,誓與城池共存亡。

唯將郭芙之女郭念,托付于楊過,望他護佑郭家唯一血脈,延續(xù)香火。

正當(dāng)楊過懷抱郭念,欲乘雕離去之際,他驀然回首,只見郭靖力戰(zhàn)不支,被一支飛箭穿胸而過。

黃蓉見狀,驚恐萬分,奮不顧身撲上前去,卻不幸被一元將長槍貫體,血染戰(zhàn)袍。

說到這里,百歲高齡的楊過,竟如孩童般泣不成聲,淚水滂沱。

方洛塵聽聞此等悲壯往事,亦是淚流滿面,心潮澎湃。

原來,書上未曾記載的背后,隱藏著如此慘烈悲壯的一幕。

他終于明白,為何號稱隱居避世的楊過,在數(shù)十年來,矢志不渝地扶持反元勢力,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兩個兒子投身戰(zhàn)場,最終皆英勇犧牲。

他也明白,郭襄出家與頓悟,與尋找楊過無果并無直接關(guān)聯(lián)。

在那動蕩不安的歷史洪流中,身為郭家之女,她豈能沉溺于兒女私情?

她的一生,或許從未真正放下過楊過,但國仇家恨,已讓她無暇顧及個人情感。

她活著的唯一目標(biāo),便是繼承父志,推翻暴元,恢復(fù)大宋江山。

正因如此,她殫精竭慮,鞠躬盡瘁,以至于壽數(shù)不長,英年早逝。

像極了她的祖母馮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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