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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直播間一閃而過的前女友

楊秋果留著一頭剛到鎖骨的頭發,劉海長到擋眼睛了也懶得搭理,純靠黑框眼鏡撐著,不然就貼眼睛了,穿著很隨意,白色體恤搭牛仔闊腿褲,穿著拖鞋噠噠噠的拖著地板發出聲音,手里提著一袋零食,吃著冰棍,悠哉的從自家果園走過。

果園正是豐收前夕,正在直播賣果的女主播穿著活潑可愛,扎著兩個小辮子,妝容精致。

楊秋果看了一會從旁邊走過去了,怎么也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入境。

讓誤點入直播的江宇卜抓了個正著。

江宇卜兩年前有對象有孩子,一場出差,所有美好化成泡沫,除去被偷家的人沒人能共情他,出差回來,打開家門,看見家里空蕩蕩的那一刻,世界都崩塌了。

他設想是壞人抓走了她,而且她還懷著孕!他急瘋了。

可翻遍城市也找不到她的一點痕跡,她就跟壓根沒出現過一樣,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甚至她用的名字都是假的,警方查遍系統,沒有一個叫楊果的三十多歲女性。

警員問他要相片,他打開手機相冊發現是空,他這才想起兩人三年來一張照片都沒拍過。

警員覺得他腦子有問題,自己虛擬了一個對象出來。

最后還是拿著大樓門口模糊的監控,警員才相信真的有人失蹤了,可是監控截圖出來的照片太模糊,而且女人還帶著黑框眼鏡,照片沒有用,警方找不到人。

江宇卜發動了所有的人脈關系,愣是沒找到她,整整兩年,她再也沒出現過。

直到他手誤點進一場助農直播,在即將退出直播間的一刻,他看見了那在女主播身后一閃而過的女人,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人,那個咬著冰棍吊兒郎當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認錯。

查清楚果園基地的當天,江宇卜就坐飛機跨越大半個中國,轉了三趟車,來到了一個偏遠的鄉村。

從白天上午找到傍晚,問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問到有用的信息,直到他拿著照片到了隔壁村。

一直沒有頭緒的他看到了處于紅磚青瓦圍墻內的房子,綠色的大門,大門兩邊種著木槿花,里面的葡萄藤攀著圍墻,藤上接著一串串葡萄。

這是在她漫畫里出現過的房子,而漫畫的靈感大部分來源于現實。

大門并未關緊,留了條逢,他懷著忐忑的心,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

見無人應答,他推開大門往里走,看到了掛在院中的衣服,一大家子人的衣服,有小孩的,有大人的。

還有最為重要的,襯衫,她的襯衫。

她總說穿襯衫帥,所以買了很多件,各種樣式的都有,她個頭175身形薄穿襯衫確實好看,酷酷的,也是勾人的。

“你怎么在這?”

他聽見動靜抬頭看,陽臺上,她站在那,還是那樣,帶著個黑框眼鏡,頭發潦草沒有打理的窩在頭上,襯衫就著闊腿褲還穿著拖鞋。

微風輕輕吹起她的額間的頭發,他喜形于色。

“我終于找到你了。”他不由的朝前走,試圖把人看的更清晰。

見到心心念念的人,他整顆心落下了,覺得安穩。

他甚至想沖上去把她抱在懷里,任憑她如何掙扎都不松開,直到他們把誤會解除,她回應的抱抱他。

可一見到她,他就挪不動腳,太久不見,他想多看看她。

“你來這干嘛?”

他不該出現在這。

他就是個禍害。

看見她冷漠的樣,他心里不免有些苦澀。

“躲我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意識到她的冷漠,他有些置氣,話里卻滿是酸澀。

她哼笑一聲,轉頭準備回去。

“等等,別走,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不辭而別,躲我兩年,你知道我找你都快瘋了嗎。”

他只是出差回來,她連人帶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哦。難道你媽沒告訴你嗎?”

兩年前,江宇卜的媽找到她,開高價讓她走人,她欣然收下三百萬,轉頭離開,她以為江宇卜早該知道才對。

難不成,他們母子信息不互通。

“不知道回去問你媽啊。”

江宇卜莫名煩躁,她還是這么拽。

“她不是我媽,你跟我回去。”

“哦。所以你來這是為了挽回我?”

“對,我求你,別在離開我了。”

“沒必要。”

“我可以解釋!”

“沒這個必要。”

“為什么沒有必要,還有,孩子呢,讓我見見孩子。”他是孩子父親,親生的,他見見自己的孩子不可以嗎!

“孩子姓楊落在我的戶口上,跟你沒關系,你想見找律師嘍。”

哇,她還是這么欠揍。

“給我一個解釋,即使要分開,也要面對面坐在一起聊開了,低著頭跟我說話有意思嗎?你下來給我開門!”

要不是這棟樓還有一個鐵門,他早沖上去把她揪住狠狠地揍一頓,再叫她后悔離開自己。

“我以前覺得你笨,現在發現你蠢,搞清楚狀況我不要你了,不要就是不需要解釋,滾遠點。”

“你不跟我走也行,讓我見孩子,你不給我就賴在你這。”

楊秋果見他開始耍無賴,懶得搭理,扭頭就走。

“你別走,我要見孩子!”

他看不到她,只能聽見她的聲音。

“想見孩子,讓你的律師跟我談。”

躲在門后的楊遠算是聽明白了,說了這么多他算是聽明白了,他的渣爹是來跟他那個不著調的老媽,搶他們的撫養權!

“妹妹,他是壞人,咱們必須得把他趕出去。”

一句他要搶走媽媽,在兩歲的江寧小腦袋里生根發芽。

江寧堅定的點了頭,“嗯!”

趕走他!

小小年紀的楊遠用水瓢在水桶里舀了滿滿一瓢水,打開大門往外沖去渣爹江宇卜面前,把水潑了他一身。

惡狠狠的罵他:“滾,我才不跟你走,從我家滾出去!”

“遠遠。”

江宇卜看到五歲大的兒子朝自己跑來,忽然發現他的兒子真的長大了,上次見還是孩子三歲的時候,奶乎乎的模樣令人至今難忘,現在長大了一點也還是帶著嬰兒肥。

兩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似乎遠遠已經不記得他了,小孩子的記憶流失的很快,不然也不會不認他,甚至對他惡語相向。

楊遠潑完,就被把起來了,“放開我,壞人,放我下來!媽媽!!!”

五歲的孩子掙扎起來像瘋了的豬怎么都抓不住。

“遠遠,我是爸爸。”江宇卜解釋了,但孩子不聽啊,對他又是抓又是打的。

兩歲的江寧見哥哥被抓住了,噠噠噠的跑過來,嘴里喊著,“放開哥哥!”

孩子身體的平衡還不是很穩,跑的東倒西歪,似乎一不留神就會摔地上,但孩子目標明確,手里拿著另外一半水瓢。

朝著他跑來,嘴巴張的大大的,脆生生的喊著,“壞人!!!”

孩子還小,兩只手握著水瓢才能握住,沒什么穩定性,水是一邊跑一邊掉,本來也沒多少水的,在她不知情下掉的七七八八。

小將士沖到敵人面前,正準備發起攻擊,臨了先低頭看一眼,發現槍里沒有子彈,腦筋一轉,棄帥保駒。

水瓢在江宇卜眼前掉落,未造成任何傷害。

江宇卜看著這可愛的小女孩,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自己素未蒙面的女兒。

他女兒居然都會說話,還會跑,父女最后一次見面還擱著一層肚皮。

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楊遠對著他的耳朵就來了一口。

江寧也是機靈的拿起地上的瓢去敲打江宇卜的膝蓋。

楊秋果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這兩竄天猴已經把江宇卜整的倒在地上,而他們則是一邊尖叫,一邊在他身上瘋狂亂打。

“救命……”江宇卜朝楊秋果伸出了手求救。

“楊遠,帶你妹妹過來。”楊秋果朝他們喊道。

兩人還在鬧騰,壓根沒聽進去。

“一!二……”

楊遠立馬沖著妹妹說,“江寧,過來。”

江寧一邊被哥哥拉著手,一邊握著小拳頭屁顛屁顛的跑去找媽媽告狀,“媽媽,有壞人!”

江寧一把抱上媽媽的腿,那叫一個委屈,坐在地上號啕大哭,“媽媽……嗚嗚嗚”

孩子把臉埋到楊秋果褲子上,眼淚夸夸流。

江宇卜也顧不得耳朵的疼,慌不擇言的解釋,“我不是壞人,我是你爸爸,你別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江寧本來捂著臉在她媽的腿上,一聽到動靜,還偷偷轉頭看了他一眼,便又開始嚎:“媽媽他是壞人,大人欺負小孩!”

楊遠出面當污點證人,“就是他欺負妹妹,我親眼看見了!”

兩小孩打配合,妹妹哭,哥哥搭腔。

楊秋果當然知道江宇卜不會傷害孩子,只要她一句話,說他不是壞人,孩子就不會對他有敵意了,但是她不吭聲。

“你怎么能亂說,我”。

“你什么你,欺負我妹妹,趕緊給我滾出去!”

楊遠猛地抓起地上的水瓢甩向他,好嘛,女兒的沒中,兒子的中了,他的膝蓋骨受到重擊。

“遠遠,我是你爸爸,你不認得我了?”

“認你妹!”

他兒子這么彪悍的嗎?機關槍掃射似的。

“你怎么,這么說話。”

江宇卜沒想到自己會罵人。

“我舅舅教的面對壞人就要狠狠地罵!你管的著嗎?媽媽,快讓他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他。”楊遠根本不想看見這個不要他的爸爸。

他討厭爸爸,爸爸不來找他,他也不要爸爸了。

一家四口正在鬧得陷入僵局,在果園操勞了一天的楊母回來了,剛進前院,就看見一個沒見過的年輕男人。

“呦,這小伙子誰呀?長的真俊,你怎么也不帶進去坐坐,沒禮貌。”

江宇卜轉頭露出一個標志性的大笑臉,“伯母,您好,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遠遠的爸爸”。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轟出去了,院門砰的一聲關閉的嚴嚴實實。

“怎么回事,他怎么來了,不會是來搶孩子的吧?”

這都過去兩年了,要求復合早來了,這擺明就是沖著孩子來的。

楊媽生怕外孫被搶走。

“他搶不到的,孩子在我的戶口上。”

“那也不頂用,他要是起訴你,以法院那個尿性大概率會偏向家庭糾紛,只怕對你沒有好處。”

楊媽年紀大了,事情見得多了,離婚沒兩天男方來鬧事最后都被判定為家庭糾紛的事多了去了。

“沒結婚哪來的家庭糾紛。”只要她不承認兩人的關系,不給他做親子鑒定,他搶不走孩子。

“你還是太天真了,聽媽的,你先帶孩子出去避避,這要是后面有人來找你,我們死磕說不知道,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

楊媽當即想去幫她收拾行李,被她給攔住了。

“我知道,媽,但不是現在,我會處理的。”

楊秋果回到房間當即給陸為衿打了個電話,叉著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陸為衿正在公司開會,鈴聲響徹辦公室,本想掛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囑咐一句讓經理接著開會,便立馬起身出去了。

“喂,我的大爺哎,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新動作還是你有出第二季的想法?”

通常情況下,楊秋果不會主動聯系他,二人也有一年多沒通話了。

這個時候突然來電,只可能是為了作品了。

結果不是。

“陸為衿,你給江宇卜透露我的位置了?”她的語氣很不好,頗有興師問罪得意思。

要換了別人,陸為衿早掀桌了,他可是老板,可如今跟他對話的是他的命脈,楊秋果,一個單槍匹馬在漫畫界殺出重圍的女人。

陸為衿急忙解釋,生怕沾上一點關系,“沒有,我怎么可能,等等!江宇卜那小子去找你了?”

不然她怎么會著急忙慌的給他打電話。

“嗯。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老家位置的人,除了你告密我想不到別人,你確定這事跟你沒關系?”

“蒼天為鑒,我可沒做過這種沒道德的事,再說了,我要說還用等到今天,江宇卜當初可是堵了我整整五個月,我愣是一句都沒說,果~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當初楊秋果囑托他誰也不能說,特別是江宇卜。

陸為衿只關心她的畫稿,并表示他絕對不多說一句。

畢竟整個公司的經濟有百分之八十來自楊秋果連載的漫畫,她要是斷更,會給公司造成下墜式損失。

楊秋果表示會給他五個月的時間緩沖,五個月后她會無期限停更。

楊秋果剛走沒兩天,那個怨氣沖天的江宇卜就找上他了,他是半句沒透露,只說不知道。

但因為她人走了,但漫畫依舊在更新,江宇卜就天天來堵他,嚇得他連躲在公司好幾天。

要不是因為江宇卜富二代這一層身份,還投資了公司的項目成為了乙方,他早就罵娘把人轟走了。

直到漫畫完結,作者宣布無期限停更,這小子才放棄來堵他。

“果,最近有沒有出山的想法呀,追番的那群人天天在喊著讓你回歸,我快要頂不住了,你啥時候回來呀?!”

陸為衿的員工在會議室里,默默看著這位大領導在外面來回踱步。

這自從果回歸山林,江湖上都是她的傳說,但是因為她從未出現在公眾視野里,沒透露過自己的名字地址,吹更的人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的粉絲甚至不知道她的性別,以為她是個男的,因為她的署名是一個單字,遠。

所以天天喊著,遠哥哥~快更新!!!

到后面發現無望了,脫粉回踩,遠賊!還不速速更新!已提刀!

楊秋果直接掛斷通話,更新是不可能更新了。

楊勇安拿著一袋冰棍從家門口進來的時候,一臉奇怪的看著,站在他家門口的堆了一臉笑的男人。

江宇卜正想上去問候,直接被對方駁回,“不買保險不賣房,勿擾。”

熱情被冷漠拍打在岸邊,無人問津。

楊勇安趕緊關門往家走,生怕這號人黏上來,一進到家就喊,“媽,站咱家門口誰啊,大熱天的穿西裝,死裝。”

“地推。”楊媽正在洗果,頭也不抬。

楊勇安對他媽的話深信不疑。

“現在地推都找到家里來了?我說呢,大夏天的穿西裝。”

楊勇安拿著冰棍去給看電視的兩個外甥分,打開塑料袋湊到兩小孩跟前給他們挑,“遠遠,寧寧。”

“我要這個。”楊遠惡狼撲食,挑了一根菠蘿雪糕拆開放嘴里。

而此時的江寧還在糾結要哪個好,有兩個雪糕深的她心,第一款是夾心蜜桃雪糕勝在好看,第二款是娃娃臉雪糕也勝在好看,抉擇了好一會都沒結論,都很想要,無奈的江寧最后選擇兩手抓。

“我要這個,這個。”江寧兩只手抓著一支冰棍,舉起一支又舉起另一支,意思是兩個都要。

她也很知道自己可愛,癟著嘴巴略顯委屈,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她的舅舅。

她滿懷期待的希望舅舅能心軟的把雪糕都給她。

本來還癱坐在沙發邊的楊秋果已經起身,并且眼疾手快的從女兒手里無情的抽走了一根,在女兒滿眼震驚的目光中,撕開袋子,將冰棍放嘴里咬了一口含著。

并送上來自母親對女兒的忠告,“乖乖,猶豫就會敗北。”

“哇……”江寧仰天大喊,開始哭鬧。

楊勇安對于他姐日常的惡趣味操作見怪不怪,咬著一根冰棍,轉頭把剩余的放進最底層的冰箱冷藏柜里。

面對女兒的慣用套路,楊秋果沒有去哄,而是伸出了另外一只邪惡的大手,滿臉壞笑的去扯江寧手里舉著的雪糕,捏著嗓子發出了惡魔的低吟:“那你吃不吃捏,不吃我吃嘍,你要哭還是吃,你不停我就默認你不吃了哦。”

三言兩語成功唬住了江寧,她嚇得哭都懶得裝了,兩只手死死抓著,死活不松手。

眼瞧著雪糕就要被扯走了,江寧趕緊朝著廚房大喊,“外婆!外婆!快來救我!”

正在搟面條的楊媽對自己三十好幾的女兒頗為無奈,趕緊對這外面正在嚇小孩玩的幼稚鬼喊,“楊秋果,你都幾歲人了還跟小孩搶吃的!你不要鬧她了,把雪糕給她!”

楊秋果撇了撇嘴,放開了手,十分夸張的學她媽講話,“都幾歲了還哇哇哇。”只敢小聲嗶嗶,不敢造次。

江寧好不容易搶得了雪糕,試圖自己打開外包裝,用手搓了好幾下見打不開又上嘴咬,弄的外包裝都是口水卻也沒打開一點縫,最后不得不把遞給她媽媽。因為她還打不開雪糕袋子。

“媽媽~開。”

楊秋果咦了一聲,把自己的雪糕遞給楊遠讓他幫拿著,跟江寧吐槽了一句“都是口水!”。

不情不愿的捏著角接過,在江寧的注視下捏著一點外包裝就撕開包裝,給江寧遞過去,江寧開心的拍手后拿出里面的雪糕,嗷哦~一下,啃了一口。

被冰的直哈氣。

楊秋果看到她啃了這么一大口,怕她吃太多會拉肚子,把袋子隨手扔垃圾桶,趁著孩子沒注意一把抓住孩子的手,把雪糕送進自己嘴里。

江寧被抓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呢,直到親眼目睹了她媽媽咬了一大半她的雪糕,直接開始鬧騰,“哇!!!有口水!”

江寧控訴雪糕臟了,她是個小潔癖。

“那我幫你開,那不要開口費的呀!”楊秋果義正言辭的反駁。

其實是不想孩子吃太多,她才兩歲,不可以吃太多,吃一半夠了。

“那你要不要,不要給我。”

“媽媽是壞人!”

“我是怕你吃多了拉肚子,你要是拉肚子,你就得吃藥,去醫院,打針!”

“我討厭媽媽!”

鬧騰了好一會,江寧才消停了,雪糕開始化了,滴到自己的手了,嫌棄之余在糾結要不要扔了,可是她還沒有吃,可是雪糕化了滴在手上黏糊糊的好惡心。

在她糾結之際,楊秋果伸出了救援之手,拿過雪糕,江寧看著她的大手,下意識激動的哎哎哎,不想雪糕被奪走。

楊秋果捏著雪糕,給她擦了擦手,用紙巾圍了一圈木柄才給她拿。

江寧眼角還掛著淚,吃著雪糕,可憐巴巴的,楊秋果又給她擦了擦臉才作罷。

大門打開,從果園收尾回來的楊爸朝著老婆問,“老婆子,站在咱家門口的傻大個誰呀?沖著我一個勁的傻笑。”

楊爸到家門口,看到站著個高大的人,本來以為是路人,也沒當回事,準備走過去,誰知他一走近,那人就沖著他笑。

這不是傻大個是什么。

“賣保險的。”

楊爸對他老婆的話深信不疑。

“哦,我說呢,穿的人模狗樣。”

一家人晚上吃的是西紅柿雞蛋面,吃飽飽的江寧忍不住好奇跑上陽臺,躲在欄桿朝院門外看。

江宇卜還在樓下現在,門口種了兩顆番桃樹,夏季夜里悶熱,蚊蟲多,他還樓下拍蚊子呢。

大門打開,江宇卜期待的看去,以為是楊秋果心軟,結果看到個小人,頭上扎著兩小啾啾,正朝他看。

這是他跟自己女兒的第二次見面。

“你是來找我的嗎?”

他立即蹲下,朝女兒張開了懷抱,“乖乖,過來,來爸爸這里。”

江寧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躲回門口,大門關上了。

正在江宇卜失望之余,大門又悄然打開了。

小女兒跑過來了,手里拿著一小袋東西,一路跑一路響。

“給你,吃了走,別再來我家。”江寧手里拿著東西朝他舉著。

是冰棍,原來她剛剛回去是給他拿冰棍去了,江宇卜第一次拿到女兒給的冰棍,那叫一個感動。

“謝謝你,真乖,你可以給爸爸抱一下嗎?”江宇卜在她面前蹲下,接過她手里的雪糕。

江寧后退一步,充滿防備的說,“你不是。”

“我是你爸爸,你要是不信,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叫江寧,你今年是不是兩歲。”

當初懷她的時候,他們二人討論過,第二個孩子跟他姓江,不論男女都叫江寧。

如果她兌現當初說過的話,那他們的女兒就叫江寧。

他都說對了,江寧思索了一下說,反駁:“村里的,叔叔嬸嬸,都知道我。”

知道她的名字就是她的爸爸媽媽?她又不傻,這個人才不是她爸爸。

“那他們不姓江吧,我跟你一樣都姓江,是親父女。”

女兒兩歲了,可可愛愛,一看就是軟乎乎的娃子,但是他卻從沒有抱過。

“好像,對哎。那你不可以搶我的雪糕。”

“什么意思,有人搶你的雪糕了?”

他想或許是楊遠搶她的雪糕,孩子之間食物最容易發生爭搶了。

江寧回答,“媽媽。”

“啊?”

“媽媽搶的。”

媽媽經常搶她的零食吃。

他忘記還有這一茬了。

“寧寧,我可以這么叫你吧,雖然媽媽做事的比較直接,做法可能不對,但是你還小不可以吃太多雪糕,吃多了這里會痛痛。”

江宇卜伸手捂了一下女兒的肚子跟她解釋吃多了雪糕肚子會痛。

“聽不懂。”

“就是,哎,算了,跟你講了你也不明白,那下次你想吃什么了,你跟爸爸講,爸爸帶你去吃,不告訴媽媽,好不好?”

“好哎!”

好的,這句話聽懂了。

“那你真的是壞人嗎?”

哥哥說了,他是壞人,可他要帶她去吃好吃的,她該相信嗎?

“誰跟你說我是壞人的,是媽媽跟你說的嗎?”

江寧搖搖頭,不是。

那就好。

“我不是壞人,而且,你會送雪糕給一個壞人嗎?”

“雪糕不是我送的。”江寧下意識回答。

所以是別人讓她送過來的。

“那是誰讓你給我送過來的?”江宇卜問。

江寧搖搖頭,“我不告訴你。”后面她又說,“你肯定是壞人,哥哥說了。”

“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想帶你們回家。”江宇卜試圖跟小孩解釋。

兩歲小孩怎么可能聽他的,惡狠狠的對他說:“我不信你,你吃了就走,不準靠近我媽媽!”

說完轉頭就跑回去了,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她跑進去后,大門就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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