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直接入內,這么簡單?’小狴犴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光幕消散,崖壁顯現。
小狴犴想要趁機入內,連忙飛撲過去,最終晚了一步,腦袋被崖壁撞的生疼。
“我還沒進去啊。”她再次道法神通想要激活大陣,只見那些神通術法碰到崖壁皆被吸收。
“啊,啊,你這是什么意思,明明進去那么輕松,順手帶上我就行啊,我又不會和你搶什么寶貝…”
小狴犴上前伸出爪子用力的抓向崖壁,只能留下微不可見的抓痕。
刺耳的抓撓聲引來了抗議:“別試了,你是不可能打的開這通道的。”
“為什么?”小狴犴一回頭,只見大虎飄在她身后不遠處,周身散發著黑色的光輝,她嚇得連忙閉嘴。
大虎看向崖壁,似乎要看破陸仁的蹤跡:“很簡單,他能進,不代表你能進。”
小狴犴滿臉好奇的望向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大虎看著小狴犴突然閉嘴,只是滿臉疑惑的望著自己,雖有點不解,卻還是開口:“上次,嗯,按外面的時間算,應該有幾年了,那時你不就試過一次?”
小狴犴聽到這話不僅疑惑,眼神也呆滯起來了。
大虎看著對方詫異的表情,問道:“怎么?你也和那些村民一樣記不起某些事了?”
小狴犴茫然的看著大虎,大虎疑惑的看向小狴犴,兩人對視許久。
大虎終是不敵,率先開口:“那些事你真的忘了?”
小狴犴眨了眨眼,撇頭看向它處。
“哦,原來這些年你已經退化到這地步了。”大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隨即一臉悲色的道:“其實我才是你的主人,只不過幾年前因為某件事,我們走丟了。我一直等你回來,誰知你竟然失憶了,連回家的路都忘了。”
小狴犴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睜大眼睛的看向前眼前莫名有些熟悉感的少年,和大壯不同,大虎個子高大,一般成年人的身形都比不上他,也怪不得失憶后能得三牛的稱呼。
“真的,你是不是覺得我越看越熟悉,對村子里的眾人也有股熟悉?”
‘確實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不對我堂堂狴犴族第七天驕,才沒有什么主人。’小狴犴下意識的點頭,又連連搖頭。
大虎裝作嘆氣道:“都怪我,當時和村里人御敵忽略了對你的保護...”
小狴犴下意識的反駁:“少來,還共同御敵,你明明是在殘殺族人殺死他們。”
“你想起來了?”
“什么想起來了?”小狴犴疑惑的開口。
“當時的情形。”大虎神情有些落寞,“只不過你理解錯了,我當時只是想送他們解脫而已。”
“這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我又沒說那些事是什么時候發生的。”大虎邊說邊靠近,給小狴犴帶來了無形的壓力
‘好像確實沒說。不對,落入他圈套了。’小狴犴連忙向上飛去,和大虎拉開了一定距離才開口:“我們見過嗎?你這人奇怪的很,我本來都打算裝作不會說話的,你硬是...”說完就要離去。
“進來沒多久的外地活人都失憶了,他真的會放我們走嗎?”大虎有些感慨。
他望著遠去的小狴犴不甘心的問道:“幾年前的事,你真的像他們一樣忘了,小狴茹?”
遠方離去的小狴犴聽到這話停住了。
……
陸仁進入通道,一邊和寶塔交流,一邊往前走。
“寶塔,你的塔身真的在這里嗎?那寶貝鐵鎖也在里面?”
“話說收取塔身后,你就要離開我的識海了。到時候咱們怎么交流,你好像不會說話啊......”
突然,一股強大的威壓出現。
陸仁頓覺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大山,壓的他低下頭,壓的他彎下腰,壓的他向前傾,他不得不兩手撐地,保持自身平衡。
盡管陸仁奮力抵抗,雙手雙腳已經下地面都開始皴裂,臉還是不斷的向地面靠近。
不知過了多久,陸仁筋疲力盡,放棄了抵抗,神識來到識海。
白光一閃,十層寶塔接管了肉身,讓陸仁站了起來,他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岔路口。
通道不遠處有個幾丈高的女子正注視著他。
識海內的陸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這是什么種族?防風氏?身體怎么是虛的?”
十層寶塔操控著陸仁的身體,只見他伸出左手,雙眼望去,掌中仿佛有著一個世界,無數生靈在其中快速閃過。
陸仁依稀看見最終畫面固定在混沌因繞人數稀少的巨人族群之中。
掌中世界向前伸去,那女子虛影站立不穩,仿佛就要被收入其中,她閉上了無神的雙眼仿佛認命般,身體也開始縮小扭曲。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身軀開始不斷的變大,開始和那掌中的吸力抵抗,幾個呼吸間就漲了十幾丈。
‘龍伯釣鱉。’陸仁突然想到了過去看到的典故,不由的失聲道:“她是來自龍伯國的嗎?”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大概率不是的。”
陸仁意識處在識海之中,亦未學神識用法,只能通過肉眼觀察外界,由于是寶塔控制的肉身,一時也找不到剛才說話之人。
“她來自某個天賦異稟之族,不像你說的那些龍伯國的吃貨那樣空有蠻力而不得神通。”
說話間掌中世界從陸仁的左手騰空而起,圓環狀的它不斷擴大,眨眼間就過了四五丈,對著天賦異稟的巨人就要從頭套落。
那巨人感到威脅,開始奮力的掙扎,使出道道神通,打的附近的虛空崩裂,這些對那圓環世界來說都是無效,連帶著身軀一起跌落其中。
“收。”圓環世界縮小,回到掌中,隱沒不見。
回想起那巨人被收入世界之前的怪異閉眼舉動,寶塔心有所思,道:“果然,我那塔身有了變故。”
‘我說那聲音為啥熟悉又陌生,原來是我自己的聲音。’陸仁看到寶塔繼續掌控肉身前行,只是分出部分神識來到識海。
“你會說話啊。”
寶塔點點頭,外面傳來陸仁那熟悉又陌生的敷衍聲:“嗯。”
“為啥要用我聲音?”
寶塔言簡意賅的道:“因果。”
“哦,我有個小問題,既然能直接開口說話,之前和我溝通為什么...”
識海中,陸仁話未說完,便被十層白塔撞了一下。
“你干什么?這就惱羞成怒啊?”他摸了摸額頭不可見的包。
“傳你使用神識的小竅門,抓緊時間學。”
“用得著這么傳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十層白塔繼續磕向他:“還有鍛煉神識的法門,剛才忘了。”
‘肯定是故意,我先忍你一段時間。’陸仁不再言語,開始修煉神識。
寶塔控制著陸仁的肉身一路破除障礙,繼續向前:“這么多陣法,看來新生的意識是比較有想法的...”
“原來神識可以這樣外放啊,多了周身無死角的視角,不僅可以看到前后左右,頭頂和腳底也能看到。”
“怎么停在原地了?算了,到處岔路,我就不亂跑了。要不是洞內陣法重重,我才不會讓你掌控肉身...”
陸仁又試著把感應范圍擴大,想要試試自己的極限距離在哪。
“周遭三丈三尺的距離都能全部看到,只是這距離太短了,別人攻擊過來也沒多少時間反應。對了,我可以試著只感應特定方向,放棄這種無死角的感覺,這樣也許能感應到更遠。”
陸仁開始不斷的嘗試,“不錯,不錯,還能拐彎咧,這樣...”
“這樣的話,剛才我被壓的差點五體投地就是寶塔故意的,好啊,欺人太甚。”陸仁越想越氣,想要找寶塔好好理論一番,卻不見它蹤影。
一段時間后,陸仁泄了氣:“它神識比我強大,肯定是故意躲著我。”
又一段時間后:“它真的走了,看來找到塔身了,我得去找它。”
“不在這,也不在這。咦,這又是什么神通擊穿的,殘留的威力竟然還能讓我神識感到危險?”
陸仁重新入主肉身,來到那神通殘留之地,只見那層層巖壁被一道神通打穿,截面光滑無比。
他沿著軌跡來到某處,只見那處已經倒塌,四處尋找只見到了斷裂的鐵鎖,再走幾步,又是一截斷裂的鐵鎖。
‘這鐵鎖鏈堅硬無比,深淵內的陣法都破壞不了,現在竟然都斷了!’陸仁顧不得心疼,強忍著懼意前進:“塔可是我的倚仗。”
不知走了多久,陸仁發現了不知名的神通打出來的通道,通道的盡頭隱約能看到日光,原來天早亮了,日頭也爬到了高處,深淵已經能看到陽光了。
陸仁還未走出通道,便有恐怖的聲音傳來:“可憐,你就找了這么一個螻蟻般的靠山嗎?”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頭,只見深淵底部,日光照耀之下,一個男子頭上有兩層殘塔浮沉,和他對峙的是一個虛幻的十層白塔,塔身上纏繞著滿是裂痕的鐵鎖鏈。
那神秘男子說道:“出來吧,我早發現你了。”
“躲什么?你不是它的援兵嗎?”一道神通向通道襲來。
鐵鎖破空之聲響起,后發先至,擋下了那道神通,鐵鎖被震的響聲不絕。
“當年在我面前,不惜自曝也要帶走他們的尸身。現如今見了我嚇得話都不敢說了!你莫非是怕了?也對,如今只剩塔魂,塔身都在我手中。”
一道略帶怒氣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道:“你,不,配。”
那聲音一聲大呼:“起。”
陸仁只見來時的通道不斷倒塌,那片崖壁都在震動不休,騰空而起,石塊不斷向下跌落,一扇大門從中從中緩緩顯現。
石門散發著驚人氣息,門面古樸,毫無裝飾,也不知用的是什么石料制成的。
鐵鏈帶著陸仁向那巨大的石門而去,隨后化為一道符文點綴著古樸的門面。
那神秘男子還有閑情逸致點評:“有意思,這東西真的存在。不對,這威力有些比不上,仿制品,最多是個半成品,可惜我真身不在此地,要不然也能一探究竟。”
隨后,他看到站在門上的陸仁,失聲道:“是你?”
“死。”趁著對方失神的瞬間,十層塔身趁機催動石門攻向對方。
男子急忙用兩層塔身去阻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石門發出的黑色光芒擊上男子,男子外貌氣息開始不斷變換,上一個呼吸回到了幼體狀態,下一個呼吸間又變得蒼老無比,再一個瞬間又變成了女子模樣,眨眼間就變成一團血球跌落在地。
那男子臨死前還在囔囔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哼。”十層寶塔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后對著兩層塔身道:“你是老實回歸和我融合,還是要再掙扎一二。”
兩層塔身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不曾理會塔魂的話。
陸仁回過神來,看了看那半空中的兩層塔身,仿佛只是個死物。略帶疑問的問道:“有沒有一個可能,它真的沒有什么靈智。”
“不可能,不說它一路上的設伏,先前我要融合時它就抗拒無比,它體內肯定還有其他意志,而且還很強大,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功虧一簣。”
“那意志不僅能催動自身塔身的烙印,還能利用那人的血液,讓他降下意識。”塔魂說著說著就想起來不對勁之處。
它塔身傾斜,仿佛是仰望天穹,思考著什么。
陸仁展開雙翅,飛下石門,走上前去,握住那兩層塔身:“你看,沒有什么事,它都不抗拒我。”
“你。”十層寶塔塔魂欲言又止。
十層寶塔塔魂催動那石門一擊后,許是傷及本源,渾身早已密布裂紋。
陸仁遞過塔身,笑著說道:“趕緊的,你身上的裂紋又加重了,我怕你堅持不了多久啊。”
塔魂塔身剛接觸,一股恐怖的氣息傳出,寶塔提醒道:“走遠點,我有點控制不住它。”
陸仁連忙跑向石門后面,良久也沒見有啥發生,他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只聽“哈哈”的笑聲傳來。
‘看來他把握挺大的啊。暫時忍他一忍。’陸仁向那團奇怪的血跡走去,如今它意識被磨滅,若是取得怕是價值連城的包藥了。
‘紫色,黃色,這紅色下還能藏著五顏六色?古怪,真實古怪。’
一道神通襲來,耳邊傳來催促聲:“快跑,離開那。”
陸仁被打的倒飛出去:“不是吧,你來真的啊。”
他一抬頭只見三道身影出現,氣息恐怖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