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體被邪神力量影響，那人類文明這么久就沒找出解決辦法嗎？”齊羨不想放棄。

“找了，甚至有武道宗師親自出手破解、也有最頂尖的智腦超算推演，甚至進行了了不少實驗，可都沒什么辦法。”葛老先生搖頭。

“那…如果強行修煉武道會有什么后果呢？”

“后果嗎？老夫就是個鮮明的例子！咳咳～算了，給你瞧瞧吧，讓你徹底打消練武的想法?！?

葛老先生垂眸，猶豫了片刻。

緩緩揭開蓋在身上的床鋪。

映入眼簾的卻是惡心、猙獰一幕畫面。

他的雙腿空蕩蕩，被截去，可截面處依舊有著一個個小肉瘤，或延伸出一條條血絲狀觸手，在無序蠕動，宛若有著生命般。

讓人看著惡心、發怵。

齊羨見狀也是胃里翻江倒海，臉色煞白。

那鴨舌帽少女則是本能反應將姚小鹿雙眼捂住，轉身背對。

“莫要看！”

她輕柔低聲對著姚小鹿說道。

“姐姐！”姚小鹿撥開她的手。

“嗯？”

“我看到了?！?

“你不怕嗎？”

“不怕，因為我媽媽也癱瘓截肢了?！?

姚小鹿臉上浮現的堅強讓人心疼。

少女更是一愣。

“老夫曾經抱著跟你一樣的想法，執著向前，妄圖用武道意志擊潰一切，可最終啊，老夫還是被慚愧的現實所擊倒，不得已自截雙腿，并用藥物來抑制它的生長。”

“老夫可不想變成一個怪物?！?

“所以，看到老夫的慘狀，現在你還想繼續練武嗎？”

葛老先生語氣鐫刻。

我……

齊羨張張嘴。

俯視葛老先生那猙獰惡心的斷腿處。

他猶豫了，不知道該怎么選擇？

可陡然一個念頭涌現。

邪神力量影響的是這個時代人類。

而自己，從平行時空或是過去而來。

他應該沒被影響。

所以，自己還是有些不同的。

“我想試試?！饼R羨斬釘截鐵。

葛老先生一愣，難以置信看著齊羨，“為什么？你就不怕！”

“不知道葛老先生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朝聞道，夕死可矣！”齊羨緩緩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是源自舊土時代的古言吧！”

葛老先生重復念誦數遍，“老夫也知道人類步入星河時代之初，涌現不少武癡，無所畏懼的武癡。”

“齊羨請老先生教我武道?！饼R羨拱手長拜。

葛老先生遲疑許久，時而低眉沉吟、時而抬頭注視齊羨，

“你要是真不怕死，老夫教你又如何?！?

說著，他一個眼神示意鴨舌帽少女，

“瑤瑤，領著那小丫頭先出去吧！”

“嗯！爺爺！”

“爺爺別難過，還有、小齊哥哥加油。”

姚小鹿握拳打氣，剛想多嘮叨兩句，就被鴨舌帽少女匆匆帶離。

“小齊哥哥，我今天就跟瑤瑤姐姐睡了。”

……

房間！

只剩下齊羨與葛老先生兩人！

“教你練武之前，老夫問你，你可知道武道的來歷？”咳咳…”

葛老先生坐直，身子筆挺。

盡管這讓他并不舒服，也費力。

可他還是執著坐起，咳嗽聲更嚴重了。

“源自于舊土的古物，后經量子超算全知之腦的推算，逐漸完善，從而成為一條人類文明重要進化途徑?！饼R羨了解不多。

都是從那部通史上看到的。

63號避難所里既沒有圖書館、也沒有量子交互網絡。

許多星空高科技產物都無法使用。

能留存的信息不多。

另一部分還是聽其他人講的。

“大概是如此，但有一點不同！”

葛老先生點頭又搖頭，“事實上，在聯邦文明還沒踏入星河之前，在舊土時代就已經出現一尊打破人體桎梏的武道圣者?！?

“全知之腦的推算，也多是建立在那尊武道圣者身上?！?

“所以，我們武道其實相比于其他進化途徑而言，絕對是最適合我們人類文明的，這也是為什么人類聯邦文明在巔峰時代，武道家涌現出來的數量最多緣故?！?

“那該是怎樣的一幕？”齊羨不自禁憧憬。

“老夫也沒親身體驗過，只從昔日留下的影像中見過，有武道圣者，肉身橫渡星河，持元能光劍斬地外文明強者；也見武道宗師身披外骨骼機甲，一拳打碎星空巨獸。”

“腳踏日月星辰，拳鎮蒼茫星河?！?

“那便是真實寫照?！?

“可惜?。　?

葛老先生遺憾嘆息。

本該是史詩篇章，卻于星河文明最巔峰時被邪神亂入。

至今還在肆虐人類文明。

齊羨沉默不語。

“好了，不說這些了，老夫便傳你真正武道?！?

葛老先生深深呼吸，神色肅然認真，

“老夫最后再問你一遍，不后悔？”

“不后悔！”齊羨鏗鏘應答。

“好！”

葛老先生也不再多言，開始傳授齊羨關于武道途徑的知識。

“武道之初，講究一個煉精養元、活氣化血！”

“人類文明養元之法不少，但論最為中正平和的，當是五德禪師結合洛迦文明體系，所開創的菩提養身呼吸法最佳。”

“修煉菩提養身呼吸法，再手結陰印以定神，結陽印觀想菩提神意圖，再締結正印感應渾元，三印合一，引氣入體，煉精養元…”

“看我的手勢，此為陰印、此為陽印、此為正印?！?

“三種締結法印的順序切莫搞亂?！?

葛老先生的聲音響起。

齊羨不敢有半點分神，全神貫注的所教三種手印的結印方式牢牢記下。

陰印，有點類似于佛門的拈花印。

陽印，則類似于寶瓶印。

正印，又像道家的印決。

很奇怪的組合。

“這張菩提神意圖老夫一直隨身攜帶，你可別小瞧了這張圖，它可不是用一般的方法描摹打印畫出來的，而是一尊武道宗師以武意為筆、以巨獸之血為墨，揮毫潑墨于紙上，才畫出這張菩提神意圖?！?

說著，葛老先生鄭重的將懷中一卷圖畫取出。

緩緩鋪開。

畫中所描述的是一尊佛陀盤坐于菩提樹下。

手捏陰、陽兩印。

佛陀眉宇祥和，溫和俯視大千世界。

菩提樹則宛若華蓋遮天，形成一片婆娑凈土。

初看只覺得畫像栩栩如生；

再看一眼，仿佛在與佛陀對視。

齊羨深知這張神意圖的不凡。

“老夫只給你一天一夜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你還沒入門，溫養出精氣，證明你在武道天賦上沒有圣者之姿，就…自此放棄罷！”

“去學那元能序列也好，走血脈基因途徑也好。”

“這個時代的武道，它不適合你，也不適合任何人?！?

葛老先生慢聲道，語氣間自有一股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