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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強到離譜

“你!”

辛從來沒有被當眾下過面子,當即被氣得臉色發紅,她瞪著安,卻又無可奈何。確實,國王的貼身侍衛們平時用的是古代語言作為咒語,他們個個都算得上是古代咒語的專家,和一群現代咒語都說不明白的年輕魔法師們的確是以大欺小了。

“所以下個月你會直接對戰那些異鄉人?”

“是的,小姐。”男人依舊面無表情,機械地回答道,順便補充了一句:“小姐若想備考,我愿意效勞。”

辛聞言幾乎用盡畢生的涵養,扯出了一個及其和善的微笑:“守,衛,者大人,實在不需要了,王宮魔法學院只有祭司有資格教導我們,我不敢貿然在背后惹我老師生氣,感謝您的美意。”

“小姐,”那人似乎笑了,抬起了那雙湖藍色的眼睛,似乎隱隱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機會難得,你不愿意一試嗎?”

注視著那雙不知從哪里看到過的,清澈卻深不見底的眼睛,辛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她凝視著安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在思考著什么。突然,她輕聲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同清風拂過湖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大人,您似乎對魔法學院的情況很感興趣,”辛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那么,如果我邀請您在私下里,用您的古代咒語與我對練,您會接受嗎?這不僅能夠幫助我更好地準備比賽,也能讓您對您平日并不屑于涉獵的現代咒語,有所了解。”

安的眼神微微一動,他似乎沒想到辛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他的沉默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猜測著這位侍衛會如何回應。最終,安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小姐,您的提議很有意思,但作為陛下貼身近衛,我必須遵守我的職責,不能隨意與魔法學院的學生進行私人訓練。不過,如果陛下允許,我愿意在正式場合下,與您進行一次,堂堂正正的比拼,小姐可愿意?”

辛笑了,笑容明媚,利落地示意他碰拳:“一言為定。”

“后會有期。”

在母親河邊,當太陽落下,夜晚便悄悄來到,

記憶中這段歌謠最早出現在風餐露宿的阿卡德僑民的隊伍里。每當星星在深藍的天幕上閃爍,月亮灑下柔和的光芒,他們想象著被照亮了的底格里斯河,河面波光粼粼,空氣中飄著花香,于是夜晚的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爽。夜晚的阿卡德,宮殿和神廟在月光下更顯莊重,仿佛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這是一個平靜而充滿魅力的時刻,讓人沉醉,但對這些流離失所的那些阿卡德人來說,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夢。那個時候,年幼的薩爾貢,和母親在這些異鄉人身邊,聽他們講述著阿卡德的輝煌與哀傷。聽到動情處,母親用溫暖的手輕撫著他的頭,那個時候,他說:“媽媽,我絕對不要離開我的家鄉。”,記憶中已經模糊的面龐問他:“對于巴比倫的人來說,離鄉的人是幸福的人。”

他那個時候緊緊抱著母親的臂彎,沒來由得難過與不舍,讓這個年幼的孩子哭作了一團:“那樣我也不要,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再也無法回來了。”

沒有家鄉的人,終生飄零。

因此即便是他與烏爾家族一手建起的繁榮城邦事業,薩爾貢至今也不敢稱這里是自己的家。

幼年時母親收容了當時還十分貧窮的阿卡德的流民,數十年后,他也終于作為一個流民,寄居在這個叫做阿卡德的地方,只是他再也沒有家鄉可以回去了。

桌子上遺落了年輕的君王走時掉落的一支火紅花朵,雖早已干枯,卻終于是散去了那讓他聞起來就頭痛欲裂的刺鼻香味。

這樣也好,他喜歡這樣不再有香味的時刻。

母親也同樣告訴他,太香,太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

但他排斥著,他也熱愛著。

“沙爾,這座城邦,味道好臭。”

自從上次那個夢境后,沙爾腦海中“生命樹”的聲音愈發清晰,依稀可以分辨出似乎是一個少年的嗓音。

“小樹,你最近的表述雖然清楚,但明顯有些......孩子氣,是因為按照你們樹的年齡,你算十分年輕嗎?梅爾達卡。”沙爾試著叫了一下生命樹古代語的名字,卻沒想到只是這樣說出口,他就感覺到周身魔力十分充沛,令他腳步都輕松了幾分。

“你少用點吧,”世界樹語氣淡淡,但其實應該已經走一會兒了,“我是說,你用古代語叫我的時候,就是在借用魔力,雖然我其實不介意,我有很多,你盡情借用”

沙爾眼眸里流露出一絲不宜察覺到的情緒,道:“小樹,你有沒有發現,雖然我用古代語叫你的名字讓你感到魔力有所流失,但你和我說話,卻有邏輯得多了,”

“以前,我總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很像是我不愿聽懂。”

“沙爾。”生命樹沉默了片刻,對他道,“我記得那時和你相處的心情,我似乎每天都很難過,很生氣,但是現在我也的的確確想不起來那段時間和你發生的任何事了,哎,沙爾……”

“我究竟是誰呢?”

你又究竟是誰呢。

這次由阿卡德舉辦的古代語魔咒競賽異常熱鬧紛繁,吸引了來自各地的學者、巫師和好奇的民眾,最遠的人甚至據說來自于遙遠的赫梯。古老的城墻內,空氣中彌漫著魔法與知識的火花,每一磚一瓦似乎都在低語,訴說著千年的秘密。參賽者們身著各式各樣的服飾,有的身披長袍,頭戴兜帽,有的則穿著更加樸素,只憑手中的古籍和相應的魔咒經驗參與這場盛會。而今天初始競賽的規則也很簡單而直接:每位參賽者需解讀一段來自古老文獻的古阿卡德語魔咒,不僅要揭示其含義,還要演示其實際效果。這不僅考驗著參賽者的學術功底,更挑戰著他們的魔法實踐能力。評委席上坐著被烏爾和大祭司請來坐鎮的大陸各地幾位學識淵博的長老和祭司,他們目光如炬,對每一份提交的解讀都仿佛要給予最嚴格的審視。

競賽現場被布置得如同一個魔法與權威的殿堂,主戰場在中央廣場上,搭建了一座高大的舞臺,四周環繞著觀眾席,每一排座位都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巫師和對古老魔法充滿好奇的民眾細沙緩緩落下,象征著時間的流逝和競賽的緊迫感。舞臺兩側,擺放著阿卡德王國各式各樣的古代文物,從泛黃的羊皮卷軸到雕刻著復雜楔形文字符文,以及盧恩字符的石板,每一件都珍貴非常,仿佛在訴說著歷史的低語。在種種映襯下,參賽者們的緊張與激動更加明顯,他們中有些為豐厚獎金而來,此刻卻自亂了陣腳,低聲嘀咕:“天神啊……這才只是初賽,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看多半沒戲,我們來這里簡直丟人現眼。”

然而,與這些參賽者的焦慮不同,有些生活數代于阿卡德的老者則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嘆道:“王國終究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阿卡德素來崇尚自然、自由,如今……”老人看著歡欣熱鬧的人群,又看了看遠處高臺已然入場的國王親衛隊,心中五味雜陳,終究還是沒有說下去,只是默默將這份感慨埋藏在心底,如同埋藏在地下的古老文物,證明了歷史,卻更多的是不可言說。

與此同時,看臺最高位的守衛官示意大家保持安靜,人群才堪堪平靜下來,靜靜看著阿卡德年輕的君主——烏爾王,登上那象征整個王國最位高權重的寶座。他身邊的薩爾貢,大祭司,看上去有些冷淡,但依舊沉著溫和,如同守護著王國精神的燈塔,仿佛永遠屹立不倒。而看臺的另一邊,則是此次古代語魔咒大賽備受矚目的參賽者——蘇美爾人,他們頭戴黑色罩袍,個個難以分辨,整齊劃一,簡直像是同一個人,他們的神秘與莊重,為這場競賽增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魔力。

“今日,我們歡聚一堂,”烏爾王的聲音如同晨曦初照,溫暖而充滿力量,它在廣場上空回蕩,如同春風拂過大地,喚醒萬物的生機,“我們不僅是為了見證智慧與魔法的碰撞,更是為了慶祝我們共同守護的遺產——阿卡德古代語,那跨越千年的傳承。阿卡德的古代語,是我們祖先智慧的璀璨結晶,它如同一座橋梁,連接著我們的過去與未來,引領我們穿越時間的長河,探尋知識與魔法的真諦。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來自四面八方的參賽者,他們帶著各自的才華與夢想,匯聚于此。他們將用他們的智慧之光和魔法之筆,為我們繪制一幅充滿奇跡與可能的壯麗畫卷。”

隨著烏爾王話語的余韻消散,看臺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為這一刻喝彩。每個人都被他那充滿激情與愿景的演講所感染,心中涌動著對知識的渴望與對魔法的敬畏。

在這一刻,人人高呼著“阿卡德萬歲”,此起彼伏,聲聲不息。

薩爾貢看著這盛大到有些癲狂的盛會,只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幾乎和自己一同長大的年輕王者,實在是令他陌生,眼前這個被稱作“阿卡德”,曾經的自然與陽光之都,變得更像一個王國,或是——王朝。

烏爾,你的野心竟也在此嗎?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舞臺,如同無數星辰匯聚于夜空,期待著即將上演的好戲。

在所有人的歡欣與瘋狂中,也只有坐在薩爾貢身旁的恩利爾和一改往日睡意惺忪,沉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沙爾,一同頗為凝重和意外地看了那因激動而幾乎青筋暴起滿臉通紅的烏爾國王。以及大祭司,薩爾貢眼里掩藏不住的——濃濃的擔心。

“薩爾貢老師。”恩利爾意外地看著一旁站起身來的沙爾,這個舉動也讓因慷慨激昂的演講結束后正在大汗淋漓飲水解渴的烏爾注意到了他,“我想借一步說話。”薩爾貢看了一眼王座上至始至終對他一言不發的烏爾,微不可查嘆了口氣:“請吧。”

與此同時蘇美爾人緩緩站起,他們的動作如同未曾謀面的古阿卡德人極為正統儀式的重現,優雅而莊重,黑色的罩袍在風中輕輕擺動,如同夜幕下的幽靈舞者,神秘而深邃。隨著他們的咒語響起,空氣中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濃厚而神圣的氣息在賽場中彌漫,將每一個角落都包裹在一種超脫現實的氛圍中。觀眾的心跳隨著咒語的節拍共鳴,仿佛能感受到魔法在指尖跳躍,在這一刻交匯,相融。

“簡直可怕,他們幾乎不像人類……”

“是蘇美爾人?以前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你們是新阿卡德人,自然沒有聽說過,”辛目不斜視盯著那些上下飛舞四處布陣的身影,似乎毫不驚訝,“蘇美爾人是當年阿卡德還只是一個小城邦時分離出去的一支族系,確切的說,他們曾經遭受了流放。”這些也是家族中的老者曾告訴他們這些小輩的,蘇美爾人因販賣食用魔族,導致自身發生了某種“變異”,最終被那一代的大祭司打壓流放,直到烏爾王大赦,他們便自稱“熟悉古代語”進獻交流的由頭卷土重來,竟然也經過了年輕君王的點頭和公評院的審批。

“那,看來都是自己人啊,既然都是前朝舊事了,阿卡德也早已廢除舊法,為何不讓他們早日回歸呢?”

辛沉默了,她實際上也不知道阿卡德高層對于蘇美爾人態度如此微妙和曖昧的原因,正如大家認為的那樣,本是一家人。但歷史的陰影總是難以抹去,尤其是涉及到“變異”與“魔族”,這些話題在阿卡德人心中仍然敏感,讓高層在接納蘇美爾人時顯得格外謹慎。但她更不明白的是,為何睿智遠視的大祭司也不去阻止?甚至頗為支持,莫非薩爾貢并未被烏爾允許知道阿卡德人和蘇美爾人之間的種種秘辛?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古阿卡德魔咒的催化下,本用于競技場的沙土地竟然開始濕潤肥沃,不一會兒竟抽芽拔穗,在仲夏的烈日下長出成簇秋熟的麥子,讓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恩利爾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魔法的產生實際上并不可能憑空造物,必須有事實的依據,比如魔法可以促進時間,若眼前本是麥田,且于秋收涼爽之時,于麥田通過魔法調節自然的共振也許可以達到類似的效果,除非是幻象,且促進植物生長損耗施法者巨大,若想使用魔法使一個生命憑空誕生,幾乎要達到一命換一命的地步,不然如此逆時逆天逆常規的魔法,豈不是阿卡德的農民,都不需要種地了?

同時早有人先恩利爾一步,用魔杖想破解眼前的這些障眼法,而無論如何施法,眼前的麥穗只是不斷被打得抖動著飽滿的麥穗,顆顆粒粒散落在目瞪口呆的人群之前。

全場安靜無聲,人人都不確定蘇美爾人這般舉動,究竟會帶來一場多么難以估料的變革,甚至革命。

而這個時候,只有烏爾王站了起來,面色紅潤,顯得難以掩飾心中激動,他鼓掌并發自內心的贊佩道:“好,好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蘇美爾人紛紛像他行禮,依舊一言不發,烏爾迫不及待走下臺階,幾乎是撲向那金黃的麥穗,目光中竟也流露出一個不該出現在君王臉上的貪婪,而這個時候,為首的蘇美爾人終于說話了,那是一個女聲,甜美清亮,和她罩袍兜帽的形象大相徑庭,聽得臺下同為女孩子一臉莫名其妙的辛都有些意外。

“烏爾陛下,可憐一直使用現代咒語的阿卡德同胞們,若你們得到我等正統古阿卡德語的教導,整個城邦,將何止無人再餓肚子!”

烏爾看著眼前的蘇美爾人摘下來兜帽,那是一張任何男人見到都過目不忘的臉,青年且不知世事的人看著這樣美麗到有些過分的女性,一時愣在了那里。

而臺下的一個老婦人聽到女子這樣的一句話,難掩哭聲啜泣了起來,同時,老一輩的阿卡德人們也沒來由得被感染,落下了難以遏制的,刻錄在那十年苦難歲月的,難以忘懷的淚水——那十年,也是阿卡德餓殍滿地,饑不裹腹的十年。

每一個老輩阿卡德人,都至死不會忘記。

女子的言論,在引發軒然大波的同時讓人們迅速倒戈,而眼前的幾位蘇美爾人幾乎是一瞬間,變成了尤其是老一輩阿卡德人心中當之無愧的創世神,救世主。

“姑娘,姑娘!用了你們的魔法,不,也是我們的,古阿卡德的什么,咒語,真的能長出數不清的麥子,吃也吃不盡啊?”

“是不是還能變出喝不盡的水,這炎炎夏日,阿卡德再也不用儲水,再也不用節水了!”

“還有樹蔭!大片的樹蔭也可以成片出現了吧?我們中午不必去魔法學院公園里躲避陰涼,我們每家都可以創造出我們想要的房子!想要的樹蔭!”

女子似乎對這些充耳不聞,而稍微有一點判斷力,毫不理解祖輩當年經歷過怎樣的絕望與饑餓的青年們,則對此時本該是古代咒語競賽的場面,卻跑偏成了對蘇美爾人單純狂熱的崇拜,多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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