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光下
- 愛情可抵歲月漫長
- 龍御宇
- 2940字
- 2024-08-31 22:04:53
云祁用盡全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情的真相已知。Queena在這樣一個時間點作出這樣的選擇,一定有她自己的考慮,一是對云祁何時恢復自由不確定。二是對云祁恢復自由之后,有沒有能力娶她不確定。而家里安排的相親則一切都是確定的,認識幾個月后訂婚,再幾個月后結婚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Queena在樓下平復了很久,內心糾結地上樓回家,心里想著剛才云祁的樣子和說過的話。一想到今生今世不能和云祁在一起了,就痛不欲生。Queena內心極度后悔,像云祁這樣在情緒價值,快樂能力和物質條件上,都達到和接近滿分的男人極少。家里介紹的新男友雖然是個飛行員,但長得極為普通,脖子有點前傾,笑起來有點憨憨的感覺,也沒有云祁身材高大,與Queena站在一起并不般配。如果在以前,Queena是絕對不會與他交往的,更不會與之談婚論嫁。但在Queena父母百般催促下,在云祁出事失聯的影響下,Queena心神恍惚,想著有個人愿意出88萬彩禮與自己結婚,可以很快安定下來,就答應與之交往起來。
Queena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堅信云祁,只要再堅持等兩周,就可以接到云祁的電話了,那么Queena一定會飛奔到云祁身邊,永遠也不離開他。而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云祁親眼看到新男友住在這里,她和云祁永遠都不會有以后了……
Queena到家后一言不發,快步進臥室鎖上門,撲倒在床上,悔恨的淚水根本止不住。新男友和seven在臥室門外,兩臉懵逼地互相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云祁開車直奔in77邊上老張的公司,一般每天這個時間老張一定在公司的,因為直播最黃金時間就是晚上的時間。云祁把車停好,站在in77望向西湖,一輪彎月掛在天空,月色和云祁與Queena游西湖哪天一樣溫柔。西湖邊游人如織,一對對情侶漫步在月光下。云祁仿佛看到,自己和Queena手拉手走來,指著遠處的雷峰塔向Queena講白娘子和許仙忠貞不渝的愛情。云祁又仿佛看到,自己和Queena在愛馬仕店里逛完來到隔壁的TOMFORD香水店,兩個人在這里曾經親手用兩種不同的香,調成一種專屬于他們自己的香。
云祁站了幾分鐘,悲傷不能自抑,全身冰冷幾近崩潰……
恢復了一下,云祁給老張打電話,說自己在in77樓下的位置,讓老張來找自己。一會兒老張帶著幾個人尋了過來。老張一見云祁的臉嚇了一跳,上前拉住云祁的手說:“云哥,你出院了?怎么沒休息幾天,變這么瘦了,臉色也不好。走,到我哪里休息一下去。”云祁拉著老張的手向另外方向走了幾步,低聲說:“我今晚還有事情,就不上去了,請你幫忙辦個事情,今晚派人去某某地址(Queena家地址)盯著住在這里的男人,搞清楚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情況收集齊后發給我。拜托了。”老張說:“云哥太客氣,這事簡單,我馬上安排人去做。”
云祁不是想去對付Queena的新男友,因為作為一個相親者,他不知道Queena的過往。云祁是要先掌握清楚全部情況,而后才考慮后面的計劃安排。
云祁和老張揮手告別,向自己的車走去。老張極不放心,追著問:“云哥,你開車可以嗎?我派人送你吧。”云祁揮揮手,開車離去。老張連忙派了兩個人開車跟著云祁,他擔心云祁出事。另外,派人去Queena家跟蹤新男友去了。
半小時不到,老張派去跟云祁車的人回來了,老張氣的罵起來,“怎么不跟著,萬一云哥出了事怎么辦?”開車的小伙子說:“老大,我們根本跟不住,云哥開的太快了。”老張一拍大腿,回辦公室去給初晨打電話了。
云祁飛快地向滬杭高速開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開杭州。
這里的點點滴滴都那么熟悉,那么親切,這一切都因為一個女人Queena。但是現在這個人已經不屬于自己了,云祁一想到與Queena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心就像在滴血。云祁每經過一個熟悉的地方,就馬上想到自己和Queena曾經來過這里,心里痛的一抽,看到另一個熟悉的地方,心里又是痛的一抽。云祁感覺自己要瘋了,所有一切熟悉的記憶涌進云祁的腦袋,云祁感到頭要炸開了……
但是云祁開車的本能還在,寶馬車還是穩穩地行駛在路上。車子開上滬杭高速公路之后,云祁車速飛快,已經記不清多少次走這條路了。每次來杭州都帶著奔向愛情的憧憬,每次回上海都帶著愛意滿滿的幸福。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云祁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無光的,所以云祁越開越快,仿佛要用汽車的大燈去刺破這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次只用一個半小時多一點,云祁就回到了自己家樓下。云祁踉蹌著下了車,下意識拿出手機給Queena發信息報平安,只按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云祁心中猛的一痛,感覺胸口一熱,一股滾燙的腥熱沖出咽喉,噴灑在眼前的地上,鮮紅的血在月光下發出詭異的黑色。云祁靠在車上緩緩倒下,眼中最后的畫面,是初晨焦急的臉和幾個恍惚的身影。云祁再一次沉入到無邊的黑暗之中……
云祁又一次住院了,初晨幾個也沒有經驗,只知道云祁之前住過的醫院剛剛把云祁治療好,現在吐血了肯定還得送回來。第二天醒來,云祁又回到了熟悉的病房,躺在熟悉的床上。和上次不一樣,上一次,云祁眼里滿是生機和希望,而現在云祁眼里全是死亡的灰暗。醫生還是那個熟悉的醫生,一邊嘆氣一邊觀察幾個數值。幾個認識的小護士也一起來看云祁哥哥,但是這次的云祁哥哥沒有笑,甚至都沒有看向她們。
云祁眼看天花板一個動作一天一夜沒有變,小護士們都緊張了,輪流進來給云祁按摩解壓,但是沒有用,云祁的身體像鋼鐵一樣堅硬。云祁自己的感覺也很不好,自己像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禁錮了,云祁想掙開,但是無能為力。云祁感覺對一切事物都提不起精神來,不想吃飯,不想喝水,以往感興趣的東西,現在提不起一點精神。
云祁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進入到了抑郁的狀態了,云祁研究生學習的是心理學專業,對這個非常清楚。這個狀態很危險,如果不能及時走出來,會轉化成為抑郁癥,那么就沒辦法恢復正常了,只有依靠藥物,而抑郁癥患者只要有個契機就會自殺。云祁不斷地和這個狀態抗爭,但是收效不大。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小護士們都急了,跑去問醫生,怎么樣可以救云祁哥哥。醫生也沒有辦法,在醫學上有一個說法:生者醫之,如果一個人心懷死志,那么醫生也無能為力。醫生說:“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初晨他們就更忙了,輪流來看云祁,陪著他說話聊天,但是云祁對每個人都沒有回應,一直盯著天花板。初晨的小女友偷偷地對初晨說:“我不敢看云哥的眼睛,好嚇人。”初晨讓她們幾個女孩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要進入病房。初晨和幾個男生或靠著,或坐著,看著云祁,一個個愁眉苦臉沒有一點辦法。
第四天早上,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一縷陽光從床沿上慢慢地移到云祁的臉上,云祁暴瘦了十多斤,臉型看上去更加冷峻。這道光從云祁的額頭慢慢照到云祁的眼睛,云祁的眼珠轉了一下,又轉了一下,慢慢地變得靈活起來。云祁的身體也柔軟下來,云祁慢慢恢復了知覺,頓時感到渾身酸痛,緊繃了3天的肌肉慢慢松弛下來。云祁喉嚨里發出了聲音,“云哥醒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初晨騰地跳起來,撲過來看著云祁,和云祁靈活的眼神對上后,興奮的叫起來“云哥醒了!”走廊里幾個小護士跑來跑去,有的去找醫生,有的去拿血壓計,亂成一團。云祁對初晨說,我餓了,去給我買點吃的。初晨叫道“好嘞”,拉著兩個哥們沖了出去,護士們進來,把初晨的哥們兒們趕了出去,有的給云祁喂水,有的給他測體溫。醫生也過來看了看云祁,搖頭說:“不讓你出去,你非出去,是不是鬼門關上走一遭呀?”云祁回答:“不歷這一劫,不能得重生。”醫生給開了藥,安排護士給云祁輸液。
云祁這次因為勞累過度和情緒激動,造成內臟黏膜再次破裂出血,輸血2000毫升,整個人才慢慢的恢復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