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珍珠粉？”

秦夫人摸了摸粉底，在指間搓磨，又放在鼻前：“十分細膩，聞起來有股淡香，顏色很潤澤，涂抹皮膚很是服帖。”

“這種產品叫‘粉底’。”

姜渡十分狗腿地幫老板試用。

拿起銅鏡：“親……娘親，看看效果呢！”

大晏の魔術手。

“嗯，很是服帖，這粉什么……粉底，比珍珠粉透氣，臉上也沒那么緊繃。”

秦夫人眼中閃出驚喜。

“——這是從哪里得來的？”

“是之前學堂的學長牽線，比胡粉更細膩，比珍珠粉更服帖，能夠上妝更長時間，遮瑕雖然沒珍珠粉那么夸張，但更接近自然膚色。”

姜渡：萬能牌，我有一個朋友。

原身之前上過私塾學堂，還是有名的先生教導。

雖然時間不長，但這是唯一脫離秦夫人掌控的地方，用來打掩護最好不過。

“我和他溝通要來了一批貨，用來推出新的產品，代替胡粉挽回口碑。那奸細看到天下樓轉好，定會再出手。”

到時候拿下他把這臟鍋扣給別人，洗干凈天下樓。

姜渡沒說自己的細致計劃，指著粉底盒道：

“普通胡粉的進貨價是七十文，賣價是一百四十文，而粉底進貨價格八十文，但因為新奇，我們可以賣到一百六十文。”

粉底有品牌溢價，姜渡的進貨價在四十元。

高檔粉底那一批得另算。

以黃金和糧食作為換算標準，大晏朝的貨幣和現代貨幣的兌換大概是：

1兩黃金=人民幣4千元

1兩白銀=人民幣5百元

1文錢=人民幣0.5元

但這只是用來定價的，銅錢落在姜渡手里，到了現代就是拍賣價。

一枚大晏通寶銅錢的價格最少是200元。

也就說一盒粉底，姜渡吃回扣就能凈賺15960元！

暴利中的暴利！

搶劫都沒她來錢快。

“一百二十文確實可以，但天下樓現在沒有客人，怕是……”秦夫人猶豫。

“娘親別擔心，學長看在同窗情的面子上，愿意打對折按四十文給我，但只跟我對接。”

劃重點！只跟我交易，渠道是我的，進貨錢也必須過我手！

姜渡微笑：“這樣我們有更大的售賣空間，憑借品質薄利多銷，定價在八十文如何？”

“真的？！”秦夫人驚喜。

“真的真的。”識大體的我只吃7960元的回扣，姜渡感慨，“她真真是個不貪財的好人啊！”

“真是佛祖保佑，天下樓定能渡過……”

不要flag！

姜渡警覺打斷：“娘親，專柜還有賬房，需要您開點權限。”

“專柜？權限？”秦夫人琢磨了幾秒這些怪詞，“權而已，天下樓都是你的，之前怕你太過怯懦撐不起來，娘才處處接管。”

她看了眼姜渡，想起剛才那一番剖白，難得露出幾分柔軟溫情。

“今日看你確實是長大了，說話有模有樣，也能拿出主意來了。”

“這多虧娘親教導有方，兒隨母嘛。”姜渡嘻嘻笑，“之前有娘親，孩兒便任性了些，現在也該到我為娘親遮風擋雨了。”

不就是討好領導進讒言嘛，秦卓能抹黑，她就能洗白。

作為水軍群A姐，專業洗白煤球二十年！

煤球洗白分幾步？

第一步：推翻舊結論，以前我沒得選。

“更何況我身份特殊，只有藏拙才能不引人注意，后來父親……”

“你父親……還說了什么？”秦夫人偏頭。

第二步：立起新人設，現在我只想做個好人。

“父親說：亂世已有征兆，克己復禮保護不了您和家族，要我強硬圓滑，不必藏鋒。”姜渡輕聲道。

兩句話把異常升華到亡父叮囑、孝順責任。

還給以后上保險，誰敢揪著“性情大變、有失君子”進讒言，就是在踢鐵板。

秦夫人紅了眼眶：“苦了我兒。”

便再不提便宜行事的失禮，連請禮官的念頭都打消。

……

出了門，李嬤嬤神色古怪地看著姜渡。

分明是聽到了室內的那些話。

“娘親累了，晚膳準備好參湯。”姜渡知道她是個聰明人，“這幾天勞煩嬤嬤陪著娘親，我那先不用回了。”

“……是。”李嬤嬤明顯恭順許多。

不管是她，還是剛才匆忙行禮的丫鬟，說到底都是秦夫人態度和權力的衍生物，只要拿下秦夫人，下面這些耀武揚威的鷹犬也會從善如流地臣服。

但秦卓不一樣。

他是一個可以在外行走，擔任天下樓實職的男人。

這條狗盯著的不單是秦夫人的權勢，更多的是姜渡這個長公子留下的權力空隙，只要她不掌權，涉及到天下樓生意的要事、利潤回扣，都是他的。

淦啊，搶我的錢，那不就是要我的命嗎？！

已有取死之道！

“小的就知道，”郝云擦拭一樓中央的柜子，嘴上還不停，“任憑秦卓怎么污蔑抹黑，夫人還是最信任長公子！他就一跳梁小丑！”

“跳吧，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日后拉清單。”

姜渡巡視完天下樓一層，胭脂水粉首飾為主，還有茶具茶寵之類的小玩意，糖也有但是粗糖不細膩，鹽是管制物只有少量一些，還是特批售賣。

她大概有了數，這才笑道：“我和娘親那說了，你以后便跟著我，月俸領兩份，一份是府內的內院小廝，一份是跑堂。”

跑堂比小二高一級。

留著這份差事，是因為姜渡要在樓內留下自己的眼睛。

“小的不求這個，”郝云卻丟了抹布，“當年就是長公子給小人求的差事，還給小人娘親請了大夫。恩情都還不盡，哪能一要再要！”

還有這出？

姜渡挑眉：“給你就收著，恩情再深，也不能隨意消磨——柜子擦好就去開門，貨到了。”

【叮！跨時空專柜已鎖定！】

【位置：天下樓，一樓中央】

【傳送方式：送貨上門（已取消默認方式“直接入柜”）】

“小的沒見到有人……啊！你們從哪里冒出來的，哎，要干什么！”

三個連臉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闖入樓內，抬著個紅木時髦的柜子，柜面上鑲著數面琉璃鏡，姜渡眼疾手快把舊柜上的錢袋收入背包。

幾個呼吸放好柜子，利落裝好商品。

再一眨眼，麻溜跑了。

郝云茫然：“這……這，長公子？”

“風一般的黑衣人。”姜渡嘖道，“清點貨物，把我讓你制作的橫幅掛出去！”

星輝月下，兩道白底黑字橫幅閃亮登場——

“新品粉底！限時免費試用！”

“比胡粉更服帖，比水粉更高級，還你青春靚麗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