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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悟空探口風,唐僧攀窗沿

夜幕如墨,星光黯淡。

高老太爺遂引孫悟空到后宅門首。

來達此處,悟空再次試探道:“老丈,你去取鑰匙來。”

高老太爺反應也是極快,聲音略帶顫抖:“大師且看,若是用得鑰匙,又何必請你前來?”

悟空聞言,不禁莞爾:“你這老兒年紀雖大,卻不識玩笑。”

說罷,他上前幾步,伸手摸了摸門鎖。

觸手冰涼,原來是銅汁澆鑄而成。

若妖怪真有心囚禁高小姐,又何必只用這等尋常銅鎖?

高老太爺又為何非要尋法師來開?

然而,時間緊迫,妖怪不知何時會來。

悟空不再多想,揮動金箍棒,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鎖應聲而碎。

門開之際,里面一片漆黑,如同無底深淵。

悟空轉頭對高老太爺說:“老高,你喚一聲你女兒,看她可在里頭。”

高老太爺硬著頭皮,顫聲喚道:“三姑娘!”

黑暗中傳來一聲微弱的回應,如同風中殘燭:“爹爹,我在這里。”

孫悟空睜大火眼金睛,仔細打量黑暗處。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緩緩浮現:

她的頭發凌亂如鳥窩,面容蒙塵如敗絮。

純潔之心尚存,卻已失去昔日嬌態。

櫻唇失色如枯葉,纖腰瘦弱似殘枝。

眉頭緊鎖如山巒,語聲低微似蚊蠅。

女兒一見高老太爺,撲上前去抱頭痛哭。

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滾落在父親的衣襟上。

悟空見高女一副凄慘模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疑惑。

這妖怪似乎也有些問題。

然而,這幅拼圖還未完全,尚需幾處關鍵線索才能拼湊完整。

孫悟空輕聲安撫道:“莫哭莫哭,且讓我問你,那妖怪如今何處?”

女子抽泣著回答:“不知他去向。這些時日,他天明即走,入夜方歸。

來去無蹤,行蹤詭秘。

因知父親欲趕他走,他也常有防備,故而早出晚歸。”

悟空聞言,微微頷首,火眼金睛中閃過一絲精光:“無需多言。

老丈,你且帶女兒到前院去,慢慢敘舊。

讓我在此等他。若他不來,你莫怪我;

若他來了,我定替你除了這妖孽。”

高老太爺聞言大喜,他連忙帶著女兒離去。

待他們走后,悟空施展神通,搖身一變,化作那女子模樣。

他獨自坐在房中,靜待妖精歸來。

悟空心中暗想,要好好探探這妖怪的背景虛實,以及他那一邊的說法。

畢竟,事情往往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夜色漸深,寂靜籠罩著整個庭院。

不多時,風聲呼嘯,走石飛砂。

狂風呼嘯而過,夜空中突然顯現一個憨態小巧的身影。

黑臉短毛,長嘴大耳;

身著一件不倫不類的粗布直裰,青不青、藍不藍,

腰間系著一條花布頭巾,隨風飄蕩。

悟空心中暗笑:“原來是這等憨態小巧的貨色。”

他不慌不忙,既不迎接,也不問候,只靜靜躺在床上,裝作病懨懨的樣子,口中不時發出微弱呻吟。

那小豬絲毫未察,大搖大擺地入了房。

一把摟住“佳人”,急不可耐欲親熱。

悟空心中冷笑:“這廝當真要來戲弄老孫。”

暗運神通,使出妙法,輕托那怪長嘴,突然一撞。

“撲通”一聲,小豬猝不及防,重重摔下。

小豬狼狽爬起,扶床邊,委屈道:“姐姐,你今日怎么了?可是我來得太遲,惹你生氣了?”

悟空心中一動,暗道這小豬與高小姐相處好像還算和諧,竟會擔心她生氣。

隨后強忍笑意,柔聲道:“不怪,不怪。”

小豬不依:“既然不怪我,為何將我摔這一跤?”

悟空故作嬌嗔:“你這廝也太沒規矩,一來就摟摟抱抱。

我今日身子不適,若是平日,定會起身開門迎你。

你且脫了衣裳,上床歇息吧。”

“想必是我往日那熬戰之法讓姐姐受了委屈,我以后多加收斂便是。”

小豬憨態畢露,絲毫未察玄機,應了幾句便開始寬衣解帶。

悟空心中一驚,原來高小姐那憔悴模樣是因那熬戰之法?

隨后悟空趁機跳下床,輕巧坐在凈桶上。

小豬回到床邊,摸了一把不見人影,頓時慌了:

“姐姐,你去哪里了?快來脫衣就寢吧。”

“你先睡,我方便一下就來。”

那小豬果然不疑有他,脫衣上床,靜候“佳人”歸來。

月光如紗,輕柔籠罩著幽靜房間。

孫悟空開始巧妙地試探口風,以高小姐的身份表達怨念和處境,暗中觀察這憨態可掬的小豬會作何反應。

只見悟空突然長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惆悵與無奈:“唉,命不好....沒有福分啊...”

那小豬聞言,不由得一愣,關切地問道:“你為何嘆息?

怎么說命不好,沒有福分啊?

我來到你家,雖說吃了些飯菜,但也不是白吃的啊。”

說著,小豬也生起了氣,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和不滿,開始細數自己的功勞,指責起了“高小姐”:

“我也曾替你家掃地通溝、搬磚運瓦、筑土打墻、耕田耙地、種麥插秧、創家立業啊。

如今你們家身著錦緞,佩戴金飾,四季有鮮花果實享用,節日有美味佳肴烹飪,哪一件不是因為我?

你還有何不滿,為何長吁短嘆,說什么命不好?”

孫悟空一聽,心里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高老莊之所以擁有這么多財富,過著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的生活,都是因為這只小豬的辛勤勞作和貢獻。

如果沒有這頭小豬,就不會有今天的高家。

而且這頭豬并不知道眼前這位“高小姐”其實是自己變化的,因此它說的這些話可信度極高。

隨著獲取到的線索越來越多,孫悟空心中的謎團逐漸解開,拼圖也變得越來越完整,但仍差關鍵的一角,才能將故事完全拼湊完整。

就在孫悟空陷入沉思的時候,他無意間向窗外瞥了一眼……

???

火眼金睛一閃而過,

只見窗口處有六只眼睛三個人影正使用聚形散氣之法,

他們悄悄地趴在窗戶邊上,偷偷地觀察著房間里的情況。

師父……黑風師弟……金池師弟(黑風幫他隱身的)……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是來偷窺俺老孫怎么降妖伏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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