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問心
書名: 我終將肝成萬法道君作者名: 明月何時(shí)歸本章字?jǐn)?shù): 2116字更新時(shí)間: 2024-10-02 22:55:00
【問心卷】只有一問。
問心有愧否?
陸山默然。
過去發(fā)生和現(xiàn)在交織于一處。
魏昭然和宋從新的身型變化,挺拔的身子佝僂,捂著咽喉咳血。
瞳孔死死的盯著陸山,眸子映著他握弓的模樣。
陸山動(dòng)了動(dòng)手心,剛才有風(fēng)從他身邊吹過。
他抬眸,世界天翻地覆,明亮的屋子變成寂靜的曠野。
風(fēng)嗚嗚吹動(dòng),枯草垂下身子。
清冷的光照在他的臉頰。
而前方就是破敗的道觀。
陸山記憶模糊,一切都是夢,一切都是幻影,其實(shí)他還在夜色中做著選擇。
救還是不救?
王家嫂子哀慟哭聲回蕩……
陸山手指輕輕動(dòng)了動(dòng)……
明月,道館,曠野消失。
一張臉撲在他眼前,大若天穹:“你!殺了我!”
陸山無動(dòng)于衷,世界再變。
“別哭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安慰,他面色發(fā)白,手臂有一條見骨的刀傷,血染紅了布條。
“唔,知道,我又沒哭……”
婦人薛梅轉(zhuǎn)過身擦去眼淚,求神拜佛。
窗外,樹影幽幽晃動(dòng)。
站在窗口旁的陸山靜靜的看著里面的一切。
手中是剛到手七兩銀子……
他輕輕將銀子丟入屋內(nèi),然后抬頭,盯著前方,那是空洞虛無。
世界破碎,如同海浪涌起的浮末消失。
陸山眼前又變成了魏昭然和宋從新。
問心無用,他從來無愧,也從來遵循本心。
……
“好!”
魏昭然拍手長嘆:“世間善惡自當(dāng)持!你做的很好!只用一瞬便破了本心迷惘!”
“遠(yuǎn)比你師兄要好很多!”
宋從新聞言挑眉,明明也就比他好一點(diǎn)!
可惡啊,可惡,魏師憑空貶低他的形象!
這讓他如何面對師弟!
魏昭然坐在太師椅上,神色一正:“陸山,你可愿成我第四位親傳弟子?”
“弟子愿意。”
沒做多少時(shí)間思考,陸山立馬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奉上。
有靠山,有背景辦事永遠(yuǎn)比單打獨(dú)斗要強(qiáng)!
拜師,拜黑山縣最有權(quán)勢的人為師,不寒顫!
親傳意味什么?意味著師傅的臉面,行走在黑山縣任誰都要給長鯨武館主幾分薄面!
“好!那從今以后你就是我魏昭然的四弟子!”
見了陸山的血性,又見問心關(guān)輕易便過。
越看越是喜歡,今日當(dāng)真收了個(gè)好苗子!
魏昭然笑吟吟的接茶:“只可惜你大師兄和三師姐不在,不然今日就該見一面。”
……
“親傳!魏師收了一位親傳弟子!”
“誰?陸山?”
“想來也只能是他了……”
話語之中沒有嫉妒,只有羨慕。
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望其項(xiàng)背都做不到……
“陸師兄。”
見陸山走來,武館學(xué)徒紛紛拱手行禮。
明明心里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但真出現(xiàn)在面前,心里酸溜溜的,落差太大了。
那一人打贏二十四武館學(xué)徒的怎么就不是自己!
“有的人真的就是潛龍?jiān)跍Y……陸山以后和我們的距離只會(huì)越來越遠(yuǎn)咯。”
“什么陸山,叫陸師兄才對。”
有人聽出話里的不對,打趣道。
“唉,也是,陸師兄以后和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了!”
武館長廊。
“宋師兄,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能通過問心?”
陸山疑惑詢問,宋從新對他的態(tài)度一直都不錯(cuò),對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嘿嘿,師弟,這你就不知道了。”
宋從新哈哈一笑,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武館道:“在武館中你叫我?guī)熜郑視?huì)理你,可是武館外嘛……”
“你要叫我宋少爺了。”
宋少爺?
陸山明悟,神色怪異。
宋師兄是黑山宋家的少爺?
那就是說,他還不認(rèn)識(shí)宋從新的時(shí)候,宋從新已經(jīng)知道他了。
宋從新眨了眨眼:“師弟以為做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嗎?你要是做了壞事,我肯定看不順眼,但是師弟,義薄云天陸阿山!”
“我看的起!”
宋家管事宋廣泉既然要投資陸山,自然調(diào)查過陸山的底細(xì)。
一些評價(jià)和評語終究被傳到了宋從新的耳中。
是王嫂說的,還是薛梅說的,無關(guān)緊要,一些事情足夠他們聯(lián)系起來。
就是來吃絕戶的陸水都變了……
這樣的人如何交不得?
陸山沉默,他沒想過自己做的這些事情能帶來這么大的幫助。
明明他什么也沒做,他也算不上什么義薄云天陸阿山。
“師兄說大了。”陸山拱手道別。
此刻已然入夜。
就好像陸山在往黑暗的道路走去,實(shí)際上誰都知道那是一條光明大道。
黑山縣風(fēng)起云涌,這一切只因?yàn)殛懮健?
長鯨武館再增加了一位親傳弟子,黑山縣中不能招惹的人又多了一位。
行人稀少的街道。
陸山猶豫,今日畢竟成了親傳弟子,是件喜事。
要買點(diǎn)東西分享一下才好。
但這時(shí)候能買的東西真不多……
商戶都關(guān)了大半,也就花樓前面還有店鋪開著。
買盒水粉?
問題是他不懂這玩意,難買。
陸山揉著眉心思索,良久,他幽幽嘆息。
都買一樣的東西算了,他目光向街邊的小販看去:“來五串糖葫蘆,有沒有加甜的,不要那種只有薄薄一層糖皮的糖葫蘆。”
“有!”
陸山接過糖葫蘆,先吃了一串,檢測真?zhèn)巍?
甜味一般,對于陸山而言還是有點(diǎn)酸,但看了一下糖殼,這已經(jīng)算是加厚版的。
真酸……也不好意思再吐槽出來,畢竟成本就在那里,三文一串的好糖葫蘆,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他咬著糖葫蘆心情正好,忽然感覺背后刺撓。
誰直勾勾的盯著他?
劉明聰神采飛揚(yáng),今日大賺十五兩銀子,誰比的過他?
街頭。
那是陸山?在吃糖葫蘆?太寒酸了!
他咧嘴一笑,新仇舊恨一起算:
“陸山,要不要?jiǎng)⒏缯埬愠砸徊秃玫模靠偝赃@種東西有什么用?沒意思,這都是我小孩時(shí)候吃的!”
”今日隨隨便便就賺了十五兩銀子!這不正打算吃餐好的!”
圍著劉明聰?shù)膸讉€(gè)朋友等著混飯,見買單的看不慣那人,自然順著道:
“劉兄所言極好!何不叫你朋友一起來吃,改善改善伙食!”
“哈,不相干!”
劉明聰眼睛一轉(zhuǎn)道:“我和他不熟!”
陸山無語至極,劉明聰也能賺十五兩?
真是奇了怪了?
他不理會(huì)劉明聰?shù)脑挘瑥街彪x開,好像看都沒看劉明聰一眼。
正洋洋得意的劉明聰臉色一青:“不管他!今日我請你們幾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