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替父皇賺得一筆橫財?
- 盛唐三千六百州
- 驚蟄妃雪
- 2075字
- 2024-08-08 16:29:17
李恪深知女帝深淺,而武媚娘也是很懂李恪的長短。
不需要言語上的交流,僅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眼神,一個尋常可見的動作,武媚娘便已是心領(lǐng)神會。
一如現(xiàn)在這般,武媚娘也沒有過多的言語請示,只是頓了片刻,便繼續(xù)闡述起心中的腹稿:
“按照妾身的估算,商隊(duì)在抵達(dá)長安后,小雪應(yīng)該才過去不久。而關(guān)中的位置偏靠北方,自古以來就是寒暑分明之地。而不論是蔬菜還是水果,在冬季往往都是緊缺之物。郎君你覺得,到時候我們能賺多少錢?”
武媚娘眼角噙笑,笑吟吟的在李恪的手心里劃著小圈。
李恪舔了舔濕潤的嘴角,只覺口干舌燥。
實(shí)話實(shí)說,這一點(diǎn)他還真的沒有想到!
西域諸國確實(shí)不愛青頭,但關(guān)中一帶的老秦人可不一樣啊!
一個罐頭就算是要價一百貫,估計那些花錢如流水的敗家子們都會哐哐送錢。
“你這是想狠狠地宰一次那些達(dá)官貴族?”
武媚娘抿嘴輕笑,一對細(xì)眉淡掃:“郎君所言極是,妾身先前確實(shí)是想發(fā)上一筆橫財。但后來一想,這么做其實(shí)可能不太合適。”
李恪眉頭微蹙:“哪里不合適了?我覺得還蠻好的啊。”
武媚娘捧起另一只無所事事的大手,笑吟吟的挑了挑飛葉似的細(xì)眉:
“那日妾身仔細(xì)一想,自郎君離開長安,已有三月之余。而郎君前幾次的上奏,也是了無音訊。所謂人走茶涼,心之冷暖。須知時間最是無情,若是某處突然發(fā)生了某些變故,那我們該如何自處?”
李恪沉默不語,他可不是一遇到事情就只會哭哭啼啼的孩童。
他很清楚武媚娘的用意,但想清楚和做明白從來都是兩碼事。
武媚娘見李恪默然不語,頓了頓又道:
“郎君現(xiàn)在雖然暫時離開了是非之地,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會找上門來。它們可能會因?yàn)楦鞣N原因而遲遲未到,但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逃避可以是辦法,但絕對不能是目的。”
李恪微微瞇起眼睛,身體不自覺地挺直了起來,星眸之中滿是嚴(yán)肅:
“你該不會是想讓別人向父皇求情吧?”
“當(dāng)然不是。”
武順娘微搖螓首,鳳目輕闔道:
“父皇對郎君的關(guān)心自然不消多說,讓別人求情反而會引人猜疑,從而適得其反。妾身想要的,僅僅只是打算讓郎君替父皇賺得一筆橫財而已。而且有了朝中的文書,商隊(duì)不僅可以暢通無阻,還可以大幅度的提高整體的安全性。”
李恪聽后心里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替父皇賺得一筆橫財?你這是打算做什么?鋌而走險去賄賂父皇?”
武媚娘菀然一笑,端起手邊的銀耳湯,捏住勺柄舀了一勺,吹拂少許遞至李恪嘴邊。
李恪無奈地瞪了她一眼,但其實(shí)他并沒有真的生氣。
李恪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武媚娘,不過他也并非真的置氣。在武媚娘略顯嬌嗔的哼聲中,張嘴將勺里的銀耳湯吞入內(nèi)腹。
武媚娘見此情形,也并不急于解釋,而是繼續(xù)溫柔地吹著一勺又一勺的銀耳湯,偶爾自己也會抿上一小口。
直到碗底露白,武媚娘才停下動作,抽出一方手帕,仔細(xì)地替李恪擦了擦嘴角,輕聲細(xì)語的解釋道:
“早在離開長安之前,妾身就聽聞父皇意欲修繕多處宮殿,加固多處城墻,其中自然也包括北方的玄武門。”
聽到這里,李恪的臉色頓時一緊,倒不是他生性緊張,實(shí)在是因?yàn)檫@三個字太過敏感了。
長安的玄武門對于大唐來說意義非凡,尤其是對于他們這些皇室成員而言,更是聞之色變。
玄武大舞臺,有夢你就來。
獨(dú)特的玄武門繼承法,除了大唐之外,再無二家。
武媚娘離得很近,自然便可將李恪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不過她只當(dāng)是沒有看見,徑自繼續(xù)道:
“朝中大臣陸續(xù)表態(tài),但無一例外,幾乎全是反對的奏章。尤其是一向以直言不諱自居的鄭國公,于朝會之上出列上奏,據(jù)說父皇當(dāng)時被懟的下不來臺,最后惱羞成怒,拂袖而走。后來父皇雖然心有戚戚,但最終還是將此事給暫且擱置到了一旁。”
李恪聽的滿頭霧水,很是疑惑的掃了掃一來淡然的武媚娘:“你都打哪聽到的這些消息?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件事?”
“嗯……”
武媚娘偏頭想了想,旋即眼角含笑道:“郎君是要做大事的大英雄,這種小事自然是沒必要上心的。”
李恪雖然不是那種太過謙虛的薄臉皮,但面對如此直白的夸贊之詞,一時間還是有些臉皮發(fā)燙。
所幸武媚娘對“度”的拿捏之術(shù),早已爐火純青,一見李恪的臉色稍有不對,便立即適可而止,立馬換了一個話題道:
“如此一來,殿下不僅可以替父皇解決掉燃眉之急,還能以天價的罐頭,將那些該得罪的官員都得罪一遍。再以低價的罐頭,將那些暫時可以‘拉攏’的官員都拉攏一遍。”
“順便讓商隊(duì)再帶一些大小適中的鏡子過去,想必肯定會大受歡迎。”
李恪頻頻點(diǎn)頭,武媚娘的想法很好,這兩個計劃都聽不出什么毛病。
水銀打底的玻璃鏡子鏡像清晰,甚至可觀毛發(fā)。
雖然目前的工藝還不太成熟,十面鏡子之中有六面會遺留不少氣泡,但對于上限極低的銅鏡來說,依然是一次來自高緯度的降維打擊。
這種劃時代的水銀鏡子只要拉到長安,反響肯定是出奇的好。
尤其是那種沒有氣泡的全身鏡,不僅可以用于端正衣冠,還可以極大的促進(jìn)男女關(guān)系,增加人口增長速度,從而間接的推進(jìn)文明發(fā)展。
可惜巴蜀的北方道路崎嶇,危險重重。加之玻璃鏡面比陶罐還要脆弱,一次只能拉一點(diǎn)點(diǎn),不能拉多。
要不然也就不用拉絲綢了,畢竟鏡子這種東西,在西域的地位也絕對不會低到哪去。
“而且長安還有一樣更重要的東西,可以比絲綢的利潤還要高出很多。”
“什么東西?”
李恪此時還在思考前一段話,所以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