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蹬蹬跑腿”的軟件,是我們捉鬼公司的老板孔方開發的,當然這也只是他的一面說辭,我一直保留著懷疑的態度。我們公司做事極為隱秘,畢竟這種鬼神之談,對于如今的社會而言,似乎有些過時。甚至在大多數人的眼中簡直是無稽之談,或是招搖撞騙。所以,一般來說,知道我們公司的人很少,但也禁不住人口相傳。
我們公司對外宣稱是“跑腿”業務,老板孔方確實是一位真正的老板,這個家伙確實真有一個跑腿公司,只不過與我們這個捉鬼公司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罷了。隨著當今社會的發展,能把捉鬼業務與現代科技聯系到一起,恐怕也只有孔方這個鬼才能想得出來,這也給我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只要按照訂單上的聯系方式與地址尋過去,就能直接解決問題。當然,這個訂單上也只有這些信息:人名、電話號、地址。有些名字也還只是化名、外號,畢竟在如今的這個年代,保護客戶隱私還是很必要的。
言歸正傳,我收到消息后,急忙下樓戴上頭盔,騎上我的摩托車趕到訂單中的地址。這個地方位于平陽區的北部,這北面現在正是一片正在開發的區域,位置略偏,人員稀少。一棟棟正在建筑的樓盤拔地而起,儼然一片新興之城的模樣。不過奇怪的是,現在正值春季,正應是工地動工的時候,可工地上的人實在太少,似乎很多都已經停了工,看來這里確實不簡單。
下單的人名叫“李海”,我照著訂單上留下的電話撥去,很快就撥通了,我向他說明了來意,他在電話那頭應了一聲后,說了一句“稍等”,便很快就向我而來。
李海是一個略胖的中年人,因常年身處在工地中,他的臉被曬的黝黑,但與我握手的手上卻沒有什么繭子。他看到我后先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如此年輕,但他也并未小看我,依舊十分熱情。
“你好你好!真是麻煩你了,本應該我去開車接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其實我都已經習慣了,對于吃陰間飯的我來說,我這個年紀確實是年輕了些,在以往的事件中,也有許多人質疑我,但也無所謂,我能力的大小,也不是因你的看高看低就能改變的不是?
“分內之事,你不用這么客氣。我叫衛陽,李哥,你有什么事,你直說就行。”
李海看了看手表,笑著說道:“這都中午了,咱們找一家飯店,邊吃邊說。”
李海很熱情的把我領到工地附近的一家小飯店,點了四個菜和幾瓶啤酒,這時他才露出愁容,一邊吃一邊向我敘述了這里的情況。
“我是通過朋友介紹知道你們公司的……”
李海是這片工地的工長,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包工頭,帶領工人們從事體力勞動,一年艱辛勞動掙一些辛苦錢。本來這片樓盤計劃明年年初竣工,可有一棟樓頻繁出事,不是有人失蹤,就是有人受傷,現在弄得大家沒人敢去那棟樓里干活。其他的樓都快上玻璃窗了,這棟樓也只僅僅蓋上了兩層,其實和剛打好地基沒什么區別。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打斷了他:“等下!李哥,你說的失蹤和受傷,具體是什么情況,你和我講講。”
李海看了看我,又皺起眉頭繼續說道:“去年的時候,一開始倒是風平浪靜,畢竟我們這行,動工程前都要擺上三牲祭拜天地的,雖然新社會了,但是傳統的東西也沒有扔,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都是為了圖個吉利!但后來就有點不對勁了,有個叫李禿子的伙計一夜消失了,我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就連打電話也打不通!”
“沒報警嗎?”我說道。
“沒!”李海又看了看我,“也不是沒報,畢竟是我帶出來的,我把這事告訴了工程經理,他沒讓報,他說他知道,說李禿子嫌累,連夜跑回家去了。后來我給他媳婦打了電話,他媳婦說李禿子是回去了,可我們還覺得不對勁!”
“怎么講?那為什么又說失蹤了呢?”
“回家也不能不接電話吧!開始我們還沒覺得咋回事,工地的活是累,要不是出來混口飯吃,誰愿意遭這個罪!李禿子那小子也不是個能吃苦的主,偷摸跑回去也正常,但是我確實一直沒聯系上他!”李海說罷,猛喝了一杯酒。
這次我沒有插話,而是默默吃著東西,等待著他的敘述。
“從那時候開始,我剛才說的那棟樓就經常出事,在那干活的工人們,不是摔斷了腿,就是見了血的,天天都出事,實在是太嚇人了!所以大家都在傳,李禿子死了,他肯定是被人害了,正找替死鬼呢!”
我沖著他點了點頭,說道:“李哥,照你這么說,目前看來,事情像是這樣。”
李海突然苦笑了一聲,說道:“不瞞你說,我偷偷找了不少大師了,都是些江湖騙子!一點用都沒有!我也是聽朋友介紹,這才找上你們。老哥知道,你們這行真人不露相,不輕易見人,事后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還請你多出出力。”
他很實在,都說了出來,這也是被騙的怕了,至于后面的話,除了客套話外,也存在一絲質疑的成分。不過也是,事情辦成再結賬,也不是不行,何況我還這么年輕,確實容易受到質疑。
“李哥,你放心吧,我是專業的。”
說完此話后,我張了張我的右手。
李海不明就里地看著我,以為是我在商量好處費,他說:“兄弟,你是說五萬?沒問題,五萬就五萬!”
顯然李海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也是沒想到這家伙能出這么多。平時我們出來一趟,掙個幾百幾千的,最多也就一萬,這回可真不少!
“不是這意思!”
我神秘一笑,只見我的右手指甲突然變長,就像是電視劇里那個九陰白骨爪似的,指甲又長又尖,看起來很是詭異鋒利。我拿過一個酒瓶,用指甲尖從瓶口劃到了瓶底,只聽一聲脆響,那酒瓶整整齊齊地被一分為二,倒在了桌上!
李海瞪大雙眼吃驚地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出。
我嘿嘿一笑,道:“你可知常家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