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定遠縣與應天府
- 大明:我在定遠一手遮天
- 春分三色
- 2248字
- 2025-03-14 17:45:00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陳炳坤。”劉伯溫扯下人犯面皮,露出燒傷縱橫的真容,“死在水牢那個,不過是你從南疆找來的替身。當年你在礦洞用隕鐵淬煉兵器,卻因輻射得了失心瘋,這才想出借李善長之手除掉我。”
鐵軌樞紐站,宋懷瑾望著沖天而起的蒸汽,將工部密令牙牌投入爐火:“李善長讓我假借合作之名,探查定遠虛實。但他不知,當年先父正是被陳氏用隕鐵輻射害死。”
他忽然解開隨身錦囊,倒出把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碎石,“這是臥牛山隕鐵原石,或許能解大人所中之毒。”
劉伯溫卻將原石撒入鐵水包,沸騰的鋼水瞬間轉為澄金色:“當年徐達將軍北伐用的玄鐵劍,正是摻了隕星碎末。明日卯時,首列鋼甲車將載著解毒丹方直抵應天。”
定遠碼頭,朱桓望著漕船上升起的寶昌號旗幟,忽然低呼:“那旗幡圖案!”原本的貔貅紋竟變成了嘲風獸——與蒸汽機車頭的圖騰一模一樣。
劉伯溫摩挲著新鑄的工部侍郎印信:“從今日起,寶昌號便是虞衡司官辦商行。”晨霧中,一匹快馬絕塵而來。
驛卒背插孔雀翎急報:“李善長被皇上賜死,書案上留著封認罪書!”劉伯溫接過信箋輕輕一抖,夾層間落出半片燒焦的袖口,硝石味中混雜著龍涎香——那是在場所有工部大員都熏慣的御賜香料。
......
縣衙議事廳,朱桓將三枚不同色澤的鐵錠置于酸枝木案上:“赤色為摻了遼東砂的百煉鋼,青紋是臥牛山寒泉淬火的隕鐵,玄色乃虞衡司新研的蜂窩煤滲碳鋼——宋公子想要哪樁生意?”
宋懷瑾的翡翠扳指在鐵錠表面刮出細痕:“家父當年為工部押運雷火砂,在臥牛山見過這般玄鐵。”他忽然翻開《寶昌號漕運錄》,泛黃紙頁間夾著半張洪武六年的礦脈圖,“但我要的是這個。”
窗外傳來蒸汽機車的汽笛聲,劉伯溫捧著鎏金銅盒步入廳堂,盒內二十八宿方位嵌著定遠特產:蜂窩煤、琉璃放大鏡、月影鏡齒輪組,中央凹槽卻空著。
“宋公子可知大明各府水陸驛站幾何?”劉伯溫轉動銅盒機關,盒蓋內浮現凸雕的全國驛路圖,“若將蒸汽機車圖紙作價入股,寶昌號須讓出三成漕運份額予定遠商會。”
宋懷瑾用磁石筆吸附起沙盤中的鐵軌模型:“每百里鐵軌需耗鐵八萬斤,寶昌號可包攬七省鐵礦運輸。”他忽然將模型拆解重組,竟拼出應天城墻的輪廓,“但我要定遠獨家供應軌道連接處的隕鐵榫卯——那些抗腐蝕的藍紋鋼。”
朱桓擊掌三聲,兩名工匠抬進半截實驗軌道。宋懷瑾俯身觀察接口處的蜂巢結構,瞳孔突然收縮——榫卯內部細密的孔洞,竟與寶昌號密押賬冊的防偽水印完全一致。
“這是按《天工開物》冶鐵卷改良的'蟻巢鑄法'。”劉伯溫將銅盒空槽對準榫卯,嚴絲合縫嵌入半枚虎符,“每月初七,持有此符的漕船可在各關免檢通行。”
窗外飄來焦香,庖廚正用蜂窩煤爐烘烤談判茶點。宋懷瑾掰開鐵模烤制的蓮花酥,酥皮間的六邊形氣孔滲出槐蜜:“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用炊具推廣冶鐵術,劉大人果然深諳市井之道。”
朱桓展開三尺長的契約草案,宋懷瑾的算珠在鐵制框架間噼啪作響:“蒸汽機車制造術作價十萬兩,蜂窩煤配方抵三萬漕船改造費。”他忽然將算盤翻轉,背面嵌著的銅鏡映出賬冊暗碼,“但隕鐵開采權需經工部核準——”
話音未落,曹猛呈上蓋有虞衡司火漆的鐵函。劉伯溫抖開批文,右下角“李善長”的朱砂印竟被新刻的嘲風紋覆蓋:“昨夜八百里加急送到的工部新印,宋公子現在可還疑慮?”
宋懷瑾的狼毫筆在硯臺蘸了三次,最終落在契約第七條:“寶昌號須在應天設冶鐵學堂,由定遠派遣匠師。”他突然用筆桿挑起燈花,焰心炸開的藍光里浮現陳氏商號密語,“但生徒需通過虞衡司考功司雙重查驗。”
十二名工匠啟動蒸汽鍛錘,將燒紅的鋼坯鍛造成契約規定的六棱柱形。朱桓與宋懷瑾各執一端放入校驗臺,機括轉動間,柱體嚴絲合縫拼接成大明疆域圖。
“此謂'江山一統柱'。”劉伯溫將銅盒虎符劈為兩半,“每逢漕糧北運之期,寶昌號車隊可憑此符調用沿途衛所兵丁三百人。”
宋懷瑾突然解下腰間玉墜砸向鍛錘,飛濺的碎玉中迸出星點火光。他拾起半片青玉對著日暈:“果然嵌著雷火砂,難怪那日初見蒸汽機便覺眼熟——劉大人早知我是陳氏火藥坊的暗樁吧?”
“但宋公子昨夜往爐膛里投的遼東狼毒草灰,解了老夫所中蝕骨毒。”劉伯溫掀開爐膛暗格,露出積滿灰燼的過濾網,“這份契約第八條空白處,該填上寶昌號火藥坊的份子錢。”
運河碼頭,漕船桅桿升起玄底嘲風旗時,朱桓正將契約封入鑄鐵匣。
宋懷瑾的隨從突然抬出二十口描金箱,開箱竟是洪武年間工部核準的“鐵器流通批文,”每張都蓋著作廢的李善長官印。“這些舊批文浸過白磷溶液。”宋懷瑾將鐵匣置于箱中,合蓋瞬間批文自燃成灰,“從今往后,大明朝的鐵器流通規矩——”他伸手接住空中飄落的契約副本,“由定遠縣重鑄。”
漕船汽笛長鳴聲中,劉伯溫將銅盒機關旋至“角宿”位,盒內月影鏡折射出光斑,在甲板上投射出首列蒸汽機車的運行路線圖,終點赫然標注著居庸關外的星辰符號。
洪武八年冬,定城侯府。
朱桓握著邸報的手指節發白,德慶侯廖永忠被賜死的消息在火盆里卷起幽藍火苗。
管家老曹將邸報殘片挑出時,隱約露出“龍鳳紋床帷”幾個焦黑的字跡。
“侯爺,應天府來的驛馬蹄鐵上沾著玄武湖的葦絮。”老曹的聲音壓得極低,“聽說德慶侯府的井水三日前突然泛紅......”
洪武九年臘月,奉先殿。鎏金銅鶴吐出的龍涎香霧里,朱桓數著丹墀上第九塊金磚的裂紋。
蜀王朱椿正在背誦《御制大誥》,聲音在十二旒冠冕的玉藻間碰撞出脆響。
朱元璋忽然用銀箸敲響汝窯冰裂紋酒盞:“朱桓,你封地的百姓可吃得飽?”
“托父皇洪福,定城百姓春種秋收皆有定制。”朱桓的笏板在掌心印出三道紅痕,“今歲縣倉存糧較洪武七年增三成。”他刻意略去了水車灌溉與鐵器改良的實情,殿角的更漏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