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二零三五年，十月四號，凌晨四點。

即將不久后要入冬的大山，風在變大，空氣溫度直降到十八度，一件體恤無法擋住寒冷。

今日的天氣預報，說是最近幾天會下雨。

陳星穿上白色外套在身，站在自建房的三樓，望著路道口，不少摩托車駛往山路。

他回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十二位鐵傀儡，耳邊繚繞著聽了足足五小時的拼音教學。

“布布高點讀機，點到哪里……”

“點石成金”

“點石成金——”

鐵傀儡跟著念。

在這五小時里。

陳星見證了它們學會了拼音，再而是學習單詞，成語。

基本上一遍過，不會忘記。

不僅如此，在如此短期的時間內，學會了如何思考，組合起所學的知識，進行說話。

過程呢。

慢了點。

但這是好事。

經過了足足十幾個小時就能夠學會思考，開始擁有生物的思考。

也說明它們也能夠在短時間里頭，這一身鐵塊中，將會擁有情緒。

至于是怎樣的情緒。

他摸不清。

但。

忠誠。

永遠沒變過。

幽暗有聲的三樓。

他走到陽臺前，手中拿著亮屏的手機，封面顯示著凌晨四點四十分鐘與一些來自批發群的消息。

幾乎都是99+。

都在提前趕著過來。

誰也不讓著誰。

這會他注意到百米開外的道路上，有著一個很渺小的身影，正在拿著手電筒慢慢走著過來。

直至幾分鐘。

鐘文靜抵達院門口，一手撐著墻壁，微喘著氣，她從來這的路上，就注意到自建房三樓有光，到地就往上邊看去。

陳星帶著鐵一鐵二鐵十八從三樓下來。

“老板，這么早真的感覺要死人啊。”

“你看我，一副都沒睡醒的樣子。”

“這大早上真會有人來這嗎？”

一下來，就聽到她的聲音。

五點確實有點不做人事了。

換做是之前陳星也接受不了。

但。

陳星身體產生了變化后，身體僅僅只需進食，喝水，保溫等……便可以永遠二十四小時待機。

除非實在是感到疲憊，自主想要去睡覺。

所以對于她的話，他只好一笑而過。

這讓鐘文靜不禁愣了好一會。

鐵一鐵二被陳星吩咐去搬些桌椅到院門口。之后從院外拿著裝有烤雞的塑料袋，包裝盒進來擺放，等待店老板們的到來。

鐘文靜坐在椅子上，身體搖搖晃晃，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還一頭砸在著上，疼的直咧嘴。

也因如此，清醒了不少。

頂著腦門上的疼，聞著包裝盒里的香味。她總感覺自己在哪聞過，似乎是在大學門口外的店。

她一直嗅著，等待工作。

也在思考。

這究竟是在哪家店吃到的美食。

陳星到屋里頭拿了一本小時候的筆記本，和一支新筆放在桌上，“賬本暫時還沒買，先用著這個，之后再記下之前的。”

“嗯，”鐘文靜點頭，然后指了指擺在身邊的塑料袋那些東西，“老板，我早餐等會能吃那個嗎？”

“你沒吃早餐？”陳星皺眉。

“來之前沒胃口，聞到香味有了。”

鐘文靜咽了口唾沫。

陳星點頭。

她便撐著托腮，打著哈欠，靜靜等待哪些人會選在這個時間點來這里。余光瞥著放在邊上，早已堆成山的塑料袋。

……

一會。

院外打來許多車燈光將這院子照亮，伴隨的還有音樂，一位位店老板將車亂停，匆匆忙忙下車。

“陳老板陳老板，來最大額度的烤雞！”

面包車車主依舊是第一位。

他帶著滿臉笑容跑到陳星的面前，一手將九十張紅鈔放在桌上。

身后的十位店老板，握緊拳頭看著他。

鐘文靜眼睛一瞥，清澈的瞳孔倒映著鈔票，眉頭不禁緊縮，內心尤為震撼。

“李老板，”陳星忘了向群里公告限購二十只烤雞的消息，露出歉意，“你身后的每位老板，我都可以提供八十只烤雞。”

“其中良品十只，精品十只。”

面包車車主率先一愣，隨后是一種極度高興。有新廚藝的烤雞售賣不說，還能一下子湊整八十只。

他連忙問好價格。

然后掏出微信掃碼過去，補好剩余的錢。

收款三萬三千元。

鐘文靜拿著筆的手，微微在顫抖，耳邊始終回繞著這個金額。視線始終沒離過陳星那邊。

昨天回去后。

她細細從父母那打聽，陳星究竟是不是混社會，搞寨子，而不是在創業的人。

詳細打聽才知道。

陳星確確實實在創業。

并且目前每日營業額在七萬左右。

她才安下心。

躺在床上，開始有點感激他對父母提供了高薪工作，還能早九晚五，雙休，包食等的感情，睡著。

盡管五點很陰間。

起不來的她依舊被父母從床上拽了下來。

塞給一手電筒就來上班。

她眨巴眨巴眼睛，更加清澈，心里不禁去數了數這排的隊伍，加上陸陸續續趕來的，已有十二位。

面包車車主將要快樂離去時，陳星喊住了，詢問了小麥面包如何。

但。

得到的回答是，似乎是小麥面包不搭配烤雞的緣由，沒有幾位顧客愿意要小麥面包。

得知明確消息后，陳星繼續讓身后的店老板上來。

他這收錢，那邊記賬，就差個開收據的。

一位又一位店老板上前走來。

不過似乎由于有些店老板剛開店才幾個月，吞吐量不太行，也因此能讓來晚的店老板拿到了貨與禮品。

待到全部結束。

時間悄然無聲抵達了七點。

陳星往后一靠全身在椅子上，吐著白霧，望向了身旁。

鐘文靜算完賬，整個臉都快要貼在那筆記本上，大眼睛上下掃動，顫顫巍巍的說：

“老板，我該不會進黑窩了吧。”

“而我此刻想要安全撤退不可能了，已經成同伙了。”

“完啦——”

陳星道：“為啥這么說？”

鐘文靜立馬拿起筆記本，用手一直點著本子，慌張到全身抖擻。

“你看你看，賣出了整整一千只烤雞，總收款在五十一萬啊。”

“昨天營業額不是七萬左右嗎？”

她環顧四周，又說：“咱連廠都沒有，光禿禿的，員工就這幾位，沒注冊的小作坊還加黑科技……”

“完啦——”

“老板，我們將會成為明天市頻道新聞里的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