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死時，老公在陪金絲雀看奧運。

他明明是醫(yī)院院長，卻為了趕上去巴黎的飛機，連患者是婆婆都沒打聽出來，更是草草決定停止救治。

我哭著給他打電話求他回醫(yī)院，他卻冷笑：“繼續(xù)編！你用我媽的命開玩笑，不就為了把我拴在你那？”

我搖頭：“不是的……”

他無情掛斷：“看奧運是菁菁畢生追求的夢想，沒有什么可以阻止我滿足她的心愿！”

我身旁奄奄一息的婆婆聽聞，絕望而終。

當天，那個叫柳菁菁的女子發(fā)了條定位在巴黎的視頻：“真愛就是我隨口一說，你就能拋下一切帶我走！”

我心如死灰，給他發(fā)去消息：“我們還是離婚吧……”

***

發(fā)完信息，我將程皓的微信拉黑刪除。

原本盛大的周年宴，瞬間成了婆婆的葬禮，短短幾個小時，婆婆已化為一盒白骨。

我抱著骨灰盒，心如刀割。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程皓的小號更新了。這是我很早前偷偷關(guān)注的，他不知道。

他發(fā)的照片是一張女生的嘴唇特寫，曖昧的吻痕凌亂了唇色。

配文：「既然哄不好，我就將你吻到求饒。」

首評是柳菁菁：「昨夜里你將我揉進懷里時，親口答應娶我！」

心中蔓延的疼痛傳遍四肢百骸。

他跟金絲雀在巴黎看完跳水比賽，如膠似漆時，我的婆婆，他的生母正在急診室搶救。

他與她纏綿時，在她唇上吸出印痕時，婆婆已經(jīng)進了焚化爐，成了一捧灰。

多么的諷刺！

程家雖富，婆婆卻心善，來孤兒院選了我作為養(yǎng)女。

我受婆婆多年照顧，雖然她撮合我與程皓，我也并不敢與富家公子走太近。

直到有一天，程皓喝醉了，哭著躺在我懷里，訴說著他為我的付出，怨我總對他視而不見。

那時，他剛醫(yī)學院畢業(yè)，事業(yè)剛剛起步，壓力很大。

我和他多年情誼，原本防備著的心被融化。

我原以為，他與我情深意篤。

可在他卻在私立醫(yī)院事業(yè)逐漸步入正軌之后，生活里時常出現(xiàn)另一個女孩的蹤跡。我們出游時他會頻繁走神，就連微信也掛著我看不懂的簽名。

我曾問，“芳草菁菁勝青梅”是什么意思。

一開始，他溫柔耐心地哄著我，“隨便改的，你別多想。”

發(fā)現(xiàn)他的西裝口袋里有印著口紅的紙巾；暴雨時，來機場接我的司機被他調(diào)去幫柳菁菁找貓；我生日時柳菁菁生病，他拋下我轉(zhuǎn)身離開……

質(zhì)問的次數(shù)多了，他開始不耐煩：

“怎么？你一個沒娘養(yǎng)野孩子，僥幸被我媽看上過得不錯，就不讓別的可憐女子好過是嗎？”

“菁菁是我資助的孤兒！她的身世比你慘一百倍，她更需要照顧和關(guān)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陳心梅，做人別太貪心。”

“不該問的別問。”

他用厭惡至極的眼神看著我：“看清你自己的位置，別讓我家白養(yǎng)了你！”

我一口郁氣哽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明明是他先說愛我要娶我，可到了如今——

我卻成了他口中索取無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