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

柳園點頭如搗蒜，求生的本能讓他根本不敢有一丁點遲疑。

他甚至不敢抬頭去打量眼前猶如殺神般的男人，因為他怕一個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她是誰？”沈慎朝著地上半人半蛇的尸體挑了挑眉。

“穆小春！她是醉仙樓的人。”

“醉仙樓是什么地方？”沈慎微微蹙眉。

“醉仙樓在白帝城城東邊，表面上是城中最負盛名的青樓，暗地里卻是妖邪靈蛇夫人的地盤！”

“呵呵！在旁人看來，里面的人是貌美如花的姑娘，實際上她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蛇妖！”

“蛇妖？”

沈慎不由得想到了在韓家與陳直住處銜接的巷子口處發現的蛇妖鱗片。

“沒錯！靈蛇一族，通過吸食精壯男子精元和陽氣來幫助自身修行，每年醉仙樓里都會有不少男子失蹤，便是被他們煉成人干！”

聽著柳園的敘述，沈慎的神情愈發陰森，他緊抿著薄唇，一股濃郁的戾氣彌漫在整個房間。

“陳直啊陳直……你所說的太平的白帝城便是如此嗎？”沈慎心底喃喃著，嘴角勾勒出譏諷的笑容。

“呵……太平，簡直荒謬。”

“我說的句句屬實！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告訴你，什么都可以給你。”求生本能迫使柳園焦急地大喊道。

“韓三桂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激動的柳園卻瞬間愣住了，他張開嘴巴，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剩一雙驚愕的眸子。

“這……”

柳園的反應恰恰說明了他知道一切。

“說！”沈慎怒聲道。

“我……我……”柳園額頭冒汗，支吾不止。

“不肯說，那你就死吧！”沈慎順著柳園琵琶骨，將匕首一寸一寸地刺入，鮮紅粘稠的液體噴灑在空氣中，帶著濃重的腥味。

“等一下！我說！”柳園痛苦掙扎，終究還是忍耐不住內心的害怕。

“是靈蛇！那天是靈蛇夫人殺死了韓三桂，被韓家高手發現，從韓家脫出后潛入了陳直的住處，當時我正和秀蘭在一起，正巧被我撞見！”

“如何證明？”沈慎厲聲問。

方才柳園如此惶恐，而今卻一股腦地一并倒出，難免他不是趁著這段時間胡謅出來的。

“通……通脈丹，對！靈蛇夫人給我的通脈丹！他為了封住我的口，用通脈丹作為交易，不然怎么我可能才初境入門就已經有了通脈丹呢？”

“哦？是嗎？”

沈慎低垂眼瞼，看不清眼中神色，只是他握著匕首的五指慢慢收攏，匕首又更加深入幾分，柳園疼的慘叫連連，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啊——”

伴隨著一陣凄慘的哀嚎，柳園渾身抽搐，咬牙切齒地喊道：“是真的！靈蛇夫人在我身上種下了因果，一旦我泄密，她立刻會知曉。她先前忌憚于我師尊的勢力，才不敢殺我滅口的！”

“哦？”沈慎輕哼一聲。

“靈蛇夫人既然敢派小春過來滅口，全是因為他們可以借此機會栽贓于你！”

“而如今，我已經將此事告訴你了，泄露了因果，靈蛇夫人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猛然，柳園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哭喊著說道：“對！靈蛇夫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只有我師尊方能救我們倆，只要你放了我，我帶你去神農門，有我師尊庇護，我們就能……”

寒光帶著霸道的勁氣閃過柳園纖細白皙的脖頸，血濺當場。

“唰！”

柳園瞪大眼睛，雙眼充斥著驚懼和懊悔，他伸出手想要摸摸脖子，卻再也觸碰不到任何物體。

“咚！”

他捂著喉嚨，跪坐在地上，膝蓋抵著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鮮血汩汩流出，不多時便染濕了腳背，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他緩緩倒在地上，漸漸斷了呼吸。

“呵……”

沈慎嘲弄一笑，松開手，任由柳園癱軟在地。

確認柳園已經完全失去呼吸之后，他彎腰取下了柳園手指上的儲物戒指。

一道靈識悄然鉆入其中，海量的信息陡然涌入進沈慎的腦海內，片刻之后他睜開疲憊的雙眼。

“自詡是神農門的弟子，看來也不過如此。”沈慎顯得有些失望。

儲物戒指之內除了一些療傷丹藥之外，便只剩下一些不入流的武學功法。

畢竟以柳園目前的初境入門的實力，也涉足不到高深武學，但總歸算是聊勝于無。

“嗯？”一卷藏在儲物戒指深處的褐色卷軸吸引了沈慎的注意。

弧光一閃，卷軸赫然出現在沈慎掌中。

“煉體武學？”

卷軸之上赫然刻著三個燙金黑體字——《入靜訣》。

沈慎微瞇著眸子，眼底透露出興奮之色，他將卷軸攤開，簡略觀摩一番，頓時來了興趣。

可正當他看的津津有味之時，忽而沒了下文。

“看來這卷武學還只是殘卷……”

沈慎皺著眉頭，臉上劃過一絲失望。

如今，近身武學有降妖拳法，刀法武學有燃血刀法，練氣武學有內功四絕。

而鍛體武學卻正好沒有，這入靜決雖是殘卷，但總歸聊勝于無，恰能補足空缺，甚至日后說不定還能湊齊完整的入靜決……

沈慎將柳園的儲物戒指戴上自己的指節之上，走到已經失去溫度的蛇妖的尸體前。

【斬殺化形蛇妖，初境大成，妖獸壽元一百零九年，吸收完畢。】

【剩余妖獸壽元：一百三十年】

沈慎關掉面板，彎腰撿起匕首，接著熟練順著蛇的七寸，熟練地破開脊柱，很輕松地取出內丹。

“啪嗒！”

墨綠色的、泛著微光的內丹落在桌案上，鮮血在匕首的刀身上凝結成血線。

沈慎抽出繡春刀，用匕首上流淌著冰冷蛇血祭刀，血珠落在漆黑的刀身上，仿若沸騰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響。

見繡春刀又黑了一分，沈慎的臉上不由得涌現一抹喜色。

做完這一切，沈慎回刀入鞘，隨意地丟掉手中匕首，將蛇妖內丹收入儲物戒指。

再從腳邊扯來一塊布帛，擦干凈手上血污，裹緊身上的黑袍，壓低身上巨大的斗笠，轉身走出房間。

于黑暗中，沈慎腳步輕踏，瞬間躍于房檐之上，與混沌的夜色融為一體。

他邁開雙腿，發足狂奔，于寂寥月光下迅速遠遁，很快消逝于茫茫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