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滿是瓷碗的碎渣,綠豆湯灑了一地,旁邊還有未完全融化的冰塊。
我看著門口慘案,心里可惜了這么涼爽可口的綠豆湯了。
「韓瑜,我想喝綠豆湯,吃酸杏。」
韓瑜聽言,冷毅的臉上終于有了松動。
額頭上輕軟的觸感襲來,不知道是因為熱的還是羞的,我漲紅了臉頰。
「好,都依你的。」
躺在榻上,想著近日韓瑜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只覺得不太真實。
這么好看溫柔的公子為何會對我這樣好,難不成是在這荒郊野外看不到姑娘,饑不擇食真的看上我了?
我側躺著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滿心糾結。
「寶寶,要不給你找個便宜爹?」
正在糾結時,小腿猛然一痛,該死的,又抽筋了。
想著應該跟之前一樣,痛一會兒自己也就緩過來了,卻不想這一次卻是久久不能恢復。
意識到不對勁,我掙扎著起身,卻不想碰到了床頭的燭架。
下一秒,門卻被猛然撞開,韓瑜滿臉擔心的沖到了床前。
「怎么了!?」
我顧不得他怎么會闖入房間,只想著這抽筋可太疼了。
「抽筋了,疼得厲害!」
韓瑜聽言,趕緊掀開被子,將我抽筋的右腿放進懷里,輕輕的揉了起來。
黑暗中,我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覺得腿上的雙手甚是溫柔。
一會兒功夫,竟真的不疼了。
「可好些了?」
韓瑜手下動作未停,我聽著他輕柔低沉的聲音,只覺得心里癢癢麻麻的。
「韓瑜,我肚子也有點疼,你能不能也給我摸摸?」
腿上的手卻是突然不再動作,我心里想,難道是我孟浪了?
下一秒,卻感覺肚子上似乎有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覆了上來。
我悄悄呼了一口氣,夜色朦朧,黑暗中也不太看得清人臉,我頓時臉皮也厚成了八尺八。
「寶寶乖,不要折磨阿娘了,要不…阿娘給你找個爹爹?韓瑜,你說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我趕緊拍了拍胸口,只感覺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嘴上卻突然傳來溫軟的觸感,我一時不敢張口,那人卻是攻城奪地般侵襲了我的口中。
許久之后,黑暗中只剩下對方傳來的粗氣和低沉的笑容。
「娘子,那定是極好的。」
第二日,韓瑜便帶回了紅色綢緞忙活起來,穿針引線,左右翻飛,倒顯得他倒是待嫁的新娘。
我啃著冰鎮好的酸杏,無聊的看著對方忙活。
「啊?你這不會是給自己做新郎服吧?我可不會做我的那份啊!」
「無妨,娘子的嫁衣自然也是我做,你有孕,做不得這些,仔細傷眼睛。」
「阿瑜,我再問你一回,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娶我?我一孤女,還有著身孕,你不介意嗎?」
韓瑜聽言放下手中針線,伸手擦了擦我嘴邊的杏汁。
「此生所愿,唯你而已。」
「偷吃蜂蜜啦?嘴這么甜?」
誰知他卻趁我沒有啃杏的空狠狠的舔了一下我的嘴唇。
「甜的是你。」
我捂住臉沖進了房間,只聽得外面爽朗的笑,直到快吃飯才敢慢悠悠的出來。
半月后,我與韓瑜便在這一方義莊點起了紅燭,穿上了他親自制作的龍鳳鴛鴦喜服。
新房內,我看著他坐在我旁邊,白發與紅衣相對,卻是美艷的緊。
這偏僻地方出現這么一個極品,他怕真的不是人吧?亦或是狐貍精?
「娘子不問我到底是誰?不會害怕嗎?」
「你也從未問過我是誰啊!況且我還懷了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爹爹是誰的孩子,你也從未嫌棄過我,從前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是,從前太苦了,重要的以后,和你,和孩子。」
我心中感動,聽到他言,更是軟了骨頭,當即將自己埋在他的懷里。
可下一刻,新房門卻被打開,門口站著一位白衣老道。
「兩位,人鬼殊途,各自安好,勿有執念。」
我聽言,腦中極速反應過來,猛地推開身邊的韓瑜,扶起肚子往旁邊躲去。
「我就說這荒郊野外,怎么會出現你這個極品,原來你真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