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良人難尋
- 女?dāng)z政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 會心之笑
- 2658字
- 2024-07-23 22:30:49
窈窕淑女思良人,瓊臺玉宇會郎君,怎奈郎君心似海,所托非人亦難嫁。
馬姝雅乃馬世沖獨女,這唯一女兒的婚事,就算摻雜了各種利害關(guān)系,可對于女兒的感受,馬世沖還是得考慮一二。故而,這位馬大將軍遂了圣上的意,千秋之宴,將女兒送至洛宮,與景蘭太子相看。
怎料,景蘭擺出卡城清河坊豪客的架勢,欲嚇退馬小姐。
“馬小姐不會是話本子看多了吧,公子佳人,一生一世,一對璧人?”
“太子殿下,這樣不好嗎?”
“不好,當(dāng)然不好,本殿欠下太多的債,可得一一還了,方可安心。再說了,皇廷御宇,宮闕千萬,不得有人住嘛,若馬小姐一人,多寂寞呀?!?
此番輕浮之言,不僅馬小姐聽罷盛怒,連上官賦都白了景蘭一眼。
“母親,我們還回去吧,殿下不缺佳人,我馬姝雅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姝兒。。?!?
馬夫人自知景蘭所蘊含的戰(zhàn)略意義,雖心有不甘,可也得攔住倔強的女兒。
“姝兒,后宮素來佳麗甚多,若欲當(dāng)家作主,得有氣度。”
“母親,這不是氣度的問題,而是殿下的態(tài)度!”
馬姝雅看向景蘭,幾分惱怒,又帶著幾分留戀,而景蘭呢,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母親,走吧?!瘪R姝雅拉著馬夫人轉(zhuǎn)身便下了樓,而其余人也退了下去,臨江閣上,只剩下景蘭與賦兒。
“太子殿下,若無事,上官也退下了。”
“不,你留下!”
“殿下,上官乃洛宮女史,比不得殿下外頭的那些個,那些個債?!?
賦兒不知如何形容景蘭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只得用一個“債”字以蔽之。
“賦兒,我只是為了嚇退那馬姝雅?!?
“為了嚇退她就可以這么辱沒我?”
忍了許久的上官賦哭了出來,這梨花帶雨之狀令景蘭好生心疼,景蘭摟住賦兒,道:“都怪我,事先沒有和你商量。”
“沒商量?不,殿下行事,我等豈敢妄加評斷?”
賦兒掙脫開,退到了帷幔后頭,景蘭掀開帷幔,將賦兒逼至死角。
“賦兒,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也是有難言之隱啊。”
“殿下無須向我等宮人解釋,上官不過就是殿下的一個幌子,入宮見圣上的幌子,嚇退馬小姐的幌子,還有。。。麻痹馬世沖的幌子!”
“麻痹馬世沖?”
聽到這話,景蘭心中一驚,恰如他的好舅舅穆云峰所言,上官賦絕非尋常女子,對于局勢,觀察入微,權(quán)謀之術(shù)亦是看得明白。
“好,你說你是本殿的幌子,那賦兒你又何嘗不拿趙漓當(dāng)幌子呢?”
“我拿趙漓當(dāng)幌子?我什么時候拿趙漓當(dāng)幌子了?”
“沒有嗎?幾次三番來青山營尋趙漓,為的不是探聽青山營的虛實?”
“你。。。”
這兩人,趁著良辰美景爭吵,天底下,如此行事做派,恐也沒幾對了。
另一頭,馬小姐正氣呼呼走在御花園中,母親幾番喚她都沒能令其停下腳步。
“姝兒,眼下的檔口,可不能擺大小姐脾氣啊!”
好不容易,馬夫人追上了馬小姐。
“母親,太子那德性,您還看不明白嗎?”
“姝兒,景蘭太子的話雖說難聽,可。。。可確也是事實啊?!?
馬夫人嘆了一口氣,想來,后宮佳麗三千不正是皇家的一貫做派嘛。
“母親!我就非得嫁于景蘭太子嗎?”
馬姝雅一甩袖,身上的香囊掉了下來,竟也未察覺。
“好了,姝雅,你先別發(fā)脾氣,今日乃千秋宴,往來之人甚多,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等想清楚了,再離開也不遲。”
“母親。。。”
馬家小姐對于景蘭太子還是存在幾分希冀的,母親的話令她泛起了猶豫,是啊,自古帝王家,一生一世,一對壁人,豈有此事?
御花園中往來的官家小姐愈發(fā)多了,馬夫人為避人耳目,遂帶著馬姝雅去到了園子深處。而夜宴之上,見官眷們都不在了,承恩太妃蕭麗華便坐到了郭太后的身旁。
“放肆!你一個離宮太妃,竟敢與哀家平起平坐?”
“離宮?我的太后娘娘,您不也常居離宮嘛,這皇極殿,難道還回得去?”
承恩太妃拿起郭太后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起酒來。郭后怒視著蕭麗華,道:“就算回不去,可哀家依舊是西川的太后!”
“西川太后?”
蕭麗華飲下一杯酒后,又道:“景蘭太子將來會認(rèn)你這個太后嗎?”
“景蘭?”
“是啊,就是景蘭太子,他今天本該出現(xiàn)在宴席之上,可人呢,自始至終都未見到,怕是去會那馬家小姐了吧。”
蕭麗華終是比郭湘儀妖嬈許多,她側(cè)身坐在郭湘儀身旁,顯得既沒有規(guī)矩,又不符合年歲。
“景蘭若真與馬家小姐成婚,那他回帝京,指日可待,而你,郭湘儀,就等著去守皇陵吧!”
“哀家不可能去守皇陵!”
“怎么不可能?你奪了景蘭太子的皇位,而馬氏又視郭氏為死敵,如今的局面呀,你是能活幾日算幾日吧。”
“景蘭憑什么繼位?圣上還在!就算圣上不在了,還有那瑜妃之子呢!”
郭太后推開蕭麗華,站了起來。
“呦,還敢提這瑜妃之子啊,宮人私通的野種,當(dāng)別人不知道?”
承恩太妃亦站了起來,她舉起酒壺,對著壺口又飲上了。
“蕭麗華,無論是景蘭,還是瑜妃之子登臨帝位,你永遠(yuǎn)是離宮妃嬪,上不了皇極正殿,只有哀家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后!而你呢,終究是那個卡城舞姬,皇城內(nèi)外,西川上下,誰人不知?”
郭太后是徹底惱了,而蕭麗華見狀,只是露出輕蔑的一笑。
“名正言順?誰有先帝遺詔,才能稱其為名正言順!”
“先帝遺詔,哀家早就昭示天下了!”
“誒,你那份沒用了,馬大將軍如今要的是本宮這份,也就是昭告景蘭太子繼位的先帝遺詔!”
說罷,蕭麗華笑得愈發(fā)得意了,郭湘儀露出驚恐的神情,道:“什么意思?你怎會有先帝遺詔?”
“本宮有啊,馬大將軍說本宮有,那本宮就有啰。唉,先前,章延齡說不明白,還得是蔡文興通人情,跟本宮曉明了利害,那本宮就拿出這份詔書吧。”
“你不可能有先帝遺詔!”
“不可能?太后娘娘別忘了吧,過往,先帝在洛宮可是會待上大半年啊,有遺詔給到本宮,不足為奇啊?!?
“就算有遺詔也不可能是繼位詔書!”
“怎么不可能?”
“因為那份詔書,哀家早就燒了!”
盛怒之下,郭湘儀道出了當(dāng)年的真相,原來,景蘭太子的繼位詔書早就被其給燒了。
“哦,那這么說來,皇長子景曦繼位的詔書是假的?”
蕭麗華湊到郭湘儀的耳旁,故意悄聲道。
“是又怎樣?”
郭湘儀再度推開蕭麗華,而蕭麗華這一回站得很穩(wěn),展開雙袖,道:“那本宮也可以變出一份假詔書來呀。”
“你!”
先皇遺詔決定著繼位之君,可真詔書早已被毀,郭湘儀與蕭麗華這一后一妃,各自變了一份詔書出來,而這詔書嘛,也決定著她們的未來,畢竟,如今的局勢之下,太后亦是可以更換的。
今夜的洛宮好不熱鬧,似有帝京皇極之狀,御花園里起了游園會,夜宴之上更有著后妃對決,幸好圣上離席甚早,入飛鳳樓,得了一片清凈。
“穆守備,青山營建造之事,可還順利?”
在侍衛(wèi)長童塵的監(jiān)視之下,景曦與穆云峰一直說著些不痛不癢的話,看似是閑聊。
“啟稟圣上,青山營所造之船,已入洛河試水?!?
“如此,甚好,甚好?!?
“你們什么人?入飛鳳樓作甚?”樓下突然傳來一侍衛(wèi)的質(zhì)問聲。
“我等乃馬氏之人!”
聽罷,圣上看了穆云峰一眼,又看了侍衛(wèi)長童塵一眼,童塵遂連忙下樓去探,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