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年世蘭9
書名: 綜影視之當(dāng)大道之女下凡作者名: 君嬌柔本章字數(shù): 11110字更新時間: 2024-07-17 15:20:28
待用完早膳后,又有小丫鬟伺候著二人漱口凈面更衣,皇子福晉側(cè)福晉大婚后首次入宮請安需穿戴朝服,丫鬟們伺候著世蘭穿上朝服朝靴后,小丫鬟捧來親王側(cè)福晉朝冠,頌芝小心的上前伺候世蘭戴上。
胤禛這時候又反應(yīng)過來,方才起身時年氏一直端坐在旁邊瞧著下人服侍他穿戴,但是因為世蘭的神態(tài)動作太過于自然,所以他也沒有覺得不對。
看來這又是一不同之處需要自己適應(yīng)了,胤禛暗笑一聲,感覺很是新奇。
穿戴完畢后,兩人便向王府外行去,準(zhǔn)備進宮請安了。
先是到乾清宮,康熙果然接見了胤禛和世蘭二人,這會兒胤禛的感覺怎么說呢,就還是新奇。他又又又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娶一個有家世有背景的女子的不同之處。
當(dāng)年康熙對于柔則的印象極度差勁,對于胤禛這個執(zhí)意要娶柔則為妻的兒子也是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態(tài)度,雖然最后下了賜婚圣旨,但是卻在第二天請安的日子里以政務(wù)繁忙為由,只讓二人在外面磕頭,壓根兒沒讓兩人進乾清宮的門,這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位沒有被康熙親自受禮的皇子嫡福晉,也讓胤禛一度成為笑柄。
如今的宜修,也是因為柔則死前的遺愿,當(dāng)時情緒上頭的胤禛強行執(zhí)意將其扶正,這就又惹了康熙的不快,其一是側(cè)福晉扶正實在是難看,對于一直向著漢人儒家文化靠近以期收攏漢人民心、脫掉蠻夷韃子名頭的清廷來說,這完全是開倒車的行為。
其二就還是因為柔則了,因為這個在康熙看來不守婦道、不堪為正妻的女人,偏偏這個四兒子前后兩任正妻都要跟著烏拉那拉家糾纏,理所當(dāng)然的,康熙也不會有多么待見宜修,于是胤禛又一次淪為了兄弟間的笑柄,宜修在一眾妯娌間也一直不太受待見。
可是今天的狀況卻是完全不一樣,在娶了兩回嫡福晉后,胤禛終于借著自己側(cè)福晉的光,在大婚第二日踏進了乾清宮的門。
并且,胤禛神奇的發(fā)現(xiàn)她這位側(cè)福晉在皇阿瑪面前是那么的放松又自如,好似對著的真就是一位普通的公公而已,胤禛恍惚間突然想起,上一個在皇阿瑪面前這么放松隨意的,還是入朝前的太子二哥呢,在那之后,隨著皇阿瑪?shù)弁郊由钪?,對太子二哥也漸漸起了防備打壓之心,從此就再也沒有人敢在皇阿瑪面前大意了。
康熙本人顯然也被這個新兒媳年氏驚訝了一下,之后卻是也被勾起了一些過去的溫情回憶,竟是久違的整個人放松了下來,于是,對于世蘭的表現(xiàn)就更加滿意和受用了。
原本只是看在年家父子三人的面子上打算走個過場的康熙,竟是直接留了二人一刻鐘多的時間,除了問及年家父子的事情,得知世蘭在家中時素喜騎射,更是贊賞有加,直稱贊世蘭有滿洲姑奶奶風(fēng)范。
另外,關(guān)于昨天世蘭教訓(xùn)內(nèi)務(wù)府宮女的事情,康熙當(dāng)然也知道了,不過和世蘭預(yù)料不同的是,雖然聽到這則消息的當(dāng)下康熙略有些不悅,但總體卻是滿意甚至贊賞的。
康熙雖然喜愛漢女,但卻并不意味著他樂于見到八旗女子都向著漢家女子的樣子轉(zhuǎn)變,康熙心里可從沒忘記過滿漢之別,正史上清朝幾乎每位皇帝都有許多政策措施,要求旗人“保持傳統(tǒng)”,各方面的。
但康熙自覺自己一生也算是兢兢業(yè)業(yè)、卓有功績,所以總是狠不下心也不愿改變自己這點喜好,于是對于八旗內(nèi)這種上行下效的風(fēng)氣當(dāng)然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此時見世蘭一副從前滿洲姑奶奶的氣勢,自然是滿意且欣賞的,同時,對其大加贊賞也是有一些樹立榜樣、傳遞信號的意思在里面。
就這樣,父兄加持、世蘭態(tài)度討巧、再加上康熙靈機一動的想法,幾廂疊加,最后呈現(xiàn)的結(jié)果就是:雍親王側(cè)福晉深得帝心贊許。甚至超越正牌四兒媳雍親王福晉。皇上甚至特許雍親王側(cè)福晉可喚皇阿瑪、自稱兒臣。
在世蘭進了乾清宮一盞茶后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后宮里的各位娘娘就已經(jīng)將這位雍親王側(cè)福晉放在了心上,等到一刻鐘多過后,世蘭才終于帶著大批賞賜從乾清宮出來時,眾位娘娘已經(jīng)決定將這位雍親王側(cè)福晉當(dāng)作嫡福晉對待了,更是不約而同的在原本準(zhǔn)備的賞賜上又加厚了三層。
而此時胤禛走在自家側(cè)福晉身邊,余光打量著身后打頭的奴才手里捧著的皇阿瑪賞下的紅玉柄金絲長鞭,心情復(fù)雜且微妙。
之后兩人先去了如今宮里位份最高的佟貴妃處請安,又往惠宜榮三妃宮里去請安行禮,再收獲了一大堆的夸贊之詞后,方帶著越發(fā)龐大的賞賜隊伍往永和宮進發(fā)。
路上胤禛又想起了當(dāng)時帶著柔則宜修初次請安時,這些娘娘例行公事般的有禮、冷淡、疏離,竟有一種恍惚頓悟的感覺,此時他才知道自己這么些年到底錯過了多少,也才切身體會到一個可靠強大的妻族到底意味著什么,胤禛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有些想法卻是越不想,越往腦子里鉆去。
就在胤禛的糾結(jié)中,永和宮到了,許久不見的老熟人竹息在門口等待迎接著,本來胤禛和世蘭兩個晚輩自然是沒這個面子的,但誰讓皇上的態(tài)度那么明顯呢,德妃作為四妃中的“解語花”,當(dāng)然要緊跟皇上步伐啦。
看著迎面而來的兩人,德妃先是掃了眼兒子的臉色,很輕易的就發(fā)現(xiàn)了胤禛冷面下的好心情,想到年氏在皇上面前的得臉,也不怪老四開心了,不過…這對宜修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啊……
而等德妃將目光放在世蘭身上后,頓時眼神閃了閃,這個年氏……當(dāng)真是國色天香啊,客觀的評價一句,便是當(dāng)年的柔則,站在這年氏面前怕是也要遜色一籌,就更不用提宜修了……不過想到老四一向偏愛漢家女子的溫柔似水,這個年氏雖然容色傾城,但這風(fēng)格倒不是老四喜歡的。
聰明如德妃,當(dāng)然也不會在這個明擺著身后是自家兒子強大助力的兒媳婦面前拿喬立威,前朝的四爺黨和八爺黨眼看著已經(jīng)漸漸勢均力敵了起來,這個時候,拉攏年家還來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去打壓這個年家的掌上明珠,德妃在宮中一路廝殺上位,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就算是昨天這個兒媳直接間接的打了烏雅氏和她的臉,德妃也全然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的樣子,今天甚至提都不打算提一句的,至于以后會不會有翻舊賬的那一天?誰知道呢。
不過……不能打壓,試探一下總是無妨的,于是行禮過后,言談間似真似假的笑嗔道。
烏雅氏:“你這孩子,進宮向皇上請安,怎么還偏了這么多東西,也不怕皇上怪罪。“
說完這話,德妃便不露聲色的瞧著世蘭會有什么反應(yīng),換做雍親王府里的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話絕對都會一臉羞愧、誠惶誠恐的起身認錯,生怕惹了婆婆的不悅。
但與此同時,德妃卻沒有注意到一旁老四臉上一閃而逝的不滿與陰沉,胤禛內(nèi)心不禁想著,若是十四弟妹得了皇阿瑪青眼,捧了這么多賞賜回來的話,額娘怕是定會高興壞了吧。
德妃沒有注意到自己大兒子的臉色,世蘭卻是感知到了胤禛的情緒,當(dāng)下隱晦的一笑,對,就這樣,你們母子倆隔閡越深,日后互相捅起刀子來才會更深更狠,一個叫自己額娘死不瞑目,一個臨死前詛咒兒子,真是妙極了。
對于德妃的話,世蘭的表現(xiàn)也是大大出乎德妃的意料,只見世蘭不惶也不恐,坐在椅子上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甚至還有閑心撥弄手腕上的赤金鑲珠貴妃鐲。
世蘭:“娘娘多慮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妾身又怎敢向皇阿瑪索求無度,都是皇阿瑪慈愛罷了?!?
這話一出,德妃先是愣了一瞬,一旁的竹息和胤禛則都內(nèi)心驚訝的瞟了眼世蘭,實在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世蘭這么大膽,竟然直接將德妃的話堵了回去。
不過很快,德妃又反應(yīng)過來剛剛世蘭叫的是皇阿瑪,皇上都允許年氏叫她皇阿瑪了,自己這兒卻還是娘娘,傳出去豈不是說自己比萬歲爺還拿喬?這一下德妃心里的不滿更加多了一些,有心說上幾句,但是是自己沒有提前開口允準(zhǔn),從規(guī)矩上來論,年氏這般還是知禮的表現(xiàn)呢。
于是德妃只能忍著心里的不滿和憋屈。
烏雅氏:“你這孩子,還叫什么娘娘,日后便與宜修一起叫本宮額娘吧?!?
德妃直接將剛剛的話題岔了過去,像是沒這茬似的,同時說讓世蘭叫額娘的時候還特地提到了宜修,便是隱晦在點出嫡側(cè)之別了。
不過世蘭也根本不在乎,你點你的,我干我的,有不滿你就說。忌憚年家?那就給我忍著!
對于德妃的“恩榮”也只是笑意盈盈地道。
世蘭:“是,額娘。“
即沒有受寵若驚、也沒有感恩戴德,這平淡無奇的反應(yīng)又讓德妃一噎,這個年氏,當(dāng)真是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半點也不懂個眉眼高低!!
氣急的德妃笑著開口道
烏雅氏:“好孩子,一大早進宮請安到現(xiàn)在,想是也餓了吧,今天便在永和宮陪額娘一起用午膳吧?!?
沒辦法,德妃能怎么樣呢,這可不是老四那個李氏愚蠢又沒根基的,這年氏眼瞅著也不是個奉命唯謹?shù)男宰?,再者德妃也知道,這會兒自己要是為難年氏,不止是公然和萬歲爺唱反調(diào),就是自家大兒子也會站在年氏那一邊,跟自己更加離心。
世蘭感受到德妃的憋屈后勾唇一笑,這個直接造成原身上輩子悲劇的腌臢老虔婆!這輩子,你們一個也甭想舒坦!
在永和宮美美的用了一頓午膳后,胤禛和世蘭終于出宮了,來時一輛馬車,回去時卻變成了五輛,后面四輛全都是世蘭的收獲,這個時候,有關(guān)于雍親王側(cè)福晉如何如何得皇上看重滿意的消息也已經(jīng)傳出了宮外。
胤禛坐在馬車上,心情愉悅,十分滿意自己這個小側(cè)福晉今日在皇阿瑪面前給自己長臉的行為,雖然胤禛也從許多側(cè)面感知到了世蘭真實的壞脾氣,但總的來說,在龐大的利益之下,這些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瞧著世蘭這會兒一臉倦怠卻還強撐著的樣子,胤禛難得體貼的道。
胤禛.:“若是乏了,便靠著本王略歇一歇吧,待到了王府本王再叫你?!?
不料世蘭直接搖頭拒了,并且直接道。
世蘭:“不了,穿著這身衣服也歪不舒服,還是回府里再休息吧?!?
世蘭:“總歸時辰也晚了,不如就煩請福晉再多等一陣子,待妾身與王爺歇晌后再過去全禮如何?“
胤禛看著世蘭理所當(dāng)然的提出這樣僭越無禮、堪稱將嫡福晉臉面踩在地上的要求,一時竟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不悅,肯定是有的。但要說有多少,那倒也不至于,若是柔則的話說不得胤禛會黑臉,但宜修顯然還沒那個份量。
就是此時的不悅,也更多的是源于不喜年氏這樣恃寵生嬌、跋扈無禮的行為和態(tài)度,而不是因為宜修被冒犯,畢竟即便是身為國母的宜修,胤禛也沒少打她的臉。
不過看著世蘭毫不掩飾的驕縱之色,以及因為疲倦而隱隱透出的煩躁不耐,內(nèi)心里種種思緒紛飛,最后胤禛眼神閃了閃,笑道。
胤禛.:“好,都依你,當(dāng)真與亮工所說不差,真是個嬌氣小性兒的?!?
世蘭:“王爺~“
世蘭滿臉不滿的撲進哈哈大笑的胤禛懷里,真是好一對兒濃情蜜意、各懷鬼胎的新婚夫妻。
…………………
雍親王府
彤管院
烏拉那拉宜修:“你說什么?。俊?
宜修一臉震驚傷心,剪秋一臉氣憤心疼,李氏齊氏等人滿臉尷尬。
剪秋:“王爺派來的人是這樣說的……“
宜修狠狠地握緊手里的金玉如意,難得真實情緒外露,眼神狠戾的掃視一圈下面坐著的幾人,見她們都怪覺得低著頭裝聾,總是知道不過是做戲,心里也覺得好受幾分。
但轉(zhuǎn)而卻更加神傷。
「王爺,你當(dāng)真對我這般無情嗎……若是姐姐還在,你也會這么對她嗎?」
宜修面帶苦澀,良久方才平復(fù)下來。
烏拉那拉宜修:“也好,諸位妹妹也等了一上午了,想必也累了?!?
雖然都知道宜修這話是在這找補,但這會也沒有誰蠢到多嘴,紛紛行禮后退下了。
至于宜修話里話外的挑撥之意,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明面上世蘭是得了皇上的賞識、之后又被德妃留用午膳才回來晚了的,誰也不敢在面上露出一絲不忿或不滿。
待眾人走后,宜修也收到了皇上和德妃特許世蘭稱呼上的恩典,頓時又是一窒,而之后緊隨而來的就是無力,德妃的決定倒是好說,但皇上的決定必是因著年氏的母家,想到如今家族里那些男丁的狀態(tài),宜修連火都不知道該沖誰發(fā),更別提該恨誰了。
不過這也讓宜修更加堅定絕不能讓世蘭生下兒子的決心,畢竟從昨日的大婚到今天的請安,再到早前的孔陽院調(diào)整,在宜修心里,這個年氏幾乎要把來者不善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最糟糕的是對方資本雄厚,來日要是誕下子嗣,她這個嫡福晉定是要被擠兌得沒有立足之地了。
不過宜修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著急,年氏剛剛進府,她們都還沒有照過面呢,總得先摸摸底,對對方的心性手段有個了解方才更加穩(wěn)妥。
……………………
午后
胤禛本來是沒有歇晌的習(xí)慣的,但也許是今天的狀態(tài)實在是好,本是想著閉目養(yǎng)神思量些其他事情的胤禛沾著枕頭后,竟是心無雜念,很快就睡了過去。
直到外間傳來一些細微的衣物摩擦聲,胤禛才陡然清醒,接著,從未有過的充沛精力讓胤禛下意識的不顧體統(tǒng)的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重重的的吐出一口濁氣,感覺真是好極了。
心情極度愉悅的胤禛也不急著起床了,只翻了個身,上半身靠著床頭,瞧著世蘭神態(tài)自然的隔著鏡子口頭與自己打了個招呼,便又繼續(xù)投入了自己的梳妝大業(yè)里。胤禛也半點不惱,接過小丫鬟遞上的梨湯,懶洋洋的瞧著被一群丫鬟包圍著的世蘭。
這越瞧就越精神,只見世蘭端坐在紫檀雕花鑲西洋鏡的梳妝臺前,梳妝臺旁邊還立了一扇寬大的落地的穿衣鏡,同樣以紫檀木為框,一旁還有一名小丫鬟手上捧著一扇略大的手持西洋鏡,隨時伺候著世蘭檢查自己的發(fā)髻背面。
光這一套紫檀木加西洋鏡的組合就已價值不菲,更不用提,世蘭身邊還有兩隊丫鬟捧著各色富貴奢華、流光溢彩的衣服首飾等待挑選,這樣繁復(fù)華麗的風(fēng)格在胤禛的后院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呢。
胤禛就這么看著世蘭先是親自一點點描繪出那帶著強烈個人風(fēng)采的,與時下流行倡導(dǎo)的風(fēng)格完全背道而馳的妝容,長眉入鬢,英氣又張揚,接著是眼睛,胤禛眼睜睜的瞧著世蘭幾筆下去,便將她本就上挑的眼尾畫得更加飛揚,將眉眼間本就自帶的傲慢驕橫之感更加放大明顯。
胤禛還注意到,世蘭的梳妝用品有許多都與時下很不相同,用法也分得更加細致,效果也要好許多,瞧著那一水兒的粉彩瓷器盛裝,料想著也是年氏自家特制的。
接下來,胤禛看著世蘭涂上鮮紅的口脂后,又拿過一個小的粉彩圓盒,接著從一旁拿起一支似刷似筆的物什,從盒中蘸取一些后開始在眼部大面積掃開,胤禛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是腮紅,只是顏色也許時下的不太一樣,只見世蘭來回幾下,整個眼尾蔓延到面中的位置便一片酡紅,好似醉酒微醺后的狀態(tài),慵懶、嫵媚,配上媚眼如絲的眼神,當(dāng)真是美得攝人心魄。
此時,胤禛已經(jīng)漸漸意識到,自己這個側(cè)福晉對于稍后請安的態(tài)度怕是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果然,接下來世蘭在頌芝的伺候下穿上了一件無限接近于正紅的大紅色金線繡鳳紋纏枝花卉旗裝,頭上戴了一整套金累絲嵌紅寶石的頭面,那一只只鳳嘴中銜著大小一致的珍珠串垂下,每一串的最尾端也都墜著顆紅寶石,連耳朵上也是赤金流蘇的耳墜。
這一身打扮,除了金就是紅,整個將妾室逼宮、喧賓奪主的意圖詮釋得明目張膽又淋漓盡致,就連腳上的花盆底根上也用小顆的紅寶石拼出了囍字……但還是那個話,宜修從來都不是胤禛心上的人兒,所以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而受委屈的又是他并不在乎的人時,對于世蘭明晃晃的意圖,胤禛選擇無視和沉默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了。
待世蘭收拾完畢,轉(zhuǎn)身走到跟前時,胤禛竟覺得有一瞬間的窒息。當(dāng)真是好一位艷光四射、氣勢逼人的神仙妃子。
世蘭:“王爺也該起身了,不好叫福晉久等啊。“
胤禛一噎,哦,你現(xiàn)在知道不好叫福晉久等了?合著這話都叫你說了。
不過胤禛倒也不惱,反而配合的起了身由著丫鬟們伺候穿衣,不過這一站起來,倒是叫胤禛瞬間黑了臉。
道是為何?原來這一起身胤禛才發(fā)現(xiàn),世蘭腳上那雙花盆底竟有十幾公分高!
世蘭本身的身量就高,原劇情里為了照顧心上人的心情,自從嫁進王府開始就一直穿的是最矮的花盆底,事實上,清朝的花盆底從最常見的五到十公分,再就是十四到十六公分,最高的甚至有二十五公分。
劇情里原身穿的一直都是五公分的鞋子,這會兒世蘭腳上這一雙卻足足有十五公分!站到跟前幾乎比胤禛高出一頭!
偏世蘭還一臉的疑惑無辜。
世蘭:“王爺如何這樣看著妾身?可是妾身的妝容有何不妥?“
說著還一臉慌張的扶著頌芝回到了梳妝鏡前,看得出來,對于自己的美貌可謂是非常的看重了。
胤禛運了運氣,又沉了沉氣,最后也只能開口。
胤禛.:“無事,只是本王突然想起一些朝政上的事情。“
還能怎么辦,胤禛總不能說你太高了,我覺得自卑,把鞋脫了換雙矮的吧。那還要不要臉了。
世蘭:“那就好,王爺嚇人家一跳?!?
世蘭笑著撒嬌抱怨道,胤禛又梗住了,合著我朝政上的煩心事還沒有你的妝畫得是否完美重要是吧?
竭力忍氣吞聲的胤禛只能面色不變的道。
胤禛.:“走罷。“
路上,走在世蘭旁邊矮了一頭的胤禛,一邊催眠自己忽略這件事,一邊舒緩自己的情緒,為了坐實對年氏寵愛有加的名頭,臨近彤管院還要讓自己的表情重新放松愉悅起來,務(wù)必要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對于新側(cè)福晉的看重和喜愛。
胤禛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循環(huán)播放年家父子三人的功績、地位、權(quán)勢、能力,瘋狂給自己做著心理疏導(dǎo)。
等到胤禛和世蘭兩人溜溜達達的來到彤管院,宜修以及李氏齊氏等人已經(jīng)等了好一會子了。
沒辦法,宜修也不想給年氏面子這么早早到就出來做等著,但誰讓王爺也會跟著一起來呢,叫側(cè)福晉等她這個嫡福晉沒什么,但要是叫王爺?shù)人@個嫡福晉那可就是作死了。
聽著外面?zhèn)鱽淼耐▓舐?,眾人都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等待,看著并肩而行進來的一高一矮的兩人,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怪異,不過立刻就被盛裝打扮的世蘭給吸引了視線,還沒看清臉呢,就先被這一身紅與金晃了眼。
烏拉那拉宜修:“給王爺請安。“
李靜言:“給王爺請安?!?
齊月賓:“給王爺請安?!?
耿佳氏:“給王爺請安?!?
費云煙:“給王爺請安。“
呂盈風(fēng):“給王爺請安?!?
宜修是正對著胤禛的,因此這會兒微抬抬眼皮子就看到王爺身邊的世蘭不閃不避,就那么站在原地受了自己這個嫡福晉的禮,頓時手中的帕子捏得越發(fā)緊了。
世蘭就是故意的,她這輩子的行事主旨就是抓住一切機會膈應(yīng)這些有仇的以及她看不順眼的,基本上來說,就是所有人,其中,宜修和甄嬛這兩個一個老婦、一個賤人那更是高居榜首,首當(dāng)其沖的存在。
不過這會兒世蘭掃了一圈屋內(nèi)的其他人,如今王府里有名有姓算得上主子的都在這兒了,最老的老人齊月賓是庶福晉,李氏和耿佳氏是同期入的府,不過李氏運氣好生了弘時,憑借著這個目前王府里唯一的男丁坐上了側(cè)福晉之位,如今依附于宜修。
家世顏色平平且沒什么上進心的耿佳氏則依然是格格,這位之后會在宜修的算計下生下體弱多病的弘晝,然后得了胤禛的厭棄,從此避居圓明園,但不管怎么說,以格格之身能夠在宜修手中保全自己和孩子,這個耿佳氏絕對是有幾把刷子的,至于退居圓明園,到底是為了避開宜修以自保,還是因為看透了胤禛靠不住的本質(zhì),那就不清楚了。
最后的費云煙和呂盈風(fēng)是上一屆選秀后入府的,而這兩人中呂盈風(fēng)是蜀地的漢軍旗小官家庭出身,略帶英氣的長相倒不算差,但到底不是胤禛中意的那一款,不過幸好同時進府容貌出眾的費云煙是個沒腦子的,所以呂氏倒也有幾分寵愛在身。
最后是費云煙,費云煙是漢軍鑲白旗出身,家里算是武將家庭,在年羹堯出任四川巡撫后她的父兄也被分到了年羹堯麾下,因此早得了家里傳訊,叫她在世蘭入府后立即表示臣服效忠,這個人美則美矣,但這份美麗仿佛完全是用腦子換來的,上輩子最后被年世蘭推出去做了替死鬼,因此原身對她倒是沒什么惡感,也不介意庇護她一二。
待眾人被叫起后,這才徹底看清世蘭的長相和打扮,這一看清心就不由自主的墜了下去,這位新來的側(cè)福晉不止家世出眾,這長相也是一騎絕塵,縱然不是王爺中意的風(fēng)格,但美到這份上,她們也明白,風(fēng)格早已不再重要。
就連宜修,在越發(fā)忌憚的同時也不由得深覺遺憾,若是姐姐還活著,不知道看到這比她還美絕人寰的年氏會是什么表情,真是可惜了。
之后的敬茶世蘭倒是沒搞什么幺蛾子,直接扔了個精神幻象完成了儀式。
起身后,世蘭在眾人的注目下徑直來到了左手第一位的李氏面前,居高臨下,壓迫感十足的瞧著李氏。
宜修眼里閃過一抹隱晦的笑意,接著好似忽然想起來一般“解圍”道。
烏拉那拉宜修:“因著李妹妹進府久些,資歷深,又有弘時,竟是我疏忽了座次之事。“
這話既沒有給出實際的解決方案,又在暗戳戳的告訴李氏你有資歷有兒子,宜修巴不得李氏和世蘭對上,咬起來。
不過宜修想給世蘭樹敵,卻沒想到世蘭本來就打的全線開火作戰(zhàn)的主意,當(dāng)即不陰不陽的笑道。
世蘭:“李姐姐也聽見福晉的話了,還煩請姐姐讓一讓了?!?
李氏從來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慫貨,在世蘭的氣場壓迫下更是大腦宕機,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李靜言:“你,我…“
世蘭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世蘭:“妹妹出身漢軍鑲黃旗,家父世襲一等公,出嫁前得蒙圣恩被封為固山格格,又得皇阿瑪圣旨“欽賜”為側(cè)福晉,非是妹妹霸道,只是這側(cè)福晉首位,妹妹恐怕姐姐擔(dān)不起呢。“
李氏臉色爆紅,縱然千般不甘萬般不愿,卻也說不出什么話來,畢竟世蘭說的哪一句都是實話沒錯,于是只能乖乖起身,世蘭毫不遮掩的冷哼一聲,接著高傲的轉(zhuǎn)身坐在了首位。
瞧著宜修還想開口說話,世蘭先開了口,想著只能你開口挖坑架火,別人只能被動防御拆招?做什么美夢呢!
世蘭:“福晉也不必覺得內(nèi)疚,想是這幾日為著妾身的大婚忙碌,精力不濟,些許疏忽之處也是有的。“
世蘭:“倒是辛苦福晉為妹妹操勞了?!?
世蘭:“頌芝,記得晚些拿些本福晉嫁妝里的藥材送到彤管院來,福晉不拘是煲湯或是做了藥膳都是好的?!?
宜修的笑臉僵硬了,什么意思,這是既諷刺自己老了精力不濟,還把自己比作給主子辦事的奴才?還有本福晉?在我面前你也敢這樣自稱,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
等到宜修好容易回過神來準(zhǔn)備找補一兩句時,世蘭又搶先開口了。
世蘭:“不過…福晉身邊的奴才未免就太過不中用了些?!?
世蘭:“主子一時想不到,你們也都混忘了不成?要你們做什么吃的!“
說到最后世蘭直接沖著宜修身邊的剪秋呵斥起來,世蘭的行為雖然是在打宜修的臉,但話確實有理有據(jù)沒錯的,剪秋只能跪下來請罪,宜修的臉這下徹底成了青一塊紅一塊的,本來是想著用座次席位坑一把世蘭,沒想到被人家連消帶打,反過來鬧了個沒臉。
宜修又悄悄去看胤禛的臉色,想著王爺一向最終規(guī)矩,最是反感不喜年氏這樣的張狂之人,要是能讓王爺厭棄了年氏,今兒也不算毫無收獲了,結(jié)果這一看頓時心就涼了半截,只見胤禛低垂著眼皮轉(zhuǎn)著手里的珠子,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什么也沒聽到?jīng)]看到的樣子。
宜修心里不免又哀怨起來,要是今天坐在這里的是姐姐,王爺還會這么看著姐姐被年氏羞辱嗎,同時越發(fā)恨起了世蘭,年氏憑著家世之利就已經(jīng)如此放肆,絕對不能讓她生下孩子!
世蘭:“也是福晉仁善,若不然,如你們這般不經(jīng)心的奴才合該拖出去亂棍打死才是?!?
世蘭語氣輕飄飄的,話里的卻帶著濃濃的血腥味,李氏等人都看傻了,這個年側(cè)福晉膽子也太大了吧,誰家側(cè)福晉進門第一天就要打死嫡福晉陪嫁的?
宜修的臉也算是丟盡了,當(dāng)著滿王府主子奴才的面被世蘭壓制得死死的,這對于好不容易在王府達成一家獨大局面的宜修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烏拉那拉宜修:“妹妹提醒的是,本福晉之后會處罰她們的?!?
宜修干巴巴的說了一句,世蘭閑閑的一笑,像是沒聽到一般,跟本不給回應(yīng)。
烏拉那拉宜修:“對了,聽說昨日妹妹大動肝火,罰了內(nèi)務(wù)府派來的奴才,可是那奴才哪里做得不好惹惱了妹妹?“
宜修注意到身邊的王爺突然抬起了頭,笑得滿意,這事兒胤禛還真不知道,事情剛傳出來就被宜修按了下去,胤禛又忙著待客、喝酒、洞房,這會兒聽到這話也不滿起來,他一向是個謹慎的性子,內(nèi)務(wù)府派來的奴才再怎么說也不該私自懲處,萬一惹了皇阿瑪不快豈不糟糕,頓時皺起眉頭、滿臉不悅。
眾人頓時或明或暗,幸災(zāi)樂禍的看向世蘭,尤以李氏最為明顯,王爺明顯不高興了,這下看你還怎么橫的起來!
卻見世蘭更加的不滿,煩躁不耐都寫在了臉上。
世蘭:“自然是那賤婢做錯事惹了妹妹不快!難不成還能是我這個主子在自己大喜的日子平白去尋她的晦氣不成?她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物!“
不意世蘭反應(yīng)竟然如此強硬,胤禛一時間也只能忍下口中的問責(zé)之言,世蘭默默冷笑一聲,巴望著靠老娘娘家勢力上位的賤男人!吃著老娘的飯,還想跟老娘充大爺,做你的白日夢!
倒是一旁的宜修,自覺了解到王爺?shù)碾y處,于是善解人意的挺身而出,皺著眉頭不贊同的道。
烏拉那拉宜修:“妹妹實在太過沖動了些,到底那宮女烏雅氏是內(nèi)務(wù)府派出來的人,妹妹越過內(nèi)務(wù)府擅自懲處,若是叫皇上知道了也是不妥啊?!?
胤禛沒想到那人竟然還是烏雅氏的人,暗自惱怒,這個年氏當(dāng)真是太不懂事了,這豈不是在打額娘的臉?
世蘭:“福晉多慮了,一大早那賤婢就被放回內(nèi)務(wù)府復(fù)命了,但今日請安時皇阿瑪并沒有因為此事不悅、怪罪妹妹,反倒是贊妹妹有滿洲姑奶奶風(fēng)范。“
這種事情,就算是皇上在雍親王府沒有釘子,但那奴才徹夜未歸,今日回去時又帶著一臉的傷,皇上也一定會知道,但今日請安時又確實如年氏所說,皇阿瑪不但根本沒提及此事,還明顯很滿意年氏,想到這里,胤禛的臉色又漸漸和緩了下來,不論怎么說,即然皇阿瑪沒覺得此事有錯,那么胤禛就不能在明面上和皇阿瑪唱反調(diào)。
世蘭:“再說…難道福晉的意思是叫我這個主子去忍讓她一個奴才的冒犯不成?“
世蘭:“那可就稀奇了,妹妹未出嫁前尚且主仆上下尊卑分明,難到說成了雍親王側(cè)福晉反倒不如……“
胤禛.:“世蘭?!?
眼瞧著世蘭越說越過分,胤禛不得不站出來阻止,但是這個稱呼和語氣也得拿捏好,還是那句話,今天是要樹立起世蘭寵冠后院的開始,再怎么樣也不能還沒請完安就傳出雍親王呵斥側(cè)福晉的消息吧。所以也只能語氣溫和的喊了聲世蘭的名字,還不能連名帶姓的喊,胤禛這個憋屈勁兒就別提了。
胤禛.:“福晉雖有些關(guān)心則亂,但也是一片好心,你啊,真是個急性子?!?
果不其然被背刺的宜修傷心又震驚的看向胤禛,她沒想到自己一片愛意滿滿的善解人意之舉,最后竟然被王爺踩著來哄年氏!
對此,胤禛根本不在乎,假裝沒看到,總歸宜修依附于他的,也不能拿他怎么樣,看到這對兒賤男賤女的表現(xiàn)世蘭差點笑出聲來,宜修就是這種蠢貨,總以為一個賤男人是有心的,是能被捂熱的。
就像原劇情里,明明太后就可以出手料理了原身的身孕,偏偏她為了迫切的證明夫妻一體同心,自以為胤禛會感動她的付出,巴巴兒的跑上去攬下了一部分臟活兒,殊不知,就是因為這樣后來胤禛才會屢屢無視原身對她的挑釁,更是對她幾乎沒什么敬重之情,多次當(dāng)眾下她的臉子。
在胤禛心里,半點也不會感動她的“付出”,只會記得她宜修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面對她的時候也不會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秘密”而親密,只會因為一看到她就想起自己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而心虛、逃避、厭煩。
這會兒,世蘭她惹不起,胤禛她更是惹不起也不想惹,于是宜修只能低頭認慫,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又成了那個任人欺辱的庶女宜修,雍親王福晉的尊榮什么的不過是假象一般。
烏拉那拉宜修:“王爺說的是,是姐姐關(guān)心則亂,倒是疏忽了妹妹的遭遇,還望妹妹莫怪啊?!?
宜修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至于一旁眾人早都驚呆了,側(cè)福晉這可真是殺瘋了啊,一時間,連心思最深的齊月賓也不由得羨慕起來,果然女子出嫁后,娘家和嫁妝就是底氣,若是她們也能有年側(cè)福晉的家世,也不用這般小心翼翼地熬日子了,不見就連生了一個兒子的李側(cè)福晉也從不敢這么放肆的。
不過大家都以為年側(cè)福晉這下總該見好就收了吧,到底人家是嫡福晉,王爺也還在一邊坐著呢。
可惜,只能說在年世蘭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見好就收幾個字,取而代之的則是蹬鼻子上臉。只見他往椅背上一靠,哼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道。
世蘭:“福晉言重了,今天福晉疏忽的也不是一處兩處了,妹妹若要計較,哪里計較的過來呢?!?
說著,世蘭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一臉矯揉造作的“歉意”道。
世蘭:“哎呀,妹妹自幼心直口快慣了,妹妹額娘總說妹妹是個混不吝的,今日咱們姐妹第一次見面又實在開心,一時忘形,福晉莫要見怪啊。“
這演技,爛到胤禛都覺得沒眼看,但宜修也只能咬著牙把場子圓下去。
烏拉那拉宜修:“怎么會,妹妹快人快語,姐姐也很喜歡呢?!?
世蘭:“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世蘭做作的撫撫胸口,好像方才當(dāng)真有多怕似的。
世蘭:“說來,今天耽擱的時間也不短了,諸位妹妹見完禮也該早些回去歇著了?!?
世蘭:“福晉覺著呢?“
宜修還能怎么覺得,你都把話說完了還要她怎么覺得???
不過這會兒宜修也不想再看見世蘭這張臉了,首次接觸年氏直拳的宜修這會兒也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場請安好好發(fā)泄發(fā)泄。
其他人包括李氏在內(nèi)就更想趕緊跑了,畢竟年側(cè)福晉太過于瘋狂,她自己倒是一點氣也不受、懟了個痛快,可她們這些人又沒有那么好的家世在后面撐著,這熱鬧雖然熱鬧,她們卻是看得提心吊膽的,生怕隨時被殃及池魚,也怕被福晉王爺事后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