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問她又好奇，之前的召喚物，兔子玩偶造反，季云辭一問三不知，裴玄...別提了。

就這個愛麗絲，看著冷冰冰的，但什么都會回答自己。

扶獻玉一瘸一拐的走在愛麗絲身邊，驚艷的視線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臉龐。

她的皮膚白里透紅，干凈透徹的像是仿真娃娃一樣，但上面又能清晰的看到細小的絨毛。

“你是...剛才那個小娃娃？”

愛麗絲背脊挺的筆直，脖頸線條纖細修長。

“是的扶小姐。”

“...其實我想知道的是，我沒有召喚的時候，你們都在哪里？”

“我們在下面等待扶小姐。”

扶獻玉一愣，都在下面等她？

怪滲人的是怎么回事？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下面...有名字嗎？”

愛麗絲濃密的眼睫輕抬，那雙翡翠般透徹純凈的眸子看向她。

“塔爾塔洛斯，在我的國家叫做冥土，東方人稱為幽冥地獄。”

！！！

扶獻玉瞪大眼睛。

“你們都是鬼？”

這大半夜的，說這些還真有些后背發涼啊喂！

愛麗絲則一臉平靜，“之前是。”

扶獻玉一臉懵，“請詳細說說。”

愛麗絲唇瓣輕啟，緩緩向她講述著下面的情況以及她的身世背景。

不管是中方還是西方，信奉神學的人都認定，生前做過太多惡事的人都會進入地獄接受懲罰。

但那些已經不能稱為人，這種生物犯下的惡事，又該去往哪里面臨自己犯下的惡果呢。

愛麗絲也不清楚上帝是如何決定的，只知道和她相似的生物，都存在于那個叫塔爾塔洛斯的地方。

那里很寬敞，卻不見天日，伸手不見五指，溫度也是一會兒酷熱難耐，一會兒寒冷刺骨。

除此之外，他們還要承受各自應該面臨的懲罰，那里隨時隨地都能聽到凄厲的慘叫聲響徹著。

有的人在懲罰過程中，認識到錯誤，但屬于他的懲罰時間還沒有結束。

便有了受詔短暫出來保護召喚使的這條規矩。

在保護扶獻玉的過程中，那些事件會幫他們減輕受罰的時間期限。

為了能有序的被召喚上去，她們都給自己貼了個標簽，方便快速確定合適人選。

扶獻玉聽著，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聽你的意思，在那里的人都是些罪大惡極，惡貫滿盈的亡命之徒，你看上去還很年輕，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呢？”

她看著愛麗絲謙遜美麗的姿態與面孔，實在是與那些人的形象無法聯系到一起。

“我殺了人，”愛麗絲淡淡說著，“將672個男性的尸體切割后喂給了野獸，冥土懲罰我一遍遍遭受分尸切骨的經過。”

扶獻玉驚得一下子停住腳步。

這、這樣一個細胳膊細腿的芭蕾舞小姑娘，殺了六百多個男人？

看她的年紀，算起來每天都在殺人啊！

“那、那你...”

扶獻玉的目光又在她身上觀察，語氣猶豫。

“我不會散架的，請放心扶小姐，在進入冥土之前，我的身體已經被注射了大量麻醉劑，填充到了等身高人偶模型中。”

見她停下，愛麗絲也站在她面前，聲音緩緩的說著。

扶獻玉卻感到不可思議，她雙眉緊皺的看著如今身形完美的愛麗絲。

“你是說，你是被一個變態殺了，再向另外一些男人報仇，然后進入到地獄接受懲罰？”

“是的扶小姐。”

不走的時候，愛麗絲站姿停止，雙腳還保持著規范的丁字步，手臂輕盈的舒展在身體兩側。

一看就是長年經受芭蕾訓練的人下意識的動作，每種舞蹈訓練都是以年為單位，非常辛苦煎熬。

她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明明能像一只高貴的白天鵝在舞臺上肆意展現自己的成果，卻遭到變態的那樣對待。

甚至現在，身上還穿著她最自豪的芭蕾舞裙。

在聽完她的故事后，扶獻玉看著她卻感到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要是她沒有經過那些事，現在在網上應該還能看到她曾經美妙的舞姿視頻，和生平介紹。

扶獻玉的心中像壓了一塊石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來安慰愛麗絲，或許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多嘴，反而惹來人家更難過。

被人注射藥物填充進玩偶里，想想都是絕望又可怕的事。

難怪她像個冷冰冰的機器人一樣，臉部十分僵硬。

“...很抱歉。”

愛麗絲垂眸，眼眸靜靜的看著對面一臉同情與憤慨的人。

粉嫩的嘴唇輕張，“您不需要道歉，扶小姐，這與您無關。”

她臉上沒有絲毫憤怒與悲痛，看起來像是已經忘掉了過去。

“那...你需要做多少事情才能抵換你要...經歷的折磨？”

扶獻玉走到愛麗絲面前，關心的看著她。

快速思索了一下后，愛麗絲答道：“我因惡意剝奪了太多他人生命，冥土判我承受67200年的處罰。”

一百倍！

自己連個零頭都給她湊不上。

“一件事能換多久呢？”她又看向愛麗絲，“或者，你多殺點喪尸，這個數量能不能用來抵換？”

愛麗絲的眼中沒有波瀾，“保護扶小姐一次，可以減輕一年懲罰，重大情況酌情減輕五到十年不等。”

就是說，她們幫自己殺喪尸，數量算她的，用來召喚別的人來保護自己。

但她遇到危險，最多也只能減少十年的痛苦，而且她還怕死，不一定每次都能面對那種危及生命的重要關頭。

在以萬為單位的年限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她之前拒絕幫助李蕾，是因為對人性的漠視，加上她還戀愛腦執迷不悟。

但現在，她因為愛麗絲的悲慘遭遇心軟，想要盡力幫助。

畢竟，愛麗絲是來保護她的，禮尚往來，扶獻玉對她的態度和李蕾當然不一樣。

“那你們所說的標簽就是出現方式嗎？”想到他們每次出現都先是一個物品，扶獻玉繼續問。

“是的扶小姐。”

扶獻玉點點頭，“我知道了，走吧。”

所以說，之前的兔子玩偶、季云辭以及話都說不完整的裴玄，都是因為殺了太多的人。

真是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