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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利欲熏心

  • 房里防外
  • 天青沐雨
  • 7641字
  • 2024-10-04 21:09:00

不同故事的開始,都有著同樣的結局。當一路跑得很累很累,卻依然看不到光明,心里的那盞燈熄滅后,就不愿再跑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顏明月一直閑著。這天下午她在網上看書,當初被江北拉進的QQ群彈出群信息,一家名叫皇堂廣告的公司在滇市招策劃。

顏明月上網查了這家公司,來自廣州以地產為主要業務的綜合性廣告公司。發信息的大概是公司負責人,簡單列了些工作要求,服務的客戶是航達地產。

這家開發商在全國各地的項目,開盤廣告都是“一開盤就底價,一底價就升值”這類土到掉渣的內容。

服務過航達地產的廣告人常吐槽,這是奇葩客戶,特能折騰,且總喜歡要求廣告公司駐場辦公。

顏明月還曾聽說,一個航達地產的基層員工連續三天在公司開會不回家,被老婆沖到會議室直接帶走,然后火速辭職。能接這種客戶業務的公司,日常不會好過。她就當看熱鬧,知道有一家新公司到滇市了。

沒過幾天,這家公司竟然通過群里的私聊,給顏明月發招聘設計師的信息。她感到可笑,是有人說我是設計師,還是他吃飽撐了,閑得手賤亂發。

顏明月因為曾倩這類外來公司加班成風,以及周扒皮式壓榨,一直對深圳、廣州沒啥好印象,也不想跟這兩地的公司打交道。

這發信息的公司不僅來自廣州,還服務航達地產,這是雙倍討厭,竟然還發私聊信息,顏明月懷疑是有人指使他來的。

之前群發沒引起她注意并投簡歷,自以為聰明地以發個招設計師的由頭,出現在她面前,這讓顏明月更是厭上加厭了。

還沒認識就玩套路,做人基本的真誠都沒有,還想以后有什么?

看著那條招聘設計師的信息,顏明月忍不住罵了句,“他娘的。”,然后直接刪群退出。嗯,確實引起她注意了,也記住了這家公司,以后再看見一定繞開走。

可究竟是誰在皇堂廣告的背后,指使他來騷擾自己的?顏明月想不到,只覺得任何壞事發生在她身上都不奇怪。

這些年,那些事,就像一個個放大鏡,照清了人性的虛偽與丑惡。倘若非要以樂觀態度去面對,那就是成長代價。只是這一路走來的過往,代價過于慘痛。

人一旦看淡了世間的虛情假意,看開了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就會選擇沉默,學會在獨處中獲得快樂。

顏明月安慰自己,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正如白天與黑夜,總有一段時間看不見太陽。

她從網上買來菜籽在露臺種上,還種了些番薯葉,一段時間后,竟然還長出了小番薯。

此前因為幾次在公園散步時看到程耳,顏明月晚上不想再外出。平時在家慢悠悠地做晚飯,吃完后就到露臺澆菜,松土。在苦悶與焦慮并存的日子里,被那塊菜園子治愈不少。

年齡越大,越發覺得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天氣變冷,顏明月已經披上外套了。

陰寒的天氣更容易讓人抑郁,她的情緒已經跌至谷底,不知道未來在哪里,生活該如何繼續下去。

云州省的樓市似乎并不樂觀,顏明月看到一個地產群里轉發一條招工信息,內容是周末全天到售樓處現場看房,要求30—45歲,穿著打扮要富態。最后特別強調有經驗者優先。一天二百元現結費用。

在這個行業做久后,類似情況時不時會看到,今年明顯比往年多。更早時期甚至不需要付工錢,而是找一些旅行社之類的機構合作,帶一群人到項目轉轉,看看園林,現場安排些茶點或是管一餐飯,就這樣都能讓一些老人開心地打電話奔走相告。

如今這樣的情況不復存在,市場更趨兩極分化,有些項目要天價茶水費,買房正常交的費用之外,還要額外交一筆錢,金額甚至高達七位數。

而另一類項目,則是要靠花錢找房托冒充購房者。倘若表演到位,比如為了搶房而在售樓處大打出手,或是哭天喊地,營造好房不等人的火爆場面,還能多加些錢。

有人因為買房實現滾雪球般的財富自由,有人卻因買房令生活陷入困頓。這魔幻的房地產,讓顏明月覺得自己遇到各種妖魔鬼怪也就不足為奇了。

利欲能熏人心,也能使鬼推磨。

在江榮的辦公室里,開發商的項目副總裁付彪與他喝茶。

付彪緊皺著眉頭,啜了一口茶,開始唉聲嘆氣,“年底旺季不旺,現在的業績跟老板定下來的年度銷售任務差了十萬八千里,這樣下去不好交待喲。”

江榮小心翼翼地試探,“我倒是有幾個沖業績的好法子,至少可以應付老板那邊。”

付彪滿臉期待地看著江榮,“快說來聽聽。”

“第一種方法,咱們弄一些工抵房出來,讓合作的工程方配合,還沒給他們結清的款項用來做首付款或是定金。每套別墅定金三萬,三百萬工程款就是一百套別墅的業績了。”

江榮緊盯著付彪的臉,見他沒有反對之意,膽子放大了些,再道,“第二種方法,讓代理的中介或別的供應商把房子全訂走,每套別墅只需付一萬元訂金,每個供應商掏個五十萬,多找幾個供應商業績不就出來了。”

付彪連連搖頭,“供應商不可能同意呀,給咱們干活,錢沒掙著還要倒貼,他們又不傻。”

“等把今年的任務完成了,明年一月份就可以退房退款,他們要還想跟咱們合作,就必須聽咱們的。”

江榮說到這,口也干了,付彪趕緊幫他把茶水倒上,繼續關切地看著他。

“第三種,讓內部員工預訂,到期后可以退款或更名,根據級別每人支付一萬到十萬的訂金,業績也是按房價總額上報。或者以八折優惠賣給員工,他們如果能加價賣出去,超出那部份就是他們的了,要強調這是員工福利。還有弄些淘寶,直播這些線上銷售,也讓大家去買,每個人至少買一套。”

付彪聽罷沉思片刻,雖然不算滿意,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說道,“行吧,這幾種法子都用上,但這也只能應付老板一時,真正把房子賣出去才穩妥。”

江榮摸了摸禿頂腦袋,無奈地點點頭,“為了賣房我頭發都快掉完了,碰上大環境不好,只能認倒霉。”說罷連連搖頭嘆息,旋即又道,“平時招聘的時候再把員工可以享優惠價格購房作為福利吸引人才。”

付彪忽然想起什么的樣子,“黑力原來那個策劃,現在還能回來服務咱們項目嗎?得再給黑力多施加些壓力,那姑娘負責項目的時候賣得挺好。”

“顏明月能力是不錯,口碑也挺好,我都幾次要求讓她負責項目了,也不知黑力那幫家伙對她做了什么,把人給氣跑了。讓想做咱們項目的廣告公司挖她,卻都沒見辦成事的。”

“她還是不夠精明,我們這么力挺她,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跟黑力談條件嘛,不然讓她到咱們項目來上班也挺好。”付彪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多好的升職加薪機會,竟然不懂利用。”

這種情況很諷刺,一群在業內看起來能呼風喚雨的體面人,竟然將保住自己光鮮身份寄托于一個職場處處碰壁,工作都找不到的柔弱女子那里。

周五臨下班時,程耳將高旗叫到他辦公室。公司內部曾傳言程耳跟高旗有一腿,程耳得知后勃然大怒,揚言要揪出造謠者。

一個有點權,一個有點貌,男未婚女雖有男友但未嫁,兩人到底有沒有事與別人無關,但因這關系妨礙到其他人利益時,總會有傳言出來。

關上門后,程耳問高旗,“你有沒有明月的聯系方式?”

“沒有,以前我跟她在公司里很少說話。”

“桃子別墅現在有意向跟我們繼續合作,明月以前在公司工作態度還行,感覺她挺不容易的,公司想幫幫這個女孩,讓她有份好工作。畢竟桃子別墅這個項目不錯,而且做生不如做熟。”

“那就直接找她嘛,大不了加錢唄。”高旗漫不經心的說。

“之前明月跟汪總發生了一點小誤會,她對公司可能有點怨氣,我們不好直接找她。好像她失業很久了,實在不忍心看她過得不好,我們一起幫幫她吧。”

“怎么幫?”

“要照顧到她的自尊心,不能太直接。”

程耳不想說當初讓一群人添加微信好友,顏明月根本不理會,他更不可能去自取其辱。

“不然這樣吧,明月家附近新開了個大商場。她周末下午會經過那商場去買菜,你假裝去逛街,在那里偶遇她,爭取跟她說上話,看能不能讓她回公司。最好等她主動跟你說,你別先開口。”

“那她要是不理我呢?”

程耳頓了頓,皺起眉頭說,“順其自然,你只要出現在她面前,具體情況見機行事。事情如果辦成了,劉老板會給你發個大紅包。”

高旗跟張惠的關系很好,以前就聽張惠說過,給顏明月發快遞錄入的招聘信息,后來被刪除微信。她并不想摻和這事,可領導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不答應不行。

高旗不知道顏明月跟公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不愉快,但臨近春節一個月時突然辭職走人,這事顯然不會像程耳所說那般簡單。況且,你想讓顏明月回來直接找她唄,怎么讓平時跟她沒往來的人找呢?

越來越宅的顏明月一周僅出門一次買菜。周六傍晚去菜市場,路過新開業的望旺商城時,忽然看見高旗正拎著個手提袋,站在距她兩三米遠的前方,幾乎正對著,且兩眼直視著她。

顏明月心無波瀾地將視線移向商城樓體看了看,再回視高旗,對方也朝著顏明月的視線看向商城,又轉回看她。

見此情景,顏明月依然不想跟高旗打招呼,冷漠地將視線略過她,望向遠處,腳步稍偏移了些,直接從相距不足一米距離的她旁邊走過。

顏明月感到奇怪,在黑力時與高旗三個月說不到十句話。在既不是公交車與小車的落站點,周邊也沒有攤位的地方,看到一個跟公司有矛盾的前同事,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避之不及吧,怎么反倒在她正前方眼對著眼直視,難道不覺得尷尬嗎?

顏明月不想費心思去想這些事,也不愿跟這個前同事打招呼。她早已厭惡黑力,以及相關的所有。

看著顏明月遠去的背影,高旗發了條信息,“程總,明月沒跟我說話。”

手機屏幕上的信息令程耳很沮喪,“知道了,我一會過去接你。”

此時他就在顏明月往前走的路旁所停的車里,高旗是他特意接過來的。

看著顏明月一臉淡定且冷漠地從自己眼前走過,程耳很是抱怨。給她制造了那么多回黑力的機會,離上位就差一步了,她卻不懂珍惜。

這次看到她瘦了不少,應該是她心情不好,這讓他略有安慰。只要她有情緒就有軟肋,戳中她的軟肋就好辦了。

以前他多次在顏明月晚上去散步的公園里制造偶遇,也不知她是真沒看到自己,還是壓根不想理會,她從沒跟他打過招呼。

早知道這么難搞,就不該讓陳健一幫人陪著演那出戲,若當初是哄她而不是吼她,也不至于變成現在的局面。

一想到這,程耳又對汪笑杉抱怨起來,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把顏明月拿捏住,反倒把她氣跑了。

在望旺商城莫名其妙遇見高旗后,下一個周末顏明月再去菜市場時,又在商場前看到了文文。只不過與高旗那次不同的是,文文離自己很遠,也沒兩眼直溜溜地緊盯自己。

即便這樣,顏明月還是覺得蹊蹺,自己一周出一趟門,竟然回回都能遇見黑力的人,真晦氣。

顏明月想起在影視公司時,雖然老板也不算好,但那時的工作環境至少讓她看起來還算是個斯文女孩,她偶爾罵的粗話也僅是“神經病”。

自從進入地產行業,幾年下來自己粗話滿口,有時脾氣暴躁地像個潑婦,真的完全是自己的問題嗎?她不覺得。

好的環境,對的人與公司,能讓身處其中的人成長得更優秀;差的環境,錯的人與公司,對真正做事的人來說,是極嚴重的能量消耗。顏明月覺得一直被錯的人與事情折磨,就像一塊塊巨石壓著匍匐前行的她。

網上說有一類老板喜歡招家境不好的員工,因為好欺負。窮人家的孩子混社會總是很難,而沒有家的窮孩子更是難上加難。

顏明月從未對人提及自己的身世,但地產圈子里早就盛傳。有些人得知后,感嘆她弱女子的不易;有些人就當故事來聽,自己的事都顧不過來呢,哪有心思同情別人;可還有些人聽了,喜出望外,各懷心思,揮舞出來的手段滿腹心機。

像她這樣一個從孤兒院走出來的弱女子,出身貧苦,無依無靠,看起來懦弱又自卑,也就能力還湊合。在一些人看來,一旦馴化好了,就是非常好用的牛馬。平時甚至都不需要鼓勵與表揚,只需將掐著她脖子的手松一松就行了。

于是乎,隨著顏明月因能力不斷獲得好名聲,更多不懷好意的人開始盯上她。開發商那邊有人想把她收了,廣告公司想靠拿捏她來搞定開發商,還有些男的想把她泡到手用來伺候自己。

顏明月就像日本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里的松子般,開啟了“被嫌棄的一生”,同時又被眾多人想占為己有的矛盾現實所糾纏。

就像捅了人渣窩,所遇總是非良人。那些在別人嘴里的好人,一到顏明月這里就變成渣人,并且專挑她的痛處、弱處狠扎。

其實從來都不是因為她吸渣,而是那些人的本質就渣,只不過源于利益的貪婪,在她面前將其本性與欲望更快暴露出來。

這種欲望一旦被喚醒,就來勢洶洶、野蠻生長、橫沖直撞。他們迫不及待地想將欲望變現,那些曾經的偽裝,才會迅速撕開露出真面目。倘若未盡早發現其渣性本質,以后反而會受更大傷害。

所以屢被人渣傷害,這究竟是一種不幸還是幸運,抑或是不幸中的幸運?顏明月說不清,但知道看清真相后,迅速遠離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

有位大作家說過,晚熟的人是被劣人催熟的。顏明月覺得自己被很多劣人催了很久后,才熟了一點點。

電影《黑名單》里有句臺詞,“為什么別人敢在你身上做壞事,是因為你讓人覺得在你身上做壞事,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紅樓夢》里的迎春,是個被針戳了都不會哎呦一聲的“二木頭”。

顏明月就是那個傷害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二木頭。將旺項目的她搞到手,有可能開啟財富密碼,這樣的事對于那些貪婪之流,何樂而不為?于是,越來越多的柯扁臺們出現,闖進她的世界。

你軟弱,別人就理所當然的欺負,你若不好惹,但凡還有利可圖,他們就換個妖法,繼續理所當然的欺負。顏明月想送柯扁臺們一張“去他媽的”飛機票,他們卻等著她高唱感恩的心撲過去。

成年人的世界里充滿心機,全是算計。

柯扁臺們在顏明月眼里,像極了深諳各種游戲潛規則,又毫無道德底線的野蠻人。他們的欲望,就像鯊魚嗅到血腥般蠢蠢欲動。因為想得到,又因為得不到,內心的邪惡就會升騰而起,顏明月的災難因此重復不斷。

雖然程耳讓高旗對找顏明月這事保密,但高旗很八卦地把情況說給魯青聽,魯青立即告訴柯扁臺。結果下一個周末,柯扁臺掐著時間點,直接把車子停在顏明月所去的菜市場門口。

看著顏明月由遠及近,面容愈加清晰地出現在眼前,明顯比一個多月前看到時更憔悴了,這讓柯扁臺很開心。憔悴說明憂慮,情緒不佳他才有機會得手。

不久前,柯扁臺接到一個電話,“兄弟,打聽個人,顏明月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讓她到我公司來。”

“明月以前在我這里做得挺好,悟性不錯,她離開后我一直很后悔,還想讓她再回公司啊。”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找她了。”對方語氣中略帶著不易察覺得的失望。

放下電話的柯扁臺心里五味雜陳,這些年有很多類似的電話打給他,基本都被他打發走了。

通過各種途徑將顏明月的出路堵上后,滇市的地產廣告公司已經沒有幾家能去,她又不想去開發商,柯扁臺覺得她沒多少機會了。

顏明月已經失業很久,柯扁臺覺得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到奧田。他準備春節后再實施一些計劃,在她最脆弱時走進她的心。甚至,讓她主動送上門。

別的公司都加班,奧田很少加班,這是吸引顏明月的核心競爭力。這個女人很快就能回到自己身邊,柯扁臺自信而愉快地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從柯扁臺車前經過的顏明月,不知道那輛白色越野車里坐著一個男人,正舉著手機拍攝她,更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欲望。

柯扁臺一直關注著顏明月,她在別家公司加班到通宵,或跟領導鬧情緒,再或者有任何風吹草動時,他都第一時間知道并安排人找她。他等著她向別人抱怨訴苦,等著聽到她在別人面前痛訴命運的不公,這樣他就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拯救她。

然而這個女人太要強了,從未對別人訴過苦,這讓他想幫她都無從下手。顏明月如今過得凄慘是自找的,他可以給她錢和工作,她都不爭取能怪誰?

冬天的陰寒總是讓人容易傷感,東想西想。顏明月最近的心情很沮喪。自失業以來,為數不多的找工作情況,把她雷得外焦里嫩。

她接到過一個電話,“你是顏明月吧?”

“是的,您哪位?”

“我這里是一家網絡公司,在招文案兼客服,你來面試吧。”

顏明月有點無語,這是家什么公司呀,給多少錢呀,要兩個崗位一個人做。雖然不滿,但她只是委婉地說,“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勝任您公司的工作。”

對方一聽,語氣瞬間強硬起來,“你是云州人吧,我們公司不想招云州人,素質太低。”說完便掛掉電話。

對于這樣一通電話,顏明月感覺晦氣。既然知道我是云州人,怎么還打電話過來?對方最后的話語里,更像是被拒絕后強行挽尊的氣急敗壞。好在不可能去,不然這種公司里的領導,指不定做出什么奇葩事來。

她還遇到過神經病,一個電話打過來,直接說明天下午過來面試。顏明月問,“您公司是什么情況呢?”

結果對方立馬氣勢洶洶地說,“你不要跟我談條件,我不允許別人一張嘴就問工資,讓你來面試不是來賺錢的,是來為公司做貢獻的。”

顏明月簡直要驚掉下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她極力克制住火氣,不客氣地說,“我都不知道你們公司是做什么的,招什么職位,讓我怎么去?”

對方這才語氣稍緩和地說,“在商業街賣油漆。”

顏明月冷冷地說,“不合適。”然后迅速掛掉電話。

簡直被惡心得夠嗆,這還只是賣油漆就這么豪橫,要是賣飛機,他該牛逼到飛火星去了。我工作不為了賺錢,難道為了給你當牛馬?呸!

有一次去面試,對方問顏明月是不是設計、文案、策劃都能做,說他們的要求很高,要招全能型人才。可談到待遇時,卻只想給菜鳥水平的工資,三千到四千元月薪。

在得知顏明月以前的工資比他們能給的高很多時,直接來一句,“看你的作品是抄襲的”。

顏明月直接懟道,“你可以不認可,但我的作品都是自己的,你說哪一個是抄襲的?”

對方又說忘記是哪一個了。

作品是面試之前就發過去的,你如果當初覺得是抄襲,可以不讓人過來面試。在談到工資時就說別人作品抄襲,看起來更像是你想白嫖。這種人在顏明月眼里,就是既賤又渣的小人,自己沒能耐給高工資,也要站在高處將別人羞辱一番。

有些人,為了把欲望變現成利益,總想對別人制造各種焦慮甚至踐踏、侮辱。如果你說不要錢給他們白干活,你就是從頭抄到尾,只要不給他們惹麻煩,他們會為你的抄襲鼓掌。

還有的公司讓顏明月去面試時,一臉傲慢地說她換公司太多,忠誠度不行,氣得顏明月當時真想拍桌子罵人。

員工忠誠度,是檢驗公司與老板合格與否的尺子,不是對員工無度壓榨的錘子。

公司更應該要求自己做得足夠好,以此贏得員工的認同與忠誠。別總想把員工忠誠度變成公司敲骨吸髓的利器。

現實的職場里,很多老板要求員工對自己忠誠,可自己對員工卻不忠誠。需要員工的時候往死里壓榨,不想要時一腳踢出門。

國內一個商界大佬說過:別拿忠誠說事,員工不干就兩件事情:第一、心受委屈;第二、錢沒有給到位。

公司對員工提“忠誠”的要求時,更要看自己對員工做了什么。忠誠是員工對公司的打分,不是公司理所當然的索取。

常常一年換幾家公司,顏明月不僅因為專業能力強,以及一專多能的才華出了名,還因為頻頻跳槽被熱議。這對她有點諷刺,一個在專業能力與工作態度上被業內認可,被各種前公司屢屢想讓吃回頭草的人,竟然找不到一份讓自己有尊嚴的工作。

顏明月不過是想憑著努力,通過專業能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希望生活因為一份體面的收入而變得有趣味。

她認為曾經是很努力的,即便不算多優秀卻也勝過周邊不少人,可為什么卻連基本的尊嚴與尊重都換不來?

不同故事的開始,都有著同樣的結局。當一路跑得很累很累,卻依然看不到光明,心里的那盞燈熄滅后,就不愿再跑了。

顏明月自入行以來所服務過的項目,要么開盤即大賣,要么原本滯銷項目經她之手就熱銷,加之她做房地產前,有在影視公司做動畫與平面設計的經歷,令她在云州地產圈小有名氣,業內對這個女人的傳言是:招財的才女,旺項目。

然而這個身形瘦弱到一陣大風都可能刮跑的小女人,卻屢被現實狂揍。從出生那一刻起到人至中年,顏明月的命運齒輪一直在轉動,只不過都是轉向厄運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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