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李飛鶴的話,姜信一愣,倒不是因為這個“太陽殿令”,而是疑惑這藍海,才幾日,怎么當(dāng)上校尉了?
不過姜信也沒再多問,等藍海到來,再讓他匯報一下大陽朝的內(nèi)況。
二人再無交流,靜默等候?qū)Ψ交貞?yīng)。
“什么?等那東海衛(wèi)校尉來,讓本座與他談判!?”
杜津煌十分惱怒,吼道:
“幾個金丹小兒口出狂言,你與他們廢什么話?把他們都?xì)⒘耍 ?
言申猶豫道:
“對方畢竟是太陽殿……”
“混賬東西!做干凈點,到時候都往玄陰宗身上推,我們堅決不承認(rèn),死無對證,太陽殿也沒折子!”
“他們難不成還要把我亂魔宗和玄陰宗一并滅了?”
言申對著金轎拱手一禮,恭敬道:
“是。”
這時,齊成瑞忍不住說道:
“杜長老,這么做,有些草率,實為不妥。”
杜津煌面無表情,聲音沉沉:
“你有什么辦法?”
沒等齊成瑞回答,杜津煌直接說道:
“攻打玄陰宗迫在眉睫,沒時間再耽誤了!”
“就這么辦!”
齊成瑞悻悻然拱手稱是。
……
言申再次去見李飛鶴時,帶了十幾名金丹長老,個個臉色陰沉,默默跟在言申身后。
見其來者不善,姜信眉頭一皺,心念電轉(zhuǎn),傳音向紅草下令。
果不其然,亂魔宗一行人剛一到,二人不說,齊齊出擊!
姜信早就有所準(zhǔn)備,于是先發(fā)制人,只見紅草猛然躍出,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言申等人一吼。
往生吞天靈神通,泣血殺魂陣!
太古混沌時期,由吞天靈之祖所創(chuàng),烙印在血脈之中,凡是修為達到元嬰期的吞天靈,皆可修習(xí),此為控制之術(shù),通過釋放帶有吞天靈之祖神威的吼聲,以震敵人心魂。
剎那間,一團猩紅色的霧氣籠罩在他們周身,仿佛有一頭鮮血淋漓的太古兇獸,將其吞噬,使得包括言申在內(nèi)的往生魔身形皆是一頓。
緊接著,紅草一掐法決,嘴中念念有詞,隨之一掌拍出。
一朵朵血色紅蓮綻放,在言申等人的身上炸開,鮮艷的外表之下,卻是傾瀉著無盡殺機!
十幾名金丹期的往生魔頃刻間炸成一團團血霧,與紅草的神通交相輝映,而元嬰期的言申,由于事發(fā)突然,而且輕敵,沒有任何防備,此刻肉身潰爛,徒留一口氣,微弱地喘息著。
紅草趁勢沖了過去,簡單粗暴直接將其掐爆,不給任何反應(yīng)時間,從肉身中出來的鮮嫩元嬰,紅草一口吞入腹中,慢慢消化,之后快若奔雷,折返回姜信的丹田之中。
一切不過一呼一吸之間,紅草行動迅速敏捷,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令姜信嘆為觀止。
李飛鶴在察覺對方殺意之后,右手抓住刀鍔,呈拔刀之勢,只是刀刃剛出了一寸不到,眼前瞬息萬變,眼花繚亂,再看清楚前方時,只有一簇簇灑落的滾燙鮮血。
姜信向前半步,身體超過李飛鶴而立,雙手負(fù)背,氣定神閑道:
“亂魔宗的化神修士,便如老鼠一般,只會躲在暗處而不敢見人嗎?”
事已至此,為不讓亂魔宗那邊再惡人先告狀,說什么玄陰宗為何殺我元嬰長老,分明是挑起戰(zhàn)爭,諸如此類毫不講理的借口。
你都大軍入侵我境內(nèi)了,殺你反倒我成尋釁滋事的一方了?
待還沒人回過神,姜信就先一步掌握話語權(quán),逼那化神期的往生魔現(xiàn)身,到時候用“太陽殿令”威脅他。
反正方才紅草也只是小試牛刀,還有大把法力,供他逃命。
李飛鶴還未從先前突變中反應(yīng)過來,此時一聽姜信說化神修士,心底又是一驚,滿頭冷汗流出,啞然無聲。
“呵呵呵,姜少主藏得好深啊!”
這位亂魔宗化神長老,終于舍得從金轎子里出來,只見他腳踏虛空,如不履平地,一路飛馳而來,只是身上那攤慘不忍睹的臃腫肥肉,哆哆嗦嗦,仿佛抖落了一層油下去。
杜津煌懸于空中,與姜信等人保持著距離,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姜信。
方才電光火石之間,他未能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察覺到了往生之靈的氣息,并且隱約之間,看見了一個藍色的東西,從姜信體內(nèi)出來,又回去。
他對此判斷應(yīng)該是姜信的元嬰,只是萬萬想不到,杜津煌雖不想承認(rèn),但那再熟悉不過的吞天靈的氣味,豈能逃過他的鼻子?
這玄陰宗少主,竟是個吞天靈?
如若真是如此,他必須親自回宗,向宗主稟報才是,往生靈那邊斗得水深火熱,激烈萬分,不可開交,還有閑心思對這貧瘠的死界感興趣?
而且剛才那股吞天靈氣息十分純粹,這不僅是對吞天靈神通造詣極深,爐火純青,更重要的,是血脈純正,沒有任何雜質(zhì)!
往生靈八個種族,十分看重血脈的純正,嫡系后代,皆是近親繁衍,只有旁支才會與其他種族通婚。
所以,這對杜津煌來說,恐怖至極!
若玄陰宗少主真是吞天靈的嫡系,他們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惹得吞天靈眾怒,不要說在此界的計謀功虧一簣,連他們一族都要受牽連,被斬草除根,連根拔起!
此事乃重中之重,杜津煌不敢擅作主張,走錯一步,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亂魔宗太上長老杜津煌,見過姜少主。”
杜津煌向姜信行了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拱手禮,斜視一眼李飛鶴,又敷衍了事地向他拱了拱手,腰也不彎,雖然他彎不彎腰看不大出來,說了句“見過李副司。”
姜信一怔,心說這胖得不成人形的亂魔宗化神長老,這么好說話?
杜津煌不再多看一眼李飛鶴,全程注視著姜信,與先前言申迥然不同,只聽他說道:
“不知姜少主突然下殺手,殺我宗修士,這是為何?”
姜信與其平靜對視,答道:
“也許杜長老距離太遠沒有看清,是貴宗修士先動手,欲殺我等,姜某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只是……呵呵。”
杜津煌眉頭一緊,姜信話說一半,但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們先動手,我只是被動防守,沒想到你們太脆,不小心殺了,我殺了就殺了,你說這么辦吧?
要姜信只是個此界土著,說出這番目中無人,囂張至極之話,杜津煌當(dāng)即就出手將其斃命。
但,若姜信的真實身份是吞天靈,甚至是嫡系……
杜津煌表面沒有任何動容,內(nèi)心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吞天靈嫡系的紈绔子弟,就是這飛揚跋扈,肆意而為,恨得人牙癢癢的鬼樣子!
一模一樣!
杜津煌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鎮(zhèn)定自身情緒,點點頭,說道:
“原來如此,那言申等人,死有余辜!”
聞言,姜信當(dāng)場呆若木雞,怎么感覺我是化神,你是金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