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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教堂

“叮——”一串急促的聲音響起。

人聲鼎沸的酒館里,影刃剛完成任務,正打算領取賞金,那道手機的消息打亂了影刀的安排。

點開消息,手機上顯示著與雄鷹的聊天記錄。

原本空空如也的記錄里突然多了一句話,“救我!”下面是發的坐標圖,剛好定位在黃泉街上。

影刃的心臟像被人拽緊,驟然收縮,踉蹌沖出酒館外面。

烏云呼嘯密布,寒風瑟瑟刮過影刃的臉,陰暗潮濕,整座城市像浸泡在海水中幾個月。

影刃不管不顧般跑去,房屋不斷的被甩在身后,擦過無數人的肩膀。幾滴雨水忽然落下,劃過影刃的手臂,淋濕了他的頭發。

“下雨了。”李伊目光呆滯望著天空。

晶瑩的雨水如同慧星拖著長尾,上天落淚了,那淚水劃過天邊,留下淡淡淚痕,穿梭屋檐、瓦礫之間,盈盈打在面具上,花瓣四濺,剩淚珠一點在其中。

茫然的水汽中,李伊面前的界面卻未嘗沾濕一分。

[面具/白洞]

(介紹:雖然看起來像個普通的面具,甚至有些簡陋,但實際上由鍛造大師赤煉所制,似乎能用來隱藏身份。它由特殊的材料制成,十分堅硬,但不并不建議你當盾牌使用。)

一灘水洼靜靜映射著灰暗的天空,雨水滴落,泛起陣陣漣漪。忽然一只大腳擋住了天空,重重壓下,四分五裂。

大雨磅礴,影刃奔跑在空無一人的大街,渾身淋濕,頭發濕漉漉貼在額頭,口中呼出的熱氣,如煙悄然消散。

淡淡的血腥味,輕輕縈在鼻子,影刃心中的不安仿佛洪水沖破堤壩,洶涌奔騰而下。

拐過寂靜的路口,影刃停下了腳步。

街道殘肢碎肉一地,鮮紅的血液像墨水滲透到雨水中,絲絲連連,一條條妖艷的血紅小溪蜿蜒流淌。

影刃目光低沉,任由雨水抽打臉龐。

腳邊一只斷手無力的垂著。一個手機被丟在一旁,破碎的屏幕反射出沉郁的藍光。

前面倒在地上的雄鷹缺了一只手,大地被攔腰截斷。散落一地的機械碎片和一顆死寂的心臟。

遠處冰蝶的喉嚨被劃開綻,開一朵飄零的血紅蝴蝶。小丑踩在冰蝶的身上,冷冷地注視的他。

影刃左手抬起,長吸一口氣,憑空抽出一把五尺刀刃,反握橫馳于身前。

一滴雨輕輕劃過刀身,一口霧氣襲過,刀刃漆黑。影刃修然抬頭,凝視著小丑,瞳孔幽黑如深淵,眼中跳躍著黑色的火焰。

刀出,只見殘影。影刃瞬間遁入陰影,其身消失,唯見其影。

躍起,刀刃狠狠劃過小丑手臂,留下血淋淋的傷痕。小丑不為所動,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

影刃停了下來靜靜看著小丑。

小丑已經不成人樣了,猩紅的肌肉暴露在表皮,活生生變成了一個血人。

但那血人向前緩緩走一步,身上的皮膚就如鱗片瘋狂冒出,頭發像野草猛長。才走出三步小丑就完好如初,猶獲新生。

他傾笑著摘下面具,面容蒼白俊朗,一頭黑發迎風飛舞。

影刃的刀刃接踵而來,小丑腳步詭異,總是險而險之躲過攻擊。

他閑有余力的將頭發束起,失望的說,“你就只有這點程度嗎?”

說罷兩指夾住,刀刃向下一折,刀刃崩裂,影刃被一腳踹飛在地。

“讓你看看我們間的差距。”小丑伸了個懶腰,隨手打了個響指。

頓時萬籟俱靜,雨水停滯在空中,密集如簾幕。雨水與地面分離,一滴滴從地上升起,向天空之上墜落。

世界像是倒外般,飛速倒退,雨水流回天空,烏云向四周退去。光明從中央不斷擴大,直至照亮整個世界。

小丑輕蔑的笑了笑,轉身離開,“想殺我的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隨手向后丟出一張撲克,扎入影刃的胸膛,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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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人的小巷里,垃圾堆疊成山,小丑無奈般嘆了口氣。“又要干活了”

他直接召喚五個分身,將垃圾山帶走。小丑輕笑的說:“想讓我干活,不可能的。”

他直直向前穿過墻壁,瞬間出現在高大的教堂之上。

俯視整個地下城,一覽無余。旁邊突然出現一個渾身白衣,臉上的面具是連著的北斗七星。

平淡的聲音從面具傳出,“任務完成了?”

小丑一本正經轉過去行了個軍禮,“報告長官,全部完成。”還沒說完,自己卻先笑了起來。

白衣人依然淡淡的說,“走了。”拂衣離去。

小丑急忙跟上,“你還是老樣子,這么無聊啊。”

另一旁的黃泉街上,街道空曠安靜,只有生死未卜的影刃倒在在地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緩緩出現在街道盡頭……

地下城前一刻還是傾盆大雨,下一秒又晴空萬里,詭異得讓人疑心天氣被操控著。

李伊走出雨水淋濕的屋澹,雨滴像甘露般一點點滲出,撲通墜入水泊中。陽光刺亮,明亮的光輝揮灑在城中。

李伊喃喃著,“那就是教堂嗎?進入副本的地方。”

遠處房屋錯落有致,一座教堂矗立在其中,猶如泰山與眾山,皓月與繁星。

教堂高聳,沐浴在金燦燦的圣光之下,塔尖直指云霄,仿佛一個人踮著腳努力去觸碰光明。

屋檐上一只白鴿歪著頭注視著李伊,似乎在疑惑他為什么沒有被雨水淋濕。

白鴿刷的抖抖身上的羽毛,雨水四濺,它張開潔白的翅膀,在李伊的目光下,從他的頭頂自由地飛過。

白鴿穿過陰暗潮濕的小巷,垃圾和蒼蠅在里面發酵生臭,流浪漢躺在骯骯的角落里。

它飛過了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暴露的姑娘正熱情的招呼客人,四處隨時可能發生爭斗,灰暗的街道上總能發現幾處暗紅的血跡。

它鉆進了幽深黑暗的樓梯,經過了喧鬧不止的酒館,聽到了厚重的打鐵聲音。他飛過了地下城的每一個角落,最后穩穩的落到最高的建筑——教堂之上。

白哥收起了翅膀,低著頭看著下面。咦,那個人好眼熟,我是在哪看到過他的。是在巷子里,酒館里,還是打鐵鋪里……

白鴿用盡它的小腦瓜也想不出在哪看到他的。但它并不沮喪,因為它是一只自由的鴿子,會遇見更多的人。

高大的教堂前,三三兩兩的人進進出出,李伊踏著白玉般的臺階,走進巨大敞開著的教堂之門。

門上左右兩邊各雕刻著一男一女的浮雕。都踏著云,彩帶飛舞,他們努力的伸出手想夠著對方的手,卻又被隔開,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戀人。

大門一進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從外到內排列了許多栩栩如生的雕像。

大概都是些神明吧。李伊心中暗恃。

首先印度眼簾的是中央的巨大雕像,它不是用玉石或大理石雕刻的,他是用黃金。

輝煌的金椅上,他雙手握住一把長劍,劍尖深入地底。臉上的面具象征著龍,眼睛是漆黑的寶石鑲嵌而上,平靜的俯視著其他雕像。

李伊身體猶如電觸,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但又飛速退去。他仔細打量著他明明臉上戴著面具,一點表情都看不出,但是李伊還是感受到了,那面具下隱藏著的,龐大無可估量的孤獨與悲傷。

李伊克制住與雕像共情,看向其他的雕像。騎著鯉魚的銅錢小孩,目光低沉讀著書的溫雅青年。

李伊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在茂盛的櫻花村下,滿地櫻花花瓣,一名和服少女,撐著油紙傘站在櫻花樹下。她黑發如瀑,隨風飄動,擔憂地看向遠方。

朵朵花瓣隨風而舞,時間停滯在這一刻,一切在李伊眼中凝固成大理石像,空中飄舞的花瓣懸在半空石化,竟沒有落下,時間停下來了。

李伊轉身離去,隨著人群穿過栩栩如生的雕像,又進入了一個新房間,四面都是觸屏熒幕,上面獨立的從低到難的各個副本,每過十分鐘刷新一次。

李伊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從F級當中尋找滿意的。在目不暇接的副本中,李伊沉思良久,終于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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