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果斷，真正面對爹娘時，風扶泱還是有些別扭。

“阿爹，阿娘。”風扶泱行了個禮，生硬地把賬冊遞給風云淵，直接切入主題。

“這是上三月禮部的賬冊……”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風扶泱最后表明了來意，“我想帶人去暗訪昭州。”

說罷堅定地看著他們。

臉上的笑意就這么僵住，本該高興她有這樣的主見和擔當，可鹿鳴樓的事尚無眉目，最近很不太平。

這也是為什么風云淵和衛清澤不大支持現在開啟開陽門，就是擔心羽族內亂。

“不可，烏陽城還有大案沒解決，若謝家不軌，你這一趟很危險。”風云淵沒多想就拒絕了。

“烏陽城何時有什么大案？”他們有事瞞她，正事。

這是還不信任她的能力，風扶泱不別扭了，因為上來一口氣。

衛清澤嘆了口氣，示意所有人退下，“約莫四個月前發現了一個叫鹿鳴樓的暗市，劫掠百姓，買賣人口，有一個獵場，以人為獵。兩月前城郊的一個小村成了空村，連報官的人、甚至尸體都沒有。”

“為了連根拔起，沒有打草驚蛇，如今只有我和你阿爹，鶴青鶴玄知情，報信的衛兵撐著最后一口氣把消息送到后也沒活下來。”

一字一句沉沉地砸進心里，這樣的惡俗她只在人族的史書上看到過。

先前的小情緒小打小鬧，現在的情緒才是倒海翻江涌上來，憤怒、不可置信、悲痛。

她在鬧小孩脾氣的時候，城中百姓在可怖的威脅之中。

她更想不明白，想來安寧的烏陽城為何突然出現這樣惡劣的狀況。

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四月前發現了鹿鳴樓，三月前便出了謝家的事，二者必然有聯系。”

“既然在烏陽城四個月都查不出眉目，我更應該前往昭州探查。”

“今夜就走，輕裝簡行。青霽會留下來替我遮掩。”

風扶泱一口氣說完，語氣中更沒有了詢問的意味。

夫婦二人想說些什么留下她，可明明是他們想她高飛，想她成長，如今若是阻止她算什么？

“可是危險，阿泱，這一路的危險都是真刀真槍。”衛清澤眉間緊鎖，說什么都實在無力。

“若羽族動蕩，那也沒有安全的地方。”語罷掀衣擺行跪拜禮，起身看到阿爹阿爹阿娘滿眼憂慮，風扶泱還是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隨口蒼白的承諾，半點兒不能撫慰他們的心。

“我走了，阿爹阿娘保重。”

風扶泱頷首示意，沒等他們回答便轉身走了。

羽族和平日子太久，恐怕不止風扶泱，連風云淵和衛清澤都沒意識到危險會怎樣的致命。

而風云醞釀，席卷這片土地之際，總有人想力挽狂瀾。

風扶泱迅速回了銳羽殿，為了不引人注目，也只選擇快速走回去。

回到銳羽殿時，青霽正在整理這幾日的公文。

“青霽，去青羽衛點十二個人，要身手最敏捷的，夜行不會被發現，盡快。”揮手示意旁人退下后，風扶泱立即吩咐。

盡快？這可戳青霽腦門上了，甚至來不及應話，閃身就走了。

青羽衛營就在皇城內，人少規模小，將兩座宮殿改成了營地也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