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一事過后,三皇子大肆打壓軒轅氏,更是處決了京都十來位軒轅氏族親,引各地軒轅氏躁動,三皇子和儀寧帝姬調動暗閣勢力強行鎮壓,百姓呼聲一片。
四月初二,寧遠一帶陰雨綿綿,大道之上行人依舊,車水馬龍。
襄陽殿側殿
林彥深端著小碗,給乖巧的女兒喂著雞肉粥。
“麟兒,你這次可把軒轅氏得罪透了。”
麟恪坐在案前,翻看太霄殿送來的奏折,嘴角含笑,“那群人就是欠收拾,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軒轅氏要是逼急了百害無利。”
林彥深在寧遠待了八年,對如今的朝局和天下之勢了如指掌,天蘭貴表面風平浪靜,私下卻潮流涌動,內有軒轅氏和天音閣兩大禍亂,外有神佛虎視眈眈,幾位國君隱隱有渡劫成功之勢,天蘭貴或許不久后就會交到幾位皇儲手上,那時六界又會有一場浩劫。
“娘親讓我和大哥學習處理國事,等姐姐成婚后就正式批閱奏折巡查校場,軒轅氏我打算和大哥聯手,暫且削弱,他們雖然富可敵國,到底沒有實力抵御天蘭貴的軍隊,現在最惱火的是天音閣,到處都在傳你爹要造反,你怎么看?”
“一年見不了我爹幾回,這我哪知道,再說小俊也在宮里,他不至于用我們兩個的性命做賭注吧。”話雖如此,林彥深也不敢確定,若林金榮真有稱霸的心思,他只能認命。
殿內寂靜了一陣,只有調羹和瓷碗碰撞的聲音。
翻完奏報,麟恪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繼續看李弘批閱過的奏折,“心翊姐呢?這段時間都沒看到她。”
“她被少主安排到了寧遠衙門。”
喂完飯,林彥深給女兒擦了擦嘴,乖巧的女娃娃從凳子上跳下,蹦跶到麟恪身邊要抱抱。
麟恪抱起琴琴,林彥深拿起奏折,將朝臣所奏之事讀給麟恪。
奏折沒什么水準,麟恪的心思遨游到九霄云外,將近半刻鐘,才被懷中的小姑娘拉回思緒,“彥深哥哥,你最近幫我盯著一個人。”
林彥深一愣,“誰啊!”
“我姐姐。”
見林彥深驚訝,麟恪解釋道,“娘親罰她去地均和,她以為是大哥慫恿,她在那邊被人算計也將過錯推到大哥頭上,臨近大婚她不安心待嫁,出宮也不去劉府,我懷疑她想在大婚那天做什么出格的事來陷害大哥。”
林彥深有聽聞圣旨一事,李弘被罰的很慘,始作俑者李蕓卻什么懲罰都沒有,據說李弘被罰的當日私逃出宮,被長平君上抓了回來,想想也知道下場不會太好。
“天尊和君上確實有些偏向少君。”
林彥深并不敢妄議皇家之事,可李弘實在是可憐,雖有少主之名,但他的一切都受長平君上控制。
“所以還是跟著我好,我爹除了不讓我出宮,什么都不管。”麟恪在這方面頗有底氣,向映月給他獨一份寵愛,哪怕沒有軒轅氏,他也有暗閣做后盾。
“不管?那是你還不夠年紀,你該想想怎么和帝君解釋小汐的事情,我可不覺得他會同意,還有天尊,她讓帝君建朝陽殿就是覺得你倆走太近,她那一關你們鐵定過不了。”
林彥深幸災樂禍地笑了笑,他和言心翊是上一輩安排的婚約,還沒正式見面就在寧遠一見鐘情互相欣賞,他冒著被打死的風險去和林金榮商量退婚,不曾想緣分那般巧合。
“林彥深!你不能說點好的!”麟恪頓時炸毛,將林雅琴放到地上,挽起袖子就要干架。
“我是實話實說,我不希望你受人詬病。”
二人正要切磋武藝,渾身濕透的玉蘭初言闖進側殿,將一封信件呈上,“三哥,這是復興官員送到寧遠衙門的密件,姐姐說她一個時辰前抓了兩個奸細,正在審訊。”
“復興?”麟恪接過密件,撕開取出信紙,看到里邊的內容頓時沉下臉。
“怎么了?”
“你自己看。”麟恪將信紙遞給林彥深。
“劉云磬培養了一批死士?”林彥深頗為懷疑地看著麟恪。
“他應該沒這個本事,或許是有人在背后為他謀劃,我們待會去趟白府,問一下小姨劉云磬到底是什么來歷。”
暗閣關于劉云磬的背景都是冷月提供,若這個人是潛伏在李蕓身邊的奸細,冷月所查到的消息可能都是假的。
“三哥,姐姐問過了,小姨說當年那些世族都被娘親滅門了,只留下了劉云磬。”
“彥深哥哥,發信沈長絕和薛如沐,問他們劉云磬在地均和是否有不對勁。”
麟恪坐起身,心里擔憂更甚,“言兒,你去趟昭陽殿,把這件事告訴大哥,要是劉云磬沒問題,這批死士就是姐姐私自培養的,她最近頻繁出宮,可能想造大亂子栽給大哥。”
“麟兒你別多心,你可能把事情想復雜了,少君雖說氣量小,也不會做有損國威之事。”林彥深走向桌案,提筆寫信。
玉蘭初言看著乖巧的琴琴,將小女孩一把抱起,“三哥,大哥很快就要做爹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都七年了。”麟恪嘆息一聲,又躺回藤椅上。
春熙街盡頭,新晉文考狀元木坷辭神情頗為緊張地拐入小巷子,穿過街巷后,又翻過一處墻頭,最終止步在很普通的大門前。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位老伯緩緩打開房門,確定無人跟蹤,才放他入內。
三年前,木坷辭自北州到寧遠參加科考,在半路遇到官員欺壓百姓,他出手相助,被打斷了雙腿,不僅錯過了考核,還讓原本不富的家庭更加貧寒。
兩年前,他又湊夠了路費參加考核,那年的才子多不勝數,他身體不適沒發揮好,遺憾落榜,妻子棄他而去,雙親都指責他不務正業,他無奈之下只好放棄。
安心做了一年工,他又很不服氣,寒窗苦讀多年,滿腔報效國家的決心不讓他偏安一隅,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參加科考。
一朝得中,打馬游街,可他出身貧寒又過分耿直不懂圓滑,被同僚相繼彈劾,仕途戛然而止,他又羞又怒,跳河自盡,卻被人所救,給他指了條明路。
“羅伯,木坷辭求見主子。”
被稱作羅伯的人撥弄著算盤,并未搭理他,只有一個衣著艷麗的少女坐在一旁的圓桌上,正以一種看獵物的神色望著他,“你就是木坷辭?”
“姑娘是?”
木坷辭來寧遠不久,朝堂上的人還沒認清,就被丞相上書罷了官職,給了兩千銀打發走,對這邊屬實不太熟悉。
“木狀元考卷答得很不錯,人也高風亮節德才兼備,正是朝廷需要的人才,只可惜,你自視清高不愿隨大流,就注定你在朝堂之上站不住腳。”少女低笑,將桌上放置的考卷扔到木坷辭面前。
木坷辭蹲身拾起考卷,看到那熟悉的答卷,心中一顫,遂又昂首挺胸,“天蘭貴朝堂波云詭異,肆意打壓有才有德之人,讓那些阿諛奉承之輩為禍地方。”
女子起身,笑道,“你既入朝堂,自當明白天蘭貴沒有埋沒人才,為官最需要度量,木狀元根基不穩便得罪人,屬實沒有度量。”
“忠言逆耳,少主行事有所偏損,朝中大人皆不出言告誡,長期以往,后果不堪設想。”
木坷辭頓了頓,又道,“明君自當虛心采納臣子諫言,而不是聽信阿諛奉承。”
“說得好,就憑你這膽識,本姑娘送你入官場。”玉蘭靈說罷,望向老伯,“羅叔,這個人先安排在這。”
“是。”
玉蘭靈憑空消失,木坷辭愣愣站在屋內,不知該如何。
“木狀元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這里是嵐昕閣,剛剛那位是永安郡主的千金。”
聽到羅伯的話,木坷辭更是驚訝,嵐昕閣是三皇子的勢力,他或許真能重回官場。
“木狀元,聽鄙人一句勸,若你重回官場,莫要再做出頭鳥,少主走訪六界,豈會不知處理國事,幾位國君尚有無法干預之事,少主又能如何。”
木坷辭抱拳躬身,“謝前輩指點。”
“前輩談不上,鄙人就一個小掌柜,平日打打算盤,替公子傳個話。”
羅伯笑了笑,從抽屜里拿出兩張千兩銀票放到桌上,“這些錢是公子贈給木狀元的,希望你日后能如你所言,做個不貪不驕的清官。”
木坷辭正要拒絕,羅伯出言打斷他,“說不要都是假的,公子既然給了,你收著就是,給家中妻兒添些衣物。”
話說到這,木坷辭只好接過那千兩的銀票。
“去吧,多了解一下寧遠,若是想回北州發展,我家公子也能成全你。”
白銀殿偏殿,李金琪坐于小桌旁,李弘和李漸離坐在他身側,前者沉默,后者激動。
看著亢奮的李漸離,李弘冷冷一笑,“不就是成個婚,至于激動成這樣。”
“大哥你好沒趣,嫂子嫁給你肯定空虛寂寞冷。”李漸離見李弘撇嘴,又摟住了李金琪,“謝爹成全。”
“罰你做暗衛,不僅掌權水月山莊,還遇到心愛之人,李漸離,你真幸運。”
李弘真心羨慕他,李金琪毫無顧忌替他攬了一切,對他也沒有太大要求,吃喝玩樂,瀟灑自在。
“你當暗衛她都愿意跟著你,在哪認識的這姑娘?”李金琪不解道。
不久前天衣司將大婚的婚服送到白銀殿,玉蘭婷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想讓李蕓試一下是否合身,不曾想漸離開口請求玉蘭婷賜婚,他當時都被驚到。
“我兩年前去嶺南執行任務時遇到了她,她家族破產,想自盡被我救下,她就一直跟著我,也不在乎我的暗衛身份。”李漸離說罷,瞄了一眼李金琪,小聲道,“爹爹,漸離還有一件事想匯報。”
李弘看著李漸離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可置信道,“你該不會有孩子吧!”
看著吃驚的父親和兄長,李漸離點了點頭,“原以為會做一輩子暗衛,沒打算將這件事說出來。”
李金琪站了起來,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孩子在哪?”
“城外一座宅子里。”李漸離看了眼李弘,低下了頭,“爹,您要見孩子我領你去。”
“弘兒,待會你娘過來你就告訴她這件事,漸離,帶路。”
李金琪高興地像個孩子一般,李弘看著有些失態的父親,斂了斂眸,他從沒想過李金琪這么喜歡小孩。
李弘獨自一人坐在小桌旁翻看書籍,約莫兩刻,殿外傳來腳步聲,他放下書起身,來人卻是向映月和林金奕。
“小叔,舅舅。”
“怎么就你一個人?你那不負責任的爹呢?”向映月顧自走到桌邊坐下,看到桌上的書,拿過翻了翻。
“李漸離說他和榮蓉有孩子養在宮外,他們去看孩子了。”李弘說完,林金奕和向映月表情都挺豐富。
“這漸離膽子真大。”林金奕并不覺得這是好事,未婚先有孩子,傳出去實在太難聽。
“李金琪那性子,肯定要給這孩子名分,林金奕,皇長孫可不能是李漸離的孩子,你看著辦。”
向映月說完,將書拍在桌子上,怒視著李弘,“李弘,你身為皇儲竟然看這種玩物喪志的東西。”
“弘兒最近心性浮躁,想著看佛經靜一下心。”李弘咬著嘴唇,李金琪逼他太緊了,他感覺到窒息,這佛經他一點都看不下去,反而比先前更加煩躁。
“看你這樣子就沒靜下來。”
向映月有聽聞李金琪那苛刻的教學,李弘處理事情還算得心應手,玉蘭婷也沒有太過插手。
“小叔,我看你們處理事情也沒有那么累,是我能力不夠嗎?”李弘趴在桌上,手指有節奏的敲著,心煩意亂。
“你是想太多了,不要想那么多。”林金奕揉了揉李弘柔軟的發絲,滿是寵溺。
“李漸離都有孩子了,麟兒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心愛的女孩子領到我面前。”向映月說完,李弘和林金奕都看了過來,他頓時升起疑惑,“你倆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弘移開目光,林金奕頗有意味看著向映月,并不開口。
“林金奕,你告訴我麟兒的意中人,玉蘭婷下個月陪你怎么樣?”向映月摟住林金奕的肩,頗有討好的意思。
“不必。”
林金奕拒絕,向映月又笑著看向李弘,“弘兒,舅舅幫你批一個月奏折。”
李弘也搖了搖頭。
“你們藏著掖著干嘛!”
向映月試探了許久,麟恪就是不說,玉蘭汐和玉蘭初言那兩個也尤為保密,就連林彥深都不愿說。
“時機未到。”
林金奕握住李弘的手,牽著他向外走,手剛觸碰到殿門,又回首道,“向映月,你卦術那么準,自己算一卦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廢話,我要是能算出還用得著你說。”向映月冷哼一聲,不再看那兩人。
殿門打開,涼風迎面而來,李弘打了個冷顫,林金奕見他穿的單薄,脫下外衫為他披上。
“小叔,不用。”李弘搖了搖頭,林金奕穿的算不得厚,這些年他為國操勞,舊疾也不少。
“你現在病了可沒有你祖父為你針灸。”林金奕的話很淡,李弘卻聽出了傷感。
李剛離世,林金奕分明很難過,只是強撐著不愿表露而已。
“小叔。”李弘將林金奕抱住。
“你爹一直想抱孫兒,漸離和蕓兒也回來了,他可能不能像這幾年這樣寵著你,要有心理準備。”
林金奕知道李金琪偏向李弘,可這孩子心思很重,難免不會心生嫌隙。
“我有妻子,他不管我也好。”李弘說完又苦笑,“要是我能有自己的私房錢更好。”
前兩年他忤逆李金琪,被發配到青冥去拓荒,他在拓荒途中和隊伍走散,許久才走出荒漠進了一座小縣城,因為沒錢,他連飯都吃不上,青冥排外,他餓了兩天才找到一份活做,偏偏那戶人家不管飯,好在青冥有高官認識他,帶他吃了頓飽飯。
“你爹從白家接受了不少產業,你知道嗎?”
“我哪知道,除了上次出宮,我到現在都沒摸到銀票。”李金琪給他講過,對付他這種軟硬不吃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限制金錢。
向映月風一般來到李弘身側,露出和藹的笑容,“弘兒,你告訴舅舅麟兒的心儀對象,舅舅給你一百萬金子,如何?”
李弘猶豫了,一百萬金子足夠他脫離李金琪的控制,可麟恪的事現下不宜說出。
見李弘為難,向映月又添了籌碼,“再加五百萬銀。”
“我要先拿到金子。”
向映月將林金奕推到一邊,摟住李弘的肩,“走,跟舅舅去軒轅氏。”
“小叔。”李弘望了眼林金奕。
“去吧。”
這件事遲早都會說出來,難得向映月這么大方。
還未踏出院子,薛如沐匆匆來報,稱李蕓和榮蓉換好了婚服。
向映月和李弘都想瞧瞧李蕓穿婚服的模樣,決定先去正殿看一眼。
李弘看到身穿大紅婚服的李蕓,并沒有多大感觸,反倒覺得刺眼,繡著玉蘭花的婚服精美繁復,比楚馨當日的婚服裙擺更長,金冠上的流蘇巧奪天工,他覺得李蕓的大婚會比他的更受矚目。
“好看。”向映月夸贊道。
“謝謝舅舅。”李蕓說完,又尋找李金琪的身影。
“不用看了,李漸離有了孩子,他去見孩子了。”李弘言罷,朝玉蘭婷行了一禮,拉著向映月向殿外而去。
李弘一走,殿內就炸開了鍋。
向映月摟著李弘踏出宮門,正巧遇見抱著小孩子的李金琪和李漸離,他們二人手中各有一個小孩,看樣子像是雙胞胎。
李金琪看到向映月摟著李弘十分不爽,“你們去哪?”
“軒轅氏,弘兒說他手上沒錢,我這個當舅舅的送他一百萬兩金子。”向映月嬉皮笑臉地說著,他就喜歡看李金琪吃醋的那副樣子。
“不許。”李金琪瞪了眼李弘,“為父克扣你了!”
李金琪積威太深,李弘不敢回話,老實地走到李金琪身側站著,“舅舅,弘兒不要了。”
“姓李的,你別太過分了!”向映月挽起袖子,拽著李弘就往外走,“我就給了,你想怎么滴!打得過我嗎!”
李金琪沉著臉,望了眼被拽著走的李弘,還是由著他去了。
李弘達到軒轅府,李金琪也抱著孩子到達白銀殿。
林金奕看到那對可愛的雙胞胎,嗔怪道,“有孩子怎么不早說,讓你祖父見見曾孫也好。”
李蕓并不喜歡這兩個孩子,一個李弘已經占了李金琪大半心思,有了這兩個小東西,李金琪會和李漸離越走越近,于她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
玉蘭婷和依依都是喜歡孩子的人,瞧見可愛的兩個娃娃,嘴邊都掛有笑容。
榮蓉被李漸離摟著,二人甚是甜蜜。
襄陽殿內,正在清算國帳的麟恪和玉蘭汐甚是忙碌,林彥深闖入殿中,大聲嚷著,“麟兒,不好了。”
“彥深哥哥,你怎么跑這么急。”玉蘭汐倒了杯水送到林彥深手中,又輕拍他的后背為他順氣。
“麟兒,小汐,少主為了一百萬兩金把你倆出賣了,帝君去了軒轅氏,天君沒有反對。”林彥深雖覺得李弘不厚道,也認為這件事瞞著不算好。
“三哥,怎么辦啊。”玉蘭汐緊握麟恪的手,向映月那樣好面子重禮教,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
“去太承殿,有事全推到我身上,爹爹不至于打死我,什么罰我都認了。”麟恪早知到這一關難過,林金奕知道這件事時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只怕爹娘會強制分開他和小汐。
“我也去嗎?”玉蘭汐很怕向映月,她怕麟恪會受傷,更怕惹惱了那位殘暴的舅舅。
“你去太仁殿。”麟恪長呼一口氣,安慰完小汐又安慰自己。
“麟兒,少主那邊…”林彥深可不希望麟恪和李弘反目。
“大哥兩年前就知道這件事,他能瞞到今天,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可能是爹爹脅迫。”
“你不怨他就好。”林彥深輕拍麟恪的肩,“去吧,跪著認錯,帝君單相思那么多年,指不定會成全你呢!”
“但愿吧。”
軒轅府內,握著金票和銀票的李弘看著面無表情的向映月,手足無措,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