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黃老登你給我上思想高度是吧？我要是承認了，你把這話往外面一說，到時候挑動天下讀書人對我仇視？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老登當真是居心不良！
林淵心說跟我玩心眼子？皓髯匹夫，你枉活四十有八，叫你知道信息大爆炸時代，高材生的博學多才！
可惜，不能用鍵盤輸出，否則定要叫黃老登知曉，什么叫做天不生我鍵盤俠，噴道萬古如長夜！
嘴替朱允熥哪懂得里面的彎彎繞，他只知道輸出：“黃師口口聲聲圣賢教誨，半句不離孔圣之言，那學生好奇，黃師可知君子六藝？”
“所謂君子六藝，為禮樂射御書數，臣有何不知？可殿下可知道，這君子六藝出自何書？”
黃子澄傲然一笑，而后直接反咬一口，世人知道君子六藝的不少，可稍微問得深入些，便會啞口無言。
這是通病了，黃子澄遇見不少自負才學之人，都只知道些許皮毛便出來賣弄，他可是借此奚落過不少人臉面。
眼前朱允熥的本事，黃子澄怎能不知，這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莫說什么才學了，恐怕這君子六藝，也不過是知道個名頭。
如此不學無術之輩，也敢出來饒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別怪老夫折了他面子，也叫他知曉，才學并非耍耍嘴皮子就能得到滿腹經綸。
朱允熥不慌不忙，這不是裝模作樣，而是他相信身后的林淵，有什么事情，是上帝解決不了的？連父王都給他救活了，這區區學問，能有什么難度？
君子六藝出自哪里？可笑，黃老登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不成？
林淵百度搜索，直接便得出結果，簡單輕便，叫朱允熥照著回復：“《周禮·保氏》中記載：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緊接著，他又遞出一刀，“黃師，孔圣君子六藝如何？”
黃子澄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圣人教化萬民，流芳千古，君子六藝自然諳熟，你問這個作甚？”
朱允熥橫眉豎目：“既如此，黃師可能樂乎？可能射乎？可能御乎？可能數乎？”
好！
殿外，朱標心底里高贊一聲，若非是生性沉穩，他此刻已然高呼出聲，為朱允熥喝彩鼓掌了。
他偷摸瞥一眼旁邊站著的老爺子，見他微微點頭，心底里有些歡喜，這孩子算是給他爭面兒了。
黃子澄被朱允熥這連環奪命發問搞得有些發懵，一時間有些難以回答，他向來自詡得圣人教誨，以圣人為標榜，可現在圣人諳熟的君子六藝，竟然有四種不會。
讀書人心底的傲氣叫他有些難受起來，只能梗著脖子強硬的叫嚷著，“老夫雖已近知天命之年，可距離圣人，依舊有非常遙遠的路要走，我輩讀書人，當時刻以圣人為榜樣，你們是如此，老夫也是如此！
韓愈曾說，師不必賢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老夫于君子六藝并不純熟，自當老驥伏櫪，與諸位共勉之。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殿下于君子六藝，已經純熟無比了？”
黃子澄這話說的正氣凜人，眼神強硬的盯著，看起來似乎是振聾發聵，可林淵只是想笑。
好一張能言善辯的巧嘴，這巧立名目移花接木的手法真是純熟，問題就這般輕飄飄給拋回來了。
想就這樣揭過這件事情？哪能啊，想得美！還敢質問回來，老登真是不要臉面！
嘴替朱允熥，上場吧，叫黃老登瞧瞧，我們的武魂融合技！
“呵呵！”
朱允熥一聲冷笑，“黃師此言甚為可笑，是誰在此言辭鑿鑿，說圣人教誨永不敢忘？又是誰在此大言不慚，說文持社稷安定黎庶？
黃師滿口仁義道德，學生還以為黃師已經是圣賢了呢？沒想到黃師張嘴仁義道德，閉嘴道德仁義，結果自身還沒修煉到家啊。
剛才黃師發問，天下讀書人是否無用，我這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若是天下讀書人都像你這般空口白話無根無蒂，連孔圣君子六藝都未能學習，那便百無一用是書生！”
“放肆！放肆！你安敢如此？”
黃子澄怒極，雙眼似乎都要噴出火來，心道黃口小兒，竟敢如此折辱于我？
他正要開口訓斥，不曾想一直做壁上觀的朱允炆此刻起身開口，矛頭指向朱允熥，以嫡長身份壓來：
“允熥，不可胡鬧，你如此莽撞言論，難道不知尊師重道嗎？黃師乃是父王及皇祖父找來，為我們傳道授業解惑的當世大儒，學問精深，你這般折辱，將父王與皇祖父置于何地？你還年幼，出口無狀，還不快向黃師認錯！”
嗯？還有高手！
林淵瞧著侃侃而談的朱允炆，忽然明白過來，為何很多人都覺得這貨腦子有問題了。
好家伙，身為皇室宗親，你這胳膊肘外拐的有點厲害啊！
說兩句話就以為自己是一根蔥了？還是真覺得黃子澄講的有理？
“二哥！”
朱允熥這兩個字咬的很重，反問一句，“我何錯之有？”
朱允炆面色不善，以往朱允熥向來是不敢這樣和他說話，現如今翅膀硬了，敢當著大家的面指責他了？
何錯之有？我作為哥哥，說你錯了，那你就是錯了！
“胡鬧！允熥你難道不知道尊師重道嗎？你剛才那些話，已經是悖逆不道，你難道還要一錯再錯？圣人教化、先賢教誨，我看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每日里只知道耍貓玩狗，你如此行為，怎擔得起父王對你的殷殷厚望？”
嘶！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林淵有些頭疼，他和黃子澄辯論也就罷了，你這傻子摻和進來作甚？
這擺出來的威風，給誰看？
難不成就是為了給黃子澄出頭，所以將矛頭全部指向了朱允熥？
轉動視角，林淵忽的發現，殿外還站著兩個像素小人，看服飾，應該是朱元璋和朱標。
嘖，機會啊，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這不得好好地表現一下？反正該說的他也都說完了，黃子澄雖然有朱允炆助陣，可明眼人都明白，這老登輸的挺慘。
原本林淵還想著加把火呢，到時候大本堂里邊發生的事情，朱元璋和朱標也會知曉。
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這兩貨早來了，正擱這里偷窺呢。
唔，是時候上演一出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戲碼了！
嘴替覺醒吧，該變身影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