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每一條河流都會注入大海一樣，每一棵樹都會長大后凋零，每一段故事都會經歷發展后結束。人生還是那一條流動的夢河，面前的小挑戰，不論成功與否都不會影響我們最終會歸于平靜的生活。

人的一生必須經歷一些波瀾起伏的苦日子或揮霍青春的蹉跎歲月，然后在未來的某個時光，被突如其來的鑰匙打開記憶的鎖，用余生來懷念那些日子。那些日子是我們人生的河流經過的河床，是在大地和原野上留下的深刻印記，是活在記憶里無法回首的永恒的夢。

酒與人生，愛與死，兩組關聯性不大的詞語，可能貫穿著一個人人生的始終。人從出生開始，就是為了讓自己這條河流，與其他河流湖泊交融相會，人生來是為了相遇和邂逅。若是沒有與別人相遇，那可能是孤獨，但是有了別人，好像才有了追逐自由的勇氣。有了別人，才會見識到愛恨情仇，什么是愛一個人到深處得痛不欲生，什么是苦酒入喉心作痛。

人生是一個注重體驗的過程，也是最終會注入大海歸于寂靜的推理演算。人生的過程里，眼下是可以觸摸的現實，而未來和過去卻是如夢一般，即使結局一樣，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流動的夢河。

時間來到了二零二四年的六月二十八日，是我和白玉堂夜里散步結束之后的接近兩周了，今天是周五。暑假班即將在七月一日正式開始，而我們全體工作人員也因此，休息周六周日兩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九、三十日。

今天由于情況特殊，我們都是五點半下班了，下班的時候我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在走廊里看向窗外的天空，陰陰沉沉，窗外的風拍打著窗戶，即使我現在狀態也不錯，看見這個情景也難免有困意。

我還是走到了機構的前臺，同事們與我擦肩而過，王花突然從前臺里冒了出來。

“就像是打地鼠機的地鼠一樣，直接冒出來了。”我說。

“誰是地鼠，我嗎？”

“這兒不就咱倆人么，你不是地鼠誰是地鼠呢？”

“嘿，別廢話，幫我來收拾東西。”

我又是和王花在一起收拾東西。收拾完之后，我們倆就分開了，天空就是要下雨的樣子。我在公交車站上坐上公交車，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以后每天的日子都是這樣平淡該多好。今天晚上該吃點什么呢？又準時想起來了這個哲學問題，回到小柳行之后再看一看吧。車到達地點，下車之后，我的臉瞬間感到了一陣灼熱，看向天空，原來是天已經晴了。六月份的這個時候，日落比較晚，所以現在只是黃昏。本來期待或者說是擔心的大雨和陰霾，在不經意的下車一瞬間，就發現早已消散而去了。

我進入了小柳行里，環境還是那么熟悉，環顧著街兩邊的各種商鋪，路過了水果攤和超市，沒有自己想買的東西。再往前全是賣小吃、快餐、燒烤和水餃包子的地方了，我還是沒有想吃的東西，可能這時候吃飯還為時過早，我還不餓。于是我就空著手回到了家里，躺在床上，困了，空調的風讓室溫下降，我也就直接在床上睡著了。

醒來之后，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天已經黑了，但是還彌漫著一絲光亮。我肚子餓了，換上衣服，出門覓食。城中村里還是那熟悉的燈光和人群，我長呼一口氣，多么平常的一天啊。

我穿梭在各個攤位之間，糾結著吃些什么，終于在一個小高臺上，發現了一個燒烤攤，已經聞到燒烤的香味了。我順著樓梯走上去，向老板要了一個鐵盤，挑選著自己想要的烤串，旁邊的人也很多。就在我挑得入迷的時候，一位女顧客結賬，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看向這位顧客。果然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眼前的這個家伙，就是秋瑞香，于是我立刻打了招呼。

“阿秋，阿秋，好巧呀，好久不見！”

秋瑞香聽到我叫她之后，轉身看向我，也比較驚訝，趕緊回應：“張煥青？真的是你啊，好巧！你在這吃嗎？”

“對，你呢？”

“我也是在這吃，咱倆一塊兒？拼個桌吧。”

于是我接受了秋瑞香的建議，她找到位置之后，我還是繼續挑選著烤串。在我挑選完之后，拿了號碼牌，就來到了秋瑞香的對面，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她單獨吃飯吧。我們兩人點的啤酒也已經端了上來。

“阿秋，新婚快樂！我都忘記祝福你和王川了，不好意思，那天從朋友圈里看到你們結婚了。你們是過完年后不久結的婚對吧，二月份，現在已經快七月啦！”我對她說。

“啊呀，小張，別祝我們新婚快樂啦，我們已經離婚了，意想不到吧！”秋瑞香說罷，喝下一大口啤酒。

“離婚？怎么會！這才短短幾個月，我記得你們當時在單位的時候就挺恩愛的呀。”

“你說得對，我們在戀愛期間，是非常恩愛的，當時我們兩人不論是在單位里還是在私下相處，都很尊重彼此。那時候王川這家伙對我也挺好的，是個非常成熟迷人的大叔呢。在那時，我也沒有想明白，他這樣的有魅力的人，怎么四十多歲還單身呢？可是就是在今年二月份我們結完婚之后，我才知道了原因。”秋瑞香繼續解釋。

“對啊，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我覺著他是一個不錯的領導，同時也是個疼人的男友。他如此優秀還單身的原因，我倒是沒有想過，他婚后做了什么嗎？”我說完，喝了一口酒。沒想到當初看起來天造地設的一對，到頭來也是離婚了。

“你猜對了，他婚后啊，性情大變，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天天我干這不行，干那也不行，反正是干什么都不行，干什么他都反對。起初只是口頭上的警告，后來逐漸演變到了肢體上的毆打，他簡直是一個家暴男！剛開始天天罵我的時候，我就跟他分床睡了，分床久了之后，他就開始打我了。我當時就發覺，沒懷孕是真好，萬一懷孕了，肯定會被這個家伙打流產！萬一沒有流產，把孩子生下來，我可能就要一輩子被他拴住了！生活上在家里控制我約束我，上班打電話的時候在同事面前表現得很好，但是上班時做錯了事情，他就會記在心里，下班回家再找我算賬。我真是被他打怕了。”秋瑞香說

“沒想到，真沒想到，王川居然是這樣一個人！家暴男，隱藏得這么深！真是太危險了。”我發出來了感嘆，這是我心中所想的。沒想到王川這一個儀表堂堂的領導，真實面目居然是這樣的丑陋。我要改變我腦海中關于他的想法和看法了，不能以貌取人，他這種人也真是個驚嚇。

我說完之后，秋瑞香沒有繼續說話，把自己的胳膊一轉，胳膊內側有傷痕和疤痕。之后她把長裙往上一掀，膝蓋處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觸目驚心。

“這些都是王川給我打的，膝蓋上的傷很久了還沒好！還好不論他怎么打我罵我，我都不屈服，堅持要離婚，而這個時候，他就開始裝可憐求饒，真是惡心。這求饒全是家暴男的慣用手段，到最后還是離婚了，這不才剛剛離婚一周多吧。”秋瑞香說。

“你沒有起訴他？他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不起訴了，能脫離他的暴力和毆打我就已經滿足了，給他留點臉吧。要不然，我害怕他報復我。”

“有道理。”

這個時候，我們兩人的烤串也烹飪完了，我們取了過來之后就開始吃了。隨后我們在吃了幾串后干杯，再接著聊天。

“那次因為工作上沒干好，來的患者在醫院里鬧事，他出面解決的。再加上晚上回家之后，我炒菜鹽放多了，他就把桌子掀了，說工作上還是家里的事都要結算一下，就把我打了。我當時真的挺無助的，但好在現在都已經結束了。我已經從那家醫院辭職了，永遠離開了那里，就跟你一樣。”秋瑞香說。

“那你現在在哪工作？今后有什么打算？”我問。

“沒什么打算，現在先不工作，先享受生活，追逐自由。”秋瑞香回答完，又喝了一口酒。

“哇，聽起來不錯哎，我贊成。”

“你現在在哪工作呢？”

“我在聚文教育，一個小私立教育機構的老師，工作還算輕松穩定。”我回答。夏日里的微風吹過，周圍是人們聊天的聲音和燒烤攤操作的聲音，以及路邊車子路過的聲音。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夏日的夜晚，感覺一切好平靜，好愜意。

“挺好的，今后的日子越來越好就行啊，想不想聽我接下來追逐自由的打算？想不想聽？”

“想聽！你去追逐自由，享受生活，咱們濟南也是個旅游城市呢！”我說。

“不不不，我不會在濟南這里享受生活追逐自由的，我要去的是一片更加廣闊的天空。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要去冰島、挪威和芬蘭嗎？現在我已經在制定計劃啦。”秋瑞香回答我。

“哇，真的么，好羨慕啊！那幾個地方的風景肯定很美，到時候你去了之后，記得在朋友圈更新一下哦！我也想見識一下。”

“沒問題呀，我一定會在朋友圈更新的，帶你領略異國風光。”

“我還是很贊同你這種做法的，阿秋，你斷絕了家暴男的關系，去追逐自己一直向往的旅行，是一種很有使命感的做法呢。”

“哈哈，你也要努力生活哦，對你那個女朋友好點。”秋瑞香把酒一飲而盡。

“哎呀，你說的白玉堂？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呢。”我解釋。

“還是曖昧對象？這都多長時間了？算了，我也不好評價，畢竟這些東西也是辯證的的，有的人是夫妻，合法但是不幸福，有的人不是夫妻，不合法但很幸福。”

“阿秋也辯證地講出大道理了呢。”

我們倆哈哈一笑，隨后的時間里，我們繼續聊著天，吃著飯，終于在九點半的時候分別了。秋瑞香走了之后，我就回家了，然后我洗澡，吹著空調，躺在床上看手機。刷了幾個視頻，就刷到了與北歐相關的視頻，這讓我瞬間回憶起來了剛剛和秋瑞香所聊的一切。

秋瑞香和王川結婚之后，她遭到家暴，最后離婚，追逐自由。而我在過去的幾個月里，一直為一個騙局而努力，一直在經歷一個騙局和遭受一個騙子的欺騙。我被虛假的女友欺騙，經歷和遭受了她精心設計下的騙局，然后知曉一切，最后分手，追求積極向上的生活。這么一對比，兩人還是有相似之處的，還是一對天涯淪落人。我也因此徹底改變了對于王川的想法，也意識到婚姻的謹慎性。

想必秋瑞香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要比我經歷的要兇險得多，即使困頓難行，她還是克服一切，走向了追逐自由的道路。我內心僅存的那一縷憂愁啊，就是關于楚然一直以來的欺騙，其它三個已然解決，唯有這件事在我的心中壓著。我也應該繼續走下去啊，我的身邊有白玉堂，有工作，有王花和韓亮這樣的同事，有一群可愛的學生，有遠在黑龍江的姐姐，有死后長存我心的宋華年，更重要的，是剛剛與我聊天的那位與我經歷類似的秋瑞香。想到這里，我的大腦中突然一道電流劃過，瞬間如釋重負。

好像是宋華年在我的心里把最后一塊石頭搬走了，我的心中瞬間輕快了很多。我好像又把一件事情想通了，楚然的欺騙，在大家的經歷和陪伴下，被我消滅了。躺在床上的我仿佛掉進了河流里面，在激流之中奔涌著，暢游著，游樂著。好像我在白玉堂和宋華年等人的幫助下，決心克服這件事，但始終差最后一擊，而剛剛的秋瑞香，告訴了我這么多，無疑是使出了最后一擊，讓我把這最后一件事情想通了。最后積壓在我心里的這一件事啊，終于被我解決了，應該不是宋華年一人把這塊石頭移走的，是大家，秋瑞香是最后一擊。

終于一直以來困擾著我的四件事被逐個擊破了，我的心中再也沒有障礙了，我的內心是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騎在一匹駿馬之上，無憂無慮無所阻擋，在草原上四處飛奔，風兒從我兩邊吹過，是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感覺。

我躺在床上，享受著這前所未有的愉悅，一切困擾終于解開了，我要追逐我的自由。我要打破頹廢的上升，我要積極向上，即使有時會有些許消極想法，我也要回到積極向上的狀態。

我關閉手機，給它充上電，關上燈，再次躺在床上，直接就睡覺。這樣的愉悅之心不能浪費，睡覺的話應該會萬分舒適。明后天要休班，正常情況下是要熬夜，但是今天情況還是特殊，得立刻睡覺。

但愿不會再有什么循環了吧，但愿不會再有第三次循環了吧。剛剛這些想法，一被想起，就瞬間被消滅，永不復生。我閉上眼睛不再胡思亂想，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周六醒來的時候，不出我意料的還是中午十二點。醒來之后還是熟悉的舒適感，跟那天一樣。我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已經收到了王花發過來的消息，我打開微信查看。

“后天就要開始暑假班了，真折磨，受夠了！”王花說完，隨后發了一個表情包。

我坐在床邊回復她消息：“哎呀，沒事，堅持堅持，克服一下困難。”

“你說的挺輕巧的，你是沒有干過我們的戶外工作呀，咱倆換一換崗位，你就能體會到了。”

“問題是，換了崗位，我可以干你的工作，但是你卻教不了課，是不？”我說。

“哼，真希望沒有夏天呀。你今天在干啥？”王花話鋒一轉。

“沒干啥，剛剛睡醒，今天應該無事可做。你要邀請我去喝酒嗎，老鄉？”

“不想，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節日，而且我不會單獨跟你這種男生出去的，你也知道我的規則。我也剛剛醒來不久吶，準備在家看一天綜藝和電視劇，吹著空調吃外賣。”

“沒事多看看書，看書可以提升你的內在和外在修養呢。”

“好啦，我知道啦！你忙你的去吧，我要點外賣吃飯了。”

我和王花結束了對話，我突然發覺，我們倆是老鄉，最近以來好像談話和交往比以前更加頻繁了呢。想想也是，以前我們之間有個楚然的時候，交流就很少，現在沒了這個人，我們之間的關系逐漸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恢復到我沒認識楚然時候的樣子了。

再加上我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是個廣闊無垠的草原，我就更加覺著未來可期了。人生的河流可能會經歷無數次艱難險阻，但現在的我仍然覺著無所畏懼。

明天還要休息一天，后天就要開始上暑假班的課程了，好像以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記得那次二十天的打電話活動的時候，也是這么思考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活動。那次活動之前，我還和白玉堂出來吃過飯，喝過酒。現在的我心情愉悅，也想找一個人來陪我聊聊天，我思來想去，還是白玉堂是最合適的人選。

不論是在學校里，還是畢業之后一直到現在，我和白玉堂在這個城市里，可能是最熟悉對方的存在，白玉堂已經成為了我對這座城市的印象之一了。今天晚上再把她約出來吧，以后工作忙啦，她會升職，我也可能會結婚生子，抓住這些眼前的時光吧。

我起身，坐到沙發上，給白玉堂發過去了消息，她也是瞬間回復。

“白玉堂，今天下午有空嗎，咱們出來吃飯呀，我請你。”

“今天一天都有空，因為我休班。”

看來今天我們倆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我為這件意外收獲感到驚喜。

“咱們早點出來怎么樣？出來玩一玩，然后玩著玩著餓了之后，再吃晚飯怎么樣。我現在很開心，這日子感覺越來越有盼頭了。”我說。

“呀，這么開心呀，那次咱倆見面，你解決了宋華年回憶的問題，現在又解決了什么問題？”

“沒啥，只是覺著想開了，心中變成平原了。”

“挺好的，下午幾點？避開熱的時候，五點行不行？”

“一言為定。你別開車了，不方便，咱們先去咱學校看一眼唄。”我提議。由于剛剛回憶了和白玉堂的一年多的相處，所以我還想回學校看看。

“好，五點鐘校門口見面吧，我坐公交車去。”

我們兩個人又如同以往千百次一樣，做好了約定。我關閉手機，在家里無所事事。過去的一年里，我度過了太多的悲傷和欣喜，不知這些情緒會到哪里去，仿佛現在只是心間的一縷風罷了。

時間過得很快，快到了赴約的時間，雖然知道白玉堂肯定會遲到，但是我還是提前到達了校門口等待她。下車之后，學校還是曾經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化，可能在這一年之內，判若兩人的，只有我吧。校門現在是開放的，畢竟是周六，在淡淡的夕陽下的校園很美，就像是記憶里的樣子。我在門口的樹下等了好一會兒，五點半的時候，白玉堂才到，也跟以往一樣，她從我背后冒了出來。

“喲！久等啦，我來了。”

“下次如果是五點見面的話，我就要通知你是四點半見面，防止你再遲到這么久。”我說。

“我相信親愛的煥青不會這樣做的，嘻嘻，咱們進去看一看吧。”

在白玉堂的提議下，我們倆朝校門口走去，卻還是被保安攔了下來，不讓進。這一幕與上次多么相像，也跟我曾經想回高中校園里一樣。

正當我打算走的時候，白玉堂這家伙還開始游說起了保安大爺。

“大叔，我跟你說，我真的是這個學校里的學生，我們倆都是，別攔啦。”

“你們像社會人士，一眼就是。”

“不是社會人士啦。”白玉堂又解釋。

“學生證。”

“沒拿。”

“哪個班的？”

“畢業了。”

“有多遠走多遠。”大爺說。

我們倆最終是被驅趕了出來，這個校門是一步也不讓我們踏入呀。我們倆離開了這個學校，就是被潑出去的水了。雖然不能進去，但是看到這個學校，想起了曾經的事情，我已經滿足了。

我和白玉堂遠離了學校大門，站在樹底下，遠望著這所學校。

“可惡啊，我這么漂亮，這么可愛，大爺居然不相信我說出來的話。”

“很神奇呀，到底是怎樣幾眼就能看出是不是自己學校的學生來的。”我說。

“誰知道呢，這應該就跟老師一眼能看出走神的學生一樣吧。”

我聽到白玉堂說的這句話，覺著挺有道理的，我都能看出來上課時走神的學生了，大爺應該和我一樣。

我立即贊成白玉堂的話：“說得對，我確實是這樣，大爺應該也是。”

“嘻嘻，走吧，好懷念的校園啊，回不去咯！”

我和白玉堂結束了對自己母校的瀏覽，我們在街邊散步，離開了學校。記得曾經找工作的時候，也是如此走著，路過了學校來著。

我們兩個人在樹蔭下走著，斜陽曬不到的地方，是挺涼快的。也不知道具體的方向和前進的目的地，白玉堂在前面領著路，我們倆一直這樣走著。

我在身后一直盯著前面的白玉堂看，街邊路上的車輛駛過，發出困倦的滴滴聲，夕陽的金色濾鏡之下，茂密的樹葉在白玉堂的頭頂隨風搖動。街頭巷尾的店鋪，還是曾經熟悉的樣子，那些店鋪的老板，阿姨還有小孩，各式聲音傳入耳中，好像是曾經大學時的某個不起眼的午后。

白玉堂還是在前面走著。我像是走馬燈回憶了我人生經歷的一切事情一樣，突然開口對她說：“總感覺我和宋華年的回憶，掉入了河流里，隨河流遠去，就像做夢一樣。未來的事情也如同夢一樣看不清，過去的一切一去不返，人生如夢，一切都會像夢一樣逝去。人生的河流如夢似幻，是流動的夢境。”

白玉堂聽到我說的話之后，停下來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向我。

“煥青，為啥突然發出感悟來了？”

“啊，我在心中的平原四處奔跑，看到眼前的一切，就不知道跑到草原的哪個地方去了，就會說出這些話。”

“人類是渺小的，對于整個宇宙來說。”白玉堂說。

“是啊，即使人類是宇宙的一瞬間，但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要自己對自己負責的啊。雖然人生如夢，但也要銘記過去，帶著傷痕前進。”

“嗯，你腦子這不挺正常嗎。”

“比以前正常。”我回答。然后微微一笑，白玉堂也是如此。

之后我們繼續散步，天逐漸暗了下來，在七點半的時候，是進入了真正的夜晚了。我們兩人走了這么久的路，也又累又渴了，我們在七里河路上停下來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要尋找今晚吃飯的地方了，外面的餐館我們倆都提不起興趣來了，最終經過商議，我們倆要去綠地中心的高空酒館吃飯。全都是熟悉的地方啊，在這一瞬間我感覺現在的生活，就像是學生時代的那種無憂無慮。

我們倆實在是在走不動路了，就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那里。到了之后，我們倆還是很幸運，能夠有空位讓我們坐下。我們倆坐在了落地窗旁邊的位置，白玉堂還是坐在我對面，一轉頭就可以俯視整個濟南，位置好像跟我們倆第一次來的時候有所變化。

在點完了吃的和酒之后，我們兩個人跟以往一樣開始了聊天。

“我們機構的暑假班就要開始啦，后天就開始，七月一日，要大干一場了。”我說。

“你們暑假班是不是就像平時在學校上課那樣給學生講課？”

“對，就是這樣，一周連續講五天，還好我已經有了一個小擴音器，可以少費點嗓子。”

“比平時辛苦多了，對吧？”白玉堂問。

“對，比平時辛苦。但是暑假班的學費也高，所以接下來這倆月雖然累，但是能多掙不少錢。”

我們倆聊著天的功夫，菜已經上齊了，于是我們就一邊吃一邊聊。我突然之間想起來了那天徐正要提供給我工作的事情，于是我就想把這件趣事分享給白玉堂。

“你還記得咱們上學的時候，我經常跟你提起的一個怪人嗎？”我問。

“怪人？徐正？是這個家伙嗎？”

“哈哈，你還記得他，確實是這個家伙。那天他給我打電話，你知道他說了些什么嗎？”

“說了些什么？我想知道！”白玉堂起了興趣。

“他要給我一份工作！原本十分小氣的他，原本以為開玩笑的話，居然成真了！他當時真的想給我一份工作！”

“哇，真的呀！笑死我了，他做出來這些事，挺好，挺好。”

沒想到都畢業一年多了，我和白玉堂聊天的時候的話題，居然還少不了徐正。這對于徐正來說，到底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呢？

“嘻嘻，他說話風格還是跟以前一樣。他的工廠在外地，我當時直接拒絕他了。”

“是啊，畢竟你現在工作很穩定，身邊還有個我。”白玉堂回答。

隨后聊天結束，我們倆繼續吃著飯。困擾我心中的四個事情早都已經結束，而白玉堂只知道其中兩個。事情的開始和結束都十分平常，不是轟轟烈烈的樣子。

“好像不論是什么事情，開始和結束都會十分平淡，不會像電影里的那樣轟轟烈烈。”我感嘆。

“此話怎講？”白玉堂把面條吸進了嘴里，咽下去后回答。

“你知道，一直以來，在我心中，困擾著我的只有兩件事，一個是姐姐的事情，另一個是宋華年。這兩件事早就被解決了，但是最近的我在無憂無慮生活期間，內心變為了平原，也忽然覺著，什么事情，都不是大事，只是平淡的開始和結束罷了。”我說。

我又一次提起來了那四件困擾我的事情的其中兩件，事到如今我還是對白玉堂撒著謊，保留著心中的秘密。她只知道這兩件事就足夠了，至于楚然的兩件事，她不需要知道，永遠都不需要知道，我下定了決心。因為一旦知道，可能也會對我們兩人的關系產生毀滅性的打擊，所以我不能告訴她。

再說了，最親密之人也有不可告訴的秘密，我還是要保守這一條件。所以對于白玉堂，我下定決心撒謊只告訴她那兩件事，告訴她僅有那兩件事。而剩余的兩件她不知道的事情，將會被我永遠封存。這里的撒謊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兩件事里有謊言，而是指的一共四件事，而我對她說的，只有我想讓她知道的這兩件事。

對自己重要的人保守秘密，保守這種能夠毀滅這段關系的秘密，對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一定要求。我相信我是可以堅持住的。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白玉堂開口了：“你是個十分重感情的人，從這兩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你也是個十分想得開的人，懂很多道理。但是一直為這兩件事掙扎，由此可見這兩件事對你的打擊太大了，你花了如此多的時間才徹底從中解脫。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瞞著我吧？我想沒有。一直以來咱倆都很親密，交往密切，我一直都沒發現什么異常呢。你一直都很真誠，至少在我面前我是這么認為的。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很快樂，不論是吃飯還是游玩，還是在你家里，都很好。你都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啦。”

白玉堂的一番話，對我的觸動很大，我突然回憶起來了當初同時和白玉堂楚然交往的時候，痛苦瞬間在瞞著白玉堂的我的心里蔓延。但是最后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感謝當時我的時間管理和滴水不漏，我堅持了下來。

“是啊，白玉堂，你說的都很對，你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啊。我對你很真誠，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除了一些小秘密和小癖好。我們倆可以一直說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我也曾經想過和你更進一步，可是你是不婚主義。”我回答。

“沒事，現在做好閨蜜好朋友也挺好。”

我和白玉堂結束了對話，我們之間有了永遠不可告訴的秘密。我像是又一次感覺到了虛偽，但是很快我就把這個苗頭掐斷，繼續快樂地活著。對于白玉堂的說辭是心中的平原而快樂。事實上是那四件事全都結束的快樂。

很快兩人結束了晚飯，時間又是夜里九點半了，微醺之后的我們兩人，離開了綠地中心。夜里的風像以往那樣吹來，我們兩個人走在街頭，繼續開始了散步。白玉堂好像還沒有喝夠，想要去另一家酒吧繼續喝，但是我拒絕了。拒絕之后，白玉堂也同意了我的做法，愿意跟我在涼爽的夜里散步，她認為這也是一種享受。在這一瞬間，我好像有一種上學時期和白玉堂出來游玩的既視感。

我們兩個人朝著我家的方向走，途中兩人暫時沒有聊天，我也在此時想起來了星空與泉水。

白玉堂的腳步稍微有點不穩，正當我想要去扶她的時候，她居然開口說話了：“你，是不是曾經開玩笑說，想娶我當老婆？”

我聽到后一愣，接著回答：“對，曾經是說過，但這不是玩笑，我是真心想和你結婚的。你是不婚主義者，所以你都把我拒絕啦，還把這個當成玩笑。”

“就是就是，我才不愿意結婚呢。”

“你對自己的人生大事就是這樣考慮的？以后我結了婚，你該怎么辦？我們兩個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我說。

“還沒想好呢，我想一直和你這樣下去。”白玉堂回答。

“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對于結婚這件事？”

“沒有。”

“就是我配不上你咯？”我說。

“才沒有呢，沒什么復雜的原因，就是不想結婚！”

“因為你的父母的事情，還是因為你哥哥和她女朋友的事情？”我繼續追問。

“閉嘴！不許再問。”白玉堂直接用手來捂住我的嘴。

我閉上嘴之后，兩人繼續走著，很快就來到了明湖東路上，只要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可以回家了。在這一路上，我也一直思考著剛剛我和白玉堂的談話內容。沉默許久，我終于開口了：“咱們倆的關系，要凌駕于我和宋華年了，唯一差別就是還沒有建立正式關系，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剛剛我也已經說過了。”

“我不管，我就要一直和你這樣！”白玉堂回答，就像是曾經喝醉了酒一樣。

“你想啊，我給你解釋一下。你是不婚主義者，我不是，雖然我們現在這樣親密，但是以后如果我有了女朋友，咱們就不能這樣了。”我說完這些，楚然和我的曾經又觸動了我的內心一下。

反正以后，雖然我和白玉堂很親密，但是有了女朋友，不能繼續保持兩人同時這么親密。到時候我必須割舍白玉堂了吧，不管到時候的情侶關系是真的還是謊言，都不能重蹈覆轍，不能再埋下無法言說的秘密了。這樣應該才能積極向上吧。

白玉堂沉默不語，我繼續說：“以后我有了女朋友，結了婚，有了孩子，我就不能和你這么親密了。如果我繼續和你這么親密，我的妻子可能會覺著我出軌，也覺著你是小三。所以，我要結婚，你不婚，咱們目前很親密，但是后來我結婚之后，咱們的關系再也不可能維持了，不可能永遠維持。”

“那你找個不介意咱們倆關系的妻子。”白玉堂冷不丁的一說。

“啊？你說什么？”我有點不敢相信我聽到的話。

“我不管你結不結婚，有沒有老婆，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把這段關系維持到永遠！就算是，額，就算是你有家室之后的情人吧。”白玉堂接著說。

“那種不介意咱們倆關系的女人根本不存在！現在都什么社會了，你腦子是怎么想的啊？”我說。

“那你就不要結婚了！找不到不介意的就別結婚了！不管你未來的伴侶反對還是支持，我都要維持下去，一直這樣！”白玉堂說著，像是哭了。

“哎呀，維持這段感情，其實這件事情并不是非這么辦不可。并不是我不能結婚，并不是我找到一個不介意咱們倆的妻子，并不是結婚之后瞞著我的妻子。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繼續維持這段感情，永遠。”我說，這是我靈機一動的成果。

“什么辦法？”

“你沒喝醉吧，今天我很正常，你倒是不正常了。”

“哎呀，張煥青，我沒醉，你別廢話，快說！”白玉堂迫不及待。

“你嫁給我就好啦。”

我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白玉堂聽到之后，也愣在了原地，我站在她面前，兩人沐浴在燈光下。

我把雙手按在白玉堂的肩膀上，注視著她，她的眼神躲閃，眼角流出來了眼淚。

“嫁給我好不好，白玉堂，做我的妻子，這樣一來，一切事情都解決啦。”

我單膝跪在白玉堂的面前，牽起她的右手，把我的臉緊緊貼在上面，隨后輕輕一吻。她已經啜泣了起來，我繼續說：“其實今天沒想和你求婚的，我什么戒指什么的都沒有準備，有點突然。雖然我什么都沒準備好，但是我對你的愛，我對你真心，以及我想和你結婚的夙愿，全都是真的，沒有在開玩笑，一直都是真的。”

白玉堂用另一只手抹眼淚，她的那只手還在我手里，街邊四下無人。

我繼續說著：“白玉堂，我愛你，我不想用剛剛那些方法侮辱你，那都是不正常的關系。我要對我所愛的人，提供最正常最合法的關系，就是結為夫妻。”

“你，是認真的，沒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雖然剛剛喝了酒，但是我是清醒的。雖然想著求婚的事后來再說，今天沒準備，但是，但是啊，我的白玉堂，我對你的感情，全部都是真的啊，我愛你，白玉堂。”

“我，我可是一直不想結婚的。”白玉堂默默地說。

“你想的，今天你說的那些話，以及氣氛，讓我不得不對你求婚。雖然倉促，但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如果你真的不想結婚，那也不要緊，我也終身不娶，始終和你這樣子，好不好？”我繼續說。

“不好，這樣不合法，怕你找小三。”白玉堂回答。我也感嘆我幸好沒有把另外兩件事告訴白玉堂。

“所以啊，不要不婚主義了，和我結婚吧，我愛你，白玉堂。”說罷，我再次親吻她的手，我在她面前跪得更加堅定了。

“我，我也愛你，張煥青。”白玉堂說出了我想聽到的話。

我站起來，兩人深情注視，白玉堂接著說：“咱們不要什么成為情侶什么的了，不要談戀愛什么的了，我們直接結婚，好不好？”

我聽到之后，和白玉堂擁抱在了一起，我也哭了。

“好，白玉堂，白玉堂，咱們兩一定結婚，你不是一時沖動吧？”我問。

“我不是，我不再搞不婚主義了，我想和你結婚。你呢？”白玉堂回答。果然，不婚主義是沒遇到真愛的人啊。

“我也不是一時沖動。”我回答。

白玉堂像個孩子一樣在我懷里哭著，我繼續說：“咱們得著手準備了，得準備周全的婚禮，得通知雙方的家人，我只通知我姐姐就行。”

白玉堂從我身前離開，站在我面前，點了點頭。我們兩個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牽著手繼續走了。

“我明天就開始告訴我的家人，你也是。”白玉堂說。

“對，要不然咱們可成私奔了。”我回答。

“好快啊，進程好快，你沒有戒指和禮物就對我直接求婚成功了哎！你后來得補上這些！”

“好呀，一定補上，你嫁給我，我可能付不起彩禮，你母親可能不同意。如果你們家想讓我張煥青入贅，成為你們老白家的上門女婿，我也愿意。”我說，我們倆一邊說一邊走，偶爾還停一下。

“也就是說，可以我嫁給你。也可以你一個男的，嫁給我這個女的？”白玉堂打趣地問我。

“可以入贅嘛，入贅這個詞可以這么理解。”我回答。

“哈哈，我要娶老公啦。”

“假如我入贅了，以后孩子跟你姓就行，玉堂。”我繼續說。

“還有這種規矩？你不介意嗎？”

“有，我不介意，我愛的是你，孩子隨誰的姓都無所謂。”我說。沒想到我們倆一約定好要結婚，就討論起孩子的姓氏來了。

“行，看情況再說吧，現在還沒定下來誰嫁給誰呢。”

我抬頭看了一眼夜空，卻被路燈晃了眼，白玉堂在我身邊，好乖，我長舒一口氣，對白玉堂說：“愛是無解的毒藥，我是你的癮君子。”

白玉堂咯咯一笑，我們倆繼續往前走。夜里的風讓兩人更加清醒，也讓兩人平靜了下來，但是我的心里還是剛剛求婚時的喜悅與激動。結婚是解決這一切問題的方法，至于結婚的時間、場所的布置、家長的通知和我到底要不要入贅，還都是要后續商定的。

明天是周日，挺好，還能休息一天，后天就要開始暑假班了。

我們兩個人已經忘卻了時間。步伐也十分緩慢，享受著這段時光，就像是小孩子一樣。人窮極一生去追尋那“等到......之后就好了”的烏托邦，卻到死也沒有走到彼岸。一生都生活在焦慮和煎熬之中，沒快樂過幾天。所以人生要重視當下，珍惜眼前人，及時行樂。

我們倆走到了小柳行的門口，路對面是那所醫院，在黑夜中矗立著。那一旁的超市還開著門。我們兩人走進了小柳行，白玉堂緊緊靠著我。在我們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白玉堂說口渴了，想進去買水，我就在超市門口等待著她。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出現，我走進超市的時候，發現這家伙居然買了一提啤酒，在排隊結賬。

“你，又偷偷買酒？”我問。

“哎呀，煥青，你知道的，人活著，沒有酒這東西，是真的不行啊。”

“咱快睡覺了，還喝，明天我不上班，你呢？你不上班？”我說。

“我當然休息了！不讓我買，我就不嫁給你了。”

“別別別，買吧！”我被嚇了一跳，周圍的人在看我們倆。

“看你嚇得這樣子！我開玩笑的，咱們倆一定會結婚的。

買完酒之后，兩個人的肚子又餓了起來，我在小柳行里買了炸串和烤雞架，然后就一起回家了。回家之后，已經是周日六月三十號的凌晨兩點了，哦，是明天就要開始暑假班了。

我和白玉堂把一切東西都擺在我出租屋的桌子上，兩人開始了一場難忘的盛宴。居然這么快就要有家室了，這么快就要結婚了，白玉堂算是我的未婚妻了吧。不對，還沒訂婚呢，我們倆只是口頭上說要結婚，但也基本上結局不會改變了。

我好像一直愛著白玉堂，在剛剛求婚的時候才意識到了這寶貴的一點，不算晚。一切煩惱都結束了的我，迎來了平淡生活中的第一個波瀾，我要和心上人成婚了。一切來得這么突然，我不會頹廢，只會繼續向上。希望未來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吧。心中還是有一些話不能對白玉堂說，這具體就是指的關于楚然的兩件事，雖然我們快要結為夫妻，但是我還是想把這一切永遠埋藏。

人生真的是一條流動的夢河啊，在我的生命沒有結束之前，我的河流還要經歷許許多多未曾設想的彎道，但一切都會平淡的開始和結束。

我曾覺著自己有些地方比較虛偽，但我感覺虛偽和積極兩者并不沖突，總體上積極向上，在某些地方虛偽，也算是個積極的人。這無傷大雅。

我和白玉堂后來還要經歷通知家長、約定地點、結婚和入贅嫁娶，這些事情。想必在結婚完之后，接下來的人生之中，我們兩個人還會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我和白玉堂是幸福了，但是我也不會忘記曾經死去的宋華年，白玉堂對我懷念她并不反對。我將會帶著宋華年的記憶，繼續和白玉堂生活下去。

我對于一年多以來經歷的事情，也有所感悟。每當讓人焦慮的事情來臨時，人總是想著度過這一事情后，能夠無憂無慮或是豁然開朗。然而，不幸的事會接踵而至，焦慮完此事，接下來的事情同樣讓人焦慮，痛苦是無窮無盡的。但是能夠積極向上，內心一馬平川的我，也會把無盡的痛苦換算成徐徐不斷的微風，讓我毫發無傷。

和所愛之人生活一生，可能是一個千篇一律的夢想。夢想千篇一律，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不過這樣也好，畢竟知曉的少就越幸福。如果知道的越來越多，那么痛苦也會蔓延。我們兩個都是普通人，只想一直幸福下去，即使是一種悲哀，但也是一種幸福啊。

一切都圓滿結束了，我不再孤獨，沒有任何煩惱，可以躺在草坪上，不冷不熱，看著遠方的夕陽漸漸落下。這是一種小確幸吧。

我和白玉堂吃完飯喝完酒之后，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我們倆已經沒有了做任何事情的欲望，畢竟以后的機會數不勝數。白玉堂直接倒下來睡著了，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思考著。白玉堂睡得很香，我看著窗外的黑夜。

一路走來相當不容易，未來還需要宋華年在我心中的記憶啊，她還活在我的心里。如此的我和白玉堂一起生活下去。徐正應該要準備繼承家業了吧，姐姐到時候也得出席我的婚禮啊。王花到時候也得出席，我結婚的時候不能讓楚然知道，免得她壞了我的好事。家暴男王川被甩，秋瑞香去追逐自由美麗的冰島了。

我并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只知道被夜空中出現的一縷朝陽打斷，才意識到天快亮了，我一夜沒睡。身邊的白玉堂已經換了好多個姿勢了，都睡得很香。

大家都在努力地活著，大家也要奔向未來。我張煥青和白玉堂，也要奔赴我們兩者的未來了。

我躺下準備睡覺，白玉堂的樣子讓人憐惜。我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后也閉上眼睛就睡覺了。

人生就是一條流動的夢河啊，綿延不盡。我和白玉堂要結婚了呀。

算了，別多想了。

暑假班要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