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到底干了什么？！！”

卡約盯著手中的報告，忍不住說道。

偌大的始冬城，兩千余戶人家，居然每年的賦稅只有100金格里！

按照羅西亞帝國的貨幣制度，100枚銅幣兌換1枚銀盧布，10枚銀盧布兌換1金格里。

也就是說，始冬城上萬的人口，每年居然只有十萬銅幣。

我的老天啊，這瓦西里只收每個人十枚銅幣的人頭稅是嗎？

坐在卡約對面的瓊安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

“卡約，你也不能只關心賦稅。要知道，始冬城的管轄范圍內，默認了很多黑戶的存在。”

“也就是說，相當大的一部分人口是不會收取賦稅的。”

就算是這樣，始冬城的賦稅也遠低于卡約的期望。

這種級別的經濟規模，根本不可能輻射周邊區域。

也就是說，即使他強迫瓦西里簽下了契約，留給他的也不過是一個幾乎需要從零開始發展的城市。

“瓊安，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數據是有問題的嗎？”

卡約思索了一會，隨后將問題拋了回去。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對這個地方有偏見，或許經濟確實不發達吧。

瓊安抿了口蜂蜜酒，搖了搖頭，說道：

“這沒問題，畢竟，始冬城這種地方，又不是什么大城市。”

“卡約，反正我也快走了，這些事情只能留給你頭疼了。”

嗯，拋開這些她完全不想關心的事情不談，蜂蜜酒還是挺好喝的。

只可惜，回了教廷就喝不到了。

要走了？

卡約本來還以為她會在始冬城多呆一會來著，沒想到就短短幾天嗎？

“你準備回教廷，和那些樞機主教們商量對策嗎？”

瓊安點了點頭，解釋道：

“現在不僅僅是十字教給我們壓力，實際上，羅西亞帝國也對我們不滿了。”

“至少，我們需要穩住羅西亞帝國尚且支持我們的官員。”

雖然說，她的確是教皇，但畢竟是新晉教皇，剛好還碰到了一個正當年的國王。

這種人，安于現狀還好，就怕他有什么雄心壯志。

他們通常把各種原因推卸給他人，然后從來不會反思自己的問題。

如果是平常還好，教會足以壓垮他們所有人，但現在又剛好是十字教大舉擴張的時候。

就算國王直接投靠十字教，她都不會覺得意外。

聽著瓊安的解釋，卡約點了點頭。

隨后，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對方。

“那么，教皇冕下，這個東西可能對你有用。”

“不過，不到危機的時候，千萬不要打開，不然沒有任何意義。”

瓊安點了點頭，收下了書信，看著卡約，一時有些欲言又止。

說實話，雖然卡約也是一個混蛋，但至少，他早就承認自己是個混蛋了。

倒不像是教廷里面那些冠冕堂皇的家伙。

而且，兩人早在自己還不是教皇的時候就認識了，相對來說還是值得她信任的。

“卡約，你......真的不想去教廷嗎？”

聽著瓊安的問題，卡約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

教廷雖說也算是羅馬教權力的中心，位于羅西亞帝國的首都。

但是，那里同樣也存在著諸多掣肘，不好發揮。

“那還是算了，教皇冕下，你是知道我的。”

卡約笑了笑，繼續說道：

“如果讓我去那種地方，我可能會惹出不得了的大亂子。”

“至少對于現在的羅馬教來說，大部分人都會支持將我交出去的。”

畢竟，要是首都時不時的失蹤幾個貴族什么的，那可不好交代。

眼見卡約心意已決，瓊安也不再相勸。

“那，卡約，你晚上能陪我一會嗎？”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而且卡洛琳我也找了人看著，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嘖，這算是什么要求。

難不成，瓊安是很久沒有見過男人了？

“咳咳，到時候再說吧，我還要去城主府一趟。”

說著，卡約牽起了卡洛琳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堂。

此時的卡洛琳尚且還有些懵懂，她扯著卡約的衣角，問道：

“卡約神父，你為什么不直接答應呢？”

“我感覺，教皇冕下對你的態度，有點特殊來著。”

這特么不是廢話嗎，畢竟，自己可不是第一次‘幫’她了。

他伸手揉了揉卡洛琳的腦袋，說道：

“你還小，不懂這些東西很正常。”

“我跟你講啊，越是遇到這種情況，越要故意開距離。”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叫欲情故縱。”

卡洛琳搖了搖腦袋，并不能理解這種高深的問題。

雖然說，她見過自己父母的丑事，但她依舊不能理解這些問題。

“那，卡約神父，我一直粘著你，是不是對你有困擾。”

“然后您厭倦之后，毫不客氣的一腳把我踹開？”

這是什么話，他卡約是這種人嗎？

等一會，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說的事情。

卡約連忙拉開了和她的距離，說道：

“卡洛琳，我先給你說好。”

“我只是暫時收養你，你可別想著賴在我這。”

是這樣的嗎？

卡洛琳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可是我聽別人說，這是當童養媳欸？”

“難道是我太丑了？”

“卡約神父，您太不公平了，我還小，當然比不了瓊安姐姐！”

卡約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特么是哪個混蛋這么說的，信不信他削人啊！

他雖然不算好人，但也不至于對小孩動手啊喂。

“卡洛琳，到底是哪個人跟你說的，我這就去獎勵一下他！”

卡洛琳看著他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漏嘴了。

壞了，可不能讓卡約神父知道了。

“呃，我忘記了。”

說著，她轉過頭，噠噠噠的跑進了教堂里面。

看著她的背影，卡約自顧自的拍了拍胸膛，悶悶道：

“阿芙洛，這特么又是你干的對吧？”

之前那個阿廖莎夫人是這樣，現在的瓊安也是這樣，就連還沒長開的卡洛琳，還是這樣！

如果不是她這個惡魔搗鬼，卡約是不會相信的。

阿芙洛飄了出來，看著卡約那懷疑的眼神，委屈巴巴的說道：

“卡約，你怎么可以這樣懷疑人家呢？”

“我才沒有這么做，都是你自己的魅力。”

卡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信你個鬼！”

阿芙洛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的身體，說道：

“可是，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現在就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