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往事跟媽媽“鬧僵”，鹿予在家也是沒做過什么家務的，除了平時上課，她很少烹飪。

還是做給一個連粉絲都很難應付得了的大麻煩。

她掀開鍋子，一把盛出來，端上桌。

楚姚則擺了兩份碗筷，看著熱氣騰騰味道似乎還不錯的生姜雞，房間里一度十分寂靜。

“你先試試？”鹿予夾了塊雞腿肉放進楚姚碗里。

“就應該把邱渝洲喊來……”話雖這么說，楚姚還是夾起雞肉送進了嘴里。

肉質細嫩香軟，沒有一點腥味，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錯。

“還可以。”

在鹿予懷疑的眼神下，楚姚一個白眼，又夾了一塊。

有了楚姚的“試毒”，鹿予也算放心了，入口發現出乎意料地好吃。

“說不定你他丫的就是個烹飪小天才。”楚姚總結。

“誰說不是呢？”回歸正經，鹿予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成天跟食材打交道吧。”

兩人生姜雞就酒，打開了話題匣子。

“予寶，你和他在一起也很艱難嗎？”

鹿予手一頓，才明白楚姚話里的“他”指的是誰。

“……都過去了，就別提了吧。”

“過去了還會沒法拿出來說嗎？”楚姚沉浸在自己的挫敗情緒中，絲毫沒意識到這話戳中了鹿予的秘密。

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這話是鹿予的人生格言。

十三歲時被醉漢堵在小巷里的絕望被終結了。

高中最好的朋友誤會反水告家長過去了。

盡在掌中的成績與現實差之千里的痛苦結束了。

從鼓足全部勇氣編制的戀愛美夢中逃脫的掙扎也遠離了。

經楚姚這么一說，鹿予才發現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尤其是，她還有面對那個……跟他很像的人。

“你不都知道嗎？”鹿予給自己倒上水，“是我死皮賴臉求他談異國戀的。”

“予寶，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系，總要面對才能放下。”

她可以永遠不談戀愛，但不能被騙子束縛情緒。

楚姚一把抱住鹿予，歉意地垂眸，“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談戀愛都那么難。”

“你跟那個人……是認真的嗎？”

鹿予想象不出來楚姚主動追求一個人的樣子，她認知中的楚姚，應該被人當女王一樣崇拜。

“我也不知道。”楚姚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感覺就像在完成一個項目，很難，但不服氣，想拿下。”

“有多難？”

“大概……等同于上榮耀王者。”

鹿予笑笑，輕輕拍了拍楚姚的臉，“那也不難。”

“真的？”

“你可以找代打。”

楚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還真是……猜不懂你的腦回路。”

兩人碰杯喝完剩下的啤酒。

楚姚開始放飛自我，“說真的，姜萬修他是不是不行啊？本小姐這么貌美如花的人他都不為所動……”

“你說……”楚姚猛地從沙發上彈起，盯著鹿予，“他會不會也喜歡男的啊？”

“啊？”鹿予眼皮直跳，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個“也”指的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