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招呼人進來帶她。

荷月跟著出去時，正巧在門口和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擦肩而過，因為在這里難得見到這么良家的打扮，不由多看了幾眼。

領著她的女子叫藍香，欲言又止的看著側身而過的女子，眼里目光十分復雜。

看著女子進到老鴇房間，這才收回目光，對著荷月露出苦澀的微笑。

“走吧。”

即便心里好奇，荷月也不好詢問，只能跟著離開。

走后沒多久，就聽到身后傳來吵鬧并伴隨著摔打聲，暴怒的應該是老鴇，哭聲應該是剛進去的女人。

藍香腳步一頓，很快恢復如初，繼續帶她熟悉樓里的情況。

走到一半，樓上房間門被大力推開，伴隨著老鴇憤怒的吼聲。

“從今以后，過的怎么樣都是你的造化，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

樓里已經沒有客人，只有幾個女子從房間里紛紛跑出來看熱鬧，有的目光擔憂，有的幸災樂禍。

穿著樸素的女子擦著眼淚，從房間里奪門而出。

路過藍香時停頓片刻，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沒說什么，低著頭向外跑去。

而藍香眼里閃過一抹淚光，想要抓住她的手還沒抬起，就又落下，只能看著她離開。

荷月近距離看了一場戲，實在是稀里糊涂。

剩下的女子們低頭竊竊絲語起來，你一言我一語。

“看什么看，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半晌，老鴇憤怒的吼聲傳出，眾人才散去。

恢復如常的藍香拽著荷月來到后院。

“這就是你的住所，在后院，離前面遠一些，紅姐交代的。”

藍香滿眼都是羨慕，她們都是在前面，方便客人...

“我去讓人給你燒水，洗個澡在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荷月在好奇也只能忍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這副乖模樣，惹的藍香心一軟，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等著吧。”

等人離開，荷月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住的地方，越看越滿意。

寬敞亮堂，干凈整潔，空氣都飄著沁人心脾的香味。

只有此刻，她才發覺自己好臟。

不知道原身多久沒有清潔自己，再加上趕路這幾天都沒好好收拾，渾身酸乎乎的不說，身上還一搓一卷泥。

本來想躺下，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最終還是放棄，原地坐下休息一下，等洗了澡再說。

硬是換了三回水，這才洗干凈，給她送水的小廝眼里的嘲笑都快頂她臉上了，要是換個薄臉皮的早就受不了了。

可惜荷月就是臉皮厚，要不是洗不動了，她還想叫第四回水，泡著可太舒服了。

穿上藍香給拿來的干凈衣服，荷月整個人都透著皂角的清香，舒服的在床上打開了滾。

滾著滾著，困意來襲。

想著自己這悲慘的命運，進入了夢鄉。

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早就愁的睡不著覺了，可荷月就是心大，越困難越想睡覺。

－

荷月是被飯香勾起的，睜開眼就看到桌上擺著的面條。

“哇～白面！”

她來這別看還沒一個星期，可是頓頓吃的不是玉米面就是糙米粥，胃口都快硬成結石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白面，更別說上面還有一個煎蛋。

“醒了？快吃吧。”

“謝謝謝謝，美女姐姐。”

“不客氣。”藍香一愣，對這個稱呼很是新奇，轉頭又被她的吃相逗笑，“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太滿足了～”荷月捧著肚子，“吃飽的感覺太爽了。”

藍香看著她吃飽的滿足感，突然感慨說著，“和田香小時候一樣。”

“田香？”

“就是今天離開的那個人。”

荷月有些奇怪，“離開這里不好嗎？”

“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