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第二天掀開那層布，麥芽已經冒出許多。

她又澆了一通水，把布再蓋上。可以使得麥芽長得更快一些。

這根爛木已經處理好，于是，她開始處理另外一根。想起山腳有青苔和一些蕨類植物，等她把樹根用清水沖劇干凈后，就背著個蔞子，又去了山坡。

整個山莊邊的人，都知道主家喜歡去山上挖東西。所以，看見她從門口走過，都會跟她問聲好，還問她又去山上挖什么。如果有值錢的東西，帶他們一起挖。

姬素也不拒絕，就說先去山上找找看，如果有適合的東西，再請大家一起去挖。

這一趟她出去的快，回來的也很快。

回來后，就把泥沙填進那木頭的凹處，再種上剛挖的蕨菜頭，蕨菜頭周圍鋪上青苔。鋪得差不多后，再抓了一些雨花石，往邊沿處，壓著青苔。淋上一些雨，就顯出一片生機盎然。

“真好看。二姐，這兩塊盆景，被姐姐這么一弄，真是別致。”

“你沒忘記給麥苗澆水吧?”

“沒有呀，我就是按你說的，過一個時辰，用嘴給他們噴水呀。還不敢噴太多，就小半碗水。”姬素點了點頭。

“應當沒問題。哦，你可以把那層布揭掉了，還要把窗都打開，讓它見見光。明天再養一日，估計就能顯現出一片翠綠了。晚上我們再點兩盞燈。”

姬雨霖嘴里答應著，突然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點燈，為什么要點燈，難不成那些麥子，還能圍爐夜談。這不是二姐最喜歡的嗎，只要有朋友來家里，她都喜歡跟他們聊到深夜。

姬素看到了她的疑惑，便告訴她：“點了燈，麥子會誤以為還是白天，長得更快一些。”

“麥子還能這么想。這是成精了。”

“你不信可以用兩個盆試驗一下。一個放在點燈的房間里，一個放在不點燈的地方。幾天下來，就會有差異了。”

“我信呀，我當然相信二姐的話羅。行了，我這就去的布拿開，讓它們見見光。”姬素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這是忙起來，有事干了，就不東想西想，心情回到從前了。

姬疆把花器買回來，就放在門口的廂房。因為明天下午就要把這些東西運去楊府。

剛踏進客堂，就聽到姬雨霖說見見光，就好奇地問她讓什么見光。姬雨霖說讓麥子見光。姬疆便更好奇了。

倒了一杯水，解了渴，就隨姬雨霖去了院子。因為當初處理爛木頭，要用水沖洗，所以，姬素選在了花壇邊的空地。等種好之后，也沒移動。因為要時時地噴水，在這空地上不會妨礙什么。

等姬雨霖掀開那塊布，爛木頭上的麥苗，已經顯出一些嫩嫩的黃綠色。姬雨霖看了一會，又噴了一次。心想，等下晚上要是自己睡覺去了，誰給麥苗噴水呢。

要不然，自己就值個夜，捧本書看看。

把這個想法講給姬素聽后，姬素就否決了。“你按正常時間睡覺，別忘了點上一盞燈就行。空氣中本就有許多水氣，不需要噴水。”

小雨霖撓撓頭，把姐姐的話使勁地想了想。想到早晨去爬山，總會踢到草上的露水。就把問題想通了。

姬疆把買器皿的費用報給了姬素，還寫在一張紙上。

姬素就在那張紙上，寫下盆景的草、青苔、爛木、樹枝、雨花石、綢緞等費用。這些東西，算個二三十兩銀子，再加上她的創意和布置，要個一二百兩，也不算高。

腦子里復盤了一下，明天要帶的東西。然后，就放空身體，喝起了茶。

“姬疆，家里可有消息送來。”

“有，姬甲，姬丙他們又去了一趟邊境，跟往常一樣，并沒出現什么問題。還帶回了一筆銀子，在米姐夫手里。我們這邊酒已經能正常出來，產量已經超過了老家那邊。

地里的雪里蕻也長得不錯，這段時間我買了一些壇子回來，讓春花秋實在清洗干凈。過兩天就開始割一批下來，可以腌咸菜了。就是不知道你準備做幾種。直接干腌，還是水腌。”

“做干腌的。”

“好。目前這里種的辣椒還小，不能用。好在，我們從家里帶過來許多，暫時不會的缺貨。等下一批雪里蕻成熟，這邊地里的辣椒也能用上了。”

“你們也不要太辛苦，一旬也要休息一天。不想停產，就輪流休息。”你每次去金陵，如果有人想出去逛逛，你也可以輪流帶一兩個出去開開眼界。

“好的，我會把姑娘的心意，告訴大家。我們在這個家里吃飯做事，已經很幸運，你不要再覺得愧對于我們。哪有下人天天跟主子一起吃香喝辣的，我們是獨一份。”

“人，生而平等。是這個世界不公，讓你們處于劣勢。而我，與你們并無不同。”雖然姬素一直在用平等的心態，對待著身邊的人。但她今天所說的話，對于當下的時代，還是屬于大逆不道的。姬疆知道，這樣的話，不能傳給第二個人聽到。但他的內心，卻是在激烈地翻滾著。想著姬素說的：人，生而平等，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