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步步為難!我為全家翻案了
- 顧南希吖
- 2256字
- 2024-08-22 17:09:04
晚間,司懷夕剛就著水吞了一個干巴巴的窩頭,便吃不下去了。
嬌生慣養的阿娘和幾個姨娘妹妹更是吃不下去,正耐心哄著慢慢吃。
一個身著黑衣,頭戴大兜帽的男子走了進來,氣氛立時變得安靜起來,“司懷夕何在?”
最小的妹妹司靜嚇得哭了起來,打破這一室安靜,司懷夕抱起她,柔聲哄了幾句,將其交到姨娘手里后,站了出來,“我是。”
男子打量幾眼,眼神極具威壓,司懷夕心里緊張萬分,面上卻不懼的與其對視。
半晌,男子嗤笑一聲,“跟我出來。”
司懷夕回頭看著擔心她的家人們安撫的笑了笑,隨后跟著走了出去,一路上倆人安靜無言。
對于男子時不時的打量,司懷夕鎮定自若,她想起她暈倒時見到的原主,答應過她要讓阿娘活著,這是她唯一的牽掛,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她定要救出這些人。
很快,走到一間暗室,屋里坐著一位身著官袍下巴留須的中年男人,司懷夕站定,跪下,“拜見李大人。”
李大人不露痕跡的看了眼司懷夕身后的男子,男子垂下眼簾,走到李大人身后。
李大人抖了抖胡須,面上一臉和藹道:“侄女起來說話。”
“雖則你父親含罪自盡,但過往的情分作不得假,沒有幫上護兄,深感遺憾。你們作為他的家人,有何請求皆與我說,能幫的我一定辦到。只是,來人說你有軍機要事稟報,不知是真是假?”
司懷夕一臉感激,慢慢站起身來,內心卻暗暗譏諷道貌岸然。
柔聲說道,“家父在時也常念起您是個重情義的朋友,內心對您欽佩不已。這次蒙難,誰也不曾料到,至于要事,家父蒙難之前,與我說過一言。”
李大人急忙道,“說過什么?”
司懷夕看了眼李大人身后的男子,一臉為難。
李大人咳了咳,不甚在意的說道,“這是我的護衛,是自己人,你大膽的說。”
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司懷夕,對上眼神后,勾起嘴角。
司懷夕心神一動,看來此人并非一般護衛,若是能借機運作一把救出阿娘,也不知可不可行?
“是,那夕兒便說了,家父說朝中通敵賣國之人不在少數,往來信件皆在手中。且已匯成一份手冊。”
平地一聲雷起,兩人皆是不敢置信。
男子率先冷笑一聲,“荒唐,滿嘴胡言,司將軍戎馬半生,豈容你這般貪生怕死之輩污蔑。”
李大人隨即也正色道,“國公爺雖代罪自刎,但到底未真實查清,侄女豈能替父認罪?”
司懷夕內心荒涼一片,看,這就是你守護的朝土,人人都知道你是冤枉的,人人都不肯相信,卻依然要對你趕盡殺絕,死后還要你承擔投敵賣國之名。
留下兩行清淚,紅著眼睛說道,“大人明鑒,小女并未替父認罪,家父手中皆是奸人許之利誘的信件,家父從未與其同流合污,而是暗中收集藏于各處。“
“本想著有一天公之于眾,卻被奸人強行陷害致死。”
李大人安撫兩句后,又大義凜然道,“信件藏于何處了?定要找出來為國公爺肅清冤屈啊。”
司懷夕搖搖頭。
男子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司懷夕,“大人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空口無憑,也想污蔑朝中大臣?”
司懷夕暗暗給自己打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加油,讓別人相信首先就得自己相信你說的是真話,沒錯,我說的都是真的。
開口道,“大人應該已經查到一人,我說出來,大人便知是真是假。三月前長樂侯世子率軍出征,卻遭敵軍埋伏,下落不明之際,被一女子所救,為報其恩情許以世子夫人之位。若我所說沒錯,這女子乃是敵軍將領之女。”
男子眼里閃過一抹暗色,再開口卻仍是懷疑,“又怎知你不是因為被世子退婚,心內不平,故意報復呢?”
司懷夕真想大嘴巴子抽他,明明已經相信了,卻還要憑白冤枉她,這下耐心全無,“小女所說句句屬實,另,世子夫人乃是將軍原配之女。”
男子瞳孔微縮,頓了良久,看出司懷夕已經不滿,眼神暗暗示意李大人可以了。
李大人沉吟道,“此事,牽連甚大,且容我回稟攝政王殿下,再與你說。”
攝政王?司懷夕想起腦海關于攝政王的傳言,不近女色,心懷大義,諷笑,若真身懷大義,又怎會任由奸人陷害忠良?
“是,只是,大人,家母身體孱弱,妹妹幼小,可否通融幾許?”
李大人轉頭不經意的看向男子,得到肯定后,答應了,“我會讓獄卒照顧一二,你可放心。”
司懷夕拜謝。
回牢中路上,還是男子護送,司懷夕轉了轉眼珠,好聲好氣地試探道,“你平時也一直戴著兜帽嗎?”
男子不作聲,一臉生人勿近。
呵,這會兒裝模作樣,剛剛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樣,想想就來氣,索性無所顧忌道,“怎么了,啞巴了?剛剛能說會道的不是你?是你孿生弟弟?”
男子一臉無奈,這女子氣性真大,想說她兩句,又憐小小年紀遭此大難,漫不經心解釋道,“我沒有孿生弟弟,倒有幾個兄長。”
“哦,說來我們也算認識了,你叫什么名字?”
“昱言。”
“預言?怎么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司懷夕奇怪。
“家父姓昱,日立昱。”本不想解釋,但也自覺奇怪。
“哦,你是什么時候跟在李大人府上的?為何我從前未見過你。”曾經,國公府還在的時候,常有朝中大臣前來拜訪,司家這一輩沒有男丁,嫡出也只她一個,算是被如珠如寶慣著長大的。
家中來人拜訪,她也會隨著接見一二,常見之人便有李大人,阿爹視其為知己,可惜啊。
昱言默不作聲。
再問也都是閉口不言,司懷夕覺得無趣,看來指望這人救出阿娘,希望渺茫。
看著快到牢房了,想起剛才聽聞的攝政王,頓住腳步,看著昱言,“我還想問一件事,可答可不答,傳言攝政王不近女色,不知是否為真?”
她沒想著昱言會知道,雖感覺他不是普通護衛,但具體什么身份她不知,猜的也只是應當比李大人官職略高一些。
問也只是因為,此路不通,便行第二條路,她不能在牢里什么也不做,默默等待李大人的通知。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尤其生死存亡之際。看人沒有說話,嘆了口氣,一只腳踏進牢房時,傳來一聲低低的幾不可聞的三個字,“不可信。”
司懷夕沒有回頭。
昱言也不知她是否聽清,不過這與他又有什么關系呢?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