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死者的拋尸現場，暗示了第二名死者的身份。

同理，二暗示了三，三暗示了四，四則自然有很大可能暗示第五名死者的身份！

這樣的規律，意味著兇手早在執行自己的殺人計劃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目標的名字。

如果說這一起連環命案里的五名死者之間沒有聯系的話，那兇手怎么能在還沒動手殺第二個人的時候就暗示警方第二名死者的名字？

陳舟覺得幾名死者一定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系。

那一聯系，也很可能是兇手知道他們身份的渠道。

不過，這里邊也存在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仍舊有隨機性挑選目標的概率。

如果是這種可能的話，那么兇手的殺人計劃肯定謀劃了很久很久。

畢竟她需要知道自己目標的身份，這是需要時間去接觸去了解的。

陳舟覺得這一可能是很難調查到結果，與其浪費時間在這兩種可能之間來回搖擺，倒不如直接鎖定一種可能進行追查！

電話那頭的路遠也已經理清楚了陳舟的話。

只是，他卻是足足深呼吸了三次，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我已經明白你話里的意思了，放心……你說的聯系我會去調查。雖然我們一直都在尋找四名死者的聯系，但這一方向我們從未考慮過?！?

“是你提醒了我們！陳舟，如果不是不能，我現在是真想和你見上一面啊?！?

路遠感慨著，陳舟則是笑道：

“路隊，時間還長，咱們見面還多的很?！?

“也是，畢竟兇手留下的是個松字，這意味著你并不是兇手的目標。”

陳舟想了想，回道：“可能我一直都不是她的目標吧。”

路遠不置可否的一笑：“不管是不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還是要多加注意。另外，我們也會在盡快找到高悅的下落?！?

說著，路遠的語氣里滿是擔憂的說道：“我現在很擔心，如果她是兇手的話，會不會已經去找那個名字里帶有松字的目標了！”

陳舟沒有接這句話。

但陳舟的心里面卻在想，如果今晚上恰好第五人已經遇害。

那么高悅的嫌疑，幾乎就是坐實了。

否則的話，警方都已經在他家正常的出口處布置好了監控，她為何正門不走，非要選擇家中唯一的一扇小門并且從兩棟房子的縫隙里鉆出去呢？

這一點是說不通的。

正常人也都不會和她那么做。

所以在陳舟的心里，盡管他和陳瑜一樣，也不希望高悅是兇手。

可若是事實就擺在面前，卻也容不得人不承認。

陳舟內心一嘆，看了看桌子上開了揚聲器的手機，道：

“路隊，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與你們講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掛了?！?

“好，如果我們這邊有消息會第一時間發短信告知你?！?

“嗯，我等你們消息，”

陳舟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但他并不知道，此刻專案組辦公室里，路遠才放下手機就一臉認真的看著陳瑜，問道：

“陳瑜，你和我說實話，你弟弟高考到底考了多少分?。克闹巧棠敲锤?，怎么可能會落榜！”

陳瑜很尷尬：

“我也不想那查出來的分數真是他的，但事實他確實只考了300多分?！?

“300多？我的天，剛才他和我說話時的思維，邏輯，還有他思考問題時的快速，這是考三百多分的人做的出來的？”

雖說刑偵是刑偵，學習是學習。

可現在的陳舟主業還是學生，他的思維邏輯那么強，還有思考問題解決問題的速度那么快速清晰。

按理說，那些學習上的難題他也能在很快的時間里迎刃而解才對。

陳瑜并不想談論陳舟的成績，苦笑了聲道：

“路隊，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么找到高悅吧。距離第第四名死者被害，可是已經過去了快一周時間了。按照之前的時間來推算，兇手每一次作案的間隔期從來沒有超過一周過，所以……。”

所以什么陳瑜沒有說完，路遠也明白她的意思，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后，這才開口道：

“已經加大巡邏的力度在街道上進行尋找了，你知道的……現在高悅只是具備嫌疑，但我們找不到她的證據。之前陳舟提供的那條死亡的血跡，按照現在的技術能力至少需要二三十個小時才能出結果?！?

技術手段的緩慢，讓所有人都只能耐著性子等待。

若是之前二三十個小時也就是一天多，大家伙說等也就等了。

然而現在高悅不見了，連環殺人肢解案的兇手又很可能會再次作案。

如此緊迫，相當于所有的事情全都堆到了一起。

不過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路遠也有他的拿手絕活。

“剛才你弟弟在電話里，實際上還給我們透露了另外一個信息。一示二，二示三，以此類推。但這四個人，在我們專案組接手調查之后，很快就發現了兇手的一個規律?！?

“那便是她將死者的尸塊都是拋尸在四方位上的，但現在陳舟推算出來很有可能存在第五個受害者。那么，第五個受害者他會被拋尸在哪兒？”

“四方位？就是東南西北嗎？”陳瑜問了句。

路遠點了點頭：“是?！?

“那剛才陳舟干嘛不明說?！?

“你弟弟精的很，而且也算是在給我們留面子。因為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如果我們專案組連這么一個信息都辨認不出來的話，那么我們就太失敗了。”

陳瑜恍然，隨后略一思考，呼道：“如果有第五名受害者的話，那么他是不是很有可能會被拋尸在漢州的中部？也就是市中心？”

“按照規律來說，應該是啦?！?

“市中心那么多人，怎么可以拋尸？”

“市中心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但不是每一座大廈里邊都是滿員。從她目前所做的事情，還有從陳舟推算出的線索來看，兇手有著很強烈的想要與我們一較高下的欲望！”

“她為何在殺完人之后，還想要和我們較量？我在想，她是否與我們警方有過很深的矛盾？”

“或者更直接點說，我是此案的專案組組長，她和我會不會本身就有過交集！”

路遠說完，陳瑜再次驚住。

但還沒等她多說什么，很快就有人抱來了一摞摞的檔案來。

“路隊，按照您的吩咐從您進入到分局之后所有經手的案件案宗全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