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打車吧，這些東西我們騎車可帶不過去”眼見著王鶯鶯的眼淚就要掉出來

經過了一整天的努力，他們裝了6個大麻袋，還有數不清的小背包。不得不說，王鶯鶯的東西是真的多，王鶯鶯的貓也是真的能拉……

地上噴灑的是84消毒液和酒精的混合物，楊帆一手提著一個麻袋從屋子里往外走的時候一步一個趔趄。

“哈哈哈傻13，哪兒滑你往哪兒踩”卷了卷袖子，手套口罩全副武裝，方俊航一邊笑著一邊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你要不看看你自己呢？還笑我……”楊帆癟了癟嘴。

“別鬧啦別鬧啦，這屋還有好幾個柜子沒裝完呢！”劉芒整個人都鉆進了袋子里，王鶯鶯的衣服太多了，她疊了一件又一件但還是疊不完。

王鶯鶯呢？她左忙忙右忙忙，看著這間熟悉又陌生的屋子感慨良多。這里見證了她和馬杰那段一起生活的日子，而此刻這里也正在見證她和他們的友誼。

說曹操曹操到，熟悉的鈴聲響起，是馬杰的電話。原來是他從監控里看到了他們在收拾東西。

“你們在搬家嗎？”

依舊是讓人毫無溝通欲望的語氣。忙了一天的王鶯鶯沒好氣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我的東西什么時候能郵回來呢？”

呼——如果說剛剛她只是因為疲憊而不想說話，那么現在就是徹底無語了。

既然他能看得到監控，那他就該知道他們一整天的工作量，這個時候打電話就算沒有一絲對王鶯鶯的安慰但至少也該有對她的朋友們的感謝吧？而他只在乎他的東西什么時候能郵回去。

“你很急嗎？”王鶯鶯的開口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反問。沒有張嘴就口吐蓮花已經是她受了十八年良好教育的結果了。

也許是聽出來她語氣有些沖，馬杰沒有再繼續問，這通電話戛然而止，沒有后文，就像是在預示著什么。

呵——王鶯鶯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企圖把這些糟糕的人糟糕的事甩出腦外。

這樣一個小插曲沒人在意，反正這也不是他們倆第一次吵，楊帆沒在意，劉芒習以為常，方俊航想談戀愛應該大多都是這樣吧，只有王鶯鶯自己知道，她的心的確很寬，只不過上面一旦扎了一根刺，就很難再能連根拔出。

快步走上前，王鶯鶯一把扯下了監控攝像頭的線，曾經的她覺得這是關心的憑證，可現在她只覺得這是視奸她的工具。

“鶯子姐，差不多了，叫貨拉拉過來嘛？”知道王鶯鶯心里窩火，大家都默契的沒有說話，但屋子里這死一般的寂靜總要有人先來打破，于是這個重任就落在了平時話就最多的方俊航身上。

“好?！?

沒有人知道王鶯鶯的腦子里那時在想什么，包括她自己。

她想的雜亂無章，從天南到地北，從過去到現在，直到最后她的視線定格在楊帆那卷起的還沒來得及放下的袖子上，腦海中就只剩下一個問題——那是當年馬杰也問過她的問題，是她也問過楊帆的問題，而現在她要來問問她自己了

“朋友和戀人會選哪一個？”

曾經的她選了戀人，而如今，她要選朋友。

從那天開始，王鶯鶯好像變了

哪里變了呢？大家都說不出來，好像變得開始更關心自己了，又好像對曾經那么熾熱的愛突然就涼薄了，但他們都為她感到開心，因為她的情緒終于又一次只屬于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