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花驚訝之余是憤怒,不可置信的看向云煥,那可是他們的事情,他怎么會與外人說,李月花根本就不信,她臉色微微脹紅,“霖哥,那日的事情你當真都說了?”
云煥自然不知道那日的事情是什么,只能順著賀瀾的話而點頭,李月花頓時站不住腳,往后退了幾步,她嘴角含著一絲苦笑,“好,好,好……”
遂與賀瀾擦肩而過,踉蹌的出了屋。
而這時,院外也傳來了一道聲音:“月花,你在他家待著做啥,還不出來,還當自己是女娃呢!”
李月花應著,都來不及和楊氏打招呼就離開了。
這三日,賀瀾照楊氏的意思開始剝黃豆子,泡黃豆子,許臘梅也過來幫忙,天色漸漸發(fā)冷,小楊氏往灶子里添了一把柴火,才暖了幾分,她另拿了一個木盆,洗著菜葉,笑著掃了眼賀瀾,說:“三娘,眼看就要到年關了,趁著這個時候,咱們也得多掙點錢,不然怎么過年歲,我和娘商量過了,等豆腐做成了,咱倆就出去賣,不過那繡活也不敢落下?!?
“那俊子和田妞呢?”賀瀾問。
許臘梅搶先道:“大嫂,我可看不了俊子和田妞,他們太鬧騰了,尤其是俊子,她還小,就是要找娘,哭起來,管都管不住。”
小楊氏白了許臘梅一眼:“有娘看呢,你多想啥?!?
和小楊氏出去一起賣豆腐,一定是小楊氏掌錢管賬,吃虧得反正就是她,賀瀾將黃豆子泡好,也不想留在灶房里,剛要走,小楊氏就開了口:“三娘,你說那月花咋突然來找霖子了?月花與霖子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哇?!?
“她自己不是說了嗎?二霖受傷了,她來瞧瞧,他們能又什么事,不就是月花以前常來咱家嘛,都是鄰里,相互扶持也是應該的?!辟R瀾定神一字一句道。
灶子里的火焰燃燒著木柴,發(fā)出啾啾的聲響,隨著這幾聲,小楊氏的笑聲也在灶房回蕩著,“三娘,你倒是想的不錯,我在這個家里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清楚,咱們娘可是很待見她的,巴不得讓她當兒媳婦!”
小楊氏故意加重了后面的幾個字,許臘梅聽著,腦子一抽,急急出聲喝止:“大嫂,別說這些了!”
小楊氏不在意的翻了翻眼皮:“有什么不能說的,我難不成是胡編亂造了?!”
小楊氏什么用意,不明覺厲,她比小楊氏更不在意的道:“這樣啊,可惜了小奇比她小幾年,而且她這會也嫁了人,看來是進不了咱許家的門了。”
“哪扯的小奇的身上了!我說的是……”
“說的是誰?難道還是大哥不成,大嫂,這話可不敢亂說吶!”賀瀾輕巧的問著,遂又道:“大嫂,這話你與我說說就行了,可不敢和別人再說。”
小楊氏氣急,甩下手里的菜,瞪著賀瀾,怒道:“你說啥!賀三娘!今兒個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出這!”
“我說什么了?我說的不正是大嫂要說的話嗎?!大嫂怎么還動了氣?”
“二嫂,你少說幾句罷,大嫂,二嫂她也是無心一說,你可別往心里去。”許臘梅怕將事情鬧大,一旁勸著。
小楊氏哪會善罷甘休,她板著一張臉,細單的眼睛緊緊盯著賀瀾,外面的風聲呼呼作響,似是要將房頂歇了頂一樣,她不由的拔高嗓音:“就霖子和李月花的事情,誰不知道,哼!前幾日就李月花和霖子,孤男寡女的,你猜他們在屋里頭干嘛呢?!那種女人,也想往我家大元身上扯,我都嫌惡心!”
“大嫂……”
許臘梅小聲的說著,眼睛直直往小楊氏身后看,賀瀾也往后看,看得小楊氏身后直直發(fā)毛,她轉過身子,對上楊氏蒙蒙的眼睛,臉色鐵青,楊氏沉聲問:“你說什么?!”
小楊氏的話不僅將李月花抹黑了,還順帶著說了云煥,那口氣,就好像是在罵,她們一對狗男女,在干什么茍且的勾當。不管怎么說,為人母的,誰能受得了這樣貶低自己兒子的。
小楊氏頭腦發(fā)悶:“娘,我啥都沒說,啥都沒說?!?
楊氏一巴掌甩在小楊氏的臉上:“你以為老娘是聾子還是傻子!你還是不是許家的媳婦,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霖子和月花咋了,干啥了!???!”
小楊氏哆嗦的退后了一步,這是楊氏第一次動手打她,她慌張的捂著紅腫的臉,生怕這次之后,楊氏對她不如從前,她立即擠出兩點眼淚:“娘,我錯了,你也知道,我自小就是個沒腦子的,做事沖動,我就是一時嘴快,也是三娘她,非要將事情扯在大元的身上,我才急了……”
這話又將矛頭引到了賀瀾的身上,楊氏打心里面,對小楊氏一直是偏袒的,聽小楊氏這么說,也覺得小楊氏話里有理,而且又扯到她大兒子身上,楊氏說著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罵。
賀瀾的臉頰,身子被打得生疼,就算是兔子逼急了,也是咬人的,她反手擋住楊氏,推了她一把。
楊氏的火氣更大了,說著就要抬手往賀瀾臉上打,卻被她一把擒住了胳膊:“娘,我究竟哪里做錯了,你就這樣不由分說的打我!我這身上里里外外的傷,新傷加舊傷,哪個不是娘打的,只是大嫂說了幾句話?你就這樣待我?!娘,你這是要逼我去請出里正評理嗎?!”
“咋了?老娘還不能打你了?老娘讓你進這個家門,你就是許家的媳婦,老娘打你怎么了,就是請了里正,老娘自家里的事,他還管得著!老娘倒是要看看這個里正咋管!”說著伸腿朝著賀瀾踢去。
見楊氏油鹽不進,賀瀾忍著身上的痛,狠狠的將楊氏的胳膊甩開:“那就分家!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不如早早的分了,省得娘每日看得我心堵得慌,我每日也不好受!”
提及分家,小楊氏立即豎起雙耳,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話,她故作驚訝:“分家?!三娘,你咋能說出這話來!”