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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養不熟的狗

余非潔自身體不好后,便很少出門。

那天出門,主要還是應了余慶年的邀約,前往謝家的晚宴上。

·

余慶年站在二樓,看著門口剛進來就吸引住全場目光的二人,抬起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都安排好了嗎?”

他的身邊垂首低目站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聲音柔和,語氣卻毫無起伏。

“是,都安排好了。白澤已經在房間等著了,等余非潔的藥效發作后,自有人將她帶去白澤身邊。一切,都按照您的計劃進行著。”

余慶年聞言終是松了口氣,笑出聲來:“兩年……我知道荊棘最想要的就是自由,兩年的自由,也該玩兒夠了,是時候回來了。我親手創造出的完美作品,就算是毀掉,也絕不便宜別人!”

女人聽著余慶年帶著瘋狂狠意的笑聲,眼底一片死寂,唇邊是為迎合他而彎起的弧度。

她就像是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偶,只聽從主人的指令行事。

余慶年將手中的空酒杯放在經過侍從的托盤上,轉而抬步向樓梯走去。

“我去跟我的好女兒打個招呼,你就先回去吧。今天這場戲碼,只有我們不在場,才唱得起來。”

“是。”

“哦,對了。”余慶年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女人,語氣有些意味不明,“養不熟的狗就放出去吧,斷了她的藥,不然,總有人以為我們是做慈善的呢。背叛者就該有背叛者的下場,也好給其他的孩子引以為戒不是?你說對嗎,夜鶯?”

“……父親說的是。”

余慶年鼻腔里輕哼一聲,似是一陣輕笑,又像是譏諷。他將頭又轉了回去,繼續走下樓梯。

夜鶯目送著他的背影,直到余慶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她眸底濃烈到駭人的仇恨才傾瀉而出。下唇內側的軟肉早被她咬得血肉模糊,口腔內嗆人的血腥氣讓她覺得惡心到想嘔吐,可喉頭滾動了幾下,她還是將嘴里所有滑膩腥甜的血液給強制吞咽了下去。

她柔軟白嫩的雙手緊緊交握著,右手拇指的指甲幾乎要將左手手心扣爛。她走回剛才余慶年站著的位置,俯瞰的眼神越過人群,垂落至那抹清淺的水藍色之上。

看著余非潔那平淡到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漠的臉色,身旁的男人仿佛看不到似的,依舊對她關懷備至、噓寒問暖。

夜鶯笑了,笑得凄然,笑得諷刺。

“玫瑰,這就是你說的自由?不值啊……一!點!都不值得。

再等等,我會讓當年所有人都為你陪葬……”

等等。

再等等。

玫瑰,再等等我。

·

余非潔心不在焉地聽著顧司桀與余慶年周旋了幾句,余慶年便臉色難看地離開了。

而顧司桀看著余慶年消失在謝家大門的身影,腦子里緊繃的弦松了下來。

至于余慶年的提前離席該如何與謝家解釋,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了。

這時,謝家的管家來到顧司桀二人面前,傳達了謝家家主想與之見面的意思。

謝家家主幾年前因為身體原因,不利于行,所以只得引人去見。

謝家與顧家有些交情,更何況顧司桀與謝家長孫謝淵清還是同窗,謝家老爺子想與他寒暄幾句也無可厚非。

倒不是不能帶著余非潔一起,只是余非潔實在不想應付這種場合。她戳了戳顧司桀的臂膀,在他低頭看過來時,抬手指了指大廳一個角落的位置。

見她要說話,顧司桀彎腰垂首,耳朵朝她的唇邊靠了靠,卻又不會太失禮。

余非潔對于顧司桀的體貼和細心,愣了一秒,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她忍著心臟處傳來的鼓噪的動靜,卷翹的長睫翩然顫動,她湊近顧司桀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去和謝爺爺說說話,我就在那邊等你。”

看著顧司桀猶豫擔憂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又補了一句:“我不亂跑,真的。”

看著顧司桀驚訝的表情,余非潔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

這六個字就像是平日里調皮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對著家長信誓旦旦地保證什么一樣。

實在有些幼稚。

余非潔輕咬著唇胡亂想著,有些懊惱,尤其是耳尖隱隱的熱意讓她更加慌亂。

可顧司桀心里卻不這么認為。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觸碰余非潔泛著通透嫣紅的耳朵的手,兩指不停地摩挲著,但隔靴搔癢,他只覺得心間的沖動愈演愈烈。

cao!怎么能這么可愛!

顧司桀直起身子,悄悄地深吸了口氣,接著緩緩點了點頭。

他將余非潔送到位置上,再三囑咐著:“餓了渴了,讓明竹給你拿,你就坐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如果要上洗手間,也一定讓明竹等在外面。其他要來搭話的,女的咱就禮貌回應,男的就交給明竹。還有,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無論誰來讓你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你統統不要理會,得罪人也不要緊,知道了嗎?嗯?”

看著顧司桀這不放心自家白菜的愁苦“老父親”模樣,不僅余非潔聽著聽著就心生了無奈,就連一旁被說成“工具人”的明竹都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顧爺您就快去吧,謝老爺子該等的黃花菜都涼了!夫人我給您食水不進地護牢了、看緊了,絕不會讓不長眼的惹夫人不高興的!”

顧司桀一噎,抬眸瞪了明竹一眼,最后還是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管家走了。

·

看著顧司桀離開,夜鶯拿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讓獵犬離開,是‘父親’的命令。”

“是!”

“讓獵犬接聽。”

“是。”

電話那頭傳來有些嘈雜的聲音,但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

“……喂?”

粗糲嘶啞的聲音傳來,磨得夜鶯的耳朵有些不舒服,心里卻格外的暢快。

“獵犬,你自由了,開心嗎?”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下來,良久,夜鶯才聽到一聲類似于輕嗤的動靜。

“父親?他能有那么好心?”

夜鶯笑了,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會。你每月定時的‘藥’會徹徹底底地斷掉,剩下的日子你會日日受噬心蝕骨之痛,腦子里會有鈍鋸一下一下拉扯著你的神經,哪怕你撞破了腦袋,也不會減輕分毫!它會一點一點蠶食你的神智,稍有不慎,你就會對無辜之人痛下殺手!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伙同荊棘背叛基地的下場!獵犬,你可千萬千萬繃住了,荊棘……說不定還在等著你呢!”

剛從實驗室被拖回來的獵犬聽到“荊棘”的名字,僵直的目光晃動了一下。

她干裂的唇劇烈的抖動著,激動的情緒讓她整個人突然之間有了生氣。

“荊棘……荊棘還活著?”

夜鶯倏然用力握緊了手機,神色卻是一片輕松:“當然,她得活著,她必須活著!”

活著,等她親手殺了她!

“所以,你也要活著見到她不是?而基地的事一旦泄露,別說你,就連荊棘也會在一剎那被抹殺。獵犬,你知道的,父親他有這個能力。”

獵犬無法反駁夜鶯的話。

“所以,你就帶著你的自由,好好茍延殘喘地活著吧!”

獵犬嘴唇翕動了幾下,聲音沉靜、嚴肅又帶著一絲不可言說的意外。

“夜鶯,玫瑰知道她一直為了所有樣本博取的自由,在你眼中僅僅是‘茍延殘喘’四個字嗎?”

閉嘴!你也配提玫瑰!

夜鶯像是一下被觸碰到了痛處,眼神一下就變得凌厲刺骨,她幾乎是克制不住地要嘶吼出聲。可在看到樓下賓客滿座的大廳時,她還是生生忍了下來。

她幾近是要咬碎了后槽牙,才勉強從嘴里擠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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