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一點一下課,大家正準備去吃飯的當兒,卻見劉曉劍和杜純從老師的屋里出來了。這樣,幾個人就走在一起!路上,蔣佩龍很主動,問兩人是什么時候來這學過薌拳的。二人就坦誠說了,是92年和93年。聽到說學了兩年,風發便很納悶地問,“怎么這么久?”并說,“不是一般都只有一年半嗎?”見這般問,兩人就說出了緣由。原來,薌拳練全一年半是沒錯,但老師只準許你畢業,只發一張畢業證了事。之所以再多練半年,那是學員想從老師這里得到教練證!得教練證干嗎?就是老師為你推薦工作。他們二人就是練足了兩年,得到了教練證,然后就一起去老師指定的地方工作的。原來是這么回事,就讓大家更加興致勃勃了,就問,那么在哪里工作呢?二人于是就說出了是在湖南SY市的中南武術館。說話間,大家便都來到了快餐店,先忙著打飯。及等打了飯,坐下來吃時,便又繼續之前未談完的話題。風發問這中南武術館是怎樣的一所武校。兩人便說了,就是國際大成拳培訓總部,校長便是大成拳第三代掌門人張禮義。一說到“張禮義”,風發才如夢初醒。想自己在河南荊竹鎮紫龍那里練武的時候,其中一個學員,叫小杜的,他就說過他曾在張禮義處練過兩年的大成拳。當然,他對這些,都存在心里,沒有說出。此時,為了打聽對方的底細,便問劉杜二人是哪里人。兩人如實告訴,說分別是天津和湖南衡陽的。之后,劉曉劍和杜純也打問在座的學友,問哪里人、都練了多長時間了。然后,彼此又互相探問對方的名姓。及至都摸了一個清楚后,才收了話題。吃過飯,在一同前去武館的路上,風發和蔣佩龍又針對他們在武校上班的事,問了一些問題。什么在那待遇如何,以及武校里的規模又怎樣!兩人略說了些,無非工資多少、人員狀況等。其間,只少了問兩人此趟來的目的。其實,即便相問,兩人也不會如實告之。畢竟,這是他們跟玄機之間的秘密的事,怎好這么輕易就四處亂說呢?鑒于此,當一來到武館,兩人就又借故說,他們還要跟老師相商一些事。說罷,便又從老師的房門進去了。
下午上課,老師在挨到兩點才來。當然,隨同一起來的還有劉曉劍和杜純。在場的眾學員,還都不知道劉杜二人與老師之間葫蘆里藏的什么藥。所以,在往下將要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其實,老師對于劉杜二人的此趟前來,兩人心里所打的如意算盤,他早已替他們作了妥當的安排了。你道是怎樣的措施?原來,玄機一聽到劉曉劍和杜純說要離開武校、自立門戶,去天津老家開武館。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表態。盡管兩人對他說過(并且拿出來遞給玄機看),他們倆已得到了該校發給的拳師證。然而憑一個武師的真正眼光,玄機還不大信任他們的功夫。他甚至私底下想,這無非是一個人的“利欲熏心”在作怪。當今世上,為了貪圖錢財,在武林界,打著“招搖撞騙”的假武師有的是。所以,在慎重考慮下,玄機覺得先要見識一下他們的功夫。但這又不能開誠布公地來,得要悄悄地、甚至掩蓋真相最好。因此,在上午與兩人商榷時,玄機只虛心洗耳恭聽,自己一點沒表示意見。直到中午做飯期間,玄機才琢磨出一法子,那就是何不先考驗一下他們的功夫!如果兩人的確功夫不凡,對于他們要開武館的事,自己也無需去阻止。那么,安排他們與誰比試呢?玄機很快想到了練功特好的風發。是的,就讓風發檢驗一下他們的功夫吧!如果兩人功夫都能夠勝過風發,他對他們的開武館的心思,自己則一定支持的。要是兩人的功夫不怎么理想(即與風發比都輸了),自己就有理由規勸他們不要開為好。想好了這一切,在中午再接見他們的時候,玄機就把這一意思對兩人說了。并告誡他們說,要守口著這是自己的主意。兩人對老師提出的這個歪點子,都唯命是聽。繼而一邊還問如何去做最妥帖。于是玄機細細一想,告訴兩人應該如何如何、及怎樣怎樣。所以,親愛的看官,在下面將要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想必也不會覺得奇怪。這是勢所必然的事,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這個下午,風發一組在練單推手的實用技法定點。蔣佩龍和陳繼民來了二十多天,已在練技擊樁的遠物牽掛拉伸法。趙衛剛和程小斌再過一個月就學習期滿,現在已在練步法的最后一種抽撤步。玄機來了后,從旁一一督促,并給以指點。兩個老學員,閑著也閑著,就索性也隨意練起功來。劉曉劍此刻練起試力法來,什么蛇纏手試力、神龜出水試力,他練得有模有樣。杜純呢?他像是擅長功力練習,在站著大式樁。什么伏虎樁、子午樁,站得蠻神氣!玄機在場教到四點光景,他就對大伙說了一聲“用心練吧”,便蹚步離開了。他走之前是對劉杜二人丟過眼色的。二人也以表情作了一下回應。這一切,在場的人都沒有留心,誰也沒有發現其中的蛛絲馬跡。就這樣,在老師一消失在場地后,親愛的看眾,你得做好準備,留神有好戲看了!
是杜純-鼓作氣,先挑起了事端。見老師一走,杜純便也收了功。他嬉皮笑臉地站到風發一組的面前,用很不屑的神情看著練。當時,風發正與鄭坤互推,因為底子差,鄭坤常被風發所左右。看著這個樣子,杜純冷不防沖著風發說了一句;(那話是如此的帶挑釁性!)他粗聲粗氣地說道,“風發,你練得不錯哦!那么可否與我較量一下推手?”這話就像在當地忽地響了一個暴雷,使得在場的人無不為之一驚!風發下意識歇了手,對突如其來的侵入者,也感到吃驚。出于本能,就回了一句,“受夸獎了,你真的想與我比推手,我樂于奉陪!不過,請多多照顧,在推手方面,我還只是個嫩生。”說罷,便手一攤,說“來吧!”大家見有好戲看,誰都停下了練功,站到一邊,三三兩兩,看兩人比試。你道推手有這么的容易嗎?一個還只是個學徒,一個早已就是能手了,這之間的差距,不用說,就好像小巫見大巫。不過,風發有之前的聽勁功夫,雖然推時,屢屢敗給對方,可有時候時機把握得好,也稀奇地用定點制住對方。然而他在一般的情況下,只有招架的份,用已學過的讓點和旋點化掉險情。杜純技法嫻熟,一會兒用擦點控制住風發的臂膀,一會兒又用滾點,出其不意,反轉為勝。推了幾下,主宰權都掌握在杜純手里,風發只好棄戰,甘愿服輸。本來可以停手,大家都可以練功了。卻不想,蔣佩龍和陳繼民看了,為風發抱不平。還是蔣佩龍振振有詞地說,“我說純,你這是以強凌弱,勝了也不光彩!”“那怎樣?”杜純接茬道。“怎樣,”蔣佩龍唧咕了一句,“你要是有本事,可否與風發拼一下拳腳,我想,你們兩個都不是風發的對手,我可以肯定!”見這么說,大家都騷動起來。膽小的趙衛剛與程小斌,就忙阻撓著道,“這怎么好!不行的,老師就在房里,要是知道,非被責罵不可!”然而,眾人都沒有理他們,劉曉劍趁此,卻像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這不搭界,我們這是友誼切磋,即便老師看見,他也會允許我們的!”見他這么說,大家才回過心來,覺得此言不虛。于是,在場的人就讓出一塊空地,叫他們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