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組，馮霄、賈浩宇、江子恒……”

體育老師吹了聲哨子，高聲喊下一組測打法的學生過來擂臺集合。

其他學生零零散散在旁邊圍觀看熱鬧，看到排在第一的馮霄時，討論聲明顯多了起來。

“他就是高一年級唯一一個根法已經到了鍛骨層次的天才？”

“對啊，就是他，而且他好像私下測過頂級意法的契合度了，太陽真火圖53%！”

“我測，那不是七大神意圖之一么？超過50%，豈不是注定直接保送頂級武大？”

“聽說下學期他就要轉去武道班了，以后和我們估計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唉，人比人，氣死人。”

“武道之路，果然還是天賦更加重要，俗話說得對，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出生就是牛馬，天賦不夠，再怎么努力也填不平生來就有的差距。”

有人感嘆著，把目光投向了排在第三位的江子恒：

“看到沒？這家伙就是那個高一卷王，一天能花六個小時練武，武道成績上次月考年級第五。”

四周的高年級學生也或多或少聽說過江子恒的名字，好奇地打量著似乎一無所覺的少年。

少年在原地調息帶防具，眉眼清雋，目光沉凝，看著文質勻稱，并不像是傳說中的武癡。

但只要稍加觀察，便會發現他肌理緊密結實，發力時筋骨抻扭，行走時重心如墜，隱約竟然有穩如泰山之感。

在古時，已經可以稱得上一句“練家子”。

“第五那不是挺好的么？”

“你不知道？”

那人語氣十分夸張地道：“之前測意法契合度的時候，江子恒可是把老師都驚呆了。”

“學校數據庫里一共二十種聯邦提供的意法，他的契合度全部低于30%！”

“也就是說，這二十種意法，他全都無法修煉！”

高年級學生聽得目瞪口呆，最后只憋出來兩個字：

“牛逼！”

天賦如果低一點，那是惋惜，可低到這種地步，就只會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嘆為觀止。

當今世界武道鼎盛，正統修煉共有三法相輔相成：

內練根法、外練打法、神練意法。

此三法分別決定了武道的上限、下限和極限。

因此，意法幾乎是武道核心的地位，無法修煉意法，就意味著無法打破人體的極限。

注定只能成就數百年前就停滯不前，如今被人嗤之以鼻的偽武小道！

高年級學生搖了搖頭，看向江子恒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一點憐憫。

社會公認，只有打破第一限，才是武道走向星空的真正開端。

對于馮霄這種能夠契合七大神意圖的天才來說，打破第一限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對于江子恒來說，這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他現在武道成績能夠排在年級前五，證明他的根法和打法都精熟深通，對得起他下的苦功。

然而就算再怎么努力，他此生武道的最終頂點，也早已經確定了……

現在江子恒這模樣，或許還相信人定勝天。

不敢想象當他真正要面對這一殘酷真相時，難以想象，會是多么大的打擊。

“可惜。”

負責監考的體育老師魏向明翻了翻江子恒的資料，也是暗道一聲命運不公。

江子恒的父母都是突破了第一限的武者。

在三年前一次星際旅行中，因為飛行器損壞迫降，意外卷入了大夏聯邦和箴陽文明的戰場邊緣。

戰場無情，且那一次戰況極其慘烈。

箴陽文明直接引爆了一顆恒星，致使他們迫降的行星也隨之碎裂，尸骨無存。

如果江子恒的父母還在，或許還能通過購買高價秘藥，強行提高一些意法的契合度。

這孩子的境況會好很多……

世界太大，有天賦的人太多，單純的努力，又能夠走多遠？

“好了，準備時間結束，按順序依次過來。”

考試分組是按照打法項目來的，第一組是“劍法”，第二組是“槍法”，而第三組選擇的是“拳法”。

武道的最終目的是實戰，因此武道成績300分里，打法就占了180分，而根法是120分。

魏向明往后兩步站定，戴上了限制器具，示意馮霄上前。

馮霄點了點頭，上前抱拳，隨后擺開了一個猶如龍盤虎踞的剛猛架勢，沉聲道：

“老師小心了。”

四周學生一片驚呼，馮霄竟然搶攻上前。

魏向明眼睛一亮：“好氣勢！”

馮霄欺身靠近，雙拳在空氣中炸開一道道脆響，令人心驚。

“啪！啪！啪！……”

魏向明一邊招架，一邊暗自點頭。

高一的學生能打出這樣的伏虎拳，已經相當了不起了，比起高三一些開竅層次的武道班精英都不遜色。

馮霄背后必定有比他境界更加高的名師指點喂招。

不過，馮霄這拳法聲勢看著浩大，發力架勢卻不穩。

可見學習時日并不長，沒有將拳勁吃透。

魏向明心下了然。

過了二十幾招后，他賣了一個破綻，晃身滑步，一肘頂在了馮霄腋下。

“砰！”

馮霄猛地飛了出去，踉蹌穩住身形，目露不甘，剛想再提氣，就感到肋骨隱隱作痛，無法再發力了。

“嘀——”

擂臺內置的智能測分儀器發出提示音：

“測試完畢：169分。”

魏向明走過去扶起他，點評道：

“技法有余，心態不足，馮霄，你有點太急功冒進了，武道打法，為的是生死搏殺，不是個人炫技。”

“你若是再穩一點，170分往上輕輕松松。”

“多謝老師指點。”

馮霄先抱拳行禮，隨后才淡淡地道：

“我當然知道武道打法是為生死搏殺，可考試畢竟不是。”

魏向明皺起眉，剛想說話，馮霄已經轉身，目不斜視地路過了其他同學。

他向外走去，圍觀學生自覺地讓出來一條路，目光敬畏。

打法180分滿分，150分往后每10分就是一道坎。

能夠上170分，就意味著穩定錄取舊土三所頂級武大。

而更可怕的是，馮霄最擅長的其實不是拳法，而是劍法……

“唉。”

魏向明搖搖頭，招呼下一個上來。

“砰！”

“嘀——145分。”

“賈浩宇，還不錯，有點進步。”

那男生一臉喜色，謝過魏向明走下臺去。

輪到江子恒，他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才神情略帶忐忑地走上了擂臺。

魏向明立刻察覺到了他的緊張，低聲安慰道：

“沒事，不要有心理壓力，只是一次期末考，平常心就可以了。”

魏向明教過太多學生，經驗豐富，明白有對比在前，最容易造成心態失衡。

尤其江子恒這種情況……

江子恒表情微妙地抽了抽嘴角，喃喃道：

“我倒是想平常心……看來只能盡全力了。”

魏向明一愣，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沒怎么在意，點了點頭：

“你能這么想就最好。”

江子恒到位置站定，雙腿微分，同樣擺出了一個伏虎拳的架勢。

高年級學生看見他的架勢，立刻搖了搖頭：

“重心太低了，下盤吃勁，破綻也太明顯了。”

他有些疑惑：

“這水平……不像能考第五啊。”

旁邊的人感嘆：

“肯定是被馮霄影響到了，我聽說馮霄擅長的是劍法，結果來考拳法，就是考著玩的，一考就是169分。”

“努力那么多年還不如別人玩玩，是我我心態也崩了！”

“你們說，馮霄不會是故意的吧？”

“噓——”

“嘭！嘭！嘭！……”

臺上，魏向明果然頻頻干擾江子恒的下盤步伐。

后者一開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穩住，找回了重心。

隨著交手，江子恒愈發吃力。

每次出手都仿佛有千均之重，帶起呼呼風聲。

不過，他的招式卻沒有亂。

騰挪之間，宛如一條泥鰍，每次都能以差之毫厘的距離，躲開魏向明的進攻，再進行防守迂回。

魏向明卻是心生疑惑。

這小子往常分明銳氣十足，今天是搞什么鬼？

出招的時候，不僅思路保守，而且時常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就好像是……突然卡頓？

“拳法是用來打人的，你的進攻呢！”

魏向明呵斥道：

“來打我啊！”

江子恒咬咬牙，算了算分數，應該是夠了。

他提一口氣，低喝一聲，干脆放空大腦，上前進攻。

隨著提速，他兩條手臂上青筋都跟著暴起，每一拳都發出了如鞭子爆空的噼啪之聲。

“啪！啪！啪！”

短時間內，居然壓制住了魏向明！

魏向明哈哈一笑：“這才像話！”

他上前接招，兩人手臂相撞，發出“砰”的沉重聲響。

魏向明暗自一驚，這身體強度，離根法入骨也只有一線之隔了。

這可是在沒有秘藥輔助的情況下……

若非意法限制，這小子才能稱做真正的天才吧！

江子恒越打越投入，直到胸中氣竭才反應過來，身形一頓，立刻被魏向明一拳擊飛出去。

他連連后退幾步，一口氣才盡數泄出，身上毛孔開合，汗流如瀑，直接打濕了身上的校服。

總算結束了……

江子恒生無可戀地直接脫力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粗喘如牛。

“嘀——”

“170分！”

江子恒被汗水糊住的視野中，一塊透明面板上跳出提示。

【已完成挑戰副本：期末考核（低級）】

【任務：根法100分、打法160分】

【難度：困難+】

【已選正面詞條：/】

【已選負面詞條：自身重力+10%（白）、自身記憶力-30%（綠）、自身氣感-10%（白）】

【獎勵：可獲取詞條數*3、自主挑戰次數*1、詞條升級次數*2】

【當前自主挑戰次數：0→1（上限3）】

【結算完畢，可獲取以下詞條：自身重力+10%（白）、自身重力-10%（白）、自身記憶力-30%（綠）、自身記憶力+30%（綠）、自身氣感-10%（白）、自身氣感+10%（白）】

【請選擇任意3個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