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動
- 倒在路上
- 九號彌敦道
- 2096字
- 2024-07-02 16:28:42
掛斷電話之后,蔡莉上來了,這標志著我們的座談會議將再次啟動。
“剛外面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吵?”蔡莉仍板著一張臉,冷漠地打探到。
“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打架,見怪不怪了。”我說。
“你認識?”蔡莉追問。
“不認識!哪有新生穿拖鞋出來聚會的,那不是神經病嗎?”我說。
蔡莉長舒了一口氣,沒再深究,然后將話題拉回到桌前,問我們:“剛才聊到哪了?還有沒有關于未來的偉大暢想?”
“豆苗說他不想結婚了!”娘炮回復,豆苗被搶答之后也并未表示任何的抗議。
蔡莉輕笑了一聲,接著說:“我不會相信任何一個未滿三十歲正常人的不婚不育言論,別問我為什么會知道!”
“我不問。”豆苗直接回復說。
“我也不是很感興趣。”娘炮也補了一句。
這明顯就是在抹殺我們的交流欲望,我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擠兌,于是嬉笑著對蔡莉說:“我問我問。”
“滾——”蔡莉沖我嘶吼,我心情瞬間跌落至谷底。蔡莉繼續說:“這由不得你們,想不想知道我都要說。”
蔡莉說:“我室友的閨蜜之前也是遭受了感情的重創,發毒誓水泥封心不再談情說愛,難得的是,還有表姐陪著她一起踐行諾言。兩人無拘無束相伴了四年,結果在畢業旅行之后決裂了。原因僅僅是閨蜜在旅行途中偶遇了一名一米八三的帥哥,然后破戒了。曾經的誓言有多決絕,來年閃婚就有多迅速,只剩下表姐孤身一人。表姐曾深信保持單身會是兩人的信仰,未曾想只是閨蜜的偽裝,所以即便閨蜜邁入了象征幸福的殿堂,表姐也不會有任何的祝福。摯友的背叛往往比摯愛的背叛更讓人痛心。”
“以后我也這樣干,不說我有一個朋友,改說有一個室友……”豆苗說。
“你能不能專心點?你以后別背叛我們才是重點!”我說。
“一米八就一定是帥哥嗎?只不過是你們這些星斗市民,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娘炮說。
“一米八三,謝謝!”蔡莉說。眼看話題重心越說越偏,蔡莉一把拽住說:“三十歲之前,人生充滿著無限可能,想法也會隨環境的改變而改變,所以在這個年齡段表決心、發毒誓是非常幼稚的行為,某些言論戳穿了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三十歲之后就不一樣了,家庭、工作、立場、規劃等等都趨向穩定與實際,那些自欺欺人的心靈雞湯已經不管用了,這個時候說不婚不育才有可信力。畢竟考量因素增加了,起碼不會顯得那么可笑!追求都是建立在多項選擇的基礎上,這樣說你們應該懂了吧?”
“不懂!我不明白為啥女生會對高個子男生情有獨鐘?”娘炮問。
“性幻想!當有男生滿足身高的基礎條件之后,外貌、學歷、性格等所有優勢,我們都會自動為其附加上,即便真的跟本人有差異,那也無傷大雅!翟力要是有一米八三,我國慶就回去跟他領證了,一米七著實還得考慮考慮!”蔡莉說。
“一米七二,謝謝!”我說。我對蔡莉坦率的喜歡,在此刻卻更像是種羞辱,我不服氣地說:“我沒能達到標準是因為受過傷,所以才勉強及格。”
“你哪里受傷了?”蔡莉問。
“喉嚨曾長了一顆青春痘!”我說,“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啊?吃飽喝足之后就開始冷言冷語逼對方離開,你都騙了我身子還妄想全身而退?還清之后才能走!”
“你都傻傻的,還給你那還叫騙嗎?”蔡莉說。
“又到了我最喜歡的分手環節,大家時間有限,不是一刀兩斷就別再討論了。”豆苗插話說。
面對豆苗的挑撥,我選擇無視并繼續問蔡莉說:“既然我身高、家庭背景、財富都很普通,為何還會選擇我?僅僅是因為我的帥氣嗎?”
蔡莉白了我一眼,說:“每個人品質不一樣!”
“看來擁有一副好皮囊確實挺重要!”豆苗總結說。
“那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靠內在而取勝嗎?”娘炮自豪地說。
“你是怎么俘獲洋姐的?你不提我差點都忘了你也是一副人模狗樣!”我說。
“我做包皮手術的時候跟她相識的。”娘炮說。
“這內在可看得夠清楚啊!”豆苗說。
“想哪去了?我當時住院的時候,她爸也在進行尿結石手術,我倆剛好是鄰床。我是先跟她爸認識了,一來二去混了個臉熟,后面才將洋姐拿下。洋姐當時已經二十八九了還未出嫁,給我老丈人愁得,心里的石頭比尿結石還要大。”娘炮說。
“不是說護士屬于三不娶之一嗎?”我問。
“我要是跟著你們這幫網絡先民混,聽信你們的讒言,到四十歲都不一定能成家。”娘炮反駁說。
“婚姻能給你帶來什么?”豆苗問。
“我覺得能結婚本身就是種恩賜,為什么還要奢求它會有額外的收益呢?能找到合適的伴侶,不僅是幸運,更是幸福!”娘炮說。
二樓里屋的房門突然打開,王總抱著他的女兒小草出現在大家面前。小草睡眼惺忪仍在夢鄉中游離,不愿脫離父親的懷抱。王總將她放下來后,溫柔地說:“小姨來了,快去找小姨。”于是小草半睜著眼微醺著走向了蔡莉。
孩童的純真永遠是一劑治愈的良藥,嚴肅刻板如蔡莉在抱起小草后也瞬間母愛泛濫,在這般溫暖的感染后便是對時間流逝的感嘆。蔡莉說:“想起我們剛入學那會,第一次見小草還不到一歲,看到她長這么快才驚覺自己也要畢業了,真擔心下次見面她就把我們都忘了。”
蔡莉帶著小草走向了窗臺,娘炮繼續坐在桌子前與王總攀談著,估計是在討論二胎的相關事宜,我和豆苗則選擇去河岸吹吹風。我此前的猜測并沒有錯,參與決斗的一方果然是那名短視頻公放的男子,此刻他表現得像個失敗者般扶額嘆息。我不懂他的沮喪并不是因為偏見太深,而是他的身旁依舊有位姑娘在認真地清掃斗毆現場,而其余的一男兩女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