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鶴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隨后向著武節(jié)龍神消失的方向拜了一拜。
再睜眼,已經(jīng)返回到先前梅花樁的位置了。
“子嗣大人!”主持見狀,連忙迎了過來:“在此候著多時了!”
川鶴微微點頭,隨后抬手示意主持過來,待走到殿堂角落里的時候,川鶴才慢慢的開口說道。
“還請主持大人保守住我到此的秘密。”川鶴鞠躬示意:“有些事情,實屬天機(jī),我不想讓他人知道。”
主持見狀連忙回禮,接著說:“小人這些規(guī)矩還是知道的,還請子嗣大人放心!”
“另外,還有。”川鶴把那個檀木盒子還給了主持:“這個您可拿好,這也算得上是神明摸過的事物,供奉總是好的。”
主持聽完,神情立馬嚴(yán)肅了起來,誠惶誠恐地接過了那個檀木盒子,小心的放在懷里。
“嗯,就是這些了。感謝主持,我先行離去了!”川鶴抱拳,隨后便朝著蓮信走去。
“子嗣大人!”主持叫住了川鶴,隨后便跑到神像的后面,打開一間密室,取出了兩柄用牛皮包裹著的劍。
“我想這兩柄劍,子嗣大人用得到!”主持雙手奉上。
川鶴走到主持跟前,謝過一聲后,便打開牛皮一角。
這一看,川鶴頓時愣住了。
這兩柄寶劍,一柄劍身修長,劍鞘雕刻著云龍紋樣,透出一股威嚴(yán)之氣;另一柄則更為細(xì)長,劍鞘上鑲嵌著碧玉,顯得幽深而神秘。
川鶴抽出其中一把劍,劍身散發(fā)出陣陣寒氣,仿佛在低語,訴說著曾經(jīng)的輝煌與榮耀。劍身上的“釋”字格外矚目,是用單獨的一塊玄鐵打上去的。
“這把是蒼穹。”主持介紹說道:“另一把叫碧霄。這兩把劍是雙生劍,少一柄都是沒有用的。是我當(dāng)時被神明大人一瞥得到的賜福。如今看來,神明大人的意思應(yīng)該是交到子嗣大人您手上。”
川鶴沉默不語,把蒼穹劍收進(jìn)劍鞘,隨后拔出碧霄。
劍如其名,當(dāng)拔出碧霄的時候,劍身與劍鞘摩擦發(fā)出了一聲輕快的鳥鳴聲。川鶴細(xì)細(xì)端詳著,這柄劍的刀鐔設(shè)計的極為巧妙,是用純黑的玄鐵與銀白色的純銀打造的一對太極圖案,劍身散發(fā)著的則是藍(lán)色的光芒,如同碧藍(lán)色的天空一樣。
“多謝主持。”川鶴將這兩柄劍用麻繩綁好后背在后背上:“愿武節(jié)龍神降福!”
蓮信在武節(jié)廟外等了許久,見川鶴走了出來,直起身子朝著川鶴跪了下去。
“大哥您這是做什么?”川鶴趕緊上前把蓮信攙扶起來:“為什么要跪下啊?”
“小人不知子嗣大人到來,請子嗣大人恕罪!”蓮信差點又跪了下去,但是被川鶴拉住了。
“請不必這樣稱呼我,只當(dāng)我是個過路人就行。”川鶴友善的笑道:“接下來我們該返程了。”
蓮信點了點頭,但還是怯懦地走到川鶴前面為川鶴帶路,川鶴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是既然蓮信大哥這樣做能讓心里舒服些,就讓他做吧。
就這樣,二人沿著原先的路下山,朝著蓮信家中走去。
“撲通。”
川鶴一路上正在思索著武節(jié)龍神給他所窺見的“未來”,全然沒注意到前面有個人正迎面走來,兩人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您沒事吧。”川鶴趕緊上前攙扶那個被撞的人。
“誒呦喂,好疼好疼。”那人擺了擺手,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揉了揉被撞的肩部:“您沒受傷吧?”那人反問川鶴,川鶴搖了搖頭。
蓮信當(dāng)時也在想著如何讓川鶴在蓮花池村過的舒服一些,也沒注意到。剛剛發(fā)出一聲哀嚎,才讓蓮信回頭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蓮炎衛(wèi)!”蓮信上前趕忙行禮:“恕鄙人沒有長眼,沒有給您請安!”
“欸?咱們都是蓮花池村人,別因為這些就搞官場那套。”蓮炎打了個手勢,示意蓮信停止這種沒有意義的奉承。
“哦忘記向子嗣大...,忘記向客人您介紹了。”蓮信向川鶴介紹道:“這位是蓮炎,蓮花池村本地人,目前擔(dān)任‘衛(wèi)’一職。”
在蓮花池村,軍隊的分級制度雖然沒有正規(guī)的大都城那樣嚴(yán)苛細(xì)致,但是還是有一個體系的,即為“兵-衛(wèi)-將”三級制度。
而蓮花池村人基本稱呼都會在人名后加上所屬的職位,以表尊敬,故而稱呼蓮炎為蓮炎衛(wèi)。
蓮炎上下打量了一下川鶴,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微笑:“敢問客人,看您的行頭,想必是一名浪客吧?”
“是的,我名川鶴,心路坡人,從北方一路漂泊而來,在此稍作歇息。”川鶴自我介紹道:“而后我會前往胡蘭城,這一小段時間真是有勞蓮花池村人了。”
“心路坡人...聽說那里饑荒鬧得厲害,山匪也多,而且還缺水。”蓮炎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民間統(tǒng)計圖,向川鶴詢問真?zhèn)巍?
“是的,但是如今應(yīng)該有所好轉(zhuǎn)吧。”川鶴附和道。
但是,作為一名士兵,更作為“衛(wèi)”,蓮炎對川鶴的武藝露出的濃厚的興趣。
“您漂泊至此,沒有護(hù)身之法可到不了這里。我想邀請您與我切磋一番,不知您意下如何?”蓮炎省去那些拐彎抹角,直截了當(dāng)?shù)叵虼Q發(fā)出邀約。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附近都是竹林,難免施展不開吧?”川鶴詢問道。
“這好辦。”蓮炎從腰間取出拳刺,猛地抬手橫掃,僅僅一揮,周圍的竹子便被打的嗶哩啪啦的斷裂開來,倒了下去。“我給我們決斗的地方開點空間出來!”蓮炎接著補(bǔ)上幾圈,又用腳踢了幾撮土蓋到上面補(bǔ)平。
“這樣就可以了吧。”蓮炎走到一側(cè),川鶴站到另一側(cè)。蓮炎作為一名武者,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讓雙方都展現(xiàn)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不必留手。
“開始!”
隨著蓮炎一聲令下,蓮炎瞬間發(fā)力朝著川鶴奔了過去,同時揮拳朝川鶴打去,川鶴歪頭躲避。
“呼呼呼...”
拳刺速度之快發(fā)出了陣陣呼嘯聲,如同雄獅在怒吼一般,一般人聽到這種聲響,估計已經(jīng)嚇得原地發(fā)怵了。
但是川鶴一直在調(diào)整著身姿躲避,時不時拿刀鞘抵擋攻擊,但是就是不出手。
這給蓮炎整的急眼了,連忙朝著川鶴說道:“不準(zhǔn)留手!”
“如果您覺得您有足夠的實力能把我打趴下,那就那樣做,別擔(dān)心我!作為一名士兵,如果這都怕的話,那像什么!”
川鶴聽完,嘆了一口氣:“好的,蓮炎衛(wèi),那我們可約定好了哦。”說著川鶴便俯身開始了蓄力。
而蓮炎舉著拳刺朝著川鶴揮去。
“虎嘯生風(fēng)。”
蓮炎的拳速一下子快了兩三倍,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殘影,在旁人蓮信看來,蓮炎的拳頭就像是沒動一樣。
作為蓮炎的招牌拳法“虎嘯生風(fēng)”,除了極致的速度以外,還有就是真假難辨,百拳之中可能只有兩拳或者三拳是實打?qū)嵉模渌皇钦涎鄯T了。
川鶴面對蓮炎,依然巋然不動。
“要來咯!”蓮炎在心中默默的說道,隨后抬手:“下一擊就是實打?qū)嵉模 ?
“龍吟.鐔!”
川鶴拔出腰間的一柄佩劍,及時的擋在了拳頭與身體之間。
只聽“叮”的一聲,蓮炎的拳刺被川鶴的劍身擋了下來。
剛才那強(qiáng)大的力道,震得蓮炎的胳膊發(fā)麻,一時間無法動彈。
“龍吟.流轉(zhuǎn)改壹式!”
剎時,川鶴雙腳用力一蹬,拔出腰間另一把佩劍,朝著蓮炎揮去。光打到光滑的劍身上折射出的光與川鶴龍吟劍法所釋放出的水形成了完美的光學(xué)視覺,如同金光附著在藍(lán)色的龍身一樣。
“叮叮,劈里啪啦...”
那強(qiáng)大的攻勢讓蓮炎不得不舉起胳膊招架攻擊,打的蓮炎節(jié)節(jié)后退,地上甚至摩擦出了腳印子。
待攻勢結(jié)束,川鶴騰空將一柄劍插到地上,隨后雙腳鉤住蓮炎的頭部,將他往后一甩,自己則在蓮炎摔出去的同時松開雙腳,穩(wěn)穩(wěn)地落在那柄插在地上的劍。
“比試結(jié)束。”
蓮炎摔倒在一旁,看著面前優(yōu)雅的川鶴,不由得夸贊道:“就像是傳說中的神仙一樣...”
但過了一會兒,蓮炎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態(tài),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后朝著川鶴行了個軍禮,接著說道:“您剛才,想必是使用的劍法吧?”
“我乃龍吟流轉(zhuǎn)派,師承世堂道人。”川鶴收起刀,回應(yīng)道:“蓮炎衛(wèi),您應(yīng)該還有事情忙吧?”
“哦對對,遇到強(qiáng)者不由得想切磋一番嘛,都忘了正事了哈哈哈。”蓮炎撓著頭,趕緊朝著武節(jié)廟奔去。
蓮信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陣仗的切磋,估計生平見的最多的就是小孩子打架罷了。
“大哥,走吧?”川鶴走到一旁,用手拍了拍蓮信的肩,這才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