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航，這里。”

教練笑容滿面的走向楚子航，一邊走一邊舉手招呼。

說實話，在給楚子航打電話的時候，他只是抱著‘試一試我又沒有什么損失’的想法。

他壓根就沒想到能夠將楚子航邀請過來。

畢竟楚子航自從小學畢業之后，就再也沒有來培訓中心這里上過課。

“好久不見，教練看起來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楚子航來到場館內，跟滿臉笑容的教練打了個招呼。

“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教練看著眼前這個長得越發好看的男孩，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些感慨。

他在濱海這座城市教了五年的劍道，楚子航是他教過天賦最好、學的最快的學員。

“也有兩年沒交過手了，先去穿護具，待會表演賽全力以赴，也讓我看看你這兩年在劍道上有沒有疏于練習。”

教練拍著楚子航的肩膀，大聲笑著。

“……好。”

楚子航看著教練的笑容有些欲言又止，但想了想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教練朝后方招了招手，兩個工作人員分別拿著一套劍道護具，向兩人小跑著過來。

兩人接過護具，就在場館的中央將護具佩戴齊全。

因為早先就已經做過宣傳，所以場館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今天會有一場表演賽。

當兩人佩戴好護具之后，全場人的目光都被他們吸引過來。

“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們武藏劍道培訓中心的優秀畢業學員。”

教練環顧四周，攬著楚子航的肩膀向眾人介紹起來。

“接下來就由我和他進行一場劍道表演賽，來向你們展示一下劍道的魅力，以及我們劍道培訓中心的教學能力。”

眾人的視線隨著教練的話語轉移到楚子航的身上。

被眾多目光包裹的楚子航淡定點頭致意。

“好！那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表演賽。”

見在場眾人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過來，教練準備開始這場表演賽。

兩人站到場地中間，手中的竹劍劍尖交錯相對，腳下邁著試探的步伐，各自的身形在挪移之間保持著出擊與還擊的最佳距離。

場館內嘈雜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孩子們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場地中間的兩名劍客。

他們只在電影院里、錄像帶上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但此時此刻，電影里的劍道對決像是從熒幕上鉆了出來，真切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在場的小朋友們，眼睛幾乎都亮了起來。

劍道的對決并非像回合制游戲一樣，雙方你來我往互換招式，勝負往往只在一瞬間的博弈。

或者說，任何冷兵器的交手都是如此，生與死的界限模糊不清，出手的那一刻，便是命定之時。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這句話放在過去那個時代可不是說說而已。

當然，現在時代不一樣了，而且眼下也只是一場表演性質的劍道對決。

主要目的是為了引起小朋友的興趣，方便夏季暑期招生。

所以教練本身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壓力。

他用身形與腳步的變化試探了幾合，但楚子航都沒有給他很好的出手時機。

“兩年不見，這小子現在的劍道實力已經這么強了嗎？”

教練心中有驚愕浮現，也就是這么一瞬間，楚子航動了。

手中竹劍往前一送，巨大的力量蕩開教練手中的竹劍，而后邁步向前一記干凈利落的下劈。

竹劍毫無阻礙的擊打在面罩上。

砰。

擊面。

這場發生在少年宮內的表演賽就在短短一秒內結束。

現場響起小孩子歡呼雀躍的呼喊聲。

他們看不懂具體的博弈過程，只覺得那個長得好看的大哥哥很厲害，竟然可以打敗大人。

所以他們也要學！

“我是真沒想到你的劍道實力已經這么強了。”

教練取下面罩，神色間還殘留著揮之不去的恍惚。

如果他不是親歷者，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在劍道上擁有這般實力。

已經快四十歲，并且考過五段的他，在面對楚子航剛剛那一劍，竟然連一點還手的空間都沒有。

不管是出手時機、速度、還是力量，都已經遠遠超越了他。

十四歲的六段？

不！

他本身在劍道上的實力就達到了六段，只是受限于劍道考段的規矩，所以現在才只是五段。

所以楚子航能夠輕而易舉的擊潰他，實力只能比六段還要更高。

那么……少年劍圣？

他看著同樣取下面罩的楚子航那張年輕的臉，心中是無限的感慨。

“可惜劍道段位的規矩太死板，太講究資歷了，不然我都覺得你現在可以沖擊劍圣了。”

教練用手臂夾住面罩，伸手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大笑著調侃。

“就是你小子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我秒了，我還怎么收學員。”

說是這么說，但教練的語氣輕松，并沒有絲毫責怪的楚子航的意思在里面。

他看了看四周那些拉著家長就要朝他們跑過來的小孩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不會啦。”楚子航也笑，“我是你的學生，他們看到我打敗你，也只會覺得你在教導學員這方面能力更強。”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教練笑罵一句。

不過他確實也是這般想法。

“等我給他們辦完入學登記，一會咱們找個地吃個飯，來，我們照個相，回頭我讓人把照片洗出來掛到墻上。”

教練左手夾著面罩，右手攬著楚子航的肩膀。

兩人面對著鏡頭，臉上都帶著笑容。

咔嚓。

隨著相機快門按下，這一刻的時光永恒定格于照片里面。

“吃飯就不用了，等下還約了人，下次吧。”楚子航說。

“哦？”教練頗為驚奇的看了一眼楚子航，“約了人？男的女的，是同學嗎？”

“嗯，剛轉學過來的一個同學，對這里還不熟悉，她讓我帶她熟悉一下這座城市。”楚子航平靜的說。

其實他也想在這座城市好好逛逛。

“懂的懂的。”

教練又笑了起來，笑的有點怪，看起來還頗有一股猥瑣的意味。

“這才對嘛，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嘛，趁著青春年少好好談一場戀愛，免得以后跟朋友喝酒都找不到要回憶的女孩。”

教練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楚子航。

“行了，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趕緊去約會吧，別讓人女孩等久了。”

“不是約會。”楚子航辯解。

“哎呀，我懂我懂，少年人的喜歡總像山間的清風，看不見但又能感受的到是真實存在的。”

教練哈哈一笑，煞有其事的指導楚子航。

“可我告訴你，追女孩子可不能太含蓄了，喜歡就主動出擊，哪怕最后失敗了，至少你行動過啊。”

“那么看來教練你是失敗了。”楚子航瞥了一眼教練。

教練神色一滯。

“去去去，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趕緊約你的會去吧。”

楚子航將身上的護具脫下，交給教練，然后就朝場館外又去。

“那教練我就先走了。”楚子航說，“回見。”

“下回記得帶那女孩來場館給教練我看看啊。”

教練沖著楚子航的背影大聲喊。

楚子航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室外陽光正好。

他要去赴一個女孩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