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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中的守護

黑暗中,鬧鐘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林子軒猛然驚醒,下意識地伸手按掉了鬧鐘。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意識漸漸清晰。窗外,天色還未大亮,只有一絲微弱的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林子軒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妹妹林雨晴。昏暗的房間里,他摸索著找到衣架,穿上那件已經洗得發白的工裝。粗糙的布料摩擦著皮膚,仿佛在提醒他即將開始的艱辛一天。

站在鏡子前,林子軒用濕毛巾擦拭著疲憊的臉龐。鏡中的自己,才剛滿21歲,眼角卻已經有了細紋,眉宇間刻著深深的溝壑。他苦笑著搖搖頭,輕聲自語道:“林子軒啊林子軒,你可不能認輸。“聲音里飽含著堅定與無奈。

推開房門,一股暖意撲面而來。林子軒的目光被餐桌上的紙包吸引。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兩個金黃酥脆的雞蛋餅。紙條上字跡秀氣地寫著:“哥,昨晚做的,記得熱一下再吃。“林子軒心頭一暖,眼眶微微濕潤。妹妹的體貼如同一縷陽光,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把雞蛋餅放進微波爐加熱,林子軒趁這時間輕輕推開林雨晴的房門。昏暗的房間里,妹妹的睡顏安詳而甜美,就像一幅精心繪制的油畫。林子軒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輕聲承諾道:“雨晴,哥哥一定會讓你上最好的美術學院,實現你的夢想。“話音未落,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叮的一聲,微波爐提示食物已熱好。林子軒匆匆吃完早餐,在紙條背面寫下:“記得按時吃飯,別總想著畫畫忘了照顧自己。愛你的哥哥。“然后輕輕帶上門,踏入灰蒙蒙的街道。

清晨的街道空蕩蕩的,只有零星幾個晨練的人。林子軒加快腳步,沿著熟悉的路線前進。工地離住處有40分鐘的步行距離,每一步都像是在為夢想鋪路。路過一家畫材店時,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櫥窗里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顏料、畫筆和畫布,在晨光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林子軒想起妹妹渴望的眼神,暗自下定決心要多接些活兒,給妹妹買一套好的繪畫工具。

到達工地時,太陽剛剛升起,為整個工地鍍上一層金色。工頭老李遠遠地看見林子軒,笑著招呼道:“小林來啦!今天有個大活兒,你得多幫幫忙。“

林子軒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李叔您放心,我一定盡力。“

戴上安全帽,系好安全帶,林子軒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負責在高處安裝電線,這份工作危險系數高,但工資也相對優厚。林子軒咬緊牙關,小心翼翼地在腳手架上移動,每一個動作都小心謹慎。高空中的風呼嘯而過,時刻在挑戰他的勇氣。

“林子軒,你悠著點!“工友小王在下面喊道,聲音里充滿了擔憂,“可別為了多掙幾個錢把命搭上!“

林子軒朝下方工友笑了笑,汗水順著臉頰滑下:“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他沒說的是,為了妹妹,他必須時刻小心,他愿意冒這個險。每一次在高空中的移動,都像是在命運的鋼絲上行走,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堅定。

正午時分,烈日當頭。林子軒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透,工裝緊貼在身上,難受異常。但他依然堅持工作,他希望要將所有的汗水都化作妹妹未來的畫筆顏料。這時,工頭老李走了過來,臉上寫滿了心疼:“小伙子,歇會兒吧,別太拼命。“

林子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李叔,我沒事,再干一會兒就休息。“聲音里透著疲憊,卻又帶著不屈的決心。

老李嘆了口氣,遞給林子軒一瓶水:“你這孩子,我知道你為了妹妹不容易。可你也得照顧好自己啊。你要是倒下了,誰來照顧你妹妹?“

林子軒接過水,心里一陣感動。他仰頭灌了一大口,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給了他新的力量:“謝謝李叔,我會注意的。“

傍晚六點,終于到了下班時間。林子軒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家走,每一步都像是在負重前行。路過菜市場,他想起冰箱里的菜所剩無幾,便強打精神進去采購了一些蔬菜和肉類。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推開門,林子軒看到林雨晴正坐在書桌前畫畫,燈光下她的側臉宛如一幅美麗的剪影。聽到開門聲,林雨晴立刻跑了過來,臉上洋溢著欣喜:“哥,你回來啦!“

林子軒露出疲憊卻溫暖的笑容,摸了摸妹妹的頭:“嗯,回來了。今天畫得怎么樣?“

林雨晴興奮地拉著哥哥的手,眼中充滿著自豪:“哥,你快來看,我今天畫了一幅新的!“

林子軒跟著妹妹來到書桌前,只見畫紙上是一幅充滿生機的水彩畫:藍天白云下,一片金黃的麥田,遠處是連綿的青山。畫面充滿了生命力和希望,仿佛能聽到麥浪的聲音,聞到泥土的芬芳。

“雨晴,畫得真好!“林子軒由衷地贊嘆道,心中滿是驕傲,“你越來越厲害了。“

林雨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上泛起紅暈:“還差得遠呢。哥,你說我真的能考上美院嗎?“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

林子軒堅定地點頭,語氣堅決得如同誓言:“當然能!你這么有天賦,只要努力,一定能實現夢想的。哥哥相信你。“

林雨晴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嗯!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哥,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林子軒心中一酸,強忍著淚水說:“傻丫頭,哥哥相信你。好了,你先去做作業,我來做飯。“

看著妹妹蹦蹦跳跳走進自己的房間,林子軒深吸一口氣,他走進廚房,決定今晚要給妹妹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慰勞她學習的辛苦。

煎炒烹炸間,廚房里彌漫著誘人的香氣。林子軒的思緒卻不禁飄向了遙遠的BJ。那里有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大學,有他憧憬已久的生活。然而此刻,這一切都顯得那么遙不可及。他的手停頓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不,我不能后悔。“林子軒暗自告訴自己,握緊了手中的鍋鏟,“雨晴需要我,我必須堅強。“

晚飯時,哥妹倆有說有笑。林雨晴興致勃勃地講述著當天在學校發生的趣事,聲音里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林子軒則認真地傾聽,不時地點頭微笑,希望把妹妹的每一個表情都刻在心里。

飯后,林子軒忙著收拾碗筷。“你去復習功課吧,這些交給我了。“他對林雨晴說,語氣里充滿了關愛,“要是有不懂的題目就問我。“

林雨晴乖巧地點點頭,回到房間書桌前開始學習。林子軒一邊洗著碗,一邊透過半掩開的房門,看著妹妹認真學習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欣慰和自豪。這一刻,所有的辛苦和疲憊都變得值得。

夜深了,林子軒輕手輕腳地來到林雨晴身邊。妹妹已經伏在書桌上睡著了,面前攤開的是一本美術史的教材。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銀紗。林子軒小心翼翼地把林雨晴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雨晴,哥哥真為你驕傲。“林子軒輕聲說道,俯身在妹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林子軒感到全身的疲憊一下子涌了上來,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他看了看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是同學/小軍發來的:“子軒,聽說你沒去學校報到,是出什么事了嗎?大家都很擔心你。“

林子軒苦笑著,回復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家庭原因。替我向大家問好。“發完短信,他長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他何嘗不想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但現實卻不允許他這樣做。望著窗外的月光,林子軒喃喃自語:“媽,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雨晴的。“心中充滿了堅定的承諾。

林子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他起身走出房間,坐在陽臺上,望著遠處的燈火。他拿出手機,翻看著同學們在朋友圈分享的大學的校園生活。有人曬出了新宿舍的照片,有人分享了第一堂課的感想,還有人發布了參加社團活動的視頻。

林子軒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心中百感交集。他何嘗不向往那樣的生活,何嘗不想親身體驗大學的精彩。然而,現實的重擔壓在肩上,讓他無法輕易放飛自我。

“哥,你在看什么呢?“林雨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子軒急忙關掉手機屏幕,轉身露出微笑:“沒什么,就是在看星星。怎么,把你吵醒了?“他拉過妹妹的手,“雨晴,你相信夢想嗎?“

林雨晴點點頭:“相信啊。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出色的畫家,就像媽媽希望的那樣。“

林子軒注視著妹妹的眼睛:“那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不要放棄。哥哥會一直支持你的。“

林雨晴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認真地說:“哥,我知道你為了我放棄了很多。但是你也要有自己的夢想啊。“

林子軒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傻丫頭,你就是哥哥的夢想啊。看著你成長,看著你實現理想,這就是哥哥最大的心愿。“

林雨晴靠在哥哥肩上,輕聲說:“哥,等我以后有出息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林子軒輕撫妹妹的頭發,心中充滿了溫暖。他知道,無論前路多么艱辛,只要有妹妹在身邊,生活就永遠充滿希望。

夜深了,哥妹倆依偎在一起,望著滿天繁星。林子軒輕聲哼起了一首熟悉的歌謠,那是媽媽生前常常唱給她們聽的: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

照亮你我的心靈。

不管道路多漫長,

永遠不要失去方向。“

林雨晴跟著輕聲哼唱,兩個人的聲音在夜空中輕輕回蕩。這一刻,哥妹倆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媽媽的懷抱。

夜深人靜,林子軒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一天的點點滴滴。工地的辛苦,妹妹的笑容,放棄的夢想,肩上的責任,種種情緒在心中交織。但當他想到妹妹認真學習的樣子,想到她眼中的希望,所有的疲憊和失落都化作了前進的動力。

林子軒在心中默默祈禱:愿歲月靜好,愿夢想成真,愿哥妹情深永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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