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繼榮無奈道:“罷了,你們收了就好,愛咋地咋地。”
“來,我敬二位一杯,慶賀我們合作愉快!”
張能舉杯,說道:“謝任將軍款待,祝愿皇上早日平定邊關,國運昌順!”
羅勇也舉杯:“愿天下太平,沒有戰爭。”
任繼榮:“哈哈哈哈……說得好,與我當年年輕時的想法一模一樣!可真要天下太平了,你我三人,要之何用啊?哈哈哈哈……”
三人各懷心思,飲過幾輪酒后,任繼榮覺得無聊,讓左右上點節目。
一群身材曼妙,穿著清涼的少女,被喚進帳來,邊擊打樂器,邊翩翩起舞。
張能對任繼榮說:“任將軍,這不太好吧,皇上還在不遠處呢。”
任繼榮揮揮手,說道:“怕甚,我們只觀舞,又不做其他。再說了,他能不給權將軍面子?”
張能無奈,也不再說什么了,三人放松心態,來了場中場休息。
喝至微醉,張能便提議酒宴差不多了,該回營歇息了,可氣血方剛的任繼榮早就將自己方才說的“不做其他”拋擲腦外。
“都不許走,去,把權將軍營中的美姬娘,給帶過來!”任繼榮借著酒氣,對手下說。
手下有些為難,張能也勸解道:“任將軍,萬萬不可啊!”
任繼榮生氣地說:“我只請她來歌舞,又不做其他,怕什么?快去!”
眾人無奈,只能聽從他意。
羅勇心想:敢情他的“不做其他”只是一句口頭禪,我倒要看看,他還想做什么?
過了一會,幾名士兵護送一名少女到任繼榮帳內。
羅勇觀她羅紗遮面,步履輕盈,皮膚白皙,不愧是劉宗敏看上的女人。
任繼榮看到羅勇看得入神,訕笑道:“李巖將軍?看傻了吧?哈哈哈哈……咱權將軍的眼光那是沒得說!此女乃陳氏,吳三桂的小妾!”
“噗……”羅勇一口酒噴了出來,好家伙,原來陳圓圓不但被劉宗敏玩過,還被你這二流武將玩過,也難怪吳三桂要反。
任繼榮便命令陳氏跳支舞來看,可她不做理會,眼泛淚花看著席間三人。
任繼榮再三保證“只是跳舞,不做其他”后,她也不情不愿地舞動起來。
羅勇也被這賞心奪目的身姿所吸引,一時間忘了心中的忿悶。
他后悔自己多次殺人,后悔自己糊里糊涂當了個名不副實的將軍,擔憂京城里高珵的安危……
京城城北巷道
小江一只手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一只手抓著高珵的手腕,穿過縱橫巷道,避開歹徒。
哪知道屋頂的黑衣人已發現這隊人的行蹤,縱身躍下,朝為首的小江飛砍。
高珵大呼:“小心啊!”
小江橫刀抵擋,雖未傷及自身,但巨大的沖擊力仍使他后退幾步。
“老爺,你們快從另一側逃走,我來抵擋他。”小江與黑衣人揮刀搏斗,對高珵說。
高珵他們立馬掉頭,朝另一方向的小巷里跑去,小江邊戰邊退,終于將黑衣人擊倒,追上高珵。
高珵發現小江身上又添新傷,額頭上布滿汗珠。
“不行,你這樣下去血會越流越多的。”高珵說:“小青小紅,快替他包扎。”
“是,老爺。”兩位侍女取出手帕,又撕開衣袖上的紗衣,打結成布條,給小江包扎傷口,看樣子至少能讓血不至于流太快。
突然,他們聽到有話說聲:“他們跑哪里去了,快搜!”
“不好!他們追來了!”秦必桓說道。
兩個男人連忙架起小江,繼續奔逃。
高珵想起了尚德堂在此處不遠有處庫房,是一處廢棄民宅區,較為隱秘,他曾將昌福藥行的藥,存放于此處,高珵當即決定朝那個方向走。
但由于隊中有兩個侍女和傷員,速度較慢,身后追趕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小江用力掙脫開倆人的攙扶,說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快護老爺躲起來,天快亮了,你們將要安全了!”
高珵知道,小江已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正欲開口說什么,秦必桓與何繼新已經攙扶著自己,繼續逃命了。
小江立于巷道十字路口,看著從兩面追來的數名黑衣人,大喊道:“來啊!有本事過來殺了我!”
說罷便朝無人的方向跑去,身后黑衣人緊追不舍。
高珵他們終于到達藥庫了,此處原本已是荒廢,周圍的低矮房子均無人居住,沒有官紳錢財的地方,歹徒應該不會追來了。
高珵便和眾人,躲入庫房中等待天亮。
高珵有些后悔,為何不讓羅勇給自己搞幾把火槍,配幾個高手,今夜就不用這么狼狽了,小江也不會……
想到這,高珵有些傷感,秦必桓何繼新唉聲嘆氣,小青小紅也低聲啜泣,他們都知道,小江已經兇多吉少,自己這幾人也是聽天由命。
“誰在里面?出來!”一個聲音將高珵五人嚇個半死,庫房內不知何時也有人走了進來。
“再不出來,我放火燒了這里!”那人繼續說,高珵只覺聲音有些熟悉。
“還不出來?我馬上要燒了!”
“你燒啊!”高珵站起身,對來人說道。
其余四人皆大驚失色,老爺是不是被嚇傻了。
“你是……”來人正是馬云翔,他也覺得對方聲音熟悉,便緩慢走上前去,想看清來人。
“高先生!你果真在這?”馬云翔驚呼。
秦必桓四人長吁一口氣,原來是認識的,他們差點就要沖出去搏命了。
高珵將馬云翔拉至雜貨堆后,坐下說話:“你不是隨羅勇去山海關了嗎?怎么回來了。”
馬云翔將他們此行所見,羅勇的吩咐,簡要告訴高珵。
“你說懷疑曹化淳組織殺手,起事叛亂?”高珵將信將疑,按照史書上的記載,曹化淳也算是個好官、好太監。
至少沒有做出多少傷害百姓、傷害大明之事,雖然后來也投降了滿清,但也不至于在滿清還未入京前,就大殺特殺吧。
再根據羅勇、李復榮傳遞來的宮中消息,曹化淳此時已年老致仕,家財散盡,應該沒有這個能力。
“還有一事。”馬云翔臉色陰沉地說:“尚德堂也遭歹徒襲擊,他們那位姓陸的大哥,身受重傷,王姑娘請你去救他。”
“什么?老陸這么壯實,怎么會?”高珵站起身,激動地說。
二人的說話聲稍大,被周圍搜查的黑衣人聽到,不多會黑壓壓一群黑衣人已將庫房包圍。
“哼!剛殺了個不知死活的小嘍啰,原來你們躲在這!”屋外之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