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是有這回事不假，”陸靈風略顯尷尬道，“但其實這是個誤會。”

之后，陸靈風等人簡單解釋了一遍誤會的經過。

而隨著他們的解釋，眼前的這條碧波靈鱘，也就是小乖，那龐大的身軀在水中輕輕擺動，似乎情緒逐漸平復了下來。

“小乖，漁夫失蹤的那天，你有沒有看到什么異常的情況呢？”米星藝輕聲問道，“我聽大壯說這條河里還有另一條碧波靈鱘，漁夫是不是被那條靈鱘所殺害的？”

聞言，小乖將頭沉入水中，嘴里吐出一串串氣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在講述著那天的情形。

大壯專注地聽著，然后轉述給陸靈風三人：“小乖說不是另一條靈鱘干的。那條靈鱘被它趕走之后，就再也沒敢回到這片河域。”

“那真兇到底是誰，你有看到嗎？”米星藝對著小乖繼續問道。

接著，只見小乖繼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而大壯也在岸邊一邊聽著，一邊連連點頭。

一會兒后，大壯對陸靈風三人繼續轉述道：“小乖說，漁夫失蹤的那天，它確實看到了漁夫。那天一大早，漁夫就像往常一樣劃著船到了河中央。小乖當時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掃了一眼就沒再關注了。”

頓了一下，大壯繼續說道：“后來，村里的裁縫找了過來，還喊了幾聲漁夫的名字，那時小乖才再次關注漁夫的船，然而，它驚訝地發現，那漁夫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哦？這么說來，漁夫是在船上憑空消失的？”陸靈風好奇地追問。

小乖再次用氣泡聲回應，旋即大壯翻譯道：“小乖說，它感覺漁夫就是突然間不見的。但那天它沒太關注漁夫，所以也有可能是在它沒關注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使漁夫消失了。”

聽到這，陸靈風三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后，米星藝輕啟紅唇，率先開口問道：“小乖，既然你說另一條碧波靈鱘被你趕跑后再也沒有來過，那這么說，這條河算是你一直在統治著了？”

聞言，小乖那龐大的魚頭上下晃動了一下，仿佛人性化的點頭動作，表示對米星藝話語的認同。

見狀，米星藝心中一動，接著問道：“這么說來，那村長牛云春的網箱，是你撞破的？”

這個問題一出，陸靈風和蘇蒼宇二人眼前皆是一亮。

之前他們在牛云春家的院子里看到了那破碎的網箱，木條散亂，網紗撕裂。

那種破壞程度顯然不是尋常水生動物可以做到的。

如果說另一條碧波靈鱘真的被趕走后再也沒來到這片水域，那么破壞村長牛云春網箱的，就只有小乖了。

既然大壯一直說小乖無害，可這把牛云春的網箱給撞破又怎么說？

這種做法難道還能稱之為無害？

現在陸靈風等人對一切都持有懷疑態度，不可能因為誰的一面之詞就相信對方。

米星藝的這個問題，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大壯之前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

而聽到米星藝的提問，小乖仿佛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顯得非常生氣，它這次吐出的氣泡更大更急，整個河面仿佛都因此沸騰了起來。

大壯見狀，急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小乖，別生氣了，仙人會為我們做主的。”

說完，他轉頭看向陸靈風等人，神色恭敬地說道：“仙長，小乖剛剛告訴我，它破壞牛云春的網箱，其實是被逼的。因為村長一直在偷偷挪動石碑。”

“石碑？”蘇蒼宇眉頭一皺，隨即指向不遠處的一塊紅色石頭道，“是那塊嗎？”

“正是，”大壯點了點頭，“之前也跟仙長說過，這塊石碑正是我們村民和小乖互不干擾的界碑。大家各自在石頭的一側生活，和平共處。”

頓了一下，大壯繼續說道：“但村長他卻時不時地挪動石碑，使得小乖的地界越來越小。小乖畢竟是生活在水中的生物，無法上岸將石碑挪回原位，無奈之下只能撞破對方的網箱以示警告。”

聞言，蘇蒼宇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沉聲道：“牛云春這樣移動界碑，確實做得有些過了。小乖給出的警告，雖說激烈了些，但也算是情有可原。”

陸靈風和米星藝聽后，也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而聽到了合理解釋，陸靈風三人也算是暫且相信了小乖是無害的這番話。

不過，他們心中清楚，要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必須得找牛云春當面對質。

之后，在小乖這邊，陸靈風等人又陸續問了一些問題，不過，并沒有獲得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于是，他們決定暫時離開，前往尋找牛云春。

“大壯，你先回家吧，我們接下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便帶著你了。”陸靈風溫和地對大壯說道。

聞言，大壯懂事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接著，陸靈風三人直奔牛云春的位置而去。

此刻，牛云春正在鄰居家的院落里，悠閑地坐在木椅上，哼著小曲，享受著傍晚的愜意時光。

“牛云春！”待陸靈風等人推開房門后，蘇蒼宇聲音洪亮地喊道。

牛云春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卻因重心不穩而摔倒在地。他慌忙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跑到了陸靈風三人面前，恭敬地行禮道：“小民見過三位上仙。”

只見蘇蒼宇怒目而視，厲聲質問道：“牛云春，你可知錯？”

見狀，牛云春眼珠直轉，心中暗自揣測著陸靈風等人的來意。他故作惶恐地回答道：“小民知錯，小民知錯。”

“那你說說，你錯在哪了？”陸靈風冷冷地問道。

“小民……小民錯在……”牛云春支支吾吾一陣后，似乎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上仙說小民錯在哪了，小民就是錯在哪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著陸靈風三人的神色。

“哼，還不說是吧？”蘇蒼宇的目光愈發凜冽，他怒哼一聲，繼續逼問道，“那好，那我問你，當初是不是你帶頭要打死大壯的？”

“啊？”牛云春顯然對蘇蒼宇能問出這個問題感到非常震驚，他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沒想到這時卻被再次提及。他嚇得趕忙跪下，顫聲道，“當初確實是小人一時沖動，帶頭要對大壯不利，小人知罪，小人該死！”

說著，他連連磕頭，額頭上很快便磕出了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