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強敵來襲
- 縱橫游戲的我拯救世界
- 大耳狼
- 3534字
- 2024-08-01 08:51:28
“喂,阿誠,問你件事。”蕭啟銘調出了聊天框,阿誠的頭像是只竹筍。
蕭啟銘現在所在的是游戲里的都市區,他仰面躺在一所學校的屋頂上,晴空萬里的天空上懶懶散散地飄著幾片云,視野盡頭高樓大廈林立,豎起耳朵仔細聽似乎能聽見遠方汽車的鳴笛聲。
他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里形似現實里爺爺家的位置,對他來說很有安全感。
蕭啟銘從小住在郊區,離著市中心很遠,不過從爺爺家的陽臺上可以望見那邊的燈紅酒綠。聽經常出去應酬的小姨說那地方才是適合現代人居住的地方,到處都充滿了科技與便利,相比之下,他們家的老破小簡直就是個鋼筋混凝土制成的鳥籠。
每次聽她醉醺醺的抱怨一通,蕭啟銘都會走到陽臺上朝眺望那邊的景色,想象著那里面不管男女老少都西裝革履,夜夜笙歌,數不盡的香檳灌滿了泳池。
“你今天居然上了自己的號,夠稀奇的。”阿誠的頭像跳了起來,他發來了語音回復。
“假如你發現身邊有人被PUA了,你會怎么做?”蕭啟銘坐起了身子,一本正經地打下了這段話。
阿誠是蕭啟銘認識的唯一可以聊聊心事的人。他住在意大利的唐人街,父母是外籍華人,因為中文名字里有個“誠”字,所以默認游戲里的大家叫他阿誠,年齡好像比蕭啟銘大上幾歲,中文說的倍兒流利,現實里是個家里蹲,編程水平屬于特別牛叉的那種。他這個人除了比別人自戀點以外沒啥缺點,曾經放下豪言,說如果蕭啟銘哪天走投無路了就去跟著他混,下飛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他去吃一碗正宗的意大利肉醬面。
“怎么了,兄弟,遇到什么事兒了?”察覺到不對勁,阿誠的語氣中多了份謹慎。
蕭啟銘開啟了通話模式,將自己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你的家事我不好多嘴啊。”阿誠聽完,沉默片刻說。
他這番話完全在蕭啟銘的意料之中。阿誠只是他的一個網友,根本幫不了他什么,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毫無顧忌地跟他聊起自己的心事兒。
“不過要我說,你家小姨眼光真夠低的,看上這么個混蛋。”阿誠補上了后半句,蕭啟銘能想象到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如果讓我遇到他,肯定海扁他一頓。”
聽到這話,蕭啟銘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別看哥天天在線打游戲,我可是也在好好健身呢,八塊腹肌都快出來了。”阿誠不服輸地說,隨后話鋒一轉,“其實這事兒吧,就看你想怎么解決了。反正你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鬼心思,一哭二鬧三上吊,這辦法最直接。”
“打住,怎么說的我像個怨婦似的,我可不想和他們撕破臉皮。”蕭啟銘嘆了口氣。回想起過去,其實小姨對他還蠻不錯的,家里沒人做飯,她就隔三差五從外面打包點新鮮東西給他吃,看他穿的邋遢,就網上給他買新衣服穿,雖然大多是從二手市場上淘來的舊貨。
“那就只剩下挑撥離間了。”阿誠大大咧咧地隨口一說。
“什么叫挑撥離間啊,大哥你不會用成語,拜托你就不要用好不好。”
“意思差不多嘛,關鍵還是讓你小姨認清那個David的丑惡嘴臉,迷途知返。”阿誠說,“像他這種專門掏空女生錢包的男人,意大利這邊多的是,牛郎店里全是這種貨色。”
“我去,厲害啊,牛郎店里的事你都懂。”蕭啟銘大吃一驚。
那邊阿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人不才,曾經迫于生計去那地方打工過一陣子,有這方面的經驗。”
就在這時,蕭啟銘突然有東西正高速朝他逼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東西就嗖的一聲從他面前掠過。他一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可算看清楚了那東西的來歷,只見一柄流轉著肅殺之氣的十字長槍牢牢地嵌進了墻壁里。
蕭啟銘警覺地四處查看,發現遠處山頂上站著一名女孩,想必她就是罪魁禍首。姑且將她當做是女孩,由于玩家群體中有些人喜歡性轉,從外表上很難判斷一個人現實里到底是男是女。
兩人四目相對,那人冷笑了一下,縱身越過上百米的距離,跳到了他所在的天臺上。
“發生什么事了?!”電話里的阿誠雖然看不見,但也感覺到了有好戲即將上演,不嫌事大地催促蕭啟銘開啟攝像頭。受不了他的嘮叨,蕭啟銘掏出一個攝影無人機丟到了半空中,好讓他看得清楚。
女孩動了起來,她不顧蕭啟銘敵視的眼神,自顧自地從他旁邊走過,然后伸手拔下了鑲嵌在墻壁里的長槍。
“失誤失誤,投偏了一點。”這是她的第一句話,語氣頗為輕松,好像原本的用意就是將蕭啟銘置于死地。
仔細看去,她的相貌非常精致,白凈的脖子上有一圈蕾絲花邊,金黃色的長發被扎成麻花辮垂于身后,左肩上戴著黑金色的肩鎧。貼身的連體甲胄凸顯了她魔鬼般的身材,放在現實里無論穿什么衣服,回頭率肯定都特別高,然而這里是最不缺俊男靚女的游戲世界。
“你是誰,為什么突然攻擊我?”蕭啟銘開口詢問,至于女孩找上自己的目的,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可能性,但無一例外都站不住腳,他不認識對方,也不記得曾經與這號人物打過照面。
“無聊了想找人打一架,這個理由怎么樣?”女孩打斷了他的思緒。
蕭啟銘無言以對,沒等他想好該怎么回話,通過無人機的視角看著這邊的阿誠耐不住寂寞了,他諾有所思地對女孩說,“朋友,你這臉捏的可真好啊,肯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本人天生麗質,玩游戲用的可是原皮。”女孩自信滿滿地說。
她這番話一說出口,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像是聽到什么冷笑話一樣,蕭啟銘渾身打了個寒顫。不說別人,他的臉都是自己捏的,參考了《神雕俠侶》里的古天樂,活脫脫一個高冷俊俏的奶油小生。大到整容塑性小到拉皮抽脂,玩游戲先捏臉早就是廣大游戲玩家的共識了。
“就算你是個摳腳大叔也沒人在乎。”蕭啟銘抖抖肩,隨口吐槽了句。
誰也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女孩突然舉槍沖到了他的近前,冷冷地說了句,“你的嘴真臭。”
幸好蕭啟銘這回早有準備,兩把短刀出鞘險而又險地化解了她的攻勢。但是女孩隨后的進攻卻愈發兇狠毒辣,招招致命,倉促應對的他很快落入下風。
見此情景,阿誠躲在鏡頭后面幸災樂禍,他大笑著對蕭啟銘說:“兄弟,你可要打起精神來啊,看樣子這位朋友是動真格的了。”
其實就算他不說,蕭啟銘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女孩的槍法迅雷如電,他被壓制住了。短短幾個回合不到,蕭啟銘就身中數招,HP值下滑速度簡直快的離譜,要不是他專心護住幾處要害,早就敗下陣來了。
一對一PK中蕭啟銘從未遇到過這么強勁的對手,況且裝備方面二人勢均力敵,也就是說他遭到了技術層面的碾壓,無論是速度還是靈敏度他都遜色不少。
此刻,女孩在他眼中已經化為了人形高達,壓迫感強的令人發指。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女孩的十字長槍大開大合,蕭啟銘很難近得了她的身。于是乎,他從天臺上翻身沖破窗戶進入室內,本以為女孩會知難而退,這出鬧劇就到此為止了。
“想逃?”女孩盛氣凌人地大喊一聲,用力把槍插進地面。她腳下的天花板片刻間土崩瓦解,被她硬生生砸出一個大洞來,掉落的鋼筋混凝土差點將下方的蕭啟銘活埋了。
“真是個瘋婆子!”見此情景,蕭啟銘目瞪口呆。
教室內空間狹窄,長兵器捉襟見肘,桌椅板凳又增加了阻礙。地形優勢加持下,蕭啟銘的兩把短刀大放異彩,終于在女孩手里討到了幾分便宜。
兩人斗得難舍難分,兵戈的碰撞聲響徹在這空無一人的校園里。
就在蕭啟銘覺得勝券在握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女孩的十字長槍突然轉變成了三節棍,靈活性瞬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他驚愕之余露出了破綻,被女孩抓住機會一招橫掃千軍命中腹部,從二十多米的高度砸到了操場上。
“你難道就這點本事嗎?太讓我失望了。”女孩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蕭啟銘說。
長槍在手,她舒展身體擺出了投擲的架勢,眼神中滿是肅殺。“下一招就了結你,這次我可不會心慈手軟。”
投擲技通常要求進攻方跟弓箭手一樣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槍身上,起手較慢,只能在距離足夠遠的情況下施展,但卻以迅捷著稱,鎖定即命中,對手基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蕭啟銘艱難地站起身來。他的HP值已經見底,盡管游戲里感覺不到疼痛,暫時性的知覺混亂還是夠他喝一壺的了。
女孩的長槍上流淌著血色的光暈,隨著力量的不斷加注,那光芒越來越強盛,宛如一顆蓄勢待發的璀璨流星,在天邊暮色的映襯下格外醒目。
有這么一瞬間,蕭啟銘想要直接擺爛,靜待被長槍貫穿心臟,畢竟在游戲里死亡又不會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充其量跑一次復活點,但腦海深處的另一個聲音很快就對他這種心態嗤之以鼻,伴隨而來的是躁動不止的強烈求勝欲。
——他還不想就這樣認輸。
矗立在樓頂上的女孩終于蓄力完畢,十字長槍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脫手而出,朝蕭啟銘直射了過來,長槍在他的瞳孔中映照出命運的死線。
就在這一刻,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蕭啟銘無法將它準確地描繪出來,只是覺得四肢百骸有一種充血的錯覺,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時間在他的意識里好像被拉長了很多,周圍的一切都慢了好幾拍,由此他甚至能看清楚長槍在半空中刺破一顆水珠的模樣。
之前他曾數次進入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態,不分場合,也沒有什么規律可言。
回到現實,女孩的一槍激起塵土飛揚,她以為干掉了蕭啟銘,等到煙塵散去,卻發現后者竟然完好無損地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擊。
她沒有驚訝,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但這笑容轉瞬即逝,旁人誰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