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學而不超越,談何進步】
書名: 曹老板,別逼我造反!作者名: 三窖酒流本章字數: 3063字更新時間: 2024-08-13 11:03:45
襄邑造紙作坊,花費半年時間造出七千斤典侯紙,上市不到一個月時間,賣光了。
有些出乎意料,典滿仔細一想,還在清理之中。
許都紙雖貴,縑帛價更高。
在達官顯貴、經學鴻儒云集的許都,不少士人還在為沒有搶到典侯紙,只能等待明年新紙上市,而捶胸頓足、后悔不迭。
畢竟,紙雖貴,架不住有些人豪擲萬金,囤積居奇啊!所以,區區典侯紙,特么的絕壁出現所謂“二級市場”。
許都,霸府對面的二榆里,天子賞賜、霸府遴選的典府。
衛臻花費不菲,使人將這里整修一新。
青磚碧瓦、朱漆門頭有著侯爵府應有的氣勢。
前、中、后三進皆由長廊相連。
照壁、天井和東、西兩廂組成的前院,以明堂、書房為主體的中院,經過小而巧的花園,分為東、西兩院的后院,氣派而不失雅致。
寸土寸金的許都,關內侯配如此宅院,絕壁超綱!
荀令君、萬潛、謝奐等人,當然不是看典滿的帥臉,而是……不用說,都知道。
衛臻在典滿的宅子里,為典滿及家眷接風洗塵。
席間,典滿頻頻舉盞邀酒以表謝意,都在酒中,多說無益。同時,讓侯衿奴多為衛臻斟幾次酒,也好讓他曉得,這女人在自己心里位置不低。
有了三分酒意,二人轉移到書房飲茶說事。
“賢弟定能想到,主公的表奏送到許都,在廷議上引起欣然大波。”
典滿默默點頭,并作出一副無所謂的坦然樣貌,其實心里暗戳戳的把朝堂上那些“只知爭權奪利,偏又道貌岸然,裝得一心為大漢江山做想”的家伙們,祖宗八代都問候一個遍。
“表奏,徐晃由都亭侯晉爵亭侯,加封二百戶;你晉爵亭侯,封六百戶;宋延年、沈南、趙伉封關內侯。皆有人心生嫉妒之意,從中作梗,一時難決。”
典滿冷笑道:“我能想到,荀令君必然據理力爭,說北進河內、威脅冀州,還需將士用命,就該重酬徐州有功將士。”
“正是!卻正因如此,朝堂爭論不休。”
“孔少府直言,袁紹勢大,朝廷勢弱且四面用兵,為何要北進河內,還要相機取魏郡,以激怒袁紹,令其轉而南下呢?不如維持現狀,籠絡、安撫袁紹,令其安守河北。”
“欸,兄長。”典滿想起一事,問:“鐘繇鐘大人怎么說?”
“他能怎么說?”衛臻反問一句,又自問自答:“許都早有傳言,鐘大人要收你為學生。避嫌唄,為師者不便于朝堂廷議上,直接為學生爭功。”
典滿點頭,應當如此。
“但,鐘大人卻在朝堂上大談典侯紙,有弘揚儒經、承載文學、教化萬民、中興社稷之功,還說當年宦官蔡倫所造之紙遠不及如今的典侯紙,仍因此封侯。”
這老頭,不談軍功談文化,妙啊!
看起來,典侯紙確乎擊中了一部分飽學之士的命門,尤其是被譽為當世書法大家的鐘繇。
拜師一事,妥了。
拋開封賞之事,北進河內的戰略才是關鍵。
看起來,朝堂上一時半會兒還難以形成決議。
畢竟,那些身為大臣的家伙們,可以在曹老板和袁紹之間左右逢源,二者任誰在許都掌權都行,他們一樣繼續做官,甚至跟隨袁紹看起來更安全、利益更大。
換我作曹老板,會如何破局?特么的,干了再說!
老子拿下河內郡,兵鋒直指鄴城時,朝堂上的那些“恐袁、親袁、反曹”者,定然鴉雀無聲。
跟一群屁股坐歪了,或者有心騎墻的家伙,談什么北進戰略?!
對牛彈琴,浪費口水。
典滿取出自己書寫的“典侯體”,整整四大張,黃豆粒大小的字有三千多個。
衛臻早已知曉“典侯體”,但看到密密麻麻、頗為壯觀的字跡,依然發出驚嘆:“賢弟啊,才華橫溢,絕艷當代!與你同時,悲乎?幸甚!”
喔擦,你再說幾句,再多說幾句嘛!
衛臻偏偏不說了,又嘆一口氣,目光游移于左右,壓低聲音:“有一事……”
典滿微笑,曹純如此,許定如此,衛公振,你無需如此啊!
“八年前,家父隨主公追擊董卓,不幸被徐榮伏擊身亡。”
“此役,衛家子弟傷亡甚多,執事衛甲也是那一戰失去左臂,轉為行商。”
“還有我表姐夫曾騫重傷不治,拋下孤兒寡母。前番整修這宅子時,多得表姐相幫,我本想……”
吞吞吐吐的!典滿笑著打趣:“公振,兄長,你怎與曹子和同流合污了?直說吧,是不是讓我來照顧表姐和侄兒?”
衛臻緊張的回頭看看書房門外,紅著臉低聲道:“正是,不過……”
猶豫再三,他還是說了:“曹家那邊,我自覺有把握說通,你這位侯夫人,為兄實在心中沒底。”
典滿驚訝,他能說通曹家那位?這些天來,老子一直為此犯愁呢。
二人可謂心有靈犀,衛臻見他狀貌,失笑道:“己吾典家,如今只有賢弟一人,生兒育女、開枝散葉,都在賢弟一身。曹莞知書達理,性子溫婉,豈能在此事上為難?”
喔擦,喔擦,喔擦!
老子原來一直深陷在自己的思維怪圈里啊!成天想著三妻四妾,卻從未真正的做好心理準備。
以為前方的深淵溝壑,現實卻是一馬平川。
噫,這個時代的男人,真特么幸福,不,悲哀!
就算脫離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終年耕作的命運,家里還有幾口田要耕吶!要不然,哪來的生兒育女,開枝散葉?
自古以來,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這,你什么意思?衛臻見典滿臉色瞬息百變,心中一下子沒底了,難道那侯氏……果然是妒婦?!
唉,賢弟啊,苦了你喲!
“我家侄兒年已十歲,聰明伶俐,體格也不錯,今后,無論是跟著賢弟學鐘家的經書,還是成年后從軍征戰,賢弟只需略加栽培,定有出息,可為臂助。”
“公振,表姐有三十歲了?”
“呃……二十六。”
“呼!”
典滿毫不掩飾的重重吐了一口氣,衛臻的面子,他駁不了。
多個兒子也不是問題,看看曹老板府中,親生的、領養的,本族的、他人的,多少個兒子?
耶,特么,我又想起一個,下邳城中的杜氏,好像也是帶著兒子進曹家的!
學習曹老板,超越曹老板,只學不超,何來進步?
衛臻追問:“此事,你究竟何意?”
“我……”典滿故意沉吟。
衛臻急了,急了,特么的,你不是說也好人妻嗎?難道是葉公好龍?
“絕無問題,只怕怠慢了表姐和侄兒。”
“喔擦!”衛臻拍腿道:“明日,我便安排表姐和侄兒過門。”
“這么快?”
“啊!不然呢?之前,這宅子都是表姐在操持內外,前日聽執事說你要帶侯夫人來,擔心不便,才回灞橋莊園。”
早有預謀!早有預謀!
衛公振啊衛公振,我倆之間利益相同、休戚相關,你為我兄長,我為你姐夫,這特么,絕了!
“曾家小門小戶,表姐入侯爵府為側室,嗯,就不大張旗鼓了,否則曹家那邊也不會有好臉色,就這么辦!聘禮三十萬,陪嫁……賢弟,你可賺了。”
多個老婆,撿個兒子,還有陪嫁,我特么賺翻了。
耶,不對,衛家是商賈,黃家呢?曾家呢?
“千萬錢,倒是有的。”
好,我特么不奮斗了,躺平,吃軟飯。愛護牙齒,人人有責!
“這是命貼。”衛臻打鐵趁熱,從袖中抽出一張描金紅帛。
黃嬙,二十六歲,家財萬貫,居然……會不會,樣子不好看啊?想什么呢,就算不好看也得接著。
再說了,瞧瞧眼前這位面白如玉、豐神俊朗,錦衣玉帶的翩翩濁世佳公子。他表姐,能差到哪兒去?
似乎是聽到典滿心聲,衛臻帶著幾分自矜,緩緩說道:“浚儀(今開封)黃家的女子,雖是商賈之家,但也不會憑白辱沒了賢弟。我家表姐,樣貌是不錯的。”
典滿再次重重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今后你們若是生子,嘖嘖,定必好看!”
好了好了,說正事,什么亂七八糟的。
“兄長,我想在衛氏商行安插人手。”
“呵呵呵……”衛臻變臉,冷笑:“主公安排了人,你也要安排人,難道,有二心?”
典滿一拍腦門,自己能想到的,曹老板早特么做了!
“黃家販鹽。”衛臻補了一句。
“兄長還有表哥?”
“沒有,表姐家倒是有幾位堂兄弟。”
這婚事果然賺翻了!
販夫走卒,所謂販夫,早前就是特指鹽販子、鹽商。
鹽鐵,國之根基也!
衛臻插手魯陽鐵冶,典滿也有股份,得空還得去魯陽鐵冶看看,與匠人多多交流,萬一碰撞出火花來,那可不得了!
黃家是鹽商,有錢,有人,齊活兒了。
那就利用黃家的購銷渠道,著手打造一張“典字號”情報網。
之前,還得把這位黃嬙表姐搞定。再之前,還得去侯衿奴那里說解幾句,畢竟人家前天晚上才成為自己人……
欸,怎么感覺自己對不住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