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小心翼翼地又從口袋之中掏出來了十顆靈石,他對著那兩位守門的青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敬畏。
“兩位師兄,師弟初來乍到,對這里的一切都還陌生。今日遇到兩位師兄,真的是師弟的緣分。”
“師弟心中感激不盡,這些靈石,不過是一點微薄的心意,權當是對師兄們的一點敬意。”
白劍說完,就將十顆靈石遞給了他們。
然而,右邊那位青年似乎并不領情,他的臉色瞬間一沉,如同烏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光。他冷冷地盯著白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
“你這是在賄賂我?”
白劍一愣,他的動作立刻變得更加謙卑,微微彎曲的脊背仿佛承載著無盡的謙恭與敬畏。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勉強,仿佛是在極力掩飾內心的苦澀與無奈。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從口袋中再次掏出了十顆下品靈石。
他小心翼翼地將靈石捧在手中,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與討好,看向那兩位青年賠笑道:“不是,不是,師弟哪敢賄賂兩位師兄,這實在是剛剛在山腳處見到的一些無主的靈石,我想著,這或許是兩位師兄不小心遺失的吧。”
右邊那位青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他不動聲色地將屬于他的十顆靈石收入囊中,手指輕輕摩挲著靈石,似乎在感受著它們帶來的微妙觸感。
他抬起頭,看向白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聲音中帶著幾分親昵與寬容:“這位師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客氣。既然你這么有心,那師兄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左邊的青年此刻也是笑道:“既然你能獨自一人闖過我們道軒宗的迷宗,也算是與我們道軒宗有緣。在我們道軒宗,最講究的便是一個緣字。迷宗之內,機關重重,迷霧繚繞,即便是宗門內的弟子,也不敢輕易涉足。你能從中安然無恙地走出來,足見你有著不凡的資質與氣運。既然如此的話,我們作為你的師兄,自然是有義務幫師弟向宗門長老引薦引薦。”
說話間,青年目光如炬,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英氣。他的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仿佛春風拂面,讓人心生好感。
這一切變化的很快,仿佛剛剛收取靈石并不是他一般。
白劍聽聞此言,心中感激不已,連忙拱手道:“多謝二位師兄,若師弟有幸拜入道軒宗,必有重謝。”
另一位修士輕輕擺了擺手,聲音溫和而堅定:“白師弟,你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們應盡的職責。若非我們肩負著守護宗門的重要使命,定會親自引你去見宗門的長老們。但此刻,我們會給你一塊宗門令牌,你只需沿著我們身后的這條路前行,不過數十里的距離,你便能抵達我們道軒宗的人事閣。”
他微微一頓,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屆時,你只需出示令牌,長老們便會接納你成為宗門的一員。”
白劍恭敬地低下頭,聲音中充滿了感激:“多謝二位師兄的悉心指點,白某感激不盡。”
白劍接過那人手中的令牌,沒有過多的言語,便徑直朝里走去。那塊令牌顯得頗為簡陋,只是簡單的木制牌子,上面雕刻著一個醒目的“新”字。
待白劍的身影漸行漸漸遠,左側的一人終于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和困惑:“何師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了?之前對于一般的新人,我們不是只收取五塊下品靈石就會放行了嗎?怎么這次,卻向他要了二十二塊下品靈石?”
何浩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又如何?你看他那一身打扮,明顯就是個不懂行情的肥羊,多收他幾塊靈石又能怎樣?反正他有的是錢,又不會真的在乎這點小錢。”
他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絲不屑和貪婪,似乎還不滿足這點靈石。
“涂飛,你的膽子還是太小了。”
涂飛依舊是眉頭緊鎖,帶著幾分憂慮地說道:“萬一他今后知曉了,那令牌只要是闖過了迷宗之人便會發放,會不會回來報復我們?”
何浩嗤之以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那小子,不過是剛剛筑基的螻蟻,有什么好擔心呢?他若是敢回來報復,我定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實力差距。若你實在擔心,不如將你剛剛收取的靈石也交予我保管好了,我可不害怕他這種小角色。”
涂飛聞言,臉上的擔憂之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笑了笑,露出幾分狡黠:“何師兄,我只是說說罷了。這等肥羊,我們不宰,也會有別人宰的,還不如便宜我們。更何況,我們二人聯手,又有誰能夠輕易挑釁呢?”
涂飛初見白劍時,內心確實掠過了一絲微妙的預感,仿佛見到的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是一顆隱藏在平凡外表下的奇異星辰。他注意到白劍的眼神中,深藏著一種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沉穩與睿智,仿佛經歷了無數風雨洗禮,早已洞悉世事的滄桑。
但恍惚一下,他便發現白劍的眼神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唯唯諾諾的膽怯眼神。
但還是讓涂飛的心中有過一絲絲的不確信,他害怕白劍是故意在那扮豬吃老虎。
可是通過剛剛的表現,白劍的確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廢物。
涂飛開口道:“何師兄說的對,那白劍也就是一個廢物罷了。”
何浩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隨后兩人相視而笑,仿佛已經將那剛剛筑基的少年徹底拋在了腦后。
他們繼續站在山巔,目光穿透迷霧,投向遠方,等待著新的肥羊出現。
這本來也是他們守山之人的隱形福利罷了,不如憑借守山的那點微薄薪酬,誰又愿意來守護山門呢?
而白劍這邊,也是剛剛轉過身去,原本那張充滿卑微與屈從的臉龐,就經歷了一場驟變。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堅定,臉上的線條也緊繃起來,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嚴肅。
對于剛才那兩人的小把戲,他早已洞若觀火,只是選擇了視而不見,不想為此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