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究竟何人,竟如此膽大包天?
- 紅樓:我是賈家小袓宗
- 青衫荷華
- 2509字
- 2024-05-12 10:55:11
日頭偏西。
榮國府正門前,氣氛異常緊張。
高聳的朱紅色大門前,此刻正被一群身著華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密密麻麻地包圍。
陽光照耀在錦衣衛(wèi)明晃晃的繡春刀上,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仿佛連空氣都被這股肅殺之氣凝固了。
“大人,咱們已經(jīng)足夠給賈家面子了,這都等了半個時辰,既然賈家不給面子,咱們何必給他們體面。”
“不可,雖說賈家如今式微,但江南甄家和他卻是姻親,咱們不好輕舉妄動。再等半個時辰。”
錦衣衛(wèi)十四個正五品千戶。
除開北鎮(zhèn)撫使五城千戶、一位掌管飛鴿信使千戶。
另有五個千戶擔任宮中大內(nèi)侍衛(wèi)。
其余三人均屬南鎮(zhèn)撫司,一人掌管本衛(wèi)刑罰的千戶,另置一位負責偵緝逮捕的千戶,最后一位,便是負責敵國探子的千戶。
此次前來榮國府抓人的,由北鎮(zhèn)撫使端木瓊帶隊。
五城千戶早前在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使議事,這會兒一個沒跑,悉數(shù)到場。
說話的是人,是同屬四爺陣營的西城千戶關(guān)同。
后面拒絕強闖的卻是北鎮(zhèn)撫使端木瓊。
另一邊,北城千戶白歷緊了緊手中繡春刀柄,踏前一步。
沉聲道:“鎮(zhèn)撫使,咱們過來,可不是為了皇孫一事。某是受命宮同知,前來抓捕江都水驛疑兇的。”
“北城緹騎。”
“有!”
百余名手握繡春刀,殺氣騰騰的玄色飛魚袍緹騎,齊聲唱喏。
“聽令,進去拿下賈寶玉、徐京墨。”
“喏!拿下徐京墨。”
百余緹騎厲聲稱是,手中的繡春刀紛紛出鞘。
這股夾雜殺氣的聲音,傳遍整條寧榮街。
附近的街道早已空無一人,早早便避禍去了。
隨后,關(guān)同的右手揚起朝前一揮。
百余出身西城千戶所的緹騎握緊手中的繡春刀,沖上臺階。
“吱呀!”
側(cè)門徐徐打開。
關(guān)同目光閃爍,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來者的雙手,忽略了來人身上的飛魚袍,臉上就差寫著震驚兩字。
端木瓊等人,瞅見當先走出來的身影,旋即臉色大變,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門前何人,狀告本官?”
徐京墨身穿一襲紫色飛魚袍,腰間挎著那根圓鐵棒,雙手玩弄那柄小巧的御賜繡春刀,悠哉地步了出來。
張光祖隨著師叔祖話落,一手握著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的玉牌,一手握著有乾熙帝親筆撰寫的任命告身,雙手往前一推。
“唰唰…”
只聽見一陣齊刷刷的響聲。
榮國府門前,瞬間跪滿一眾囂張跋扈的錦衣緹騎。
關(guān)同手中的繡春刀無力垂下,跪地拜見同知大人。
“我等錦衣衛(wèi),參見同知大人……”
徐京墨負手而立,掃了一眼跪在榮國府門前的一眾大小錦衣衛(wèi)。
“你們過來拿人,可有指揮使的手令?抑或圣上口諭?”
“稟…同知大人,卑…職沒有。”關(guān)同澀聲回答。
徐京墨拿眼角掃了一眼說話之人。
“來呀!”
“替本同知拿下此獠,打進南鎮(zhèn)撫使。”
“且等本官得空,再好生調(diào)教,讓他明白,咱們錦衣衛(wèi)的軍紀。”
聽聞此言。
場上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幾個喘著粗氣的呼吸聲。
端木瓊瞧見對方拿出指揮同知的腰牌,且還有陛下的親自擬任告身。
一時間。
隨著端木瓊過來的一眾殺氣騰騰錦衣緹騎,皆是跪在原地,騎虎難下。
尤其是其他四個千戶,恨不得跑到?jīng)]人的地方,猛抽自己的大嘴巴。
叫你來看好戲!
活該!
抓還是不抓?
這是一個大問題。
抓吧,這是背叛宮僉事之舉。
畢竟,宮僉事經(jīng)營錦衣衛(wèi)多年,手段陰狠毒辣,且是兩位僉事負責具體事務。
不抓罷。
對方卻是一位指揮同知。
雖說眼前這位同知,還不清楚是不是分管他們的頂頭上司。
但人家后續(xù),指定有的是手段對付自己。
且對方先前的那幾句話,便讓端木瓊進退維谷。
他們過來,著實是沒有指揮使抓人的手令。
更加沒有陛下的口諭。
端木瓊額頭冷汗直冒,他的心里天人交加,正在權(quán)衡利弊。
究竟應不應該,聽這位同知大人的軍令。
卻說賈赦和賈政送賈母進了上房,作為當家男丁,他們二人當即辭別老太太。
心急如焚地來到正門。
當兄弟二人瞧見小祖宗一身亮瞎眼的紫袍飛魚服。
以及跪了一地的錦衣衛(wèi)。
賈赦當即原地凌亂,這唱的是哪出戲?
賈政呼吸漸漸沉重,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那個欣長身影。
倏然。
一道暴喝聲打破了壓抑到窒息的空氣。
“皇城緹騎。”
一個臉龐剛毅如鐵,有著一雙凌厲眼睛,身穿大紅飛魚袍的千戶從地上起身。
“有!”
“替同知大人拿下西城一干人等。倘或敢有反抗,格殺勿論。”
“喏。”
五十余皇城緹騎紛紛拔刀出鞘,從地上起身走向一眾跪地的西城同袍。
“許守…你敢!”跪地的關(guān)同怒目而視,“你也是跟著鎮(zhèn)撫使大人一并過來,倘或我西城的人失職,你皇城的人,也難逃干系。”
“我皇城的人,僅是路過此地,況且,某這是在執(zhí)行同知大人的軍令,你要反抗?”
許守的目光變得幽冷,將目光落在一眾西城緹騎的身上:“你們……可是要跟隨關(guān)千戶,違抗上命?”
一眾西城緹騎聽后,頃刻間,他們想到了指揮使大人。
敢于違抗上命的緹騎,素來見不到第二天的日頭。
“卑職不敢!”
一位西城百戶第一時間丟下手中繡春。
其余的百余人有樣學樣,低頭的瞬間,將手中的繡春刀輕放地上。
徐京墨見西城的人被拿下,認真地看了一眼皇城千戶許守。
瞅見同知大人頷首示意,許守趕緊躬身抱拳還禮。
而后帶著兩位心腹百戶,來到新任同知大人的身后。
徐京墨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我先前聽說,有人狀告本官,究竟何人,竟如此膽大包天?”
被拿下的關(guān)同如今后悔得要死,在心里把畢波罵了無數(shù)遍。
這時聞言,當即想到禍水東引。
“同知大人,今日此事,根由是宮里一位名叫畢波的宦官。”
“他跑到錦衣衛(wèi),報說有人打了皇孫,端木鎮(zhèn)撫使問也不問,便帶著咱們過來拿人了。”
端木瓊聽得眉頭猛跳,在心里咒罵一句關(guān)同不得好死。
而后迅速思忖對策。
到底是錦衣衛(wèi)出身,僅僅是三個呼吸之間,他便鎮(zhèn)定自若地抱手道:
“稟同知大人,先前另一位宮僉事已經(jīng)攔下我等。”
“后面是羅千戶聽說大人身穿道袍,便以為同知大人是江都水驛一案的疑兇。”
“是故,宮僉事便令卑職率人前來。”
關(guān)同聽后,認命似的任由皇城的人將他拿線繩捆好。
“嗯?”徐京墨半瞇著眼睛,目光落在跪地不起的端木瓊身上。
思忖半晌,方才說道:“胡鬧,此一案,陛下已令六扇門全權(quán)偵破,咱們錦衣衛(wèi),不得干涉其中。”
端木瓊自然清楚這是宮持尋的借口,目前來說,他也不好和對方撕破臉面。
只能抱手道:“回同知大人,兩年前,陛下因此案,令錦衣衛(wèi)拿下通政司一干人等,至今尚還有一位官吏關(guān)押在咱們詔獄中,是故,卑職才會聽令行事。”
“驚擾同知大人,是卑職失職,卑職這便率所有人撤離榮國府。”
端木瓊說罷,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年紀輕輕的同知大人。
見對方頷首同意,旋即抱手施禮,而后帶著其余錦衣衛(wèi),上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