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閔姱絙,近年來第一劍修。
我出生在相府,排行老幺,我的前面還有一個姐姐和哥哥。從我出生的那刻起,注定和哥哥姐姐一樣,被套上枷鎖。
在我才學會識字后,父親便讓嬤嬤開始教我讀女戒,接著是《禮》,女兒經等等等等。每年入春。父親便會早早的讓內務的嬤嬤過來給我們量身制定些新衣裳,父親喜歡讓我和姐姐待在一起,我們的院子離得很近,只有一墻之隔,而大哥隔我們卻有一段距離。我的姐姐叫閔秀馨,父親希望她賢良淑德,而姐姐正如父親所愿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氣質溫婉賢淑,不少富家子弟都來上門提親過。姐姐從來對成親沒有任何言語,她喜歡陪我坐在院子里讀書,嬤嬤在時,她會教我做女紅。等嬤嬤走后,她便拿出她的那些珍品和我論一論誰的文章更好,她會給我講古書上那些英雄豪杰的故事,偶爾藏了幾頁紙,翻開一看,是一些兵書。我知道,姐姐其實很喜歡策論。姐姐會時常看著我,思慮了很久,才會從嘴里擠出“小妹啊,慢點長大吧。”
說完這些話,沒過多久,姐姐嫁人了,從那之后,除了在她回門時見過,我們就再也不曾見面了。
我的大哥叫閔羽溟,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父親希望大哥可以繼承他的衣缽,子承父業,他已經為他規劃好了前途,全家上下都知道父親對大哥寄予了厚望。大哥時常在院內習武,父親偶爾看到了,也會指點一番,有時也會忙里偷閑,陪大哥去參加文人們的聚會。大哥的文試策論父親一向是極為嚴格的,等科考時狀元榜眼探花總要中一個,可不能丟了他們老閔家的臉,閔家的列祖列宗可都看著呢。
我與大哥的交流并不多,但我和姐姐都很羨慕他。論女紅才華,我都不如姐姐,從小性格比較放蕩,不如姐姐那般中規中矩,因此倒是挨了父親不少打。四角的閣樓每天都很無聊,婢女有時會給我悄悄捎些話本子,不知道為什么?偏偏對修仙格外的向往。我漸漸知道修仙界是真實存在的。原本修仙人人都有份,可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件什么事情,修仙界開始壟斷。可以修煉成仙的,只有在修仙界才有,普通人沒有靈根不說,這里連靈氣都沒有。我就一直時常想著,如果我出生在修仙界,我一定要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劍修,經常下山去游歷,時不時再行俠仗義,也不用呆在這個破地方,講什么狗屁戒訓,御劍飛翔的感覺,我真的好想試試呀。
在我十二歲生辰那年,曾有一個高人闖入。他似乎沒有落腳的地他方,想過來借個宿,他看起來很急迫,像是在躲什么人。他是覆面,父親很不放心他的身份。相府是什么地方?是隨便一個人都能來住的嗎?本想勒令人趕出去,那人卻雙手一撐,一把劍憑空在他手中出現。我們都是親眼所見,那劍還冒著寒氣。父親雙眼微瞇,一改剛剛睥睨之態,也只是稍稍正色道:“雖說小友是修仙之人,但這樣貿然闖入,不好吧!”修士抱有歉意的笑笑,拱手道:“抱歉,是吾……我唐突了。在下要被人追上,實屬無奈才出此下策,還忘大人通融。”我看不清那人的臉,也沒過多在意,只是一遍遍細細的描摹那把劍的模樣,真威風啊。聽不清他們又說了什么,反正那個修士最終還是留下了,他聽說今日是我的生辰宴,剛剛擅闖實在不妥,便化了只簪子給我:“這里面有我的元神,關鍵時刻可護你周全。”得了物什的我歡天喜地,還想再咨詢一下,那大能就被父親攬到大哥那邊。我依舊歡心,捧著簪子就回房里。大能停留的這兩天我依舊無法出來,只是父親把整座宅邸重新更新了一遍,許多位置都一換再換,我就是想著想著,大能與我相遇,我一臉喜出望外,而大能仿佛在這里等了我很久。他讓我把手給他,微涼的掌心附在我的手掌上,我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蓬勃的靈氣。不一會,他會心一笑告訴我:“姑娘,吾實話與你講,姑娘,你其實是極品靈根,凡人之軀,生靈根還是極品,這可是千年難遇啊!吾見到姑娘第一面就知道姑娘定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姑娘可愿拜入吾門下,修煉得道飛升?”我佯裝苦惱:“我定是極愿的。可是父親……”“姑娘放心,令堂那邊吾會搞定。”父親不知從哪出現,不等他開口,大能便握住他的手道:“賢兄,吾瞧著令愛天資聰穎,骨骼清奇,定是個修仙的曠世奇才不如將其跟我一同修煉吧。”父親沒有惱,反將大能的手握住:“真的嗎?賢弟。那她就拜托你了。”隨后,一家人面帶微笑的目送我們師徒離開。后面就是不啦不啦不啦……
好了,夢就做到這,婢女將我推醒了,“小姐,該擦擦口水了。”“哦”
第三天大能就走了,父親見不好再挽留也就放他走了。簪子是一只帶著的。
在我及笄不久前,婢女家里出事,告假回家,母親臨時又叫了個小婢供我使喚。許是臨時頂替的婢子母親不大知道底細,性格比我見過的女子都跳脫許多。那巧了,我也是個不羈的性子,二人一拍即合,小小的閨閣,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被我們鬧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