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宣和酒的需求，越來越多。辭淵的手下，每個月都會來一次紅嶺村。取走一批酒和花宣，花露也是有多少要多少。

興福來飯館的酒，米姐夫每半個月要送一次過去。兩位東家都是拿到東西就付錢，這是他們全家，最開心的事情。

姬米把鴨子處理好了，就切碎了放在一只瓦罐里，她切了幾塊姜片，又倒了點酒，最后加上蔥和鹽，燉在平時姬素煮茶的爐子上。

廚房里的一只大鍋，她燒了熱水，一只鍋煮飯，飯鍋上蒸了茄子。水燒開后她先涼上二竹筒，誰渴了拿起來就能喝。

看著天快黑了，便喊幾個孩子過來洗澡。

姬米在處理鴨子的時候，山花就把衣服全收了下來。米姐夫的和大姐放在一起，姬素的放一處。他們幾個小的，也各個分開。

“小山，雨霖，你們準備先洗澡。”

“哎，好唻。”兩小只一前一后跑到姬素跟前。

“小山，我們剪刀石頭布。”小山歪了歪頭，因為天熱，他和姬雨霖的頭發又被姬素剪短了，但看上去特別精神。

村里好幾個孩子，都被爹娘拎著過來，讓姬素和姬米也剪短了。

今天是小山輸了，所以，姬雨霖先洗澡。姬米給她拎了一桶水過去，先把半桶水倒進浴桶里。留下的半桶水，是讓她上完香胰子后再沖洗一遍。

“大姐，二姐現在力氣越來越大了。”

“是的，胃口也越來越大。”姬米笑嘻嘻地答著。

“大姐，等一會兒鴨腿要不要讓給二姐吃。”姬雨霖嘴里說著，眼睛竟骨碌碌地想著什么。

“你說呢。”姬米笑著看姬雨霖的表情。

“還是給二姐吧，不能每次都讓她啃翅膀和腳掌。”姬米，用布巾給姬雨霖洗頭發，還用二勺清水沖了沖，把她抱到一邊椅子上。然后，再一點一點，擦干水漬。

套了一條裙子后，讓她自己穿好褲子，出了洗漱間。

洗漱間用青磚鋪了地，還做了一條下水道。所以，他們洗完澡，就直接把水倒進下水道，不用搬動木桶。

第二個輪到小山，小山洗澡時，基本是山花陪同。

等小山洗好，就輪到山花。他們在洗澡的時候，姬米會再燒一鍋水。等水差不多燒開，她就拿著姬素的衣服，放進洗漱間。

這兩天姬素跟著大家一些割稻，一起脫粒，累得有點話都不想說了。姬米推著她進洗漱間，還剩下的那些沒脫粒的稻穗，反正都已經收進廂房。接下來，慢慢弄。

等她洗完從洗漱間出來，姬米拿了塊干布巾，過去給她擦干頭發。一邊擦一邊告訴她剛剛姬雨霖的想法，兩個人想想都好笑，那么大的孩子，嘴饞是正常的，但她又有了不好意思吃獨食的心思。

米姐夫弄完豬圈里的事，又喂了雞。也被姬米推進了洗漱間。姬素看看鍋里水不多，又舀了些冷水進去，下灶堂里添些細柴火。

然后把茄子絆了絆調料，灶臺上還有半籃子青菜。這么久，鴨子也熟透了。姬素看了看，水燒得只剩下一半，就又添了些水。等鴨湯燒開，就把青菜丟了進去。

她忙著這些事情，山花就去抓了一把艾草，在堂屋點著熏蚊子。

然后她叫上小山和姬雨霖一起去廚房把飯都盛了過來，小山拿著筷子，姬雨霖拿著碗。

嘴里感嘆著：“農忙終于要結束了。二姐，我今天已經把地里全走了一遍，應該沒什么稻穗了。”

“這兩天太累了，明天我要睡個懶覺。等過兩天，我們給自己放假，去姑蘇城逛一圈，買點好吃的，犒勞一下我們自己。”

“太好了，我們上次買牛都沒好好逛街。”山花有點興奮，跟在二姐身邊，過段時間，總能有件事情讓人開心地睡不著覺。

姬素聽到她這么說，心想不管是現代人還是古代人，女孩子們都熱衷于逛街，當然還有購物。她都想好了，要去給姬米和姬雨霖買新布料。然后，她再設計幾個花樣。

哎呀，家里這么多女孩，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看到米姐夫已經從洗漱間出來，她就拿過碗，給大家盛好鴨湯。把鴨肉拆開，鴨腿給了姐夫，另一個給發姬米。小山和姬雨霖的眼睛，盯著她的筷子，從瓦罐移到白瓷碗，又從白瓷碗挪到瓦罐。然后，二雙大眼睛，略帶一點委曲地看著姬素。

今天二姐怎么不再寵愛他們這個紅嶺村最可愛的女孩和男孩了。

然后，他們看到姬素夾著兩只鴨掌，送到了他們面前的碗里，夾了一塊鴨胸到山花的面前，自己夾了一根鴨脖子。

姬米擦著頭發走過來，發現幾個人生無可戀的表情，問他們：“怎么都不吃。”

“等你呢。”

“來了，來了。動筷子吧。”姬米把擦頭發的布巾，往邊上的一扔，就坐到了姬雨霖邊上。

“這兩天，大姐和姐夫最辛苦，所以，我認為鴨腿這么好吃的部分，應該給大姐和姐夫。你們，不會有意見吧。”

小山和姬雨霖沒有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就開飯。”姬素自己先喝了一口湯，然后還嗯地從鼻子里發出很享受的樣子，開始啃鴨脖子。

這個鴨脖子，就是少了現代那種麻辣的口味。否則一口下去，全身的酸痛，都能馬上緩解。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愛啃鴨脖子，鴨掌這些骨頭多的地方。

大家都一碗湯下去，把飯分到碗里，開始自己夾菜吃。

姬雨霖在夾鴨翅膀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姬素。夾了兩次都掉了之后，姬素替她夾到碗里，把另一翅膀夾給了小山。于是，兩小只的表情就滿足了起來，嘴巴嚼肉的動作都生動得像小兔子。

姬素看到他們這樣萌萌的樣子，就笑了出來。兩小只也沖她笑了起來，一家人都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